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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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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马越才迈开腿两步,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阴柔的声音,赵忠的声音与张让的磁性蹇硕的雄浑都不同,是一种很特别的声线,听上去并不让人讨厌,但语气中冒着寒气。

“是大长秋啊。”马越转过头,像是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般,笑眯眯地说道:“侯爷叫住下官有什么事吗,您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皇后宫名为长秋宫,大长秋也就是长秋宫的属官,与九卿一般为两千石的官职。

“谏议大夫,奴与诸位常侍从未对你有所亏欠,无论是选你出征时,还是你在东郡捅出篓子的时候,都是奴等为你在陛下面前求情,你怎么就不知道念奴等的好呢?”

赵忠这话说得幽怨,看上去着实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平心而论,这朝堂上对你赏识的,除了梁刺史可就是奴等了啊,谏议大夫可是受了谁的挑拨?”

“啊?”马越尽管听着赵忠的话心里也不好受,但他面上仍旧装傻道:“侯爷指的是什么事情?难道下官有什么事得罪了您吗?”

“谏议大夫还要给奴装傻吗?”赵忠看着马越突然笑了,说道:“奴等平日里凑在一起,最爱谈的便是你与蹇硕,论起忠心,你也许比不上蹇硕,可你比蹇硕的心机可沉的多了,你也不要在奴面前再装模作样,你不要挡我们的财路,只要你与奴等携手,便是封侯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时至今日,您在洛阳已有两年有余,这两年中您未曾登奴等府门一次,奴等也未能喝上您一杯温汤,但奴等仍未怪你,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马越本以为,这一次他当着赵忠的面在刘宏面前让他们下不来台,明日的朝会一开,只怕自己就完完全全地得罪了十常侍,却没想到赵忠居然对自己这么看的起,一下子,让他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侯爷,既然如此我便跟您说实话了,这事也没人跟我挑拨,可我就是觉得您等常侍们做的不对,我必须要制止,您别着急,您对马越看得上,马越倍感荣幸,所以即便是马越要与您及诸位常侍作对,也希望您能了解原因。”

赵忠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却依然被马越拒绝,他在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听了马越的话,姑且耐着脾气说道:“你且说着。”

“多谢您愿意听,您也知道,从我马越到洛阳,这双腿就没停下过,司州冀州幽州,兖州豫州扬州都去过,这一路走来您可知道我见到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百姓们遭受战乱之苦已经苦不堪言,您等贵为常侍,这天下多少事情都是您可以左右的,为何不引导陛下做一些对的事情呢?我曾听说您的财物已经堆积如山,您的门庭车马要胜过城西金市开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朝廷的课税已经达到了许多百姓的极限,难道您还嫌一个凉州叛军不够吗?”

“行,奴知道你的原因了。”赵忠点着头,好像马越对他说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不过转眼,他便抬头皱眉对马越问道:“反了不正好吗?你又能做校尉立战功了。”

马越愣住了,赵忠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反了正好这种话,“您难道不知道打仗要死人的吗?”

“有人死,才有新的将军出世,反正您再出征又用不着亲自捉刀,随便立些功勋有奴等帮你,就是万户侯也不在话下啊!您难道就为了这些贱民跟奴等对着干吗?”

“难道百姓家的孩子就活该死在战场上吗?难道您入宫前就不是平民百姓之身了吗?”马越有些恼怒,还保持着一点威仪地说道:“现在您的家人成了安平大氏,就开始欺辱其他的平民百姓,称他们为贱民,难道这就对了吗?大长秋,马越非常抱歉,但马越必须阻止您及常侍们再贪图财物了,您这不是为了财物,还是在祸害这个天下啊!”

不等赵忠回话,马越拱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便听到赵忠在后面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比起被父兄送到宫内阉割,奴更愿意死在战场上!奴死不了,便要别人替奴去死了,你倒是说话啊!”

马越没有回头,宦官,只是一群手握大权却心理畸形的可怜人罢了。

第七十四章 将心比心

“南容,幸不辱命,明日早朝。”

一推开府门,马越便见到了在庭院中兜转的傅燮还有一位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傅燮一听到马越说的话,立即兴奋的击掌说道:“三郎果然厉害!这样的话这事情过了明天朝议基本上就已经成了!”

说着,傅燮兴奋地对马越说道:“三郎,我就料定了你能说动陛下上朝,元固先生写了书信之后没几日便从汉阳赶来洛阳。”

“三郎,多年未见。”

来人正是盖勋,经年未见,上次还是四年前的凉州刺史府的匆匆一面,盖勋又老了几岁,他与梁鹄的年龄差不多大,如今两鬓间的头发都已经白了。

“大人近些年可安好?前些日子曾听说大人被凉州的新刺史指派到首挡敌锋的地方,我的心里非常担心您的安危。”

“有劳挂念。”盖勋拱手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凉州兵乱未解,三郎,先谈一谈正事吧。老夫听南容告知三郎进谏陛下宦官贪墨木石的事情,如何?”

