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战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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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瑞见公子小昭超了他,心中大急,放过公子羽,急催马车便追小昭。陈羽却不能放过他,突地大喝一声,宛若雷鸣,猛的一枪急刺公子瑞后心。公子瑞不防公子羽偷袭,被溯了个正着,大叫一声,滚下车来。那马失去驾驶,一路狂奔,冲出跑道。气得公子瑞站在地下跳脚大骂:“你小子偷袭,真是卑鄙!”
陈羽一路大笑,催车直追小昭。只听铃儿镟儿兴奋尖叫:“公子太棒了!公子太棒了!”
堪堪渐近公子小昭车尾,陈羽已将驾辕催的发起疯来。
第三圈已剩一半路程,忽听“咔嚓”一声,陈羽车轴居然断裂,右边车轮骨碌碌滚滚到一边,车身一歪,差点将陈羽摔出车外。陈羽急中生智,左脚踩住车厢左边,右手将长矛伸出,用力往地下一撑车厢渐渐又平衡起来。
此时,原本喊声震天的校场突然一下子寂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陈羽左手急催马车,连声大喝,右手紧攥枪杆死死撑在地下,手心肉皮已经磨破,淅淅沥沥的鲜血顺着枪杆滴到校场土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殷红血痕,枪杆在地下划起一溜烟尘。
小昭在前边侧目一看,被这一幕深深震撼。
此时已近终点标旗,马头已经并排,公子小昭长臂一伸就要拔起标旗,却听一声暴雷般大吼,一道人影划空而过,陈羽竟然弃了马车,横空跃起,抢先拔起了标旗。小昭手一伸,却握了个空,不由怔在当场。
陈羽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到地下,手执标旗昂然而立。整个校场顿时暴起轰雷般彩声!中山公姬窟忽地站起,也大声喝了一声“好!”
尘埃落定,小昭突然展颜一笑,一拱手道:“恭喜公子羽夺魁。”
陈羽咧嘴“嘻嘻”一笑道:“好说好说,承让承让。”
校阅台上,中山公姬窟与三公,闾丘左,各位将军一商议,不一会儿,铁羽军统领公子恪又走上前,高声宣布:“御科比赛结束,优胜者,十四公子羽!大王上谕,授予公子羽”
话音未落,忽听台下一人高喝:“慢着!公子羽暗算伤人,我不服!”众人扭头一看,正是公子瑞。
公子恪瞅瞅公子瑞道:“大王上谕,岂容你搅闹,退下!”
公子瑞声嘶力竭喊道:“这样判决,我不服。况且仅凭射箭,御车,就授予铁羽军左军将军一职,如何服人?铁羽军是父王禁卫,要靠真功夫才能授职,我愿与十四弟公平一搏。”
公子恪扭头瞧向中山公姬窟,中山公姬窟微微一点头:“也无不可。”
公子恪便又扭头问陈羽:“你十一哥要和你公平一搏,胜者将任铁羽军左军将军一职,你愿意吗?”
陈羽看看一脸激愤的公子瑞。摸摸鼻子,思忖道,这小子非常讨厌,正要找机会教训他一下,他就上赶着找死。将军不将军的无所谓,收拾一下这小子,也正好出口恶气。便回答:“既然十一哥愿意教导兄弟,小弟敢不从命。只是小弟艺业生疏,怕经不起十一哥教训。”
公子瑞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害怕,得意洋洋道:“你放心,十一哥决不下狠手,顶多就揍你个鼻青脸肿罢了。”
陈羽连忙拱手:“那就谢谢十一哥手下留情了。”
公子恪见公子羽同意,就道:“好,既然你同意,你们就公平一搏。你们要比什么?”
公子瑞心想,若是比拳脚,顶多也就是打他个鼻青脸肿,怎么解气?不如比兵刃,说不定借机杀了这个惹人厌的家伙,假装失手,别人还不能说什么。便抢先说:“比兵刃吧,上阵搏杀,自然要看兵刃的。”
公子恪看看陈羽,见他点头,便道:“好,兄弟相搏,点到为止就好。”
公子瑞见公子恪同意,喝道:“剑!”
便有铁羽军校尉递上一柄锋利长剑。公子瑞伸指一弹,剑身嗡嗡作响,在阳光下一照,射出灿烂光芒,脱口道:“好剑!”转身道:“十四弟,你用什么兵刃?”
