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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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
“见过诸君,今日,老夫想为诸君讲一讲年轻时于洛阳写下的一篇赋,也希望诸君对待感情,不要让它错过的时候才知道可惜,更不要垂之老矣才想起,当年我为何没有勇敢一些,错过了呢。”
“《青衣赋》”
“金生沙砾,珠出蚌泥。叹兹窈窕,生于卑微。盼倩淑丽,皓齿蛾眉。玄发光润,领如螬蛴。纵横接发,叶如低葵。修长冉冉,硕人其颀……”
这篇赋是熹平年间蔡邕在洛阳为官时所做,当时他经常出入宫廷,便结识了一名姿容秀美的宫女,当下便没有丝毫羞怯地挥毫写就这么一篇赋文。
“明月昭昭,当我户扉。条风狎猎,吹予床帷。河上逍遥,徙倚庭阶。南瞻井柳,仰察斗机。非彼牛女,隔于河维。思尔念尔,惄焉且饥。”
错过的遗憾,年过半百的蔡邕面上看不到一丝追忆,满满的都是释然,这些年他无端受了太多的奔波劳苦,只是当年,那修长貌美的女官还在吗?
“诸君此时正是年轻之时,当快意,莫辜负。”蔡邕读罢了赋,这才合上书卷,为学生讲解起了书法,讲得不是他自创的飞白体,而是普通的书法,这里坐着的许多都是记名弟子,外围如严虎那般站着的不过是旁听罢了,许多人都没有书法底子,蔡邕教授这些基础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就已足够困难了。
马越推开竹简,以狼毫沾水在几案上写着字,脑中却思绪乱飞。
严虎现在还不知道严舆已经死于他手中,但这对他没有一点益处,难道就真要这么仓皇的逃跑了吗?
唉,严虎要是在凉州该多好啊,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来招惹我,那边了却了这桩恶事了。
他在想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严虎死于非命,最好再把严氏家仆门客中能够主事的全部阴杀掉,一个家族一锅端了,齐活儿。
这个时候马越对杨丰倍感思念,论起暗杀,杨丰可是祖宗。杨丰十几岁的时候酒泉孩子们的歌谣就是“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简直就是东汉末的黑道大哥,一柄西瓜刀,不对,是汉剑,一柄重汉剑从城东集市砍到城西集市。
一直以来,马越身边始终有贵人相助,最早两个凶猛的兄长常伴身边,后来的关羽鞍前马后,马玩杨丰,古塔儿再到阎行,到了洛阳更是如此,还多了徐晃,这些人哪个不是人中之龙,有他们在身边再大的风险马越都敢去闯。
只怕今非昔比,他的身边现在没有能人勇士了,他只能靠自己了。
一个时辰,蔡邕讲授了笔法的使用,便回房休息,过了午后再继续讲学,众人一并散开,马越这才转头在退散的人群中寻找严虎的背影,一瞬间,便与那严氏大公子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
马越的眼神冰冷,散发着一股狠劲。
严虎的眼神温和,眉眼间带着些许笑意,看到马越回头还有些喜意,接着马越就看到了他难以置信的一幕,严虎解下腰间佩刀递给随从,很洒脱地迈着大步走到马越身旁。
蔡邕一说散课顾雍便去找他的家丁去忙为马越寻匠人打制混铁车轴的事情了,此时顾雍的位置空着,周围也没什么人,严虎便一屁股坐在顾雍的位置上,朝马越笑着拱了拱手,看马越皱着眉急忙摆手说道:“马兄勿怪,严虎今日过来不为结仇而为解仇。”
马越有些狐疑地看着严虎,严虎要是拉开架势要和马越来一场对决,他还能接受。可这严虎就这么解下刀兵笑呵呵地坐到自己身边,马越反而猜不透这严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这狗崽子到底想干嘛?’
严虎坐在几案旁很随意地盘着腿,姿态上不合礼数,言语却很诚恳:“马兄,我严虎就是个普通人家出身,靠着跟弟弟敢打敢拼才有今天,那些中原的礼数我也不太懂,所以就不跟您客套了。”
在马越瞪大了眼睛中,严虎真诚地说道:“我今日来是跟您道歉的,这几日的时间我也考虑清楚了,我没有必要跟您结仇。”
第五十二章 豪杰严虎
“说来不怕郎君您笑话,十年前我跟弟弟还只是船上的小帮工呢。”说着,严虎自嘲地笑笑说道:“如今也就是初初立足乌程,跟您说实话,我其实不喜欢蔡小姐,您也别鄙夷我,我就是想跟蔡先生搭上些许关系,我跟弟弟两个武夫,在这天下谁能看得起?所以我就一直想跟蔡先生搭上些许关系,收我个弟子坐坐,到时候能借着名声再给弟弟谋个官身,唉……光耀门楣的大事情谁不想啊,您说是吧。”
严虎说了半天,看马越依旧是一副狐疑的表情,一撇嘴说道:“嗨!瞧我说哪儿去了,我今日来就是跟您道歉的,我知道您爱慕蔡小姐,那天冲撞了蔡先生跟郎君我是一时冲动,我对蔡小姐没什么非分之想,还希望您能原谅。”
过了数息的时间,这是令人尴尬的沉默,马越才张了张嘴,不由自主地以右手抚过左肩上的箭创。
衣服包得严实,还不至于被严虎发现。
“我那日也有不对之处,语气很冲。”马越说着,问道:“你不恨我?”