马越摘下头上的冠带,摆手说道:“二位来书房谈吧,请。”

“请!”

吩咐马力负责夜里的饭食,马越领着二人进到书房。

书房内尽是梁鹄的墨宝,挂的墙上,几案上,甚至连天花上都吊着一篇篇大字,这是马越第一次请人来书房议事。

“今日某至西苑面圣,赵忠等常侍就在后面,还有江览任职的等侍中,我没有直谏,仅仅是跟陛下讲了讲来时的见闻,最后蜻蜓点水地说了一下城外堆积如山的木石,陛下很聪明,明白这事情有人从中作梗,直接便叫我通知蹇黄门告知百官明日朝议的事情。”

“三郎说这事的时候赵忠就在陛下身旁?”傅燮皱着眉头问道:“只怕三郎这便将他们得罪了。”

“得罪的好!他们贪赃枉法,既然得罪为何不直接了当地告诉陛下一切?这种时候三郎还怕了常侍吗?”

傅燮说到底还是与马越有些同袍之谊,毕竟曾经在北地灵州共浴血,说话上还留着许多情分。盖勋就完全不同了,根本上是一种老大人训儿子的感觉。

“在下并非怕了常侍们,些许小事不足为道。”马越想的是心里的感受,他妈的全天下都没人看得起老子,是这些别人嫌恶到底的宦官看得起,到头来自己却要反捅他们一刀,即使这件事再有大义,他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同理,因为这件事是正确的,所以他必须要去做。“明日朝会,我想请陛下将监察之职从常侍们身上夺过来,我希望你们支持我。”

“三郎你可要想清楚!”傅燮瞪大了眼睛,说道:“如果三郎仅仅是抨击宦官,我想朝堂上会有很多人支持你,可如果你要监察这件事,恐怕……”

傅燮心底的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是换个人,都会有很多人支持,若是袁绍、袁术,甚至是城门校尉都好,可偏偏马越去做这件事情,是不成的。在这些朝臣眼中,他是和宦官穿一条裤子的啊。

而且他不知道,马越做这件事情究竟是因为他是个正直的人,还是为了与十常侍争权夺利。

“三郎你要想清楚,陛下自有自己的想法去派人去做,无论是谁,做这件事都不会捞到好处,得罪常侍不说,也不会让文武百官改变对你的看法。而且万一……三郎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财富吗?”

“我不知道,我不在乎。”马越摇头笑了,说道:“我只知道,如果换了人,陛下喜欢钱财你们是知道的,现在这事是张让与赵忠二位常侍在做,只怕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将钱财交给陛下正在请罪呢,明日如果让陛下决定,最有可能的人是陛下的连襟妹夫张让的假子太医令张奉,大长秋赵忠之弟城门校尉赵延,西园骑统领中黄门冗从蹇硕……如果这样,只怕这些木石仍旧要收集到明年,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是蹇硕,应当不会如此,蹇硕其人据老夫所知并不贪财。”

听见盖勋这么一说,马越脸上挂着几分轻笑,听见盖勋没说蹇硕不好,他挺开心的,他说道:“不错,蹇硕为我好友,我知其人,他的确不贪财,但陛下已经被常侍们这么收钱的法子启发了,今日陛下发怒并非是因为有人收受贿赂,而是收受贿赂并未交到陛下的万金堂。蹇硕是不贪财,但据我所知他对陛下之忠心,不会劝诫陛下任何事情,只要是陛下说的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话都会拼死执行。”

“若是如此,三郎负责此事又当如何呢?”盖勋问道,他不怕马越生出贪心,他知道马越小时候就是个正直的人,他只是担心马越做不好这件事情反而得罪了那么多人该怎么办。

“若二位信得过我,请南容明日举荐我监察木石运输,我有把握劝导陛下放弃这个点子,一来我为侍中可随意进出西邸,二来我并未与常侍们撕破脸面,还留着一线在。我想试一试,能不能让大家携手做一些事情。”马越看着盖勋的眼睛,说道:“另外,希望大人不要太过责难常侍们,他们也就是一群可怜的人,我还有二位看得起,可常侍们没人看得起,那些靠着常侍们发迹的人物,也都想要远离常侍们……”

“三郎莫非真如市井传言一般,倾心于宦官?”傅燮皱着眉问道:“三郎,你要记得你是谁,你和他们不一样!”

