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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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夫子读书多,快给他讲些故事!”
“啊?诺!”程立知道马越要为伤兵治伤,却完全不明这伤势与沸水又与故事有何关联,但还是硬着头皮跪坐于伤兵身侧说道:“僖公二十三年春,齐侯伐宋,围婚。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秋,楚人伐陈。冬十有一月……”
“来人,压住他不要乱动!”
马越额头露出硕大的汗水滴于地面他却全然不觉,将骨渣取尽后又挪动伤腿使骨头位置尽量正在一起,以酒洒入伤口,在伤口中涂满草药后以布条包扎,随后木板固定。
在马越为伤兵包扎的过程中,伤兵便已然昏死过去,做完这一切马越来不及休息,又急忙跑去另一名伤兵身侧检查伤口。每一次医治,马越什么话都不听,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之上,而程立则为每个伤兵讲述春秋,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马越已经忘了,他不是医匠,不懂药理,不通医术。
他只想保全这些伤兵的性命。
第六十四章 釜底抽薪
“真想不到,校尉还精通医术。”
“精通医术?”程立扶着马越走出营帐,连着帮助五名伤兵,马越的腿都站不稳了。
“某要是精通医术那袍泽便不会死了。”
走出营帐,天空中满天繁星,夜风拂过身子马越浑身冰凉,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许多士卒都听说了马越亲手为士卒治伤,纷纷站在帐外,此时一见到马越出来一齐向其问好。
马越点头走过,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刚才在帐中,有名伤兵被草叉穿腹而过,肠子断成两截还伤了脾脏大出血,他根本无法止血,只能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卒哀嚎着流血而亡。
后悔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如果在前世他能多学一些医理,甚至是多看一点与医学有关的东西,也许今天的五名士兵的性命他便都能保全下来。
天地为炉,世界从不是童话,幸福是间歇,残酷才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
“校尉。”
突然,他身后跑来一名士卒,跪伏于脚前拜倒,马越一看是方才第一名伤兵身旁的那个士卒,马越急忙伸手想要将其托起,口中问道:“先起来,这是为何?”
“属下多谢校尉救下二郎,无论二郎能否存活,校尉大恩某兄弟二人都将铭记于心!”
马越这时才发现,这士卒与先前那短腿的伤兵长得有几分相似,原来是兄弟二人。
马越用力托起他,说道:“汝兄弟二人随某征召,在某麾下为卒,某保全汝等性命乃是分内之事,快快起来。”
“属下刘大,多谢校尉救命……”
马越带着程立离开了,本想找斥候问问东郡北部的情况,却客串了一把医匠,但他已经心满意足。
士卒们跟着他,他就有责任为袍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军力只是个数字,但军心却是需要感情积累的。
回到自己的军帐外,再见到杨丰他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马越问道:“阿若,卜己到底做了什么,跟某说说。”
“唉……望主公原谅,方才阿若失态了。”杨丰道了歉,这才说道:“主公,属下拷问俘虏才得知,卜己连破荏平、聊县、莘县三地,斩县尉袭县令对大姓豪族一概捕杀灭族,将田地财富分与百姓与贼军,致使大姓外逃百姓流离,此时的东郡北部已经全部被黄巾一众占领,亭里之间全部信仰太平系上黄巾,我军在这里寸步难行。”
马越闻言皱着眉头问道:“那百姓袭击哨骑是怎么回事?”
杨丰说道:“卜己部已然全民皆兵,上到八十老妇下至总角少年只要能拿起农具,全部都是他的士兵,俱视汉军为敌,如果校尉想斩杀卜己,那便必须杀光东郡北部全部百姓……”
“啊!”程立轻呼一声拉着马越说道:“校尉,如果依军候所言,东郡北部的百姓何止上万?长水营上下不过兵不过四千,只怕拼光了士卒都无法动其分毫。何况……那是数万百姓,就算是汉军主力到了,也下不去手。我们的士卒,也是百姓出身啊!”
“百姓杀不得,卜己便也杀不得,唉!”马越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地上他突然看向程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夫子,您久居东郡,对于东郡的地形民风想必都有所了解,何况论智谋三个马越加一起都比不上您,还望夫子助我。”
程立此时也是一般头疼,说道:“校尉,老夫从未遇见过此种情况,北部全民皆兵我等便失了百姓,汉军在此地不得民心,只怕不出三日卜己便已然收到数千汉军抵达的消息,若出兵我军后方粮道则有被黄巾百姓截断之险,到时我部成了孤军,怕要落得被四面敌军包围蚕食的下场。”
程立在地上勾画说道:“校尉,老夫对洛河北部一些亭里位置有所了解,为今之计只能徐徐图之,以大军包围村庄,将洛河北部的定居的百姓驱赶迁徙至南岸,东阿县有薛治为我军照应,让他看管这些百姓,分与这些百姓田地,可使其断绝黄巾之心。”
“然。”成了皱着眉说道:“如此亦无法根除卜己的势力,若校尉能说动南岸富户大姓献出东郡至白马一百倾土地,则大事可成,卜己费尽心力所得来的民心老夫必可使其土崩瓦解!”
