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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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如今已经能够令万民敬仰。
院中的婢女一面洗着新采摘的蔬菜一面相互调笑,以此来缓解笼罩在府上的阴郁。
“为什么阴郁?小兄,这事情你还要去问二哥。”后宅的偏室中,身材高大的甄氏三子甄尧正为最小的妹妹对着铜镜梳妆,一双远山眉经中山孝廉手中愈加显得铜镜中的玉人眉若含黛,更是衬得肤白如奶。甄尧五妹名叫甄宓,年方二十,因曾与袁熙定下婚约后袁熙便死在洛阳,旁人畏于袁氏余威而不敢娶,坊间亦称甄宓有克夫之能,也是个命苦的人。
甄尧也不过二十岁,与甄宓同父异母,去年才在郡中举了孝廉,只是却不知如今这年景,公孙瓒举的孝廉在马越哪里又算什么。
听小妹这么回答府上因何阴郁这个问题,甄尧也沉下了脸,小妹太过善良,他却深知兄长为了宗族四处投机,根本不顾亲族死活,撇嘴道:“问二兄?不如不问!最早投靠韩馥,那时候咱们还小,韩馥失势后又投靠袁绍,旁人总是要念些旧情的,当年袁氏如何亲待咱家小妹你最清楚了,如今却兄长却又投靠马越,还将仇人请到家里来啦!小妹你看今日马越过府兄长可会给那凉国蛮子一丝好脸看!”
“兄长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凉王呢。”眉画的差不多,甄宓对着铜镜看了一眼,回头嗔笑道:“到底是长辈人,兄长你总要尊敬些啊!千万不要那么说给宗族招来祸患。”
甄宓这女子与旁人不同,自幼便不学女红,喜好读书,年少时还被兄长讥讽长大要做女博士,但年少的甄宓却说,古时候贤惠的女子都要从书中吸取前人的经验,以此来明白事理,不读书拿什么来借鉴呢?说起来,甄宓一个女孩家读的书只怕要比宗族兄长都要多上不少。
甄尧一转脸,不再言语。甄宓起身一面整理衣衫,一面笑着问道:“小兄,你见过凉州人吗?自凉王回还之后,中原便没了凉州人的踪影,闲暇时听外院帮闲描述的凉州人都是青面獠牙恶鬼般的模样,翻看从前记事典籍也都是凉州人走到哪里便把战乱带到哪里,凉州人真的长得与汉人不一样嘛?”
凉王回还,皇帝下诏,凉国建立,中原自然便没了凉州人的踪影,似甄宓、甄尧这些年轻人成长在凉国封锁潼关的年月中,自是对凉国所知甚少。
“怎么可能,凉州人长得与咱们没什么不同,只是生在那个地方,文士本就少,土地贫瘠多发战乱,人们争相习武罢……”甄尧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窗外洗菜的侍女笑道:“诶,你说家主这次会不会把小姐许给凉国人啊?”
小姐,许给凉国人?
在甄氏邬中能称上小姐的……只有甄宓了。
听到这句话,甄尧面色铁青地望向甄宓,而甄宓脸上也是如遭雷击般的神情。
那桩被洛阳大乱破坏掉的婚事随着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甄宓的眉眼在刹那间变得委屈至极,无助地看着小兄。
婚姻大事……永远是甄宓心中的痛处。
第二十一章 凉王驾到
傍晚时分,冀州的晚霞极盛,越过甄氏邬两丈高的城郭,漫天红云好似火烧。
坞堡大门洞开,家主甄严带着三弟甄尧领百余家仆远远地走出坞堡数里,迎接那个称霸西土的男人。
远处山坡上最先探出一员扛着大旗的骑兵,黑红色的大旗即便是在千步之外仍旧显眼无比,那骑卒将大旗插在地上歇了一下,翻身下马揭开水囊攥着神骏坐骑随风舒展开的一尺鬃毛仰头饮下几口水,这才抬起手掌罩在眉间向坞堡这边张望开来,看到坞外不远立着密密麻麻一片人,知道自己没走错路,这才翻身上马一把扛上大旗握着缰绳放马奔驰过来。
这年头兵荒马乱,谁家男丁出门哪怕就是个平民黔首腰上都得别把短刀走的才安心。但这扛着大旗的骑卒奔驰近了才叫甄氏族人啧啧称奇,这年轻汉子明显是久经战阵的角色,扛着一面战旗给人带来的气势便似身后有千军万马冲锋一般,更何况这旗子在马背上奔驰起来兜风便极为沉重,若非膂力过人者也无法扛旗纵马。但就这么一个膂力过人的年轻后生却仅仅穿着一身单衣短打,身不披挂头不着兜,只是将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腰上也没佩刀,就别着袋水囊便一路纵马狂奔了过来。
临近了,大宛骏马嘶风的声音叫喜好骏马的甄氏男人无比羡慕。若非这骑卒扛着一面象征凉国的旗子,如此招摇赶路只怕要被人眼红将这骏马夺走。如今好马千金难求,各路诸侯都需要宝马来赏赐麾下能征善战的猛将,战马始终供不应求,更别说这匹肩高八尺的骏马一看便是纯种汗血马,并非大汉境内军马场那些混种的战马。
甄严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么一匹大宛宝马若能卖给他,作价五百金也值了!
