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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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提问,蒋中正清了清嗓子,将头向话筒前靠了靠。
“我作为中国国民党总裁,中华民国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來汉的目的就是要整合全中国所有可以团结的,不可以团结的武装力量,达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抗击日本侵略者,决不妥协。”说到此处,他顿一下,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稀稀拉拉的掌声渐渐响起,很快掌声如洪峰而至,在整个候机大厅内热烈的轰然响起,经久不绝。
直到这时,蒋中正的目光里才有一丝笑意闪过,若不留心则很难发现,当掌声渐渐淡去,蒋中正继续说道:
“我本人在此呼吁,全世界爱好和平之国家,制裁日本恢复世界之和平,同时,也感谢诸位不辞辛劳,來到武汉,以实际行动支持中国一致对外,抗击日本侵略者……”
金发碧眼的洋记者又再次发问:“感谢蒋先生精彩的回答,在來武汉前,很多人都在说这次会议是由中国一位姓吴的将军召集和主持的,请问蒋先生对此有什么评论。”
此话一经问出,蒋中正的随员中就已经有人发出了不由自主的惊呼,如果那名提问的记者不是一位洋人,此时恐怕早有秘密警察入场将其带走,顿时之间,原本还乱哄哄一片的记者人群安静了下來。
蒋中正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愤怒和尴尬,对于自己的愤怒表情他并不像掩饰,从他那明显带着急促的语气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得到其中的怒意,单回答的时候,他用的还是中规中矩的外交辞令,这就显得有几分滑稽。
“吴将军,看,那是吴将军。”
不只是谁率先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刚刚赶到的吴孝良,一时间倒有一大半的人离开蒋中正來到了吴孝良的面前,这更使得蒋中正脑门上青筋暴起,却又奈何在公共场合,无从发作。
面对吴孝良,记者们的问睿彩且桓霰纫桓龅笞辏舛杂谒麃斫捕疾皇俏暑},回答起來得心应手,有过多年的从军,从商,从政经验,已经使他可以从容应对各种质疑与不理解。
吴孝良还是给足了蒋中正脸面,承认蒋是中国的领袖,强调蒋在在统一战线中的核心地位不可动摇,亦不可忽视……
等吴孝良终于从包围的人群中挤出來,发现蒋中正的车队早就绝尘而去,看來今日迎接蒋的行动因为记者的捣乱反而弄巧成拙,变成了给他添堵,吴孝良哭笑不得,自己今日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來示好的。
当日傍晚,国民政府行政院长汪兆铭的飞机将于明日一早飞抵武汉,吴孝良再次携张学良驱车前往机场去迎接,这位曾敢于血溅三尺刺杀前清摄政王的革命志士,路上,吴张二人的车队还遇到了同样去机场迎接汪兆铭的阎锡山,双方目的心照不宣,自然是有意示好,希望汪兆铭站在自己的一方。
而蒋汪二人素來不和,想必汪兆铭将会很乐意与各方合作,给蒋中正添堵吧。
吴孝良对汪兆铭其人如雷贯耳,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与印象中的懦弱圆滑不同,汪兆铭一身精神利落的西装,身材挺拔眼神坚定,竟是干练无比,对于张学良和阎锡山來说,已经见过汪兆铭很多次,而初次见面的吴孝良却是在心里暗赞,果然是一表人才,如果不是知道此人早晚将是中国第一大汉奸,恐怕也要被此人的气度所吸引折服了。
汪兆铭先后与熟识的张学良阎锡山二人一一握手,等目光停留在吴孝良的脸上时,则一副惊讶神情,状若激动的道:“兆铭如果猜的不错,可是顶顶闻名的吴维中。”
吴孝良哈哈一笑,已经友好的伸出了双手……
汪兆铭手中无兵,到现在除了在国民党内有些地位,对中国政局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争取此人正是分化蒋中正内部的第一步,事实上,也果如吴孝良所料,汪兆铭对吴张阎等人的示好报以极为热情的回应,同时,又态度谦卑的对众位表示,只要有利于国内统一战线,他将尽其所能的配合诸公。
其实谁都听得出來,这不过是为自己俯首听命的效忠词找一个遮羞布而已,害的吴孝良阵阵叹息,也是一阵郁闷,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圆滑政客与那个“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报国死士联系到一起。
武汉市政府对蒋中正的到來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吴孝良和张学良程序性的露了一面便回到了临时驻地,只是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接到了由山东转來的上海密电。
电文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王亚樵离沪。”
吴孝良捏着手中点报纸,不由得眉头紧皱。
去年开始山东出于策略需要,曾对日本有过短暂的妥协,此人便几次以锄奸之名谋划刺杀山东系的首领吴孝良,因为吴孝良身边的情报与安保工作十分周密几次行动均告失败。
王亚樵也由此成了山东军各地情报人员的重点监视对象,此人离沪则又很大可能來了武汉。
第624章壮士赴死
关于王亚樵的电报,让吴孝良的随身警卫们都紧张不已,武汉不比济南,是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不可能调配大量人手排查刺客,并保证吴孝良的安全,但他们还是与市政府进行了通报,要求排查此人,力求将刺客捉那归案,绳之以法。
湖北省政府主席贺耀祖闻讯后立即针对吴孝良的安全做了重要指示,责令武汉警察局限期捉拿王亚樵其人归案。
对此,张学良嗤之以鼻。
“贺耀祖一个光杆司令,限期与不限期有什么区别,警察局虽然名义上受武汉市政府领导,谁不知道实权都在警备司令陈明枢的手里,陈明枢能让贺耀祖如愿了,那才见鬼呢。”
看着张学良喋喋不休,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吴孝良让他稍安勿躁,其实谁都能看得出來,贺耀祖此举不过是向他们示好,而问睿墓丶牵旅魇嘣诖司烤钩质裁刺龋宦廴绾危庑⒘疾幌嘈牛颐疤煜轮蟛昏福么炭徒澄淮罄写躺痹谧约旱牡嘏躺稀
张学良则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阎百川的专机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经过张学良的提醒,吴孝良反而觉得事情未必如眼见这般简单,“如果此事于陈明枢无关呢。”
“那能是谁。”
张学良下意识问了一句,紧接着却噤声了,他的眼中似乎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其间又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仇恨。
“有洠в锌赡苁侨毡救恕!
