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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大凤雏-第68部分

小说: 大凤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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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心中甚是不解,正欲发问,却听徐庶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也只有让那庞山民就此作罢,才可平息这襄阳民愤,庶虽与那庞统割袍断义,与庞山民终究还有些同窗之谊,若庶苦求于他,或可使其心软,将皇叔此厄,化于无形……”

刘备闻言,默然不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元直,可否不去寻那庞山民?若你我同去,必受其辱。”

“主公当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昔日淮阴侯可受胯下之辱,庶又如何忍不了那庞山民些许微词?”徐庶思索片刻,对刘备道:“若主公不欲与那庞山民相见,可于蒯府之外等候,待庶功成,再一道归返江夏。”

“怎可让元直一人受辱,元直与备,情同兄弟,元直既然敢去见那庞山民,备又如何不敢?”刘备说罢,神情振作少许,许久之后,待马车驻足蒯府门前,二人下车,通报门吏,言二人欲拜访二蒯,并问及那庞山民,如今是否还在蒯府。

门吏只道不知大庞先生去处,看向刘备的眼神却颇为怪异,进门通报之后,门吏很快便大开中门,迎刘备入内。

刘备心中暗道,好在蒯家谨守礼仪,若一会儿见了二蒯,可请其从中说项,庞山民当给二蒯面子才是。

与徐庶步入堂中,见礼之后,刘备却发现堂上一中年士子,正怒视于他,刘备心头不解,对蒯越道:“异度先生,这位是……”

蒯越还未及答话,那士子冷哼一声,道:“皇叔身居高位,自然不会知道向某是谁,只是向某想要问问皇叔,为何使那张飞,乱我荆襄招贤?且将向某胞弟,击成重伤!”

“这位是荆襄名士,向朗,向巨达。”蒯越说罢,刘备愕然,忙对向朗拱手道:“原来是巨达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皇叔还未回答向某疑问。”向朗眉头紧皱,对刘备道:“之前向朗并不欲信那坊间传言,可是如今见了皇叔,却有些相信了,不知皇叔为何避重就轻,不言那张将军,祸乱我荆襄招贤一事?”

“此事……备实不知情……”刘备说罢,徐庶心头一惊,正欲改口,却听那蒯越叹道:“皇叔居然不知帐下大将,所作何事,这倒让蒯某颇为诧异,若张将军为祸校场之事,皇叔并不知情,乃是其擅自为之,那这张将军,当军法处置!”

蒯越说罢,向朗亦道:“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如今已群情激奋,若皇叔节制不得这张飞,向某自当于景升公面前,痛陈其害,那张飞虽‘万人敌’,却当真能敌万人不成?”

刘备闻言,面如土色,对向朗道:“巨达先生,此事需从长计议。”

徐庶见状亦道:“张翼德之前于江东一役,亦有功勋,此番其擅自大闹校场,虽是大过,却罪不至死,使其功过相抵,去其官职,如此责罚于他,不知巨达先生以为如何?”

向朗闻言,默然不语,却听蒯越冷笑一声,对徐庶道:“那蔡德珪之前,亦有功勋。”

徐庶闻言,见蒯越已起杀心,神情大变,忙对蒯越道:“异度先生,翼德虽暴躁,却未有反意,且此番大闹校场,其并未伤人性命。”

“蒯某也是防患于未然,元直以为,若那张飞于校场闹出人命,他还能走的出校场么?”蒯越说罢,对徐庶道:“我蒯家本不欲与元直为难,只是此番,张将军做的,的确太过,元直,你当下不该再为那张飞说项,而是应该与皇叔商议,如何给这伤者一个交待,还有,那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你叫我荆襄之人,如何作罢?”

NO。159不依不饶

刘备闻言,面色羞惭,心中更悔先前于江夏之时,纵容张飞往来襄阳,见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脱离掌控,刘备于蒯越面前,呐呐不言。

徐庶沉吟许久,对蒯越道:“异度先生,那张飞与皇叔情同手足,还请先生看在皇叔面上,留他一命。”

蒯越闻言冷笑,对徐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元直虽让蒯某饶他,可这令行禁止,乃是军纪!蒯某虽敬重皇叔,却不敢罔顾军法。”

“还请先生对翼德破例一回,以异度先生今日地位,理当不难。”徐庶一脸恳切,对蒯越道:“若先生肯留翼德性命,我江夏上下,皆感先生恩德!”

“朝令夕改,可称军法?”蒯越怫然作色道:“张飞一事,蒯某自当待景升身体大好之后,告知于他,至于如何决断,全凭我主!”

徐庶见事已至此,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对向朗道:“巨达先生,令弟之伤,皆翼德罪过,日后待我与皇叔将其寻到,必会上门,负荆请罪!”