陈羽虽是格斗高手,但他只练过匕首之类短刃搏斗,对长兵刃可就不甚了了。用什么也无所谓,一摆手中无尖长矛道:“我就用它。”
“好,那我们就放手一搏!”长剑一伸,剑尖直指陈羽。看着公子瑞赤红的眼睛,陈羽知道这次就是生死之战。
公子瑞大喝一声,抢先出手。双手紧握剑柄向陈羽飞奔而来。距离陈羽面前一丈,纵身跃起,长剑向陈羽头上劈来;陈羽手中长矛一摆,架开长剑,还刺一矛。二人翻翻滚滚战在一处。
公子羽一心要扳回一局,挽回面子,顺便给公子羽这个花花公子一个厉害。他知道公子羽以前可不好练武,只爱女色,最近不知为什么转了性子,好像也务起正业来,不过他才学了几天,若不是施奸耍诈,那里是自己对手?这次可不能在给他机会了。所以,公子瑞一上来就气势如虹,长剑挥舞,把自己全部本领施展出来。
陈羽不擅兵刃,只是仗着自己的格斗功底深厚,与公子瑞周旋。
那公子瑞发了疯似得,一剑快似一剑,每一剑都向陈羽致命的地方招呼。那柄剑是一柄好剑,极其锋利,陈羽连连倒退,左臂和小腹上都被划开口子,鲜血染红了衣服。校场上呐喊声又起,有给公子瑞助威的,有给公子羽鼓气的。铃儿镟儿吓得尖叫起来。
陈羽已是险象环生,中山公姬窟皱皱眉,不过没说什么,继续盯着搏斗的二人。
公子瑞见陈羽只有招架之功,心中得意,一声怪叫,长剑照陈羽头顶全力劈下。陈羽横矛一架,只听一声响,矛杆因为在御科比赛时陈羽用它撑着地面,用力太猛,已经有损,这次被全力一劈,顿时断为两截。陈羽已经急忙向后一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公子瑞见状大喜,纵身跃上,长剑连劈,陈羽连连翻滚,躲开公子瑞攻击。
场上呐喊声震云天,战鼓雷鸣,号角呜呜,为二人助威。太子一边,几个公子已经喜形于色,下人小厮尖声怪叫。铃儿和镟儿急得哭起来。
公子瑞一剑劈下,陈羽伸出手中一截矛杆一档,矛杆又被削断。陈羽待公子瑞气势一减,借着一档的机会,突然从地上反弹跃起,双脚直踢公子瑞面门。公子瑞急忙回档,陈羽突然一声大喝,右膝飞起,一记泰拳中的“飞膝”凶猛地撞到公子瑞面门。泰拳以肘、膝见长,凶悍凌厉,公子瑞那里经得起这一下,只听一声脆响,鼻梁骨被撞折,鲜血喷口而出,身体被撞的向后飞去,陈羽手中长矛断柄随即点射而出,直插公子瑞胸口。这几下变生肘腋,兔起鹘落,绝大多数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公子瑞已是一声惨叫,重重摔到地下,一动不动。
011章杀,还是不杀?
更新时间2011…8…259:48:38字数:2790
今天第一更,昨天头痛,眼睛痛,流泪,写也不能写,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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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瑞仰天跌倒,胸口上插着一截长矛断柄。
校场内外原本喊声震天,此时却一下突然静了下来。都张大了嘴,瞪着场中这一惊变。陈羽浑身是血,屹立在校场中央,手持一截断柄长矛,冷冷看着到在哦底下的公子瑞。一动不到;漆黑长发在冷风中飞扬,在那单薄的身躯中居然透出一股冲天霸气。
所有的人都突然觉得残阳如血,生命竟然是如此脆弱。
许久之后,一群铁羽军校尉冲了上来,一伙检视公子瑞,已然气绝;另一伙将陈羽团团围住,居然不知如何才好。
姬窟忽地站起,面色变了几变,又坐下,一时无语。公子恪上前禀道:“大王,公子瑞已然身死,公子羽如何处置?”
姬窟沉思良久,终于说道:“厚敛公子瑞,公子羽暂且押下。”
中山王宫。
中山公姬窟坐在王位上,跪在地上的是朝中三公。
姬窟开口问道:“此事如何处置?”
三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大王心意,都不敢说话。中山公姬窟见他们如此,看着中间一人道:“司马喜,你说说。”
司马喜眼睛眯着,仿佛永远睁不大,颌下一缕山羊胡子总是给人一种多谋之感。见中山公姬窟问他,咳了一声,才道:“大王,公子瑞和公子羽兄弟相争,本是大王家事,微臣等不敢多言。既然大王垂问,微臣也只得发表一下愚见。公子羽不学无术,性格暴戾,不过兄弟间比较艺业,居然就伤人性命。大王以仁孝治国,兄弟如手足。若是大王放过公子羽,何能服众?将来若是公子羽执掌高位,只怕屠戮甚重,兄弟相残。”
姬窟看看其他二位,其他二人,其他二人奏道:“臣等附议司马大人之见。”
姬窟不置可否,“嗯”了一声道:“你们下去吧。”
中山公姬窟背负双手,在惠姬房中慢慢来回走着。惠姬双眼红肿,显然哭了好长时间。
惠姬道:“大王,臣妾自十五岁从卫国来到中山,跟随大王也十六年了。十六年来臣妾一直精心服侍大王,不敢稍有懈怠。大王待臣妾也是恩爱有加。只是一十六年来,只出羽儿一子,再无后续。羽儿顽劣,平日里不讨大王喜爱,这次又打死十一公子瑞,闯下弥天大祸,本应处置,只是臣妾只有一子,日后大王一旦山陵崩,臣妾却又靠谁?呜呜。”说着,惠姬又哭起来。
姬窟看着犹如带雨梨花般的惠姬,心中一动,但他还是忍住了,说到:“夫人无需多言,本王自有公断。”说罢,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惠姬瞧着姬窟背影,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流下来。
太子重命人将一大捆竹简抬进王宫大殿。
中山公姬窟看着这些竹简,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太子道:“这些都是这几日大臣们的奏章。”
“哦,都说些什么?”姬窟看着这如小山般的竹简似乎有些心烦。
“都是在议论十一弟与十四弟之间的事情。”
“都怎么看啊?”