须知,日本人曾奇袭山东军严密控制下的洛阳,兵将李又廷派在那里的守军打的落花流水,仅仅千余人就撵着几万人屁股一顿猛打,那么,在距离平津极近的太远,对阎锡山的飞机做些手脚,想來也不是问睿伞
那么接下來,问睿耍毡救说那楸ㄈ嗽本烤故欠裆傅轿浜簛砹耍鸢讣负跏强隙ǖ模毡救嗽趺纯赡懿簧傅轿浜簛砟兀徊还巧傅某潭壬钋扯选
这个想法让吴孝良甚感头疼,如果日本人向要在武汉有所动作,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要破坏这次全国和解大会的召开。
……
上海霞飞路某幢公寓中,一柄精致的手枪被放在了满脸书卷气的青年手中。
“大丈夫建功立业,流芳千古;小丈夫求利苟生与草木同腐,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得其所哉,文天祥抗元殉国,正气冲寰宇,千秋万岁不朽,‘九一八’以來,日寇紧逼入侵,蒋介石、汪精卫、吴孝良之流媚日卖国,四万万同胞眼看着就要沦为异族的奴隶,望弟此番发难,痛诛国贼,旋转乾坤,改变国家命运,拯救民族于水火之中,必将永垂千古,愿弟努力。”
年轻人被这位异姓兄长的慷慨激昂所感染,苍白的脸上泛起阵阵潮红,表情不无悲壮之色。
“诛杀国贼志在必行,洒热血,掷头颅,救国家,救民族,在所不惜,弟感佩兄长相知之雅,教导经年,虽死何憾。”
被年轻人称为兄长的中年人面色凝重,來到桌边将两只玻璃杯从酒柜中拿了出來,倒满了洋酒,一只递给年轻人,一只自己端起。
“一饮此杯,勿负国人。”
说罢,中年人将手中满满的洋酒一饮而尽,又奋力摔在地板上,玻璃杯应声碎成了千片万片,年轻人显然不善饮酒,被浓烈的洋酒刺激的吞吐咳嗽,仍旧坚持将杯中所有的烈酒倒入了肚腹之中,然后强忍着直冲脑门的酒气,将手中玻璃杯学着中年人的模样,掷于地上,只是他酒精发作,手臂已经有些难以自如,玻璃杯掉在地上竟自未碎。
中年人看了显然一怔,刚要说话,却见年轻人逃也似得飞奔出房间,只可惜在距离洗手间两步距离的地方,他再也忍不住,张开了薄薄的嘴唇,任由胃里的烈酒与食物悉数喷了出來,喷的满地都是。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年轻人心里叹息了一声,可惜中午的吃牛排了……
……
吴孝良的猜想果然洠Т恚旅魇嘁膊辉讣焦兄钗淮罄兄械钠渲幸晃唬谧约旱牡嘏躺铣鱿忠馔猓弥匾嫦铝钗浜喝械木炀郑奁诩┎锻跹情云淙撕螅蛊铺旎牡拇罡骶植坏猛期茫×ν瓿扇挝瘛
尽管语气不甚坚决,但警察局的几位头头脑脑在研读了警备司令的命令后,一致得出了结论,陈司令这一回是要动真格的了,于是,在当天夜里,整个武汉三镇鸡飞狗跳,所有警察都得到了明确命令,缉捕凶手王亚樵,不但如此,次日一早,警备司令部的大兵踏着嚯嚯的步子,大举开入汉口,显然是针对住在汉口的吴孝良,向他表明自家绝不容于任何人在武汉三镇闹事。
贺耀祖自觉示好的办法被陈明枢抢了风头,一时间觉得有些下不來台,竟又下令彻查武汉机场的坠机事件,势要向世人证明,只有他是真心实意追查凶手的,结果却事与愿违,将水搅合的更浑了。
相比较北方的几位大佬,国民党总裁蒋中正先生则低调的住在了武昌的一处私人宅邸中,深居浅出,在武汉市政府为他举办完盛大的欢迎有时候,竟洠в幸淮喂诼睹妗
不过,针对陈明枢的大搜捕行动却有人并不买账,张学良大骂陈明枢居心叵测,“故意如此无非是要打草惊蛇,咱们早晚都要让陈明枢这狗日的累死。”
吴孝良也觉得陈明枢此举无疑是做的过了,但其中的作秀之意,明显要多过了捉人的决心,也未必是他要打草惊蛇,无非是想向世人证明他与刺杀事件无关而已。
凡事都要讲求动机,任何一位大佬在武汉遇刺,对陈明枢本人不但洠в邪敕趾么Γ吹咕皇锹榉常窕岽赖桨崾吩易约旱慕牛皇鞘虑榛乖稕'结束,浩浩荡荡的大搜捕进行了三天三夜之后,势头也逐渐弱了下去。
但是,在第四天早上武汉市警察局曝出了惊人的消息,王亚樵落网了。
第625章会晤前奏
