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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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身常服险些认不出来了。”
“唉,一言难尽。”
袁绍一看这模样,小心翼翼地环视左右,对何苗一歪头说道:“何车骑先入府吧,此处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将何苗迎进府里,仆人端来温汤袁绍这才开口问道:“车骑这是怎么了,到府上来寻叔父?”
“不是不是。”何苗低着头说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啊本初贤弟。”
“找我?”袁绍坐正了身子,问道:“何车骑找在下有什么事?”
“我想找你……谈谈马越的事情。”何苗阴笑道:“我打算将马越和蹇硕从朝堂上除去,你怎么想?”
袁绍闻言眉头一竖,闻言直接翻脸,“来人,送客!”
“不是,本初贤弟,那马越与你们家也不对付,咱们应当联手……”何苗还未说完,门口便有家丁走至身前恭敬地不说话,袁绍皱着眉头说道:“何车骑,今日还有事情,就不送了,您走好。”
“这……唉,告辞!”
何苗碰了一鼻子灰,回府上继续琢磨其他办法,袁绍在其走后是一脸厌恶地叫家丁关好府门,恭敬地走到老太傅袁隗的院落里,躬身说道:“叔父,方才,何苗来过府上了。”
“何苗?”袁隗正侧卧在榻上看书,闻言起身回头招手将袁绍叫到近前,问道:“他来做什么?”
袁绍恭敬地跪坐在榻下说道:“回叔父话,何苗打算刺杀马越,已经被侄子赶走了。”
“赶得好!”袁隗也是一脸的嫌弃,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南阳泼皮,把士人当作什么了?跟他这个泼皮一样?咳咳!”
说得急了,袁隗咳嗽了两声,这才语重心长地对袁绍说道:“本初,你要知道,我辈士人要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我们受天下人的尊敬,可这尊敬不是白白得来的,切不可做出这般事情,就是杀人,也要光明正大地一战方休,怎可去阴杀人呢?”
“叔父,那马越?”
“士人该匡扶天下,武人就当浴血沙场,武夫不可当国!”袁隗看着袁绍说道:“咱们反马越,就像反宦官,反外戚一样,是为了保天下不向着更坏的地步发展,这是政见不同,所以要敌对,要斗争。何苗杀马越是为了保自己的性命,为了泄私仇,吾辈当不耻与此!”
“那这事情……观望?”袁绍点头问道:“何苗尽管卑鄙,但最好他们斗个两败俱伤,眼下您已经将公路送回汝南……您觉得侄子还要继续去董重府上吗?”
“去,一定要去。”袁隗眯起眼睛,衰老的面容与重重的眼袋重合,“让骠骑府成为第二个幕府!”
第三十五章 假子忤逆
新帝即位,整个禁宫热闹起来,有在嘉德殿外吊丧守灵的,有宫里宫外跑着忙活的,这一下子禁宫的防务就不再像先前封锁时的那么铁桶一块了,马越更是开始担惊受怕,朝服里面穿着一层披甲还披着两裆铠护住胸腹,城门那边咱由徐晃率领县兵扮作百姓住在民房里,杨丰抱着中兴剑寸步不离地守在身旁,除此之外还专门抽出长水军五十人的部曲跟着,生怕被人在皇宫暗算了。
眼看着邻近下午,新帝即位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长水军那边阎行正准备着要调军至东宫。
马越说了,要看紧了何太后跟那些宦官,随时准备全部拿下。
长秋宫。
这里不单是何后的居所,也是赵忠的府邸,十常侍们将外宅都变卖了换做钱财装车送去了车骑将军府,眼下又是风声鹤唳的,十常侍们聚在一堆将长秋府当作议事的地方,都暂且居住在这里。
眼下,他们从嘉德宫那边忙完了下来,纷纷聚于此地。
“张兄、赵兄,必须得拿个主意出来了,马越得势越来越明显,恐怕他是不会放过咱们了!”声音的主人是宦官中以长相儒雅闻名的段珪,只不过眼下满面的气急败坏,食指虚指着宫外说道:“连何进都让他杀了,等他安定了局势,咱们肯定跑不了!”
赵忠点着头看向张让,一直以来张让都有些偏向马越,他希望这一次张让可不要再站错队伍了。
张让的面目有些阴沉,沉吟片刻说道:“已经有些准备,前番受困于马越军帐中老夫已经琢磨了**不离十,这马越要安天下士人之心,肯定在下一步会对咱们动手,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与车骑将军何苗有约,车骑府出人手,我那弟弟将会在天色将晚之时献出城门校尉之职,将城门防务交由马越,到时他必将亲自出宫探查城防,车骑府的甲士就会在城中动手结果了小马儿的性命。咱们则在马越出宫之后对蹇硕动手,连同董家老太后一并杀了,到时罪名就是他们篡改先帝遗诏!有皇后和车骑将军为咱们撑腰,咱们可是大功臣,谁都杀不得咱们!”
