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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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轻哼一声,对小乔道:“夫人何必理会此上门恶客?”
小乔掩嘴轻笑,却听那庞山民道:“山民于荆南之时,心中一直好奇这江东二乔,是何样貌,如今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只是不知此番,能否见到伯符遗孀,想必大乔夫人,亦如小乔夫人,同样美艳吧。”
“若先生与尚香大婚,姐姐自会在场,届时先生便可见到姐姐,是何模样。”小乔说罢,却听那庞山民道:“如今心情比之入门之时,倒是好了很多,山民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公瑾这张俊脸,心中总会莫名焦躁。”
“周某每每见你,亦有此种感觉……”周瑜闻言,抢白道:“若不谈军国之事,周某发现,跟你无话可说。”
“那公瑾便与庞某聊聊,这去职之后,感想如何?”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从未如公瑾这般,身居高位,常听人言,这站的越高,摔的越狠……”
“山民,你莫要再挑拨公瑾了!”鲁肃闻言,不禁苦笑,那周瑜闻言,却轻声叹道:“你当我愿意整日劳心劳力?若不是伯符遗愿,托我辅佐仲谋,周某亦想如你这般,娇妻美妾,游戏山林!”
庞山民见周瑜语气转好,亦不再与其争执,对周瑜道:“如今江东,确是离不得公瑾,只是仲谋之志,可比伯符?守成之主,怎可比那小霸王威风?便是那曹操得知,伯符逝去,亦心中无忧……”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颇为讶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半晌之后,周瑜叹道:“山民,还是莫要挑拨我与仲谋关系了,周某答应伯符之事,便会尽力而为,大丈夫立于世间,当言而有信。”
NO。173江东灾星,又出难题
见周瑜坦然承认,与孙权之间并不如面上这般和睦,庞山民心思一转,对周瑜道:“庞某非是挑拨离间,而是就事论事,或许是庞某才疏学浅,之前只听闻子承父业,却从未听闻弟承兄业之说,如今伯符之子尚在,山民于荆襄时,便多有人言,此子英雄了得,仲谋如今已霸江东大位多年,为何不让予孙绍当政?若如此,也可全其兄弟情谊!”
庞山民一句话令周瑜鲁肃目瞪口呆,鲁肃皱眉道:“此我江东之事,山民管的也实在太宽泛了些。”
庞山民闻言,不以为忤,对鲁肃笑道:“庞某倒有一策,可将此事影响,化于无形……”
周瑜闻言皱眉,鲁肃确是急道:“山民有何策?”
“之前子敬还说,庞某管的宽泛,如今却又来问计?”庞山民说罢,见鲁肃神色讪讪,对鲁肃道:“某非江东之人。”
“你乃仲谋妹婿!”鲁肃叹道:“山民,便告知我等,有何办法,可消弭坊间言论?实不相瞒,江东朝堂,亦有多人,对此事颇为在意,甚至还有人向仲谋建言,使其辅佐孙绍,伯符之子尚幼,若孙绍当政,则江东大乱。”
“便让仲谋纳了大乔,认绍为子,这叔侄变父子,朝堂乱言,皆可化于无形……”庞山民说罢,煞有介事道:“之前于荆襄之时,庞某便听闻仲谋将军窥觑大乔美色……”
“放肆!”周瑜闻言,义愤填膺道:“大乔乃仲谋兄嫂,伯符之妻!且我那嫂嫂对伯符一心一意,如何可侍仲谋?”
小乔闻言,亦面现不虞,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实在过分……”
庞山民闻言,故作惊恐之色,对周瑜道:“庞某只是念在与江东姻亲面上,才提及此事,难道庞某此言,有何谬误?”
一句话说的周瑜,鲁肃皆无言以对,小乔见状,对庞山民道:“总之先生此论,让人听了,甚不舒服。”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那周瑜已无待客之心,许久之后,周瑜叹道:“山民此言务要再提,伯符早丧,皆是命数,只是若那仲谋敢对其嫂嫂无礼,周某这里,便不饶他!”
鲁肃见此番相见,又是不欢而散,且庞山民还给二人,带来了如此难题,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你是我江东灾星不成?每每见了,皆从你口中听不到任何喜讯。”
“所以庞某曾言,荆襄如今虽是积弱,江东亦好不到哪儿去,若公瑾还欲要挟庞某,庞某亦有办法,制衡与你!”庞山民说罢,那周瑜恍然大悟,对庞山民到:“你又拿言语激我?”
“非是相激,而是就事论事。”庞山民叹道:“公瑾于此事上,何不学学庞某,辅佐暗弱幼主,于这乱世之中,保全名声?”
庞山民说罢,离席而去,堂上三人,面面相觑了许久,鲁肃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追了过去,小乔见二人走远,对周瑜叹道:“姐姐命苦,伯符早丧,还要遭坊间谣言,公瑾,伯符与你,相交莫逆,此事你可要帮帮姐姐。”
“休要听那庞山民乱言!”周瑜闻言皱眉到:“仲谋当知,伯符之妻,并不是他可以窥觑的!”