这年轻骑卒方才在山坡上饮水歇息的模样被甄氏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有些好笑,甚至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待到一骑奔至近前才觉得杀气凛然,这一骑直奔到最前头甄严面前不足五步的距离方才猛然勒马,马蹄带起的扬尘甚至席卷到藏在甄严身后扮作侍女的甄宓衣衫上。
甄宓心道,这人好生霸道!
“嘭!”地一声,战旗坠地,碗口粗的旗杆直直地怼在地上,那骑卒并不下马,而是冷着一张脸轻视地扫了众人一眼,昂首问道:“甄严何在?”
老子不就在你脸前站着呢?
咳嗽了一声,甄严这才后退了两步。方才骏马一路奔驰而来,甄严死抵着不愿后退露怯,此时却才发现八尺的马身完全遮住了骑手的视线,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骑手的脸,骑手自然也看不到他。甄严这才拱手说道:“甄某在此,尊驾何人?”
那骑手攥着旗杆,见到甄严就是方才顶着他一步步退的中年人,这才点头笑了笑,登时心中敌意散尽。方才他是觉得甄氏冀州大族,可能不会家主亲自出来迎接,因此才带着敌意。不过眼下见到甄严亲自出来迎接凉王殿下,自然觉得十分高兴,翻身下马拱手说道:“见过甄家主,在下凉王覆甲军校尉万宁。”
还是个校尉呢!甄氏族人这才对面前青年的傲气表以了解,方才还以为是个普通骑卒,如此年轻便做到凉国的两千石校尉,在众人眼中万宁有他傲气的资本。若他们知道凉王覆甲军对凉国而言的意义,便会对万宁这个校尉职位更加艳慕了。
若是正常来看,万宁是绝无可能以如此年纪官至校尉的,不过作为凉国大将阎行好似亲儿一般对待的外甥,这一点都不奇怪。
“凉王遣万校尉前来,可是有要事示下?”这校尉怎么不披甲不带刀的,甄严尽管有些狐疑仍旧恭敬地问道:“邬中已备下酒宴,凉王带多少亲随前来?”
解下铠甲的万宁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然刚才他的灰鬃怎么会跑那么快呢,平日里都扛着两百多斤的具装奔来跑去,如今一下子卸去身上重担,坐骑自然跑着撒欢儿。听到甄严发问,伸手抓了抓头发万宁说道:“本来殿下为示对甄氏的尊敬不打算带兵马的,但拗不过将军们一再规劝,所以会有五百亲随一同前来,家主不必感到忧虑,便将其中四百人安排在坞堡外即可不必为难,殿下的亲随都是吃够了苦头的好汉子……这是主公的原话,派我来转告甄家主。”
“五百兵马?不多不多,坞中安置的下,没事的。”听到马越只带五百兵马前来,甄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凉国此次入冀作战兵马众多,他生怕马越是个好大喜功的角色张嘴带来大几千兵马到时候他还真没地方安置,若只是五百人就好说多了,邬中的酒菜经过十余日在各地乡里采买倒也够用上几日,当下说道:“凉王温和出乎在下预料,那万校尉是在这里同迎凉王还是先入坞歇息片刻?”
“不碍事,甄家主见过凉国军队吗?”万宁将缰绳丢给后面甄氏的亲随,与甄严立在一起说道:“凉王特命万某卸去甲胄前来传信,因凉王亲随皆为凉国精锐,必须顶盔带甲,因而命我转告家主提前跟邬中百姓说一声,不要等兵马来了吓到贵府人丁。”
万宁这话说的甄严又是感激又是好笑,凉王太过细心,他本以为马越初至或许会给他来个下马威,不过看这情形马越是有些太轻视自己了,冀州人哪有没见过骑兵的,便是见到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都不会意外,吓到百姓又是怎么说的?当下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万校尉放心,不会吓到甄氏人丁,请放心。”
难道以为你凉国兵马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无所谓了,估计他们也快来了。”万宁耸了耸肩,半跪在地上手掌按在土地上抬头说道:“他们来了!”
甄氏众人见万宁这个动作便知道兵马来了不由得暗自称奇,都挺直了脖子眼巴巴地看着远方的山坡等待凉国兵马至此,等了数息却不见丝毫动静,皆纳闷不已,甄严更是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万宁,却见万宁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看着远方,便想要再度发问。
只是,甄严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先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接着听到山坡那边传来由小渐大宛若轰鸣般的马蹄声。
这是五百兵马所能发出的动静吗?
当同样的大旗在千步之外山坡上再度出现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终于明白万宁口中‘凉国兵马会吓到百姓’是什么意思。那些兵马根本没有能看出是人的模样,宛若一群九泉之下冲出来的恶鬼,全身覆盖在黑红色甲胄之中的骑士与魔兽般塞入铁皮中的坐骑卷着一道道土龙奔驰而来,全身覆盖在玄赤甲胄中的骑兵好似一个个魔鬼,迎风飘扬的赤黑大纛摄人心魄。
怎么会有人愿意同这样的军队作战!
