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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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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马越愣住了,与身旁的樊稠等人面面相觑,马越伸手问道:“关将军将贼人击败了?”

哨骑不知为何马越如此发问,点头满面崇拜地回道:“是啊,贼军追击之际,关将军策马逆冲,一个照面便将勇猛无比的贼将斩落马下,后来弟兄们发现贼将被斩了便都反冲回去,所以将军,咱们胜了,不用退了,大胜!”

就在这时,奔马一骑再度而来,拱手说道:“将军,袁军主力向东部移动,可能是轩辕关或偃师城。”

“唉。”马越叹了口气,一场大胜,马越却高兴不起来,“有多少降卒?”

“回将军,有两三百呢。”

“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吧。”马越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让云长自己处理吧,让他向南移动,于高地向阳扎营。”

马越心里沉甸甸地号令全军移动,疏通粮道,隐蔽谷中的大军移动。

关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终究还是少了大战磨砺……擅自出击影响了马越对于整个战局的思虑。虽斩了先锋主将,后军主力却无法上钩,迫使其至少四千兵力向南移动与孙坚部集结,固守坚城的七千人马,想想就令马越心头发寒。

他拿什么去打?

就身边这五千来人?

若关羽引先锋军入谷,厮杀之间袁术赶到加入战场,合围之下数名猛将领兵冲杀,关羽徐晃甘宁华雄齐出,且不论待逸之师对疲敝之军,单单是手下这些将领就能将他的军阵杀穿个来回。到时候降卒可就不是两三百,至少是两三千溃军!

两三百降卒……换来了久知兵事的江东猛虎率领之下的七千人马。

袁术在马越眼里充其量是一头攻势迅猛的野猪,战斗力足够却不知变通,观其麾下将领不过猛打猛冲,六千兵马被关羽一个人废掉千余。马越至少有七成把握给他把六千大军打成千人队。

他宁可面对袁术的六千兵马,也不愿对上孙坚的三千江东军原因就在此处。

可是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他又能如何呢?关羽不是阎行,要当这众将的面数落关羽?

他做不到。

眼下只能重新策划再一次的进攻方式,敌军依靠坚城,他就得背向山岗严加守备,重头谋划。

斥候洒至偃师城下,将敌军周围防备探个清楚,马越则率大部东进十里,与关羽汇合搭筑城寨,源源不断的物资从洛阳途经河南尹运送过来,如果没有奇迹出现,这将是一场伉长的苦战。

“诸位将军、校尉、军侯,关将军前番力挫袁军先锋,斩级上百,但未尊号令,本应处罚。”马越立在帐中,周围跪坐着满满一帐的将军校尉,关羽默不作声地坐在右首,马越拱手说道:“如今袁军主力与孙坚汇合已不可阻止,定计之时诸军将领皆不在近前,因此号令不通,此战失责在我而不在关将军。但是眼下,敌军偃师近在十里之外,我军如何克敌,还望诸为将军为我分忧。”

“将军,关某擅自出战,破坏将军筹划,罪责不在将军,关某甘愿领受责罚。”关羽起身,这个时候他也明白马越对于整个战局要比他看的远些,明白必须要有小的牺牲才能搏到大的胜利,不过他脸颊本就深红,也看不出是否羞愧,起身垂首说道:“属下认为眼下据守营寨,强据高地严加防备,敌军来则难克,不克亦难走,便可后发制人。”

“关将军所言不错,但贼军即在等待,未必这便出击。”徐晃答道:“将军,探马业已探明敌情,敌军多屯于偃师,侯氏邬贼人不多,况且互不统属,属下愿率一部骗侯氏邬,入坞坚守一日贼军必救,将军可伏于外部伏击援军。”

马越听了眼前一亮,眯眼说道:“如此,斥候上就要多下功夫了。”

第四十九章 屯粮洛阳

洛阳。

关羽的一场小胜捷报发至朝中,王师克敌,不少朝臣为马越高兴,当然亦有对此不快的。不过他们已经知道,反对马越还是反的太早了些,教给他们这个道理的人,是董卓。

马越出城迎敌之后,董卓便在洛阳成了当之无愧的头号大员,平日里带着高大悍勇的凉州亲随在市井中走街串巷,马越为董卓表司隶校尉实为无奈之举。眼下的洛阳城里最需要的,一个是精于兵事,能够随时为出征兵马提供必要的一切援助,再一个就是能够镇得住洛阳的将军校尉及朝中大员。

当然,还得心向马越。

满足以上三点,只有董卓。

董卓也确实做的不错,自大军出征之日便连发数条命令,倒是确实对马越帮助极大。

先是命洛阳留守的西园夏牟赵融二部封锁四门,请都亭侯执金吾王斌率缇骑严巡街道,稳定皇都局势。此后又命长水校尉阎行固守粮道,七百兵马于粮道上奔波。修书请凉并与董卓相近的羌部酋帅、地方豪族出兵洛阳引为后援。

为防止失态扩大,甚至修书寄于割据榆谷以西的韩遂,告诫他勿要生事,眼下十常侍已除,朝政被马越把持,再入侵凉州东部当心王师围剿,让他稍加安分,待除叛结束便请马越上奏,为他表个将军位。

“将军,这么写那韩遂会听吗?属下可是听说那韩遂虎踞西州拥带甲十万,将军位……能满足?”田仪写完信件最后一笔,额上挤出好几段皱纹抬头看着董卓问道:“或者说,将军位,是那韩文约所求吗?”