“可仲谋如今,乃江东之主。”小乔说罢,周瑜面色一变,对小乔道:“夫人且安心,如今周某尚在,那仲谋若真行此悖逆纲常之事,周某自可治他!”
回到船上,庞山民正欲进舱歇息,那鲁肃气喘嘘嘘的追了上来,拉住庞山民的袍袖,对庞山民道:“山民,此去都督府,是你先前便算计好的吧!”
庞山民闻言,愕然的看了鲁肃一眼,对鲁肃道:“庞某肺腑之言,若惹公瑾,子敬不快,那庞某道歉。”
“我且问你,除去你先前办法,你可有计,将仲谋此中隐患,化为无形?”鲁肃神情严肃,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鲁肃道:“庞某先前之策不好?”
鲁肃闻言叹道:“仲谋若如此行事,江东还有何名声?且那大乔夫人,甚是命苦,你好歹看在尚香面上,帮她一帮!”
“那子敬教我,如何帮她?”庞山民闻言苦笑,对鲁肃道:“庞某只一商贾,先前之策已是庞某反复思量,子敬休要为难庞某了,你江东谋者如云,不然子敬去问问他们,让元叹诸人,为大乔夫人想想办法?”
“你还嫌我这心中,不够乱么?”鲁肃闻言,不禁骂道:“若此事我江东人尽皆知,便是仲谋与大乔夫人,没有纠葛,亦怕要三人成虎!”
庞山民闻言,一脸委屈,对鲁肃道:“庞某本是好心,却遭此恶报……子敬,此事你还是自己慢慢琢磨吧,庞某不陪你了!”
说罢,庞山民便进了船舱,只留下一脸苦色的鲁肃,看着庞山民离去的背影,呆立原地。
翌日一早,大船便扬帆起航,往江东而去,庞山民清早起床,于船头甲板见那鲁肃神情憔悴,便知其整夜未睡,尽琢磨孙权与大乔之事了,鲁肃并不如周瑜那般对大乔敬重,思前想后,觉得若是依庞山民之计而行,倒可让日后叔侄反目一事,化于无形,只是若行此事,周瑜那关,便过不去,先前周瑜一直将大乔以嫂视之,若孙权敢纳大乔,周瑜必怒,此江东肱骨,若一气之下,离孙权而去的话,江东便无人可纵览大局,抵御外敌了。
一边是内忧,一边是外患,一个是挚友,一个是主公,倒是让鲁肃不知该如何抉择了,思索一夜,鲁肃不得办法,如今见了庞山民,鲁肃又凑了上来,对庞山民道:“山民,这仲谋与孙绍之事……”
鲁肃话未说完,便被庞山民打断,庞山民摇头叹道:“庞某此番亲往江东,是来求娶尚香的,子敬务要再拿仲谋家事,为难于我,若子敬再作聒噪,庞某便是心中有计,亦故作不知!”
“山民心中,已有定计?”鲁肃闻言,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若此番山民肯为仲谋出谋划策,鲁某日后,必有厚报!”
NO。174谁说要在你江东大婚的?
昨日于周瑜府上,庞山民隐隐发现,这鲁肃与周瑜不同,周瑜只是念在与孙策之间,结义情谊,才于这江东,悉心辅佐孙权当政,而鲁肃则是不然,如今鲁肃掌江东财权,对孙权忠心耿耿,一心为江东安定谋划,昨日鲁肃见庞山民提及孙绍之事,观周瑜神色,便知周瑜虽口中不言孙绍之事,其心中未必没有想法,为已故兄长之子谋利,若周瑜,孙权二人不和,对江东却是灭顶之灾。
见庞山民欲言又止,鲁肃言辞恳切,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你就看在两家姻亲面上,帮我江东一回。”
庞山民沉吟许久,对鲁肃道:“子敬观庞某才学如何?”
“说得过去……”鲁肃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
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鲁肃道:“若仅是说得过去,那你还问计庞某作甚!”
“山民才学甚好,这总行了吧?”鲁肃见庞山民拿捏起来,摇头苦笑道:“鲁某心急如焚,山民你倒是爽利一些!”
“庞某如今师承承彦公,也算是名门学子,且如今小有所成,若子敬以为,庞某可收那孙绍为徒,专心学问,远离这江东是非之地,可否令仲谋,公瑾二人,两不相疑?”庞山民说罢,鲁肃眼前一亮,只是很快便想到,孙绍好歹也是伯符之子,若是离了这江东,远去荆襄,岂不是日后会被荆襄,以此要挟?
想到此处,鲁肃目视庞山民道:“山民欲使孙绍为质子乎?”
“庞某与尚香大婚之后,便是那孙绍姑丈,若使其质子,庞某还要不要名声了?”庞山民闻言怒道:“本是好心,却遭诘难!鲁子敬,从今往后,看庞某还有何计教你!”
鲁肃闻言,连忙拽住庞山民道:“此是鲁某之过……还请山民切勿动怒!”
