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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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可以避开弹片的杀伤,关键时刻还能当做散兵坑用。还有一点,于三和在山东军官培训班里的时候曾听教官提过,炮弹集同一点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让伤兵们在弹坑里休息肯定好过平地和房子。
再走近,**之声远远传来,就像是一把骨锯一样,嘶嘶锯着他的耳朵。很快有警戒的士兵发现是团长来了,立刻招呼人起来。
于三和制止了警戒士兵,打了一天仗半条命都要没了,谁还在乎那些军的繁缛节,吴孝良在山东军制定了一系列的步兵条例,在平日的生活训练已经深入广大军官与士兵的骨髓之,这些最终由纪律转化而来的战斗力,成了山东军在过去一年大小数十仗未尝一败的的关键保证。
“……”
与此同时,在数百里之外的常熟,京沪警备司令吴孝良同样陷入了十年以来最尴尬的两难境地。以宋希廉为首的央军代表极力主张他离开已经成为前线的常熟,因为吴孝良身为警备司令关乎整个战局成败,这不是个人好勇争胜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数百万京沪百姓的生命安全问题。
杨效欧向来是老油条,在关键问题上的表态从来都是模棱两可,但这次却出奇的强硬,甚至与刚刚羞辱过他的宋希廉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钧座,请您立即离开常熟,这这一点上,效欧与宋团长立场一致。日军凶猛,已成猛虎下山之势,与其硬撼我军难免伤亡惨重,不如先暂避其锋芒,等到日军士气堕了之后,再行反击方如此我军必然大胜。”
宋希廉听杨效欧的分析竟与自己不谋而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看着像个好好先生,原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呢!之前小看他了。
榴弹炮的轰隆之声隐隐传来,连屋子都跟随着轻微抖动着,骤然间破空之声划破沉沉黑夜,就在吴孝良三人所在屋子不到五十米开外爆起了一团耀眼的橙黄色火光。
地面不再是轻微的抖动,而是剧烈的震颤起来,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掉落下来。杨效欧与宋希廉都是脸色一变,抽出腰间勃朗宁自动手枪,出门查看。
战斗已经近在眼前,连日军大炮都能打到这里,说明这个设在民居的临时指挥部已经再不安全。杨效欧拉住吴孝良,死活都要将之拽到车上。
副官急吼吼赶了来替他解围,“报告司令,刚才下面报上来,是友军大炮误伤。”
宋希廉听到是友军炮击,登时大怒,抢先问道:“可知道部队番号?”
副官识得宋希廉是央军的嫡系长官,虽然是一介团长,但那可是蒋正的教导团,远非地方军阀可比。心说此人与你关系匪浅,说了出来你又能如何?
“报告宋长官,是第一师胡长官的第一旅!”
说罢便好整以暇的看宋希廉如何反应。
宋希廉自然知道这副官口的胡长官是谁,那就是他黄埔一期的同学,蒋校长亲封的模范旅旅长胡宗南。
“寿山居然突进到常熟了?太好了!”
宋希廉乍听是老同学来了,大觉心安,一时间竟不再提及误炸一事。
吴孝良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胡宗南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有此人助阵,守住常熟防线的把握又增添了一分。只有杨效欧默然不语,他心里嘀咕着,胡宗南第一旅乃**精锐的精锐,这次误炸决然没那么简单。
第452章吴淞要塞(十六)
胡宗南的第一旅隶属于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现任军长是刘峙。表面看人际关系简单,其实则不然,第一军乃是何应钦起家的老底子。在南京期间众所周知,吴司令与何总长不和,如今在这关键时刻,有敏感人物搞了个误打司令部的事件,都说明背后的水很深很浑,究竟如此高调的误击到底是针对吴孝良,还是别有用心一石二鸟,就更耐人寻味了。
但现在战事急迫,谁还顾得上细想这其的因由?
“荫国兄、毅如兄,撤退之事休要再提,如果让日军轻易得了常熟,便更加助涨其嚣张气焰,到时候江阴、无锡防线将面临更大的压力,一旦第二道防线被突破,南京城便再无遮挡的暴露在日军面前。到时候……”
吴孝良心咯噔一下,在他前世的印象,第一次淞沪抗战自始至终都围绕着上海再打,没听说他们兵临南京城下啊?至多也就是有军舰沿长江逆流而上,炮击过南京城。可如今是数个师团猛攻南京方向,日本人这是要闹哪般啊?万一防线被突破,让他们直驱南京,难道,难道还要搞出个南京大屠杀不成?
杨效欧和宋希廉从未见过吴孝良说话卡壳,今日如此失态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这回两人却没想到一处去,正在三个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指挥部警戒线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副官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片刻功夫便去而复返。
“司令,是第一旅派来的联络人员。”
吴孝良点头道:
“放他们进来吧。”
一名身材高大的少校大踏步走了过来,吴孝良见了暗赞道:好一个英气逼人的美男子。
“第一师第一旅第二团第三营营长张钟麟见过宋长官!”