汉口码头,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青年挤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左张右望,右手提着的柳条箱随着左拥右挤的人流,忽前忽后的摆动,约定好的接站人迟到了,他漫无目的沿着码头长街來回的转着圈子,一來人生地不熟,二來怕接站的人到了找不到他。
可是直到天色渐晚,接站的人也洠в谐鱿郑嗄暧掷溆侄觯弊由系暮稚Ы斫袅私簦允估渫傅纳碜幽芘鸵恍鋈幌肫鹦殖ぴ桓龅缁昂怕耄銇淼浇叩牡缁巴げν四歉龊怕耄缁敖油ㄈ闯俪贈'有人接听,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额头冒起了冷汗,身后有人在不耐烦的催促着。
“能不能快点,一个电话拨來拨去也洠Ъ闼稻浠啊
青年回头冲那催促自己的人报以歉意的一笑,只好放下手中的电话,出了电话亭,天色已经彻底彻底黑透,街边的沼气灯丝丝的冒着惨白的光芒,白日里拥挤的行人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空旷的大街,忽的起了一阵风,晚冬早春乍暖还凉,青年不由自主的又裹紧了长袍。
“先生,住店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青年迟疑着点了点头,他怕自己走了,约定好的接站人找不到自己,可再冻饿交迫之下,他又实在无法忍受这份煎熬,于是便决定先找地方住下再说,反正自己有那人的电话号码,也不怕找不到他。
“那跟我來吧。”
青年跟着女人拐进了巷子,距离他向往的那片江边高楼越來越远,女人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声音妩媚的笑道:“别看了,那里是租界,一夜就要十块银洋哩。”
话虽然说的直接,却也是实情,青年身上只带了十块银洋,如果不省着点用,只怕坚持不到那一天了,一想到此,他被寒风吹透的身体竟热血沸腾起來。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幽静的小巷内回荡着,青年提着柳条箱紧随其后,只有沼气灯发着惨白的光,默默注视着这一男一女,女人穿着一身在上海滩都很摩登的收腰高叉旗袍,也许是过于紧身的缘故,甚至能隐隐看到里面的胸衣印在背部的轮廓,她每迈一步,开叉处又露出一片雪白的大腿,晃得青年阵阵发晕。
青年明知不妥,却又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在女人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
“到了,陈先生在里面等你。”
青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女人的身上,冷不防洠宄盗诵┦裁矗旨木咄嫖兜目醋抛约海闹詹欧潘恋男形员皇镀疲扯偈北愫炝恕
“你,你刚才说什么。”
……
距离大会的召开还有七天,吴孝良安排了几次密集的新闻招待会,遍请了各地來汉的记者,向他们阐述大会的初衷与目的,以及对今后国家走向的展望,前两项固然是应有之意,可后者却是一种不着边际的许诺了,也许将來能做到,也许做不到,但于此刻却大大激励了国人的士气,甚至使得武汉三镇兴起了一股不小的吴将军热。
武汉各大报纸凡是刊有吴将军照片的,便会在短短数小时内卖断了货,不得不加印再加印,如此便形成了一种疯狂的循环,以至于向找出一份洠в形饨谋ㄖ剑钩闪艘患岩宰龅降氖虑椤
张学良将手中的报纸甩在桌子上,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舒服的将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维中兄好手段,放眼武汉三镇满城都是你的照片,反观领袖照片却不见一张……”他又满脸笑意的指着桌案上的报纸,“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