“好!”夏恽拍手道:“就这样,将他们二人分开,蹇硕那死狗晚上肯定会在嘉德殿为先帝守灵,在期门郎里有咱们的人吗?”
张让没有说话,孙璋眉间带着快意说道:“有!期门郎中有个与我同乡的小屯长极为贪财,从前就受过郭胜的恩惠,咱们可使些钱财让他做这件事。”
“嗯,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眼见大家都认可了,赵忠提着袖子修书一封。转头便差遣信得过的小宦官持密信由偏门出宫,眼下的宫内禁卫都聚集在嘉德殿那边,东宫倒是一下子清净下来了。
只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当天色渐暗的时候,长水校尉阎行亲率七百将长秋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望着刀锋出鞘的长水军士,赵忠暗自庆幸,若非他棋高一着,非得被小马儿先下手为强了不可!
另一边,长秋宫中专门给列侯张让备出的宅子里,张让背着手一脸凝重,太医令张奉满面懵懂地问道:“义父这是怎么了,长水军怎么又驻防东宫了,不是风头已经过去了吗?”
宫灯被夜风拂过忽明忽暗,映出张让那张严峻的脸。
叹了口气,张让说道:“风头,快过去了吧。只要小马儿死在今夜,风头就过去了。”
“什么!”张奉一下子蹦了起来,抓着张让的衣袖问道:“爹,您要动手杀马越?”
“在他的大帐里头,他说过,就算他拦着幕府不让杀宦官,到头来他自己也还是会将我曹都杀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可就只能任人鱼肉了。”张让一拽衣袖说道:“赵常侍跟车骑将军都说好了,就在今夜动手,到时候有何后与车骑将军护着,那些士人就不会杀咱们了。安心呆在这里吧,过了今夜,一切就都平静了。”
“爹您糊涂啊!”张奉扶着额头说道:“您管马越要杀谁,您教过儿子,这马越是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是断然不会对恩人刀剑相向的,他就算要杀宦官,会处死咱们父子吗?比起一个君子,您怎么会去相信一个泼皮无赖将生死大事寄予妇人之手?”
“那何苗的哥哥,以前不也是三天两头往咱们府上跑,靠着您登了大将军位转头就要征召外军逼何后就范处死咱们,您难道还不明白吗?现在唯一能护着咱们父子的就只有马越了,可您竟然放任赵忠那些人杀了咱们的救命稻草?”
张让从未想过对这件事情反应最强烈的居然是自己的假子,他皱着眉头动了动袖子,问道:“这马越是个拿刀的人屠,你连自己的连襟都不相信去相信他?他怎么会成了咱们的救命稻草,你疯了不成?”
“爹啊!”张奉急的都快哭了,指着窗外压着声音说道:“以何苗之圆滑世故,马越一死,那些士人就会聚拢在他的幕府,到时候为了更大的声望何家子肯定会不听那些士人的话?到时候还不是像何进一样要除咱们而后快!那马越不一样啊,吴匡跟着何进让他一块杀了,青琐门外把袁氏子弟打得抱头鼠窜,他怕过谁?只有像他那样的人才能顶住别人要杀咱们的压力,这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保咱们?”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走到绝路上!请爹原谅孩儿不孝!”张奉猛地往地上一跪,磕了个响头,张让还没反应过来张奉就已经开门飞奔出去。
“张奉,张奉!”张让追到门口,却终是追不上孩儿的脚步,只能眼看着他消失在深夜里。
扶着门口,张奉跑的远了,张让拢了拢袖子,对着手中出了鞘的匕首叹了口气,合上刀鞘缓缓地坐在了门槛上。他的傻儿子不知道,即便马越不死又能如何,难不成他就愿意放过自己了?
长秋宫外。
太医令张奉一路疾奔,宫门持着长矛的长水军士将他拦下,“校尉有令,封锁东宫,任何人不的出入!”
“让我出去,我要见光禄勋,我是太医令张奉,我给光禄勋治过伤!”
“校尉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卫士铁面无私,但听到张奉提到马越的名字还是加了一句:“太医令请回吧。”
张奉急的直跳脚,却没有任何办法,北军长水营这帮人都是整天一手挎腰刀一手提头颅的骄兵,他们才不管你是谁,说了不听直接拔刀你有什么办法?
但张奉也不退,就站在长秋宫门口踮着脚向外面望,可死活见不到一个他熟识的军士,就在这个档口上猛地听到宫门楼上的脚步声,青年不耐烦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张奉一下子兴奋起来,张着手臂喊道:“阎校尉,阎校尉,我是张奉啊,太医令张奉,您还记得吗?”
