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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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做完这些,便有斥候回报,敌军骑兵已接近此地,一刻时间便会追至。
当下便有一伙精通狩猎的士卒清理痕迹,九百步弓手统统隐入林中,只等着孙坚送上门。
不多时,林中密布马蹄,远方烟尘滚滚,数百骑大喝着奔马而来,口中直喝着擒下马越一类的,马越也不着急,隐在林中等待时机,待到骑兵先锋踏在陷马坑中坠马时猛地一摆手。两侧巨木被人套着绳索拽断,轰然倒在官道之上,死死挡住敌军前路,接着林中被飞出百余支箭矢,尽管伤不到多少人,却给敌军造成了些许慌乱。
“稳住,敌军不多,稳住!”
策马于上的将官正在呼和着,却惊恐地发现尽管敌军箭矢不多,却从未停止,好似箭矢不需上弦一般倾泻而下,他却不知,马越与甘宁各据官道一边,弓弩手以百人为单位分为四组不间断地射击,哪里会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
就在敌军慌乱之时,马越一张手,喝道:“王师在此,贼寇何不早降?”
伴着一声传遍山林的大喝,百余长矛手自林中嚎叫着奔杀而出,领头之人正是擎着一杆长刀的华雄,带着士卒在官道上好似下山猛虎一般见人就砍,八马并行的官道上顿时尸横遍野,马匹袍泽的尸体堵塞了道路,一下子敌军骑兵进也不能,退也不行,直被逼入了死地之中。
这些嚎叫着杀出的步卒,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敌军当下溃败而逃,甚至从头到尾马越都未能望见孙坚的身影。
一番大胜,来不及收拾战利,马越军抢夺了战场上剩下的百余马匹便向着渡口疾行撤退,并吩咐华雄压阵随时防备敌军第二次进攻。
一路拖沓而行,眼看着能够望见渡口停泊的船只与对岸的士卒,众将士心头一轻,却在这时身后再度传来呐喊声,马越回头一望不禁头顶冒烟,身上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正是众人心神放松之时,却见一剽人马奔袭而来,领头的战将头上束着一张赤帻握着一柄锋锐的环刀,身后跟着数骑猛将,来人不是孙坚还能有谁?
“放箭,放箭!”马越调转马头呼和着,士卒急忙转身上箭射击,然而慌乱之下更多的袍泽朝着渡口跑去连兵器都不要了!
箭雨稀稀拉拉,根本无法对敌军造成有力的截击,眼看着敌军就奔杀到己方阵中,尽管先锋只有寥寥百人,却令部属披靡,马越心头不禁火起,大喝一声,“来人,跟某冲锋!”
马越一声喝,当下阵中数骑便驱赶着四散而逃的步卒策马聚集在马越身侧,正是华雄甘宁李傕等人及一干将校,眼下只有他们还有马匹。
“叛贼孙文台,某家来会会你!”马越一声大喝,奔马便冲,身后数名剽将舞着兵器随之而上,两方骑兵这便撞在一起。孙坚一看是马越来了,嘴角闪过残忍的快意,迎着马越奔马而上,就是眼前这个辅国大将军令自己三千江东儿郎折损过半,哪里还能走脱了他,怒喝一声‘来得好!’便舞着环刀撞了上去。
当下,士卒四散而逃的战场上,两位黄巾作乱时功勋卓著的勇将战在一处,麾下剽将亦战在一起。
第六十章 凉州奔马
洛阳。
火盆中的光亮映红了程立阴沉的面容,褪下身上甲胄,穿着一身普通布衣,脚底蹬着一双草鞋,身后背着遮挡阳光的草帽和打包着干粮水囊书籍的背囊,如果没人看到他好似鹰一般阴沉的眸子,这副模样就像一个常年在田垄忙碌的农人一般。
思前想后,程立在房中左右踱步,最终打开柜子取出一个二尺小盒,将一柄朴实无华的短刀揣入腰袢,迈着步子走出府邸。
火盆中,被烧成灰烬的纸张已经看不出原有战报的模样。
程立烧的,是河南尹地界的战报,袁术孙坚围困河南尹半月,三万大军即将兵进洛阳。
走到门口,程立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递给侍从,说道:“北军阎校尉,城外凉州军驻地马玩杨丰。”
随从牵着马匹离开,程立也跨上骏马,向着东门奔去,骏马踢踏声中,程立没有再回头。
半个时辰后,阎行奔马冲入凉州军在城南的大营,与飞奔而出的杨阿若碰头,被迎回中军大营。
与北军大营比起来,凉州军大营根本就是一个跳蚤窝、难民营。提着大木棒子的羌人光着膀子在营地里大摇大摆地巡逻着,骏马一个劲儿地驱赶着飞来飞去的苍蝇,几个凉州汉兵盘坐在地一边抓着头发上的虱子一面互相吹牛。
“程夫子,走了。”杨丰放下信件于军帐中几案上,阎行跪坐当中,帐中端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凉州赶来的援军,凉州大人马玩。
在马玩身边,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娇娘侍奉左右,帐中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马玩对于这句程夫子走了没有丝毫的精神波动,走就走呗,打了个哈欠,马玩问道:“程夫子是谁?”