董卓坐在上首,两手抱肚皱起眉头。

“所求?天下那个男儿不求将军大位荣华富贵?不过老田你说到点子上了,这韩遂确实不一样。”董卓嘿然笑道:“他韩文约比西海羌的牦牛还犟,老田你可知他当年为凉州从事,却要反出朝廷?”

“因何反汉?这个属下还真没了解过。”

“说来你可能不信,他是为了家乡。那时候凉州诸部正要起兵反汉,那些酋帅都什么德行,什么王国宋建,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窝囊东西,嘁!”董卓眯着起眼睛回顾,往昔那一顿凉州从事府中酒宴点滴都历历在目,耳畔仿佛再度炸响韩约那句掷地有声的悲壮承诺。

‘名声身外之物,韩约不要便是!’

“那是个时候啊,他还不叫韩遂,住在金城外的旧宅子里整天披件遮挡风沙的红袍,家里存着不少凉地老酒。老子又常常不请自到,看着他数年如一日周旋在羌人与汉家百姓之间,一次又一次地阻止凉州本土可能爆发的冲突,十年吧,有个十年啦。他做了十年的凉州从事,州刺史换了七个,别驾从事却永远都是他。羌人汉人,都敬服他,他的车马一到,冲突便没有了。因为他是凉州独一号的别驾从事,韩约。”

董卓的眼睛有些发红,这些年他一直害怕朝廷调他回凉州领兵作战,和老朋友兵戈相见总是一件令人心寒的时,尽管他知道,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攀上权力高峰的路,正是因为他知道,朝廷的诏令一到,他一定会顺着本心整顿兵马摧城拔寨,但也正是如此,他才害怕。

“以前啊,某家经常从背后踹他屁股,别看他是凉州的别驾,对老子还是得毕恭毕敬的,毕竟他打不过老子。”董卓摇了摇头,肥手在脸上一抹,吹了口气说道:“现在不一样啦,前些年在三辅,隔着重重兵阵,老子见到他,仍旧是那身红袍,只是披挂顶盔,跨着高头大马停在大纛之下,真他娘的威风。”

“可是啊,老子再也不能从背后踹他了。”董卓摇了摇头,“他成了韩遂,是老子的敌人,是天下的敌人。他是拥带甲十万的凉州大人,遂,遂……只能往前,再难回头哇!”

韩约给自己改成这个名字,想来心底里也是清楚的,韩约这个名字,从他红袍东奔狄道会盟时,故事便已经讲完了。

后来的韩遂,和韩约曾经的过往再无任何关系。

遂,顺遂,可向前,无退路。

田仪插着两手捧着蔡侯纸上的信件,再度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将信件收入怀中,问道:“那……将军,这信差谁送去?”

“不用麻烦,就让亭中置所的去送去就行,把信马寿成手里,他看了自然就懂了。”董卓摇摇头,哼出一声说道:“某最不喜说这些心中郁结,对了,老田,还有件事你得给某办妥了。”

“将军尽管吩咐。”

“告诉郭阿多,让他带某手信速回凉州,去将那些散布草原的羌人诸部都集结起来,告诉他们,来洛阳共谋富贵……就说是董某说的,叫他们将某及众将的家眷送来洛阳,特别是老夫人上了年岁,叫他们路上小心看护。”董卓皱眉眯着眼睛,一只手凌空比划着,老夫人在他眼中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眼下洛阳已是水泄不通,如果美阳侯败绩,那必将撤回洛阳,这里将化作战场!所以,某要你屯大批军资器械于城中,无论如何,要弄到可供三万兵力坚守城池一年的物资!”

“这,将军啊,眼下多事之秋,老夫人长途奔波,若在司隶糟了兵灾那岂不是……”田仪掏出一张纸勾画起来,“三万大军,一年……”

董卓一拍大腿喝道:“就是因多事之秋,才更得将阿母接来,文约若不听劝告趁中原叛乱在凉州胡闹起来,那才真是不堪设想!只要出了陇关,老子就发羽林军去接阿母,看哪个敢拦!”董卓一瞪眼,多年杀戮的剽悍气息惊得田仪一颤,眼看着握笔的手便是一抖,董卓这才反应过来,摸着头说道:“你先算,别急,别急。”

田仪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眼下的董卓跟他可谓是虎生双翅相得益彰,从前侍奉南匈奴羌渠单于,可远没有董卓这么好伺候,对董卓来说,只要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便是真有顶撞都没关系。凶狠手段都是对外人使的,羌渠可不一样,莫说顶撞,一个事儿没做好就要小心项上人头了。