“噢?”一百倾土地很大,但在马越看来根本不足以分与数万百姓,况且他拿什么来说动那些大族献出自己立身之根本啊!
程立眯着眼睛,稀微的皱纹里中年老者露出一张狠辣的脸说道:“卜己要与大族对抗,校尉便将东郡北部的贫苦百姓迁至南岸来做新的大族,北岸的百姓必将民心动摇,在北边儿他们得到了土地,却也成了不道逆贼要与天下为敌!而在南岸支持校尉,归附汉军,他们则仍旧是百姓,还有真正成为大族的可能,此消彼长,那卜己失了民心,没了百姓的支持,只怕他连万余乌合之众都凑不齐,还拿什么与校尉作战,与汉廷作对?”
“好一招釜底抽薪!”马越勾起嘴角跳了起来,就连关羽徐晃杨丰等人都面带喜色,马越说道:“夫子此计甚妙,只要有百姓得到土地,那卜己便没了支持,在哪里做大族不一样,何况在南岸便是汉民,在北岸就是反贼,马越没看走眼,夫子就是大才无双!”
“主公,阿若没说错吧,程先生就是大才,主公将他带离东阿绝对有益无害。”杨丰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一来便不用与百姓作战了,与反贼作战阿若从来不惧,可若与提着锄头的百姓……是真下不去手!”
“不过校尉,属下有所疑问。”关羽开始面带喜色,随后便又皱眉思考了一会这才对马越说道:“土地为世家豪族立世之根本不容动摇,校尉拿什么来说动他们?我等恐怕拿不出交换土地的利益,拿不出利益那些大族怎么会将土地给予我等?”
“这……”马越被这么一问,也说不上来,众人猛然陷入沉默,半晌,马越一拍额头说道:“来人,将李监军找来!”
第六十五章 陇西风起
马越在军中为士卒接骨,赢得了军心,程立的釜底抽薪,证明了他的才华,赢得了马系将领的尊重。
随后,马越先是率部回撤东阿,监军李坚派出信使持密函经由各地邮置快马加鞭直奔洛阳,长水营各级屯曲则走访东郡南部各个大姓、富户家中,劝说其献出田地。东郡北部百姓的南迁计划在长水营军中以东阿县为中心,紧锣密鼓的赶制出来。
就在马越自洛阳奉皇名讨不臣之时,远在大汉西北边疆的凉州,陇县马家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时期。
陇县城中,马家大宅中堂聚集着马家除马越之外的所有骨干,心腹。
马家主事的马腾,马宗兄弟跪坐于上首。马家第二代的马超,马岱侧立于身后。十六岁的马超与十五岁的马岱已经长成了英武的少年郎,身边有着武艺超群的英豪悉心教授,二人俱已弓马娴熟。
在马家兄弟身旁,则跪坐着杨秋、候选为首的马氏家将,程银,成宜为首的外姓酋长以及马玩与裴阀的裴潜,还有主管商事的张世平。
在马越离开凉州之后,这些以马家为中心的人们以自身的权势及声望,以马腾、杨秋、马玩控制着两郡兵权为保护,辅佐着马宗扩张出的以玉门关外、鲜卑腹地的优良马匹为主、河东安邑盐池出产井盐为辅的庞大商路为根本,自凉州酒泉郡至京师洛阳,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商事蒸蒸日上,让他们原本松散的关系变得紧密。
五日前,由马宗牵头,马腾主持,向马家亲善的一系亲朋发送请柬,邀约众人至陇县一聚,商讨近日遇到的困境。
数月不见,众人见面后忙着相互寒暄,直至众人到齐,马腾这才以手指轻磕几案说道:“既然诸位兄弟都到齐了,世平说一说旬月以来商路的获利吧。”
娃娃脸的张世平起身对众人躬身行礼,随后说道:“上月,自河东、汉阳二郡出商队六支,共二百三十四人,押运马匹百九十匹、盐二百四十石。遭伏击三十三次,折损二百一十人,被劫一百九十匹骏马,二百四十石井盐。”
张世平话音刚落,程银便拍着几案喝道:“娘的,这绝对是有所预谋!否则怎么能运气差到这个份儿上!”