“有什么可恨的?”严虎摊开手掌笑道:“年少时一无所有,江淮上随便哪个狗子都能欺辱我们,比起来您这一时置气又算的了什么呢?”
“郎君您也别狐疑了,要说气,我当日在顾府厅堂是真有气,可后来出了门就没有了。你我二人当日不过是绊了句嘴,只是初见罢了,若是换个形势,你我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实不相瞒,那日我从顾氏府中出来还带着气呢,当时就让弟弟留在吴县打听打听您是什么来路,这不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他,也不知是跑到哪里打听去了。我回去想了想,您是什么情况又有什么关系呢,您只是因我想娶蔡小姐而生气罢了,我犯不上因为这个而得罪您啊!我初见蔡小姐,能谈得上什么喜欢?”
“慢!”马越摆出一只手掌问道:“你让弟弟来打听我的消息?”
“是啊,那天我就跟他说打听打听……不是。”严虎说着以为马越生了气,便笑道:“您可别多想,我就是让他打听打听您是什么情况,毕竟您是北人,您在北方打仗我们也不清楚,我是想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好想想该如何跟您道歉……好吧,我跟您说实话,我当时没想跟您道歉,是想着怎么能煞煞您的威风。”说到这,严虎不好意思地笑道:“可后来我在乌程回想年少时的往事历历在目,这些年来经历了许多坎坷才有了如今的乌程严氏,多少算是豪强了,行事作风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计后果,不是靠着兄弟俩四只拳头就能打出一片威名的时候了。所以我就想,过来问问弟弟您是什么情况,我也好跟您修好关系。”
马越问道:“那你怎么没见到你弟弟就来找我了?”
“我开始是那么想的,可后来见到您之后我觉得没必要耍那些小心机,无论您是怎样的人,只要我严虎待您真诚,您即便不能原谅我,总也不会再怪我当日的冲动之举。故此,我便冒昧的过来了,希望您能接受严虎的歉意。”
说着,严虎居然站起身真的拱手下拜,马越哪里能让他真拜,急忙起身把住他的手臂说道:“好了,我信你了,不必如此,既然你说了以诚待我那便不用如此客套,我也就是个武人,你我都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马越的心底却非常不安于惭愧。
装模作样容易,可这严虎若是知道弟弟死于我手,他这一拜将来会不会觉得恶心呢?
“您能原谅我就好,本就是一场误会,又何必让误会更加深重呢?弟弟如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寻他也寻不到,我知道那一日弟弟曾以目瞪您,也希望您不要见怪。我弟弟心思纯净,他看事情不是黑就是白,考虑问题时也多有欠缺容易钻牛角尖,希望您不要怪他。等找到他之后我介绍您与弟弟认识,他其实一向最敬重如您这般的豪杰,他若是知道您如此大度,将来一定也会责怪我当时怒气冲冲地出来实在太小心眼,不是英雄之举。”
说着,严虎起身拱手作揖,笑着说道:“您能原谅我兄弟二人对您的不敬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严虎便先告辞了,我得先去领着随从去寻一寻弟弟,过两日若是郡中公务不忙我再来邀请您,到时候我亲自驾船带您泛舟游玩,那严虎这便告辞了。”见马越要起身,严虎急忙摆手笑道:“您不必起来了,无妨无妨,那严虎这便告辞了。”
马越看着严虎离开的顾府的背影,他的心里酸酸的。
他不喜欢跟严虎在一起,不喜欢跟严虎说话。
严虎若是真诚,他便越觉得自己虚伪,严虎每多一分热情,他的心里便越愧疚。
严虎啊严虎,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提在嘴边亲热的弟弟已经死了,刚才你一再企图修复关系的男人就是杀死你弟弟的凶手啊!
他就是一张纸,这事情开始就像小火苗,如今已经熊熊燃起了,他这芊芊薄纸真的还能包的住吗?他要如何才能对得起严虎给他的这份真诚?
‘马三郎啊马三郎,妄你昔日自比英雄豪杰,其实你不过是一介轻狡小人罢了,你的心眼怎么还没有这吴会之地一个刚刚立身的豪强来的开阔呢?’
“兄长,我回来了,马已经找来了,府上有匹枣红马是丹山骏马的后代,稍后兄长骑上试试。”说着顾雍便回首指着边说:“兄长要的车轴在下也找匠人去修改了,府上刚好有跟铁车轴,不过重量稍轻了些,但绝对结实,只是做些小改动适合做兵器,匠人说三日之内就能给送回到府上。”
“恩,好,多谢元叹。”
“兄长,兄长?”顾雍见马越一直皱着眉头,急忙问道:“怎么兄长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那严虎方才来找你麻烦了,他已经发现了?”