田仪手中毫笔走若游龙地涂写勾画,尽是董卓看不懂的字迹,这东西并非董卓没学问,而是田仪计算兵粮的方法都是从匈奴人那里学来的,粗劣,但更加有效。

“将军,恐怕咱们很难据守洛阳一年之久。”田仪抬了抬头说道:“单单谷物,一年所耗六十五万石,这是黄河以南两千顷土地的全部收成,况且如今天灾不断,关中已经连续干旱两年。”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士卒也不能只食谷物,菜、肉,缺其之一士卒便无法久战,黄河沿岸可捕鱼肉,农田亦能种食,若弃其而被困于城中……属下这便去询问大司农城内仓禀之实,尚有多少存留。”

“国库空虚,那些权贵手里总是有的。老田,你放手去做吧,要人要令差人来取,抢便抢了,若有违抗者,便行使卧虎之职抄家查办,洛阳必须有坚守的本钱。”董卓摆了摆手,示意田仪安心去做,“城外可不弃,但若必须弃,某要背据皇都坚城,尽破英豪叛党于城下!”

卧虎,正是董卓之职,司隶校尉的代称。

“可是这样美阳侯只怕有所不悦,将军……”

“没什么可是!”董卓摆了摆手,说实话他并不看好马越对阵孙坚,在他心里马越整垮两个将军府,能力的确是突飞猛进,但说到征战,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一点。“三郎那边自有某去解释,你担心个鸟?他叫某家帮他打仗,某家这不就是在帮他打仗?置于如何治政,那就看他本事了,堂堂国舅才封了亭侯,三郎就已经是列侯了,想来这些事情对他不是什么问题。”

田仪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也就董卓敢这样把现在掌天下最大权柄的年轻人当做个后辈议论,深谙曲直之道的南匈奴逃奴可不会跟着董卓对马越说三道四。

见田仪默不作声,董卓也不见怪,笑着拍拍他的文士袍,摆手说道:“你去吧,某家得去趟辅国府,尽管某对崔烈无甚关系,留下的小子还得好好安慰安慰。”

“这事儿?辅国将军应当已经……”

跟在董卓身边做事舒服归舒服,但田仪总是不安,自家主人走到哪儿都是老大哥的模样,在凉州是,在并州是,甚至在南匈奴驻地仍旧是这般做派,如今入了洛阳,依旧如此……田仪心中有些警惕,这局面尽管还算不上什么主弱臣强,可他心底里总觉得不太妥贴,挥袖阻拦道:“主公啊,照属下说,这事您就不要掺和了吧,辅国将军的恩怨便叫辅国将军自己解决,您这么热心的去,不落好就算了,万一再让美阳侯心里扎下什么芥蒂……于天下不利啊。”

“于天下不利,哈哈,老田莫再说笑了,董某做事什么时候也扯到天下之利上了。”董卓仰头大笑,方才走出府邸便有仆从牵来骏马宝驹,跨上骏马,董卓回首对田仪笑道:“别不信,这事美阳侯还真不行,他连儿子都没死过,懂甚个安慰丧父破家之人?”

事情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羌乱中痛失的爱子如今都能当作自嘲拿来说笑。

望着董卓拍马离去的背影,田仪在想,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人,要有多么坚如铁石的心肠?

第五十章 螳螂捕蝉

夏日的烈阳照得人心头发昏,困意绵绵,尤其对职守坞堡大门的卫兵来说,更是尤显无聊。

众所周知,从洛阳出征的国贼之军已经在西向十里的山岗上扎营下寨,开凿沟渠不说扎营之地背靠山川布满密林,终日三巡七岗,斥候进到两里外的林子里多半会被乱箭射死,摆明了要严防死守依据洛阳源源不断的不及运输拖垮勤王军。

这个时候,任谁都不会觉得马越的军队会顶着大太阳搞什么突袭。

侯氏坞堡好歹也有三丈高墙五百守军,何况北距偃师城堪堪八里路程,一旦敌军攻城援军小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守军自是高枕无忧。

突然,一个眼尖的斥候站在城楼将手挡在眉间一笼,望着远方升起的烟尘指道:“诶,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

顿时坞堡上的卫士都来了精神,居高一望,可不是吗?

远远地便见到百余骑兵丢盔弃甲地往坞堡这边疾驰而来,还有精通骑术的骑兵张这手用力挥舞着,看上去分外焦急。

“他们,是什么人?会不会是马越的阴谋?”

谁都没听说近来外部斥候有这么多,何况眼下亦不会出兵在外,这能是谁的兵马?不用说主将,单单是小小的斥候便能想透的问题。

一定是马越的人,没跑儿的!

烟尘滚滚,一里路程转眼即过,那些骑兵更加不安了,不停地朝着坞堡嘶吼着,许多人连兵器都没有,为首一人身旁侍从的骑兵还抱着一具尸身,快马加鞭地奔向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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