阎行没有说话,事隔多年,再度见到马玩时他们二人的身份已经截然不同,再无法找到当年猴子哥长猴子哥短的感觉,看着大马金刀坐于上首的马玩,他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来自凉州的统兵将军,而是一个饿疯了的马匪头子。
杨丰笑道:“程夫子名为程立,兖州东郡东阿人士,有勇力大气魄,才策谋略俱为绝伦,是辅国将军的鹰犬爪牙之一。”
马玩看着手中信上苍劲有力的字体,暗自点头,信上字句不多,他勉强能看懂个大概,问道:“即是三郎的帮手,这会难道不该坐镇洛阳安定人心,怎会突然离去?”
信上请马玩于黄河南岸布防,随时准备支援马越,程立要去老家征募私兵,为马辅国尽一份力。
“信上说,夫子回东郡募集帮手。”阎行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夫子,不会一走了之。”
马玩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说道:“呸!还募集帮手,若是募集帮手何必穿一身农人衣装偷偷出城,只留下这么一封信件?何况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是叫桥什么东西,他们都已带着县兵郡兵驻扎在河南县外,东郡哪里还有人手,哪里还有敢冒着杀头风险违抗州郡长官的意思让他募集?整个兖州都已反叛,我看啊,这个程立多半是观辅国将军大势已去,奔马投贼去了!”
“你,血口喷人!”阎行起身指着马玩,先前自一入凉州军营中,看到那些乌合之众的破烂营寨,阎行便有些看马玩不起,眼下又听到马玩污蔑与他共事多年的程立,当下怒发冲冠,怒道:“手握六千兵马,辅国将军危难之际你却毫无作为,只知道在营中寻欢作乐,难不成这就是辅国将军从凉州请来的援手吗?”
马玩,眯起了眼睛,钉了阎行半晌,突然咧嘴一笑,挥手拍在身旁娇娘的身上,屏退左右娇娘,起身猛然间神色一变,电光火石之间腰畔环刀出鞘,提着刀便朝着阎行走了过去。
阎行没有丝毫畏惧,‘锵’地一声抽出佩刀迎着马玩便要斩去,杨丰急忙拦在二人中间喝道:“够了,快收起刀剑!辅国将军生死未卜,自家兄弟却在洛阳城外炸毛算怎么回事,收了刀剑!”
“阿若你让开,老子如何做事轮不到一小辈说三道四!”马玩怒发冲冠,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环刀指着杨丰身后阎行喝道:“他妈的,你们在洛阳享福时怎么记不起凉州的弟兄,现在危难之际把弟兄们找来拼命就算了,还他娘在这儿大放厥词,河南县外囤聚着三万大军,你倒是跟我说怎么打?你阎彦明一心护主,也没见你带着七百长水军冲阵,反倒来说老子!”
“报!紧急军情!”就在此时,帐外突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有一身着破布衣的凉州汉子窜进帐里,纳头便拜,也不顾看帐内情况,反身指着南方急切地说道:“将,将军,河南军情,昨夜城外西大火,辅国将军率部自城东杀出,击溃敌军突围,一路向东奔杀而去,兖州刺史刘岱死于乱军之中部属崩溃,一场大胜啊将军,大……胜?”
士卒报信来得激动,说着抬头,想象中将军满面笑容地挥手让自己下去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看到了三个大人在帐中拔刀相向,当下就呆立当场,不知进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命人再探,沿河南向东时刻回报军情。”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杨丰,听到马越大胜突围,急忙让斥候退下,这才正色说道:“行了,你俩别闹了,都把兵器收了,好好盘算一下,要怎么与辅国将军合兵一处。”
马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收刀入鞘说道:“三郎向**围,必定是打得入从偃师城一线向东迂回的策略,我等可率部沿渡口向东而行直下旋门关。”
三郎三郎,阎行听着就来气,但也无可奈何,他也明白眼下仅仅依靠他手中的七百长水营救马越杯水车薪,这六千凉州军尽管军备低劣但胜在人多马多,在战场上来去如风支援起来也容易的多。收起兵器,阎行说道:“你我都出城,那洛阳谁来守备?比起你来,某家更信不过董将军。”
“呵。”马玩笑了,狠厉在脸上冰释,笑道:“你跟那些北军就留在洛阳守卫吧,看好朝廷,给三郎驻守大本营吧。拼生拼死,本就是我们的事。”
说着,马玩一摆手,大摇大摆地走出帐外,嚣张地伸了个懒腰,喝道:“少将军,叫儿郎们把马儿喂足了,跟老子杀人夺刀去!”
“吼!”
