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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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方向打入俄国的势力范围,以图在俄国内乱分得一杯羹,取得优势后,再对盘踞在海参崴的支那将军给予致命一击。
这些信息,闭塞的老汗阿克旺那林丝毫不知,仍旧一厢情愿的相信日本人目标乃是库伦,殊不知这些外来者乃是自己的堂兄扎萨克亲王朋楚克勾结而来,所以一住便是月余时间,数千人马的吃喝消费逐渐开始让阿克旺那林头疼,于是派心腹台吉去婉言送客,谁知那日本领兵的军官一言不和竟然一刀劈杀了那位台吉。
老汗阿克旺那林闻听此事忍无可忍,立即派出汗庭卫队驱逐日本人,但是落后的蒙古人如何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日本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打的大败,老汗不甘心于是下令征召所有在籍男丁准备将无礼的入侵者赶出草原,但是祸起萧墙,扎萨克亲王朋楚克在召集令当晚突起发难,将老汗王绑了献与日本人。
日本人威逼阿克旺那林投降将整个车臣汗部**于外扎萨克蒙古,老汗王自然是不依,抵死不从,最后日本人恼羞成怒将这位汗王乱枪打死,转而扶植朋楚克继承汗位。
其实,扶植朋楚克继车臣汗位是下策,最好的结果是老汗阿克旺那林宣布投降归顺,他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汗位,在车臣部的威望不是一个朋楚克能够比的了的,并且这样做最大的隐患就是可能导致车臣汗部的分裂。事实上,在日本人宣布朋楚克继位当天,车臣汗部二十三旗,便有半数都起兵宣布反对他,在没有反对的十几个旗,也只有七个旗的台吉明确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其余几个旗的台吉更是持观望态度。
但不管怎么说,朋楚克成功控制了车臣汗部汗庭,并且又有一整个日本旅团的支持,他的反对者也不敢对汗庭发动直接进攻,骑兵们只能在外围游弋。但是日本旅团突然发兵平定了三个反对声最激烈的旗,并将这三个旗的台吉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各自本旗部落外的高杆上示众。这一手果真震慑住了那些仍旧持反对之声的台吉。
为了各自的安全不得不偃旗息鼓,表示接受朋楚克的统治,但是仍旧在私下里阳奉阴违。事件发生的突然,那日安全逃出的只有阿克旺那林的老仆敖嘎一人,他在车臣部各旗辗转了数日之后,发觉想依靠这些自保尚且为难的人为老汗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只好不辞而别,北上去寻找老汗在外游学才侥幸免于遇难的小儿子多尔济。
到此时,多尔济也再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将身份和盘托出。
“吴将军,多尔济的父汗正是车臣部汗王阿克旺那林。只没想到我那堂叔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如若此仇不报,我便妄为一世之人。”
这番话多尔济说的咬牙切齿,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被愤怒所包围。
“小主人切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老汗可就只剩下你这一只血脉,不可较一时的成败,那些东方来的矮子不可能永远留在草原上,朋楚克不得各旗支持,如果没有那些东方矮子撑腰,您便可以召集旧部重振老汗声威了!”
老仆敖嘎倒是清醒的很,对形势还有着靠谱的认识,吴孝良不禁对这位忠实的老仆刮目相看。这位老仆说的乍一听虽然有道理但是以目前形势来看,如果不借助外力,单单以多尔济这个蒙古部族王子是很难立足的,更别提打败在草原上经营多年的朋楚克,虽然他无论是声望能力上都差阿克旺那林很多,但是对付这个毫无根基的侄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会比捏死一只臭虫难不了多少。
吴孝良心念电转着,看来这趟浑水绥东军是要蹚一蹚了,如果这只是他蒙古不足内部叛乱,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到最后不管是谁赢了,最终都要听命于央政府。但是日本人搀和进来就不一样了,这事也就由不得绥东军不管。
多尔济擦干眼泪竟以超乎常人的度冷静了下来,不再喊打喊杀,而是噗通一声跪在吴孝良面前。
“求吴将军出兵为多尔济报仇,多尔济愿为将军左右驱策。”
吴孝良忙伸出双手用力将多尔济扶起。
“多尔济,现在国仇家恨已经将我们扭在了一起,日本人我绥东军是绝对不会坐视他在国领土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
已经恢复冷静的多尔济闻听此话转忧为喜,没想到吴将军就这样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自从给其做向导以来,所有问题只要涉及日本人他便强硬到底,从来都不会妥协让步,看来这位吴将军也不是没有弱点的人,日本人就是他的死穴,看来父汗大仇有望大仇得报。此前,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部落首领之子,对一切都是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但是人生的剧变会瞬间改变一个人,多尔济便属此列,这一刻起他已经彻底与从前那个他割裂。
绥东军原地休整一夜,于第二天清晨开拔,向车臣部汗庭进发。从个地图上看,此时他们已经位于俄国境内,必须先涉过斡难河再翻越肯特山才会重新进入蒙古草原。