“呵呵。”马越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不倾心于宦官,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即便您在朝廷上使劲责骂他们又能如何呢?陛下是个念旧的君主,十常侍有奉迎陛下登基之功,只要陛下在没人能搬得倒他们,既然他们必须要在,我想试一试,即便不能引导其为善,至少也能让他们少为恶一些。若这天下连我这样的人都看不起他们,那还有谁能看得起他们呢?”

盖勋看马越的眼神中有些失望,他以为马越的崛起是凉州又多了一个为天下说话的正直之士,却不想这个受自己举荐入郎为官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之后反而处处冲着宦官说话。

“大人,您先别这么看着我,至少现在别这么看,真正影响天下百姓疾苦的是这件事情,咱们要收集一些信息,明日能有理有据地在朝堂上反驳他们。”

盖勋和傅燮不理解他的想法,他理解。

第七十五章 刚直不屈

金石钟磬响起,洛阳城内城的达官贵人们已经有三个月未曾听见这个曾经熟悉的声音了,这意味着有大事要发生了!

有些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些人则胸有成竹地翻个身继续睡。

昨日下午到晚上,许多消息在内城中口口相传。

马越给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睡着的便宜侄子盖上件罩袍,并未叫醒他。

伸了个懒腰,将几案上的书简放入怀中,活动了一下筋骨,与同样顶着黑眼圈的傅燮登上车驾,朝着西苑驶去。

因为南北宫的火灾,今日的朝会要在西苑举行。

五更天的清晨伴着小雨,天色还泛着黑,二人尽管一夜未睡却都不显疲惫,小雨点伴着凉风打在脸上灌入心口更是让他们精神焕发。这两个凉州人,要在今日的朝堂上做一件大事儿!

百官名列有序地走在西苑的小道上,说实话这里要比皇宫华美多了,但却少了那一份本属于朝堂的庄重。

钟声响了第二遭,马越立在朝班之中,双目直视前方,他的心里有点紧张。他感觉得到,三公九卿,眼神都从他的身上扫过。他从未感受到朝议居然如此紧张压迫,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蹇硕立在龙椅一侧,张让小步地走到下首,待到姗姗来迟的刘宏坐在龙椅之上,仰起脖子说道:“上朝!”

“臣参见陛下!”

百官齐喝声振屋瓦,刘宏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百无聊赖的望了一眼堂下跪拜的百官抬手说道:“都起来吧,有事请奏。”

马越本想出列,却见到有人比他还快,永乐少府樊陵出列说道:“禀陛下,臣有事要禀报。”

他是永乐宫的负责人,马越站住之后便听樊陵说道:“小皇子今已到了治学的年龄,还请您为小皇子摘选少傅。”

“让皇子协跟着……不对。”刘宏打了个哈欠,本想随意个刘协找个老师,可转念一想王美人的事情,刘宏说道:“尚书令卢植来了吗?”

“臣在。”

卢植闻言出班,刘宏说道:“便请您偶尔上永乐宫教皇子协经学,如何?”

“臣遵命。”

樊陵退出朝班之后,马越立即出列拱手说道:“陛下,臣谏议大夫马越有事请奏。”

刘宏一见马越便来了精神,他知道马越想说什么,抬手说道:“呈上来。”

马越将奏疏呈上,张让拿的时候没有用目光瞪马越,反而是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便让马越瞪大了眼睛,他觉得张让他们明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而一副并不在乎的模样。马越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刘宏看了奏疏之后放在一旁,对马越说道:“马卿,请你将奏疏上的内容告诉百官。”

“诺!”闻言马越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朗声在大殿中说道:“南北二宫自今年二月烧毁,筹集木石的工作至今都未能做好,置皇家威仪何在?臣听说火灾发生之后有人劝陛下下令收天下田地税每亩十钱,用来修建宫室。征调太原、河东、狄道各郡的木材和有花纹的石头,可每当州郡把这些东西送到京师,那些个劝您增税的人又总是下令谴责呵斥那些运送木石不合格的人,并且强行折价,贱价收买,十分的只给一分的价钱,又把它卖给宦官,宦官又不马上接受,木材因而堆积腐朽,宫室是因这个而修不成的。宫室修不成,地方的刺史、太守就只能私自增加征调的数量,如果这样下去,就是到了明年也修不好。”

朝臣们饶有兴趣地看着马越在大殿中央自陈其议,在列的许多人在昨天都已经收到消息,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们看到的便是马越要和宦官狗咬狗了。

新任司徒许相不屑地看着马越,这种戏码他看得多了,他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马越短暂的政治生涯算是完了。这种人不知道忠诚为何物,靠着宦官起家,翻了身便觉得自己可以了,翅膀硬了就像想要翻身做主人了。近的曹孟德,再加上这个马越,听说他俩还是朋友。

‘太多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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