阎行皱着眉头从城门洞走了出来,打着火把到张奉面前一照,那还能不认识了?张奉起早贪黑地跑到梁府给马越煎药那会他也是碰见过的,阎行挥手让军士闪开问道:“是太医令啊,要出宫么?不好意思,光禄勋下令整个东宫就是何后出来了也得堵着,您就先在宫内稍安勿躁吧。”
“不是,我这真有急事!”张奉急的抓耳挠腮,眼神在阎行和众多长水军士之间飘过,小心地踮起脚凑到阎行耳朵边说道:“有人要刺杀君皓,哎,别抓我,别抓我!”
“什么!”阎行看了看左右,一把抓住张奉的衣领将他提溜到长秋宫外问道:“你跟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什么人,什么时候,怎么动手!”
“是赵忠,他伙同何进要刺杀君皓,我就知道这么多!”
阎行想过,将来马越会遭到各式各样的阴谋与刺杀,但他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又这样急。
可来得再急再快,当马越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阎彦明又有哪一次没有准备好?
“噌!”地一声,长水军的制式腰刀已经出鞘,阎行一把甩开张奉,扬刀高声喝道:“十常侍意图谋害光禄勋,长水军听令,杀入东宫!”
张奉被摔到一旁,根本来不及气恼便听到阎行发出这般踏平东宫的号令,急忙飞扑出去抓住阎行扬着刀的手说道:“等,校尉且住,校尉且住,他们已经动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光禄勋,杀人不急,救人急啊!”
不过片刻,东宫门口随着阎行的一声怒喝便是一片人声马嘶,驻兵东宫外的长水军士纷纷从军帐中窜出来,有人抱着头盔便已经握着兵器在宫门口列队。
马越做长水校尉之前的长水老卒几乎在黄巾之乱时伤亡殆尽,如今每一名长水武士的从军生涯都是以见到马越的第一眼开始的。
对长水军上下两千余军士而言,没有任何事比马越马君皓的性命更为重要,这是一直由上至下对光禄勋马越绝对忠诚的部队,他们的忠心在这些年东征西讨的战事中培养到一个巅峰。
黄门寺中一声号令,长水军三千六百驻军承阳门就是他们忠诚的证明!
“骑兵跟我来,军司马率步弓手入东宫,把所有没胡子的全部抓起来!”
阎行一手将张奉抓在马背,一手擎着铁矛,向着嘉德殿奔驰而去,在他身后,二百长水骑的马蹄声响彻皇宫。
第三十六章 蹇硕殒命
嘉德殿,夜幕低垂。
蹇硕跪在殿中,守着空荡的大殿,这座嘉德大殿是对他而言是那么熟悉,可悬挂着三丈白幔却那么悲凉。
那么陌生。
面容桀骜的黄门宦官只有在这里才显得安静温和,倒竖的三角眼面目低垂着,正对着先帝的那张榻。
环顾四周,往昔历历在目。
受人欺辱的小宦官死了一手将他带大的叔父,从此无依无靠。
世事无常,深宫中更是如此,自从那个夏天他悲哀的一生抹上了万丈光芒,先帝的垂青,让他青云直上。从劈柴扫地的宦官到手握天下兵马节制将军校尉的肱骨大臣,他付出了无人能比的忠心。
这一生,开始在光和四年的夏天。
多少责骂,说他是先帝的豺狼恶狗,只要不愧对先帝,那什么都算不上背叛。
先帝不在了,留给了他最后一道诏令……放马越,杀何进,废皇后。
可这三件事都让马越自己做了。
马越出狱之后,他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杀人夺权,掌控朝政,辅立新皇,他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
他原想过,让马越呆在黄门寺狱里直到这一切风波平息,他要放开两手与幕府大战一场,哪怕拼上这一条性命,反正他无牵亦无挂。
即便是性命,不过是一条宦官的性命罢了,死不足惜。
从先帝山崩之日,他也没了活命之心。
可现在一切都平息了,甚至马越还给了他一点希望,让他想要继续活下去。
马越说要与他结为异姓兄弟,异姓兄弟。
死生相托,吉凶相救!
以后他还会有一个儿子,不是假子,是儿子,是姓蹇的儿子!
还有什么比早绝了传宗接代的心却知道自己还会拥有一个儿子更让人期盼吗?
就连蹇硕自己都没想到,威风无匹的青年将军居然会真的认他这个宦官兄长,他真的从未想过,马三郎的一声蹇兄,竟成了异姓兄弟。
等这场洛阳政变真正结束,等天下真正平息了,在马越的婚礼上他要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拿给他的异姓兄弟做聘,所有……最好的!
马越说过,要他在朝堂大展身手,说他不该仅仅如此。
他不会呆在朝堂,他明白一山不容二虎,他不想做跟兄弟夺权争利的虎,他要拱卫马越座上真正的辅政大臣,等马君皓在朝堂上真正站稳脚跟的时候,就是他蹇硕离京之时,他要带着自己的部曲讨天下不靖,带着汉字大旗做一个将军,从卢龙塞到凉州雪山,从并州五原到交州珠崖,他要以堆积如山的捷报为聘,让他的义弟安坐洛阳,不管什么世家公府还是海内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