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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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受伤了,这次可真是太惊险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依夫用自己宽大的手一把抓住阿若德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这一对难兄难弟搀扶着向营地走去,一路上看见埃布尔爵士的士兵们不停的向他们欢呼着,而被俘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城镇民兵们面如死灰。
“依夫,那些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们怎么逃跑了?”阿若德有些不明白,为何还有战力的内府骑士们会逃离战场,难道他们不想杀死自己这个射杀贝伦加尔伯爵的人吗?
“哈,作为内府骑士在君主活着的时候要保护君主的身体,在君主死后也要保证其身体的完整,将君主的尸体带回其领地安葬等待审判日的来临才是他们的职责,至于你能射杀伯爵在战场上这是上帝的旨意。”依夫向阿若德解释道。
“那可真是幸运。”阿若德松了口气,自己当时距离内府骑士们那么近,要是内府骑士们回过身来,自己当时只有拼命逃命的份了。
在经过前往营地的路上,到处都是惨烈的厮杀后的景象,死去不久的尸体,残破的断肢,被战斧劈开的脑浆,长矛刺穿的士兵脸上露出凝固的痛苦的表情,在打斗中意外撞上尖木桩而死去的人。
“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依夫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尸体散发的怪味已经开始弥漫,对于依夫来说这些死尸的味道只是难闻而已,可是阿若德却已经有些面色凝重了,这些死尸如果不好好安葬的话,恐怕会使得此地闹瘟疫。
就在阿若德这样想着的时候,埃布尔爵士带领着追击的士兵们已经返回了,因为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跑到雷克夫城堡下,雷克夫城堡的箭楼中冲着埃布尔爵士和他的士兵们射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爵士只得悻悻的返回,而埃布尔爵士的胜利也吓坏了雷尔夫城堡中的贵族们,他们既不敢让城堡下的贝伦加尔伯爵士兵进来,也不敢出城堡追击埃布尔爵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埃布尔爵士大摇大摆的从城堡下离开。
入夜,在这河流岸边的营地中,欢歌笑语充满了整个营地,在死里逃生之后人们更加的珍惜生命,埃布尔爵士脱下自己的战甲,穿上日耳曼贵族的服饰握着酒杯,在人群中不断的拍着作战勇猛者的肩膀,与他们一起痛饮苦涩的麦芽酒,虽然这位从小就学习贵族礼仪的公爵继承人平日彬彬有礼,但是此时日耳曼人豪爽性格完全展现无遗。
“爵士大人,当时可真是惊险,眼看着我们就被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包围,依夫大人扔掉武器用自己身体撞开敌人的防线,阿若德大人冲过敌人的防线抬起弩将贝伦加尔伯爵杀死,如果在慢一点点这个任务都会失败,而我们一定会被俘虏或者杀死。”跟随着阿若德和依夫一起击杀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们向埃布尔爵士叙述着,日耳曼人有着歌颂英雄的习俗,任何勇猛无畏的战士都会得到人们的赞扬。
“依夫我用弩毕竟是教廷禁止的,为什么骑士们还会赞扬我?”阿若德使用十字弩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他以为自己会在战后受到骑士们的指责,但是没想到骑士们倒是完全不在乎这一点。
“哈哈,在战争中谁还能完全保证不使用什么武器,虽然教廷认为使用十字弩有可能使得低等人杀死高等的骑士,但是别忘了你来自贵族家庭,更何况你挽救了他们的性命,把荣耀带给他们,所以谁会在乎你使用什么武器呢?”依夫咧着大嘴笑道,他的手中拿着自己的牛角杯,里面盛满了麦芽酒,他的脸上露出玫瑰红色,站起身来的时候踉踉跄跄。
“依夫所说虽然也对,但是阿若德使用十字弩毕竟是违反了教廷禁令,不过我会找个好的牧师为你祝福忏悔的,放心好了。”温德尔爵士此时也握着酒杯走到自己的儿子们中间,他的脸上此时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次虽然战局异常凶险,但是却化险为夷,可以预见当埃布尔爵士返回梅森公国后,一定会论功行赏,自己的长子和次子在这次战斗中杀死敌方的指挥官这种功绩足以获得封赏,温德尔家族的复兴指日可待。
就在埃布尔爵士和他的士兵们畅饮的时候,从俘虏营中传来吵杂的声音,埃布尔爵士诧异的站起身来,作为贴身侍从的阿若德连忙护卫在爵士的身侧,一些士兵也抓起了身边的长矛,虽然被俘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都卸掉了武器和盔甲,但是这些刚刚从战场上被俘的人可是还带着满身的血腥气,要是闹起来难免会引起麻烦。
“阿若德去看看怎么回事?”埃布尔爵士对着阿若德一指,阿若德点点头大步向俘虏营走去,在哪里数十名看守的轻步兵正用手中的长矛对准一个大块头的俘虏,阿若德一看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放我走,我必须去找贝伦加尔伯爵,他还欠我赏钱没给呢。”穿着粗亚麻衣服和长裤的大汉在寒风中也没有像其他俘虏那样瑟瑟发抖,他大叫着抓着一名看守,那名看守面色苍白,身体就像个布娃娃般被他举在手中。