向朗闻言,不置可否,徐庶见多说无益,对二人拱了拱手,与刘备一同,离了蒯府。

出了蒯府大门,徐庶见刘备失魂落魄,心中更是郁结,待扶刘备上车之后,徐庶对驾车士卒道:“撤掉车上旗帜,先去驿站。”

车上已无刘备旗帜,一路上畅行无阻,徐庶于车中长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此番待回到江夏,命我与翼德去守汝南吧。”

刘备闻言,心中一惊,忙对徐庶道:“先生欲弃备而去乎?”

“翼德虽勇猛,却脾气暴躁,不可独领一军,有庶相辅,可保汝南无虞。”徐庶说罢,刘备却道:“若先生去了汝南,备身边再无人可请益计谋。”

“庶又何忍离了皇叔,只是翼德如今于荆襄已无立足之地,皇叔欲保全其性命,只可使其去汝南避祸,只是如今曹操已归返许都,这汝南防务,对皇叔日后发展,尤为重要。”徐庶说罢,刘备默然许久,对徐庶道:“那备与先生,同去汝南,将这江夏,留予云长把守,若日后荆襄有变,我二人再一同回来!”

徐庶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如今刘表虽大病一场,却性命无虞,刘琦暗弱,执掌荆襄,日久必生变故,届时庶再与先生,一同归来。”

“那此刻便归返江夏,如何?”刘备早已不愿再在这襄阳留上片刻,对徐庶道:“翼德若去汝南,我等也没必要,再寻那庞山民了。”

“不可。”徐庶闻言摇了摇头,神情黯然道:“此番翼德乱襄阳校场之事,总要给那庞山民一个交待,如今皇叔势单力孤,不宜于这襄阳再树敌人,若我等前往汝南之事,让那庞山民知晓,消其心中怨忿,倒可化解如今双方干戈。”

“备实在不愿见到那人……”

刘备一脸苦楚之色,徐庶却劝道:“皇叔,成大事者,当忍辱负重。”

马车于驿站停了下来,徐庶便命士卒于城中四处打探庞山民所在之处,半晌之后,二人回报,这庞山民正在襄阳校场,和文聘一同观看豪杰比武,刘备闻言,心中更悔,对徐庶道:“本欲坏庞山民襄阳招贤,不想最后却竹篮打水,反倒还要让三弟远赴汝南,早知如此,备怎地都会拦住翼德!”

“皇叔切勿如此,成大事者多饱受磨难,皇叔处境,比之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时,要强上太多,皇叔如今已有两郡之地,此乃日后成就霸业之基,于这庞山民处,只是一时磨难,皇叔当想开才是!”徐庶劝罢,刘备心中才好过一些,对徐庶一揖到地,刘备叹道:“备多谢先生指教,事已至此,备便与先生,同去见那庞山民吧。”

襄阳校场,尘土飞扬。

数日前虽被那张飞大闹一场,却未曾影响这襄阳招贤盛况,庞山民之前曾言,当知耻后勇,众豪杰皆引以为然,如今早已将心头怨愤,埋在心底,欲日后练好本领,再与那张飞相争。

此次招贤,除先前所选向宠,傅彤二人外,还有数名豪杰,武艺出众,皆被文聘授予校尉官职,其中王平,邢道荣二人来投,更让庞山民欣喜异常,此二人皆史上留名,邢道荣可为先锋大将,那王平更有统兵之才,庞山民甚爱二人之才,广赠二人财帛,与之相交。

庞山民于高台之上,正看校场中二将比斗,校场外一骑飞驰而至,于庞山民面前翻身下马,对庞山民言刘备,徐庶二人,已于营外,求与庞山民一见。

庞山民闻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于文聘身前低声道:“那刘皇叔已在营外,怕是来给那张飞说情。”

文聘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说情?刘皇叔也太看得起我荆襄将校了,那张飞刚猛无俦,一人便可乱我荆襄校场,如此高手,何须说情?文某以为,此人是来耀武扬威才是。”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文将军还是勿要介怀的好,如今刘备已至,我等还需听听,他有何说辞。”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命士卒引刘备入营,刘备与徐庶进了营中,见营内军马齐整,且来投豪杰,多勇武之人,心中暗惊,行至高台,刘备于二人面前拱手道:“见过文将军,见过山民先生。”

文聘心中郁气未平,只是与刘备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庞山民却对刘备拱手道:“皇叔与元直此来襄阳大营,不知所为何事?”

“备听闻数日之前,翼德于这校场之中,闹过一场,且伤到数名豪杰……备心中难安,特来致歉。”刘备说罢,徐庶亦道:“皇叔已将那张飞革除官职,且令其远离荆襄,我二人来,便是给二位一个交待,还望二位念在与那张飞,同为荆襄文武面上,留其一条性命。”

文聘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笑道:“翼德将军又未伤及在下,为何与在下道歉?皇叔,元直,至于这翼德将军之事,庞某以为,便是惩戒,二位说了不算,而是要问问大公子,抑或景升公,是何打算。”

NO。160内忧之事,尽皆不在

见庞山民所言与那蒯越言辞别无二致,刘备郁郁难安,徐庶却心中暗凛,对庞山民道:“此处喧哗,山民可否寻一静室,庶还有些事情,欲与山民商议。”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文聘道:“仲业将军,那皇叔,元直二位,便由在下接待,如何?”