说罢立正对着宋希廉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在他眼似乎只有宋希廉,吴孝良与杨效欧都像空气一般。宋希廉略显尴尬的回敬一礼,他知道第一师都是些黄埔的骄兵悍将难免瞧不起出身旁系的地方军阀,于是板起脸来斥道:“没体统,军校是如何教你的?还不见过吴司令、杨军长?”
那少校营长张钟麟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转而又向两人敬礼。
“见过吴长官、杨长官!”
吴孝良见到对方不过是一名区区少校营长,骄兵悍将之气扑面而来,相比之下阎冯两人军觉见不到这等气象,暗叹一声有将如此蒋正统一南北绝不是运气使然。
杨效欧笑着,语带双关道:“张营长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那!”
宋希廉则问道:“灵甫此来可是胡寿山有要事?”
吴孝良听到宋希廉叫那少校灵甫,心里一激灵,此人莫不是他前世名气颇大的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前世就听闻张灵甫是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看来**不离十,只是他这名和字为何是反过来的?按照民国时代的习惯,自称用名,称呼别人用字,张灵甫如何叫上张钟麟了?
张钟麟也不避人,答道:“回宋长官,旅长直接去何家浜了,第二旅的黄旅长也随后就到,准备左右夹击何家浜日军。旅长希望您带教导团保障好后路。”
说罢从公袋摸出一封信,恭敬的递上去。
“这是旅长亲笔信,请宋长官亲启!”
宋希廉接过信,又问道:“可还交代其他事?”
“没有!”
张钟麟的回答干脆利落,随即又道:“前方战事吃紧,如果宋长官没有其他吩咐,钟麟这就告退了!”
宋希廉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张钟麟便又大踏步去了,当真视吴孝良杨效欧如空气。
杨效欧终是忍不住叹道:“好跋扈的少校,骄兵悍将啊!”
“喔——喔——喔——”
公鸡已经开始打鸣,黎明即将来临,宋杨二人经过这一番插曲,也不再坚持撤军,三个人转头回屋,进而商量起该如何布置防线,支援胡宗南的第一旅。
是役,胡宗南第一旅携黄杰第二旅越过常熟,直杀向何家浜前线,一场血战就在眼前……
……
天将放亮,于三和眉头骤然间突突的跳了两下,正准备回指挥部掩体去,一阵破空之声急划过江面直奔吴淞要塞而来。
“不好!”
是日军舰炮,随即一阵地动山摇,强大的气浪似乎自四面八方而来,于三和整个人都被抛了起来又重重的刷到地上,炮兵上尉与副官也不比他好多少,两个人也摔的七荤八素,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炮兵上尉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道:“太,太恐怖了!这威力起码要十二寸大炮以上。难,难道……”
于三和不明所以,急道:“难道什么?”
“日军出动战列舰了!”
炮兵上尉科班出身,对各种大炮以及战舰舰炮了如指掌,这种威力的炮击除了战列舰还能是什么?战列舰一次齐射的间隔至多不超过三分钟,回掩体等于自杀,不说路上能否被破片击,但是那掩体的质量就不堪一击。炮兵上尉拉着于三和朝离他们最近的弹坑跑去。
三个人刚刚跳进去,破空与距离的爆炸声再度响起,整个吴淞要塞顿时亮如白昼,惨如阿鼻地狱。情势已至此,任何安排都已经变得多余,大家所能做的只有抱头躲起来,躲过日军战列舰的狂轰乱炸,然后再从废墟爬出来,在崭新的黎明里迎接日军步兵的进攻。
八门十六寸舰炮一次齐射便可以倾斜数吨重的炮弹,威力如此之大,连续射击一个小时,足以削平一座小山,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吴淞要塞,犁地一般的覆盖射击,将吴淞要塞内暴露在地面之上的建筑通通炸成碎石瓦砾,
区区血肉之躯在如此恐怖的弹雨之下,显得是那么渺小脆弱,于三和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失去意识的,等他醒来时东方已经鱼肚泛白,士兵们如地老鼠一般从瓦砾、碎石、泥土之下钻出来,在操场边上的空地已经陆续集合起来。
一夜的炮击并没有打垮这些热血汉子的脊梁与士气,他们仍旧顽强的操起步枪,随时准备迎战日军的下一次进攻。
第453章吴淞要塞(十七)
于三和苏醒后,顾不得浑身酸痛,来不及查看究竟伤到了哪里,来到集结在瓦砾废墟之上的第九团士兵面前,他的眼眶开始湿润,在如此恐怖的打击之下,这些热血汉子没有逃避和溃散,而是在大劫之后重新组织起来,准备再一次迎接日军的攻击。
果不其然,仍旧雾气濛濛的江面上隐隐传来了日军冲锋前提升士气的口号之声,大伙听不懂日语,只觉得叽里呱啦如鸭子叫一般。
“兄弟们,小日本又冲上来了,都把吃奶得劲使出来,把他们撵到江里喂王八去!”