随着一声叫喊,阎行掀开帐帘看到了幼时熟悉的一幕。
穿着锦袍罩甲的青年吹出口哨,片刻之后从远方奔来一股土龙,纯白色雄健骏马奔跑而来,凉州的少将军翻身上马,扬着铁枪怪叫着,呼哨着,数千兵丁都吼了起来,一个个凶猛剽悍的凉州汉子跨上战马,在营地中奔跑着,吼叫着在四方奔驰。
根本没有什么整军,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地都是凉州骑,他们敞着胸怀提着木矛木棒跟随着自己的部落大人在田野间奔驰,奔驰的马群中扬起一杆大旗,硕大的马字战旗迎风招展,千军万马在短时间内集结,根本不需要通知什么上官,马玩一声号令便奔驰而出。
望着远方那些嗷嗷怪叫着,打着唿哨的骑手,趟出的十八路烟尘,阎行一声不吭地看着左右留下的空无一人的烂摊子,久久不发一言。
杨丰拍了拍阎行的肩膀,温声说道:“怎么,看马猴子不顺眼?”
“没有。”阎行摇了摇头,抹了把脸说道:“我只是听不惯他叫将军小时候的名字。”
杨丰笑了,牵起自己的坐骑说道:“马猴子是最早跟三郎混在一起的,别那么大气性,不是谁都能拽出六千人马跑上两千里跟人拼生死的,人家是冲着将军来的,咱们是家臣,别给将军添乱。”
“我知道了。”
二人牵马并肩走着,阎行问道:“阿若哥,你觉得将军那边……行不行?”
“行,别想太多。”杨丰笑道:“那些家伙是什么货色,士大夫、宗室之类的蠢蛋,三郎在凉州跟鲜卑人打生打死的时候他们还没见过死人呢。就凭他们,三郎哪怕输了也能跑回来,别担心了。还是做好程夫子交给你的事情吧。”
阎行默不作声地点头,翻身上马。
程立给他的书信与马玩不同,一封信件写尽了当今局势。
就在这个早晨,七百长水军再度入驻城中,把守各个州府。
……
黄河对岸,关羽策马望着渡口旁地烟尘滚滚,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武力超群豪气干云,在此时都比不上肋生双翅教他动心,远远望见那一杆孙字大旗,关羽便在心头暗道不好!他们除了马越谁都没见过孙坚,但关羽是知道的,那江东猛虎武艺超群,更兼得刚胆勇猛,别人不知马越虚实,他关云长自是十分清楚。
孙坚的武艺,在关羽看来是当世之英杰,马越虽然仗着一柄铁刀在洛阳斗遍了各地豪杰,但对上孙坚?
第六十一章 十二怒汉
成皋渡口,滚滚烟尘击散了聚在一起拼斗的士卒,两军数员猛将跃马当场你来我往,士卒们避无可避,拼斗一起双方拦路者俱非一合之敌,电光火石之间便已有数次错马,几乎每一次都会在人群中趟出数条血路,惊得两军士卒纷纷退却,一时间渡口旁竟留出一个百步见圆的圈子,其间飞将跃马武人挥刀,你来我往好不畅快。
士卒自发地停下脚步向外边撤边战,但内里的武将们却没有丝毫松懈,拼了命地在对方身上招呼,这是一场你死我活!
马越与孙坚的第一次错马,感受到刀柄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心头便暗道一声不好!孙坚两臂之间的力量不小,比起自家竟是不遑多让,若非自家骑术高超,恐怕这第一次错马的试探就已被斩于马下了。在力量上他并不占优势,甚至还因隐居于下风,但他看出孙坚使着单手刀,骑术上必定是弱于自家。
几乎眨眼之间,胯下骏马奔驰十余步,马越猛地一提缰绳调转马头,眼见孙坚还未转身,当下撒了缰绳双腿夹紧马腹,身子伏在马背上朝着孙坚背后猛地疾驰而去,右手提长柄环刀舞出一个刀花,双手便握紧了刀柄蓄势待发,势要趁孙坚反应不及将他压制在脚下。
他手中这柄制作精良的环刀是已故的上军校尉蹇硕临终前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五尺三寸的长度顿在地上就能与马背齐平,四尺宽刃乃是将作监能工巧匠尽心铸造,算得上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十二斤的重量也决定了这柄环刀非强悍有力者难以御使,就算是马越这般威猛勇武之辈,马背上单手提着亦需舞出刀花缓解重刀对手腕的压迫。
人借马力,马助人势!
眨眼间骏马奔出十余步,正是发力最猛的时刻,十余步外的孙坚此时才堪堪调转马头,一回首便见到马越身后罩袍兜风而起,扬着大上两圈的玄色环刀竟是眨眼就要杀到,此时再提马飞奔已来不及,当下便双腿夹起马腹握紧了环刀迎了上去。
这一刀,不一般。
带着千钧之力马越劈出一刀直取孙坚首级,孙坚早有防备,当下同样双臂发力的路数斩在环刀上,一声巨大的金戈之音,来自洛阳将作监能工巧匠铸造的战将之刃与伴随江东孙氏数代行伍的宝刀撞在一起,激出的火花四面迸射。
马越本就身强力壮,这一刀又借了胯下骏马奔驰之力,当下震得孙坚五脏六腑如遭重击,血气翻滚之下险些自口鼻喷出,就连主要发力的右手虎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