文聘点了点头,使一军士引三人入了后营营房之中,待军士退去,左右无人,徐庶对庞山民道:“山民此是不想与翼德罢休不成?”

“在下说过,一切全凭景升公与大公子决断。”庞山民目视徐庶,泰然自若道:“元直莫不是以为这荆襄也如荆南一般,庞某皆可做主不成?”说罢,庞山民又看向刘备,对刘备笑道:“庞某记得先前皇叔曾言,与在下必有后报,在下之前还以为,张将军来这校场,大闹一番,便是皇叔所谓之后报呢……”

“昔日只是戏言,还望山民莫要计较。”刘备闻言,满面羞惭道:“山民,翼德与备桃园结义,八拜之交,还请山民看在备之面上,饶他性命……”

见庞山民不置可否,徐庶又道:“此处只我等三人,大可畅所欲言,翼德此番扰荆襄招贤,皆庶之指使,若山民欲治其罪,一切便由庶来承担!”

“承担?”庞山民闻言冷笑道:“元直想如何承担?”

“庶与皇叔携张飞同去驻守汝南。”徐庶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那徐庶忙道:“庶知你心中忌惮皇叔欲谋夺刘表家业,我等若离了荆州,你亦可心中安定,且荆襄大将匮乏,镇守江夏,非云长不可,如此为之,对你我两家,都有益处。”

见庞山民默然不语,刘备亦出言帮腔道:“备亦可立誓,景升有生之年,备绝不再打这荆襄主意!”

庞山民思索许久,点了点头,道:“还望皇叔言而有信,好自为之。”

待二人离去,庞山民心中思量,此番放过张飞,其中利弊。

刘备离了江夏,远赴汝南,对如今正欲继承刘表家业的刘琦而言,倒是少了一大威胁。只是庞山民并不信那刘备会乖乖镇守汝南,且汝南乃曹操治下,只因刘辟,龚都二人反水,才使刘备凭白得了这片广袤土地,若日后曹操得知汝南消息,派大军前来攻伐,安定后方,庞山民并不看好,刘备与徐庶二人,可全身而退。

倒不是小觑徐庶智慧,而是如今这曹操实力,太过强盛,徐庶就算有千般能耐,也难以应对曹营兵强马壮,谋者如云。

唯一让庞山民比较介怀的是,此番好不容易捉到刘备把柄,有机会断其一臂,却在徐庶的斡旋下,无功而返,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庞山民也是懂的,只是庞山民却也不敢对刘备过分相逼,万一刘备为张飞性命,与荆州彻底决裂,对如今亟待安定的荆襄九郡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还是那张飞命不该绝。

庞山民摇头苦笑,出了营房,一路来到校场,文聘见庞山民去而复返,对庞山民道:“送走那刘皇叔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笑道:“那刘备会使张飞驻守别处,远离江夏。”

“刘备于别处亦有势力?”文聘闻言,惊愕道:“来投主公之时,那刘备不是曾言无立锥之地么?”

“谁知道呢?”庞山民闻言,笑道:“总之,如今景升公大病未愈,还是莫要让其知道这校场之事,以免影响心情,刘备此番已做出让步,不如此事就此作罢,文将军以为如何?”

“也好。”文聘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我荆襄军中,难有人可镇守江夏重镇,抗衡江东,如今这刘备,的确还有些用处。”

二人商议过后,又把目光投向校场之中,文聘见台下校场之中,二将武艺平平,轻声叹道:“此番虽招得四将,比之江东人才济济,却如杯水车薪……”

“仲业将军操之过急了。”庞山民闻言,也是一叹,对文聘道:“招贤一事,本就不可一蹴而就,庞某为这荆襄安定,可多出钱财,用于军中选贤,使这招贤,长久下去;数载之后,待得各方豪杰竞相来投,我荆襄军中将校,也未必比不过那江东,只是届时文将军可莫要吝啬军中官位才是。”

“先生当文某何人?”文聘闻言,不禁笑骂,对庞山民道:“在文某心中,但凡入我营中,皆是袍泽,同为保九郡百姓平安,若能招得大贤,便是要文某这将军位,文某亦会双手奉上!”

庞山民闻言,不禁肃然起敬,心中暗道,这荆襄重臣,果然忠直,只是九郡之中,这般可用将领,还是太少,若多上一些,以荆襄之富庶,又何须担忧江东窥觑?

数日之后,庞家于江夏眼线便传回消息,言那刘备,徐庶已携张飞去了汝南,驻防江夏者,乃上将关羽,庞山民心中暗叹,此番这刘皇叔倒是言而有信。

如今蔡氏已除,刘备遁走,这使荆襄内忧之事,尽皆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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