“已经怒了,多说无益。”庞山民说罢,便离了甲板,径直去船舱寻孙尚香了,鲁肃见劝之不住,心中焦急,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走,鲁某适才,只是戏言。”
庞山民不与鲁肃多说,进了尚香房间,孙尚香闻门外鲁肃大呼小叫,疑惑不已,对庞山民道:“公子又如何惹得子敬哥哥,如此窘迫?”
“本欲解你江东难题,那鲁肃却疑我别有用心……”庞山民摇头叹道:“如今庞某与江东,已有姻亲,欲教导那孙绍学问,使这江东避免叔侄相残之事,却被子敬怀疑庞某欲使那孙绍为质,庞某若真有此心,那鲁子敬还回得来这江东么?我留他为质,岂不更好?”
孙尚香闻言,对庞山民道:“原来如此……公子稍待,我去与那子敬哥哥理论。”
“何须去理会这不识好心之人?”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尚香道:“庞某此去江东,须待上一段时日,届时再慢慢与这子敬计较,至于大婚之事,庞某以为,此来江东,拜过令堂,之后再回竹林举办婚事,更好一些。”
孙尚香知庞山民对貂蝉情谊,点了点头,道:“此事尚香会与母亲说项,只是兄长那里,怕不会答应……”
“只要令堂那里说通即可,你我婚事,仲谋只以兄长身份,如何插手?且庞某高堂尚在,婚姻大事,总要让老父一见!”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点了点头,二人又商议一番,却听那门外鲁肃,声音不绝,孙尚香不禁摇头轻笑,道:“公子还是去见一见子敬哥哥吧,否则这一路上,怕是不得消停了。”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推门而出,见那鲁肃一脸愧疚之色,对鲁肃道:“子敬来寻庞某,有何见教?”
“山民……鲁某想与你说说,这孙绍之事……”鲁肃说罢,庞山民白了鲁肃一眼,不欲再与鲁肃计较,对鲁肃道:“孙绍如今,于你江东地位尴尬,众人皆知,其人好武,多有伯符风采,只是若使其领兵,仲谋心中,不得安宁。如今虽仲谋予那孙绍,锦衣玉食,可此皆非孙绍所求,因此叔侄之间,天长地久,必生嫌隙!”
庞山民说罢,鲁肃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可孙绍好武,山民却欲以文事相授,那孙绍岂会听从于你?”
“使其学文,乃安仲谋之心,既然庞某敢教,便自有办法治他!”
庞山民一席话令鲁肃眼中,神采奕奕,鲁肃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仲谋那边,倒是好说,只是公瑾那里,又该如何说项?”
“那便是子敬之事了……”庞山民叹道:“庞某本非你江东臣子,如今已是为仲谋分忧不少,莫非子敬以为,要将这江东劳心之事,全数交予庞某来做不成?”
鲁肃闻言,又面现苦色,那周瑜待孙策遗孤甚是重视,若此番孙绍去了荆州,周瑜必然动怒,于鲁肃心中,这能说服周瑜者,唯眼前一人,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再帮鲁某一回,如何?公瑾那里,鲁某不敢言……”
“你好歹也是公瑾至交,有何不能言的?”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自打昨日离了都督府后,便打定心思绝不再去了,江东周郎,但凡与庞某见面,总会争吵不休,此人对庞某来说,堪比恶犬!”
鲁肃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周郎风流倜傥,江东皆知,鲁某还是初次听闻,有人称那周郎为恶犬的……”
“总之庞某不愿再见那公瑾。”庞山民摇了摇头,神情坚定,鲁肃却道:“可山民于江东大婚之际,公瑾必至。”
“谁说庞某要在你江东大婚的?”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鲁肃道:“此来江东,庞某只欲拜访岳母大人,至于婚事,自当在庞某竹林举行!”
“可尚香乃仲谋之妹!”鲁肃闻言大惊,对庞山民道:“山民此举,与礼不合!”
“庞某高堂尚在,怎会与礼不合?”庞山民闻言,对鲁肃道:“此事庞某自会与岳母大人商议,子敬休要忘记,那孙绍之事,已够你头痛了!”
NO。175兄妹不合,宴无好宴
停船靠岸,庞山民于船上见岸上人群,熙熙攘攘,为首那人,一身绯色衣袍,头束高冠,碧眼紫髯,体态魁伟,庞山民遥望此人,心中暗凛,对身侧孙尚香道:“绯衣紫髯者,便是仲谋将军?”
孙尚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没想到此番兄长亲至,看来公子这面子,可是不小,兄长之前,极少如此郑重其事。”
庞山民闻言笑道:“怕是那仲谋将军,不舍尚香远嫁荆州吧。”
孙尚香闻言默然,自幼孙尚香便与孙策亲厚,对于孙权,并无太多亲情羁绊,于孙尚香心中,这仲谋兄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人主之相,对于权欲的渴求,远远高于亲情,想到此处,孙尚香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为何如今已归江东,尚香却在想那竹林生活?”
庞山民不知该如何作答,大船已放下扶梯,庞山民携孙尚香上岸,那孙权带江东文武,一同出迎,庞山民见了孙权,躬身一礼,道:“当不得仲谋将军,如此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