千步距离,在那些搭载着数百斤重量的凉国骏马足下却不过数息之间便转瞬及至,如果说远观凉王亲卫是洪荒猛兽,近看这些杀气冠绝当世的骑兵便更令人心惊。
陇地盛产大漆,因此凉国无论是兵器还是战甲,皆由大漆上色封存,在武库中以防虫蛀。这样一来凉国兵甲便皆为玄色,凉王御驾不过五百骑左右护卫,骑士纷纷纵马狂奔尽显西土北地男儿之豪迈,奔驰之间人马全身上下二百斤的具装与兵甲便一览无余。每一名骑士都手持玄色丈五长干铁矛,腰胯两柄四尺马刀与一柄二尺半短刀,三柄刀的刀鞘紧紧地被皮质腰带束在腰间。非但腰带,骑士全身的铁甲皆由皮质腰带与刷过大漆的麻线紧实地连成一体。除了刀枪,每一名骑兵高高的马鞍后扎着包裹,放置棉被与用具,背后则背负着一张短弩,右腰便是一囊弩矢。在这些骑兵之间,还有超过半数的马臀囊中带着骑弓箭矢……甄严快速用目光扫过骑士的装备,单凭这些具装,这五百骑若对上同等数量的白马义从,恐怕公孙将军会吃大亏。
而这些骑兵本身也不负万宁口中天下之精锐,便是在纵马狂奔之中,如甄严这般不知兵事的人都能看出,这些骑士行进之间看似凌乱,实际上则使用了一种他看不懂的冲锋阵型。尽管骑手不停地张臂纵马变换位置,但五百骑形成的大阵始终没有变化,最可怕的五百骑除了中心守护着凉王御驾的几十名骑兵之外所有人在不同的时间都没在同一个位置,但整个大阵却始终维持着同样的模样,攻防兼备。
甄严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他们不是迎接凉王的御驾,而是对阵的敌人,恐怕在这个距离一个千人阵型已经被抛射的弩矢杀穿了。
风驰电掣之间,那些骑兵便将大阵稳稳地停驻在甄氏众人面前,就像一匹奔驰的骏马突然停住一般,鸦雀无声。甄氏众人真的被吓到了,谁都说出话来,而凉国骑兵则是令行禁止,谁都不出声,一时间平原之上只能听见骏马粗重的响鼻。
突然,一声铁鞋碰地甲片碰撞的声音,越过重重骑士,甄严看到凉王御驾上跨步走出一个穿戴着华贵轻甲的男人一把扯下背后镶着虎皮的披风,那虎头正扣在男人的左肩膀上,精密的甲扣一下拉开,披风兜风被一把掷于战车之上,便见那不怒自威的男人迈着沉稳的大步走来,路途间的桀骜骑兵一个个揭开恶鬼面甲拳锤胸甲纷纷行礼,劈风斩浪般地让出一条通路直走到手足无措的甄严面前。
马越摆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笑道:“甄兄,请吧!”
第二十二章 匹夫无罪
这场无极甄氏邬中的宴会如果说给马越带来了什么感受的话,最大的感受便是岁月无情。
甄严坐在对面向他频频敬酒,还有他旁边那个始终板着脸的甄三公子……黄巾时期这座坞堡的主事人还是甄逸,那时候甄逸正是而立之年,那时候马越堪堪弱冠,为长水校尉在冀州战场上初现峥嵘,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因此他常常将自己与那些老辈人放在一起。而现在却是个尴尬的年纪,对小辈人他仍旧可以折节下士的兄弟相称,他是个辈分儿扰乱者。
“在下幼时总听人提起马长水的名号,后来您成了大汉四百年唯一的战功封王的诸侯,更令在下倾心,今日一见方知何为英雄……阿尧,请向凉王祝酒!”甄严不停地用眼神给兄弟打着眼色,生怕自己这个弟弟不更事地不敬触怒了凉王,他也不知老三今日是犯了哪门子癔症,居然像办丧一般始终板着脸面,令人心烦。
甄尧好像在走神一般,闻言猛地抬头问道:“兄长你说什么?”
“祝酒!凉王远道而来,你怎能不尽地主之谊?”听到兄长这么说,甄尧僵硬地笑了一下,拱手说道:“请凉王殿下恕罪,在下今日不胜酒力,倒不如您择选一名锐士为伴,在下愿取剑而为殿下舞!”
马越看着甄尧,笑了。
说实在的马越太清楚甄尧这年轻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甄氏老三不太喜欢自己。马越年轻时不也总是这样吗,对所谓的‘大人物’天生便带着一股子敌意,根本不会什么阿谀奉承。但要说起来,比起长袖善舞的甄严,他倒还真更喜欢年轻气盛的甄尧,比起这个弟弟,当哥哥的太过持重老成,反倒没了锐气。
归根结底,这种感觉大概就像年轻时董卓对马越的感觉一般,这小子性情与自己年轻时有些相似。
“甄尧,中山甄氏三公子,少年尝游洛京,于太学为诸生。”马越笑道:“听说你射科为甲,想来剑术也不会差。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