“对!把小日本赶到江里喂王八!”
看到日军蚂蚁般的涌上江滩,于三和从废墟抽出一直毛瑟步枪带头冲了上去,重新集结起来的第九团士兵手的枪多数已经打不响,但好在明晃晃的枪刺冲动敌阵里仍旧能杀敌。
红了眼的**士兵们阵阵吼起冲杀,这片废墟距离江滩不过千米距离,顷刻即至日军阵前,茫茫江雾一直蔓延到陆地之上,原本防备子弹和火炮的日军士兵们万万没想到国士兵竟然挺着枪刺直接冲锋;,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场对比几度鲜明的战斗竟在几个小时前后一一上演。
前一刻还是巨舰大炮,成吨的钢铁被投掷在阵地之上,尽显当代科技之风,可这一秒竟是血肉之躯与冰冷的枪刺搅在一起,好像骤然间回到了古时的冷兵器战场。
于三和双目赤红,他已经用枪刺连挑两个日本士兵,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距离自己不过二米远的一个爱笑的日军士兵身上,就在他奋不顾身冲上去后,两名警卫士兵也如影随形紧紧护住左右与背后。他毕竟是这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一旦阵亡整个局势将不可挽回,所以即便在日军突袭而至,团长亲自上阵杀敌这种极端情况之下,负责警卫的士兵仍旧不是以杀敌为主要任务。
其实,于三和身为要塞最高指挥官亲自上阵与日军肉搏不在于多了一个杀敌的好手,而是在于他身先士卒的行为极大的鼓舞了刚刚遭受重创的第九团士兵的士气,稳定住了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军心。
养精蓄锐一夜的日军士兵竟然在滩头便被疲惫不堪的国士兵所阻住,但这种肉搏拼杀的战斗减员丝毫不亚于阵地枪战之惨烈。两军刚刚接触之时,于三和带着人作为三路冲锋阵型的路,一路披荆斩棘将江滩日军一截为二,其他两路则在两翼掩杀,这是他们原本在山东时便经常训练的科目,日军虽然人众,但碍于刚刚登陆指挥不灵,一时间竟被打成乱哄哄一片。
这肉搏冲锋,整体战术的作用要远胜于个人格斗技巧,如果单论单兵作战能力,这些国士兵可能不是日军士兵对手,但在合理的战术之下,个人战斗力便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简单的加减法。
被冲散了的日军由于背水一战又鲜有溃逃者,多数以死相拼,所以,国士兵的战术优势逐渐被日军哀兵所抵消。
双方几乎是一比一在消耗着互相的有生力量,突然一阵江风吹来,于三和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他这是要同归于尽吗?虽然日军被自己阻在了江滩之上,但毕竟没有援兵,只等自己这最后的有生力量损失殆尽后,要塞便会陷于日军之手,在太仓与日军对垒的五十七师后方便从此洞开。
想到此处胸舒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保存实力与日军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于三和一时失神,手上便失了准头,一枪刺在一名日军尉官的大腿上,对方疼的嗷嗷直叫,手指挥刀沿着毛瑟步枪向上抡去,惊得他连忙撒手,急急后退几步才算躲过这一刀,没让对方将一双手臂削了去。
岂知那日军尉官实在生猛,大腿几乎被刺了个对穿,鲜血喷涌如柱,显然是割断了动脉,眼见是活不了了,面目狰狞可怖,竟一跃向前,挥刀再度劈于三和。
这一下于三和是说什么也避不过去,伸手向腰间掏出机头大张的盒子炮,甩手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在了日军尉官身上。日军尉官立时气绝,便似破败的棉絮般跌落在地面之上。
于三和抬头望去,他试图在战场上寻找仍旧苦战的袍泽们,却见江面上仍旧源源不断的涌来日军船只,身周似乎陷入了一片黄色的海洋,终于到了最后吗?绝望一闪而过,随即俯身捡起毛瑟步枪再次冲向乱军之。他的两个警卫士兵已经战死,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再没人顾及哪个是团长,哪个是长官。在他们眼里只有日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
长门战列舰指挥室内,海陆军各级军官围在墙壁上挂着的淞沪地图前,各自指点江山。
陆军大臣白川义则大将拄着天皇钦赐的指挥刀,居而站一言不发,在他看来支那要塞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炮击后,所有工事都将被轰成渣,更别提那些血肉做的支那人,此刻想必已经顺利将之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