第236章昆都林汗的头颅
绥东军自打进入外蒙以来,并没有和当地部族打过多少交道,甚至在外蒙的草原上一直都是和两大外国势力在较量,日本人在先,俄罗斯人在后。并且,先后将这两拨人都成功的赶到了北方贝加尔地区,但他无法保证这些人不再卷土重来。哥萨克本就生长在草原之上,且来去无踪,所以是极难彻底消灭的,但是日本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整个国东北的军队都屈指可数,满铁守备队只有三个旅团,被绥东军消灭一个以后,如今只剩下两个旅团,如果再将车臣部王庭的这一股日军消灭,那么他们在短期内就很难再对国内政进行染指。
因为,他在一个地区的发言权,主要还是看其在此地的驻军实力,如果他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当地军阀,那么他的发言权也就要相对的减弱。所以,歼灭日军才是绥东军此行最大的目标。
多尔济此时此刻,既悲伤又害怕,悲伤的是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害怕的是自己无法为他们报仇。秋霜晶莹,草木枯黄,天还是来时的天,草原也还是来时的草原。但是归路上,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此刻只是一个流亡的王子,没有家没有部族,跟随左右的只有忠心耿耿的老朴敖嘎与如影随形的仇恨。
队伍翻过肯特山进入蒙古草原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进入车臣汗部的势力范围后,绥东军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盘踞在王庭的日军肯定知道有一只**队由库鲁伦河向北而去,并且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但是,绥东军一直行军到晚间也没见到一个日军士兵的影子,甚至连王庭的游骑也没见一个。
“这太反常了;每逢大战,父汗必然会派出游骑在部落边界的操场边巡弋,一旦发现敌情便燃气马粪报警,但是如今已经进入车臣部半天时间竟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明显不符合常理。”
多尔济开始疑神疑鬼,他认为堂叔一定在前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陷阱,只等他往里钻去。老仆敖嘎则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他的跟前,随时准备用自己老命守护这老汗最后的骨血。
当绥东军再次来到昆都林的时候,周围草木依旧,但是部族的营地却是一片死寂,辕门外高高的杆子上,一颗由生子吊起的人头正迎风晃荡,残败变形的面部依稀可辨就是上次热情款待过他们的那位台吉,相比他便是那三位积极反对朋楚克上位的那三旗台吉之一。
吴孝良将望远镜向里面扫去,死寂的营地边伏满了妇女孩子和老人,其只有为数不多的年轻战士。他没见过几日前的那次屠杀,族壮丁除了战死的,几乎全被屠杀殆尽,如果不是一部分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们向东进入黑龙江跑商幸免于难,可能整个昆都林部就尽是老弱病残,等待他们的命运除了被吞并还是被吞并。
“多尔济,由你去交涉一下,咱们不是敌人,是来为他们的族人报仇的。”
多尔济刚要下马前去,一把便被老仆敖嘎拦住,他实在不放心让小主人只身犯险,谁知道这些人在遭逢巨变之后会不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呢?
“还是由敖嘎去吧,您且坐在马上。昆都林台吉是草原苍狼,他死的可惜,虽然他曾终于老汗,但是难以保证他的族人和家人不把这些帐算到咱们身上,敖嘎先去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多尔济不再坚持,的确,小心无大错,他要留着有用之身,复仇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只见敖嘎小心翼翼的晃着羊皮袄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昆都林部营地。里面的人见来了一位蒙古人,敌意也并没有一次而减弱,朋楚克的蒙古禁卫旅并没有因为他们同是蒙古人而手下留情,事实上多数昆都林部的男丁都是由朋楚克的禁卫旅执行枪决的。
说起禁卫旅,这是朋楚克仿照日军制式成立的新军,连装备都是由国东北紧急调运而来。这一水的日式装备将整个禁卫旅武装到了牙齿,加上西式的军装行头将周围部族们都唬的一愣一愣,再没人敢对这个靠出卖兄长撺掇汗位的朋楚克提出质疑或是声言反对了。
老仆敖嘎来到距离寨墙一箭之地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是出于一个草原战士的本能。
“喂,我是车臣部老汗的仆人敖嘎,你们有人肯定见过我的……”
话音未落,破空之声响起,子弹将敖嘎的帽子掀飞,然后贴着头皮飞过,生生的擦出一道血槽。一箭之地的经验已经不足以在蒙古草原上保命了,从前的经验在日新月异的工业科技面前已经变的脆弱不堪。
“呸,我管你们老汗新汗,我只要我的父汗,你们赔我父汗……”
一阵狂劲的北风刮来,台吉的头颅在杆子上左摇右晃似乎在倾诉着自己的不甘与屈辱。
敖嘎一阵唏嘘,昆都林台吉是老汗最忠实的支持者,他也因此与昆都林台吉相交甚深,如今他的后人们面对他的头颅挂在高杆之上,竟然不敢摘下来好生安置,不由得深叹一声,英雄的子女未必都是英雄,雄鹰的幼崽也未必都是雄鹰。
这时,营地寨墙后又传来了喊话之声。
“老敖嘎你快走吧,我们也不为难你,就当你们从未出现过此地,这已经是违背了新汗的命令,冒着杀头悬杆的危险。禁卫旅马上就要过来了,这一次据说开过来的是主力,要对付什么绥东军。我劝你还是不要搀和在里面,日本人不好惹啊!”