“大臣们也是意见不一,有三成以上希望宽恕十一弟,有七成要求严惩。”太子头微低,双眼瞧着地下,措辞简短而严谨。
姬窟又问道:“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太子重眼睛仍是望着地面,“两边都是臣之弟,如此大事,臣实在不敢置喙!”
姬窟盯着太子重“唔”了一声,心中有些失望。太子重将这些奏章送进宫里来,其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可是有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实在有欠君王风范。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姬窟的语气中忽然有了疲惫之意。
铁羽军大牢。
铃儿和镟儿扒在牢房的栅栏外哭哭啼啼。
这间牢房条件还算不错,有一张床,有被褥,地下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盛水陶罐,一个陶碗。想是因为十四公子羽才专门准备的。
公子羽躺在床上,左腿翘起搁在右腿上,双臂枕在脑后,两眼看着牢房顶上,仿佛那里有一个绝色美女在出浴,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铃儿道:“公子,你怎么也不着急,外边人都说,公子这次凶多吉少,三公、太子带着群臣给大王上奏章,要求严惩公子。”说完,又哭起来。
镟儿也是红红的眼睛道:“是啊,公子,昨晚惠姬娘娘去求大王,大王不许,娘娘哭了一个晚上,嗓子都哑了。”
陈羽悠闲道:“行了,本公子还没有死,哭什么哭。你们都不想公子死?”
两个小姑娘奇道:“谁愿意死啊?”
陈羽左脚一晃一晃,一会儿才道:“告诉娘娘,我死不了。”
御园。
闾丘左寝室,光线昏暗。面前摆着一盘散乱的棋局,但显然很长时间二人都未下子。
闾丘左和中山公姬窟相对而坐。许久,姬窟才道:“连日来,太子大臣给本王连上奏章,要求严惩十四公子羽,先生怎么看?”
闾丘左看着中山公道:“大王似乎不想公子羽死。”
姬窟绕开这个话题没有回答,又问道:“以先生之间?”
闾丘左反问道:“不知大王是想做一个守成之君,保住现在的安逸荣华,还是想励精图治,摆脱现在僻壤小国,为人欺凌之状?”
姬窟问:“前者如何,后者如何,愿先生不吝赐教。”
闾丘左道:“若是前者,大王杀公子羽即可。”
“这却又为何?”姬窟似乎有些不明白。
“大王以仁孝立国,公子羽却逞凶杀死其兄。太子群臣都主张杀羽。公子羽不过一个纨绔,声名恶劣,大王杀羽,可平其愤,使上下和睦。太子才华出众,胸有城府,将来必能保大王江山无虞。”
“唔,若是后者又如何?”
闾丘左良久才叹口气道:“这恐怕对太子不公。”
姬窟奇道:“这却与太子有何干系?”
“公子瑞与太子交好,太子才极力主张严惩公子羽,大王若是放过公子羽,无意为太子树一个强敌,这对太子以后主政却是极大不利。”
中山公道:“那先生可是主张杀公子羽?”
闾丘左慢慢摇摇头道:“大王可曾记得二十年前,大王披肝沥胆,手持三尺青锋,将我中山国起死回生之事?”
姬窟眯起眼,似乎又回忆起二十年前自己金戈铁马,纵横驰骋,将一个被异国灭绝的中山国起死回生的壮举。
这中山国前身乃是北方狄族鲜虞部落,三百年前立国。历代君王有雄才大略者,励精图治,中山国曾经成为北方盛极一时的强国。后来却被魏国大举进攻,被灭国。是姬窟用三尺青锋硬是从一片废墟上又从新建立起一个中山国。
姬窟点点头:“这个自然记得。”
闾丘左道:“大王当年,披坚执锐,豪气干云,杀伐决断,出生入死才创下这一片基业。可是,中山国在列国之中仍是孱弱不堪,备受魏赵燕国之流大国欺凌。大王若是能忍下,当然可保眼前无虞。现今这些大国为了存身不灭或称霸一方,相互之间攻城略地,战祸连绵,自然顾不上中山这一个无关大局的小国,或许能暂且苟延残喘。可一旦尘埃落定,某一大国独自做大扫灭六合,必然要将诸如中山、宋、卫之流一统宇内。到那时中山只怕也就成为过眼云烟。”
“大王若是不甘如此,就要使中山国强大,改变被人鱼肉之局。这却不是一日之功。大王虽然春秋正盛,但将来一旦山陵崩,何以为继?遍观大王诸位公子,太子守成足矣,若要开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