马越深出了一口浊气,闭眼说道:“现在事情大了,真的大了……他没发现,刚才他过来跟我道歉,说希望我能够原谅他,还说他弟弟被他留下打听我的消息,现在找不到了,等找到了过两日要请我泛舟饮酒。”
“元叹,他是认真的,很真诚,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真话。”
“唉。”马越叹了口气,“严虎……是个真豪杰。”
第五十三章 沧海独笑
次日,蔡邕邀马越饮茶。
茶,一直在益州一地种植,至今天下饮茶之人也只是少数,对于马越而言,这个时代的茶更是新鲜,只不过,他心里有事。
昨夜他脑袋里乱糟糟,想城外林中被埋下的新土,想严虎对他的大度与热情,反思自己的狠毒与虚伪……想蔡邕讲的那首《青衣赋》。
顾雍说蔡邕很久未曾讲过这关于情爱的文章了,偏偏这一日自己坐在最前正中央,偏偏这一日蔡邕强调年轻人要把握现在,不虚度光阴,不要等到垂之老矣才知道后悔。
他被蔡邕提醒了,他想要对蔡邕提亲。
本来想等严虎的事情过去之后再对蔡邕提亲,因为他心里没谱。自古以来,提亲都是经由长辈、媒人提起,可如今马越在这里哪里有什么人能做他的媒人呢?
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当马越穿着一身常服走过楼阁别院,畜栏亭榭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伴着箜篌之音,抬步入了庭中,只见庭中对列七张几案,蔡邕、顾氏三兄弟,还有先前那两名年轻人已经蔡琰都已坐好,悦耳的箜篌之声便是那马越不识的年轻人弹手中箜篌弹出的。
马越先是低头拱手遥遥对着蔡邕行礼,随后又拱手对弹箜篌的年轻人行礼,这才一展下摆落座。
顾氏从人为马越面前的杯子放入打碎的茶饼,瓷杯中映着青茶尖被灌入沸水打着转儿。
一曲终了,蔡邕对着马越笑道:“三郎,去年孟皇兄曾教我为你取字,对此老夫也下了一番心思,本为你想了叔却二字,却惊觉你已然自立门户,便唤元冲吧。”
“叔却,本意为你有兄长相主,不必激进,更多时候老夫希望你能明了后退一步的空阔。然而如今三郎已然自立,去年元叹加冠时老夫曾感叹此子奇才,因此得名,今日便赠三郎君皓二字,寓意三郎长伴君侧若皓月当空拱卫汉室。”
“学生拜谢先生赐字。”
蔡邕托起他,向他介绍两名年轻人,“此前弹箜篌的是路粹路文蔚,文风犀利。此为阮瑀阮元瑜,也是奇才。都是老夫的学生,你们年纪相仿,学识相近私下里可多做来往。”
马越不知道这二人是谁,也不知他们日后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但因为他们是蔡邕的门生,算作同门师兄,自然是要热情一些的。
“是,诸君的学识是远超三郎的,三郎日后定会多向诸君讨教,望二兄莫要推辞。”
马越足够热情,不过阮瑀仅是轻笑着拱手,显得冷清气色。
倒是路粹拱手笑道:“君皓对吧,哈哈,没想到我才过了弱冠便眼看着君皓取字,我们读书比你时间长,但你也不差啊,何况听闻君皓去年在外征战一年仍旧读书不止,如此好学定可后来居上。”
说罢,对着马越说道:“元瑜面冷心热,等君皓与之熟识便会知道,他音律文采皆胜我十倍。”
胜人十倍,这个路粹也太谦虚了。
闻言阮瑀白净的面目一下子便浮上了淡淡的红色,手足难辨地说道:“不是,没,没有,还是师兄学习更认真,君皓不要听师兄说的,你我共同学习就好。”
马越闻言轻笑,心道阮瑀初看一眼还当是天性傲气,却不想竟是面薄的人。
“咳!”蔡邕见这三人互相谦让起来,便咳嗽一声,说道:“行了,你们都是个中翘楚,也不必谦让谦让去了。”顿了顿,他看着阮瑀笑道:“元瑜还是这么沉静。老夫这一世便仅有寥寥几名弟子,你们应当都认识了吧。”
马越轻轻点头,他知道蔡邕指的是那个被他匡到益州的卫仲道。
几名弟子端坐,蔡邕手指轻轻抚琴,突然想到抬头说道:“三郎,老夫听琰儿曾说你泛舟于江河之上弹奏过一首激昂澎湃的曲子?”
“啊?”马越疑问地问了一句,这才想起他曾在江上弹奏沧海一声笑,急忙点头说道:“回先生,学生确实弹过一首曲子。”
“弹来一试。”
马越接过古琴,去发现琴尾已经被烧焦了一部分,不解地问道:“先生,这琴?”
“呵。”蔡邕笑道:“这是府上庖厨烧饭时用的梧桐木,老夫听其烧焦的声音很是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