听那话之意,这些人对于老敖嘎的遭遇还是带着同情的,但是显然已经惧怕极了那些刽子手屠夫的残忍手段,不敢再与老汗的残余势力在做深入接触,不过也不愿做那出卖人的勾当,更多的是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远离漩涡。
老敖嘎又叹了口气,想置身事外么?怎么到了现在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朋楚克只会拿你们当枪使,让你们杀人好交那些汉人口的投名状。
第237章多尔济称汗
车臣部婉拒送客,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掉吗?绝不!老敖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抽出腰间盒子炮,冲着高杆上呯呯就是两枪。昆都林台吉的头颅应声而落,几下滚到老敖嘎脚边,他将盒子炮插回腰间,单膝拄地,双手捧起了头颅,恭而敬之的拜了三拜。
营寨内几双目光由惊愕到惭愧,直到老敖嘎捧起透露转身离去,之前打算将绥东军拒之门外的那个声音又哽咽的响起。
“老敖嘎你这是作何?”
老敖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冷笑道:
“草原雄鹰的子孙们不肖,我却不忍见英雄蒙尘,我嗲了台吉头颅回去,自是好生安葬。”
那个声音显然没料到回得到这样一番回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停顿了好一阵,才终于像下定决心一样的回道:
“老人家一言点醒我这迷途的羔羊,不肖子孙阿穆撒那在此立誓,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为父汗报此血海深仇。”随即似对左右人发布命令。
“开门,迎客!”
老敖嘎听到阿穆撒那如此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刚准备掉头进营好与其商议合兵一事,却听激烈的枪声自远处响起,营内竟是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的呼喊着问道:
“你们如何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但是他没有得到回答,不禁急的团团转,一抬头却见吴孝良并多尔济随着大军正缓缓推进而来。
之前一直与老敖嘎作答的昆都林台吉之子已经顾不得外面,领着心腹手下正面对着生平以来最大的困境,自己人的反叛带来的后果往往是致命的,看着自己的勇士们节节败退,他的心底升起一丝无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却听辕门外面似山呼海啸一般吼起。
“阿穆撒那开门,多尔济兄弟来了!阿穆撒那开门,多尔济兄弟来了!”
一遍两遍三遍,阿穆撒那如梦方醒立刻大声呼喝。
“开门,快开门,放援军进来……”
话音未落,几声巨响后两扇大门已经被步兵炮炸了个稀巴烂,绥东军如潮水一般涌进了昆都林营地,昆都林部本就没剩下多少男丁,所以叛乱士兵的规模在绥东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多数人见到大势已去便扔下武器跪倒地上,大声的喊着投降,只有发动叛乱的一个佐领自知难逃死路将枪对准了太阳穴准备给自己来一个痛快的,谁知突觉拿枪的手腕一阵钻心剧痛,手枪再也拿不稳落在地上,然后便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将之踢倒,按在地上,三下两下就捆了起来。
一次本来可以成功的叛乱,在绥东军吴孝良的干涉下,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彻底平定。
阿穆撒那从老敖嘎手接过父亲头颅,再也忍不住心的愤懑与悲伤,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多尔济刚要上前去劝解宽慰一番,却被吴孝良伸手拦住。
“让他哭一哭,发泄出来就好了。”
多尔济点头不再上前,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位与自己同龄,遭遇几尽相同的人。待哭声歇罢,才上前扶起他,宽慰道:
“死者已矣,我们却不能自暴自弃,报仇自强是我们逃不开的宿命!”
阿穆撒那惭愧的点头,此刻感情的闸门彻底放开后,憋在心底的屈辱与愤怒终于喷涌而出,他既发誓要为父汗报仇,又为自己此前的怯懦胆小而感到羞愧,无地自容。
昆都林原本就是车臣汗部二十三旗最具实力的旗之一,朋楚克对其血腥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