裴潜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妹早年因马越而死,马家相召他本来是来都不愿来的,何况陛下封锁司隶关卡通行凉州还需使些手段,怎奈何马家负责着裴氏在凉州的私盐商路,况且马家还做的不错。哪儿知道刚觉得马家做的不错就出了这样的事。
马腾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说道:“成宜,张家川马场。”
成宜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左右歪了歪脖子起身说道:“某家部落为白马羌一支,诸位是知晓的。梁老大人跟主公走后,受马二哥之邀,在张家川开辟出大片马场,以及梁老大人先前的陵水马场,都是某家部落儿郎的看守,那里寄养着属于诸位每一位的骏马,诸位对着也是了解的。”
“三月前,一伙数百余人的黑衣盗匪夜袭了老子的部落,烧了张家川!老子手底下的儿郎死伤惨重,咱们爷们儿的马死的死,伤的伤。”提起这事成宜仍旧满面愤怒,伸出手指比划着说道:“随后,某家向马二哥求助,二哥拨来商队的二百护卫、”说着,成宜朝着马玩努了努脖子说道:“马都尉也以汉阳郡兵拨调百余人阻止防卫,屯于陵水河畔。算是保住了陵水一处马场。”
裴潜摸了摸额头,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说道:“那些贼人……抓住没有?嘴里可套出什么东西?”
“没有……”成宜摇了摇头,说道:“那些贼人口风紧得很,不过他们不说,血脉骗不了人,他们全都是枹罕羌!”
“枹罕羌?!”
一石激起千层浪,枹罕羌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众人生长在凉州数十年,都明白。
凉州各地羌人部落不下数百,但只有枹罕这么一个地方,羌人不以部族为名,而是地名。枹罕这个地方坐落于陇西郡,比邻金城郡,背依青藏高原,平均海拔两千五百米,依靠天险早在段颖讨西羌时代便令汉军不得寸进,其不过方圆百余里,然其中多林地草原拥有数条河流,其中羌人不知凡几,整个陇西仅有狄道、漳县能与之媲美。
尽管枹罕名义上属于汉廷,但其实质统治者则是自早在段颖平羌时代之前便再次盘踞数十年的宋氏家族。
宋建,宋扬两兄弟的名字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枹罕宋氏?”
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出身门阀的裴潜,而是游遍西凉的马玩,而此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马玩脸上浮现出一抹慌乱。
马玩说道:“如果是他们,可就不好办了……可咱们没有跟宋氏有任何冲突,这会不会是…栽赃陷害?”
成宜说完这些,看了马腾一眼,得到首肯后便跪坐下去。
位居上首的马腾说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当就是他们了,老二,你来说。”
“咳。”马宗咳嗽一声,尽管在座众人中马宗的地位最低,但谁都明白,马宗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他说道:“几日前,某自门客处得到消息,那宋氏兄弟,开始插手凉州的马匹生意。”马宗伸出五只手指说道:“大手笔,五百匹凉州马由宋氏得力门客押送,运往关外、陇关。”
说到这,马宗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说道:“出自陇西的羌马,现在堵在关口运不出去。中原正闹黄巾,天子封锁了关卡,谁的货也出不去……宋氏兄弟,竖子耳!”
相比马宗的无所顾忌,马腾脸上挂着凝重,马玩、程银之流有些慌乱,成宜恼怒却无可奈何。
裴潜说道:“据在下所知,宋氏在枹罕积威已久,方圆百里亲附与宋氏的部落拥兵数千,不知马家两位意欲如何?”
“如何?嘿,裴公子问得好!”马宗大手一合,暴戾的笑道:“吃进去,搞坏的,老子要让他们全都吐出来!今天让诸位在此一聚便是某家跟诸位打个招呼,陇关内的三百余匹西凉马,二爷抢了!”
第六十六章 朝臣之心
马越的上书通过各地邮置抵达洛阳,刘宏看到了这一封上书其中代表的机遇与意思,这是马越所想不到的机遇,以至于连夜通告大臣,第二日便于深宫之中展开廷议。
马越夹带在战报中的上书陈述东郡北部时局,陈词厉害关系,对刘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奉上了除贼的计谋,因此请刘宏下诏准许在东郡北部以官爵为利诱使北部百姓重新归汉,以助其歼灭卜己。
这是一次因马越而造成的卖官。先前刘宏也卖官,但那不但需以钱谷为价,还需州郡长官,朝廷大员为介,能达到上查下举者才可获得买官的资格,并非仅仅有钱便可买到的……尽管是卖官,终究还是隔着一层面皮,卖官者与买官者都没有太难堪。而马越这一次,在东郡南部的小范围内,直接是一次无需经过上官,无须经过朝廷,直接由朝廷派出的宫内宦官蹇硕全权接管。
在这些累世公卿看来,这是一次没脸没皮的以地换官!
因此,马越的一封上书在洛阳朝廷内部引发了他所想象不到的震动,几乎将他推至绝地。
大将军何进,太尉杨赐、太傅袁隗、大鸿胪曹嵩、廷尉崔烈及袁氏门生故吏与太中大夫杨彪、尚书令周毖、议郎崔钧等人认为马越此举目无国法,无视汉家四百年来的祖宗礼法与征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