“住口,贝伦加尔伯爵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要是不安静点我们就杀了你。”看守的轻步兵们看着这凶悍的大汉,竟然不敢前进一步,在大汉身后的俘虏们都站起身似乎蠢蠢欲动。
“被杀死了?被谁杀死了?”大汉似乎没有想到贝伦加尔伯爵竟然已经死了,他愣在哪里神色呆滞起来,被他抓在手中的看守乘机逃脱。
“贝伦加尔伯爵被我杀死了,铁锤瓦尔克。”阿若德认出了面前这个大汉是当时阻挡自己的铁锤瓦尔克,依夫和他对战都差点吃了亏,虽然最后被依夫制服,但是依夫并没有杀死他,而只是用剑柄将其敲晕。
“什么?是你杀死他的,那,那我的赏金怎么办?你得赔偿我。”铁锤瓦尔克好像寻找到了目标似得,要不是木栅栏和看守们围着他,估计他就要像举着那名守卫般,上前抓住阿若德。
“什么赏金?”阿若德一愣神,怎么自己只是搭了个腔,一转眼就欠了这个瓦尔克的钱了,瓦尔克只是一名征召民兵,又不是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贝伦加尔伯爵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征召我的时候答应给我赏钱的,否则我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妹妹到这个该死的地方。”原来瓦尔克在被征召的时候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妹妹,远离汉堡郡跟随贝伦加尔伯爵作战,征召传令官看他一副傻头傻脑的又凶狠的摸样,于是骗他说只要跟随伯爵作战,在战斗结束后就可以得到一笔赏钱,瓦尔克信以为真才将自己生病的妹妹交给镇上的一位大妈照顾,拿着自己的老伙计铁锤,身穿平日里打铁的皮革围裙作为护甲加入贝伦加尔伯爵的军队,可是现在贝伦加尔伯爵一死,在他的心中自己的赏钱是没有着落了,情急之下就一口咬定杀死伯爵的人就是该负担这笔赏钱的人。
“这也行?”阿若德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自己杀了贝伦加尔伯爵还反对是惹出个债主来了,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下这个看上去一根筋的瓦尔克,眼珠子转了转,嘴角露出了微笑。
第五十五节政治
贝伦加尔伯爵的战败出乎萨克森公爵的意料之外,当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位老公爵惊讶万分的看着从克雷夫郡城堡中发来的羊皮纸,那上面寥寥数语却将贝伦加尔伯爵的惨败描述一番,残兵败将龟缩在城堡中,一千全副武装的士兵此时只剩下三百人,大部分的士兵在丧胆之下纷纷逃向自己的家乡,这些乱军在沿途引起骚乱,数座村庄被烧毁。
“贝伦加尔伯爵死了?”萨克森公爵雪白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看着面前这个从克雷夫城堡中送信的骑士,骑士头上戴着尖锥铁盔,锁子甲干净明亮,锁子甲外面的罩衫图案鲜亮。
“不,贝伦加尔伯爵并没有死,但是他受了重伤,现在在克雷夫城堡中修养。”骑士向萨克森公爵禀报道,原来阿若德的十字弩发射的箭矢虽然穿透了贝伦加尔伯爵的头盔面罩,但是贝伦加尔伯爵的头盔是从米兰订做的,这种被冷锻法锻造的头盔卸掉了箭矢大半的力量,可即使是这样箭矢尖锐的箭头还是将贝伦加尔伯爵的面颊颧骨击碎,剧烈的疼痛当时就让这位伯爵晕厥过去,而他的内府骑士们还以为自己的君主死了。
“恩,这就好,现在梅森公爵的长子已经撤出克雷夫郡了吗?”萨克森公爵听见贝伦加尔伯爵没死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这位早已经过了盛年时代的公爵,为了维护王室的权威呕心沥血,自己的侄子捕鸟者亨利并不是向人们所说的安于现状者,他深知自己的侄子之所以现在无能为力,完全是因为六大公国以承认亨利的王位为条件换取自治,而这导致了其他的公国的纷纷效仿,王室的政令根本无法在整个帝国实行,为了制衡六大公国亨利不得不将自己萨克森公爵的头衔让给自己,希望凭借自己的德高望重制衡其他的公国,萨克森公国才是王室真正的力量源泉,而自己表面上是与梅森公爵发生领土纠纷,其实是为了打压一下这些不听话的公国,把王室的权威带给整个帝国,要是此时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封臣贝伦加尔伯爵被杀死,那么自己和王室的计划将整个流产。
“哼,真是没有想到,那个狡猾的狼竟然被人打得这么惨。”站在一旁的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叉着腰,她的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的脸型稍长,皮肤因为常年骑马为小麦色,两道细长的眉毛在末梢处向上翘起,鼻子高挺,但是鼻头却带点性感的圆形,下嘴唇略微比上嘴唇长一点,当她抿嘴严肃的时候其他的男人都会颇感压力。作为与自己并肩称为萨克森公爵的左膀右臂的贝伦加尔伯爵,能够有这样的声誉可不单单是因为伯爵的头衔,作战英勇和狡猾是这位汉堡郡的统治者的别称,没想到竟然会败在梅森公爵的长子的手下,她嘟嘟囔囔的说道,“一定是这头饿狼大意了。”
“不管怎么样贝伦加尔伯爵没事就好,劳齐茨伯爵没有抓到吗?”萨克森公爵将羊皮纸随手递给自己的贴身侍从,他转过身对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问道,在打败了劳齐茨伯爵后这位老公爵便感到自己精疲力竭,他呆在布伦瑞克的城堡中让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去追赶劳齐茨伯爵。
“很抱歉公爵大人,那个该死的家伙留下一部分军队阻挡了我们,而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早已经越过边境逃到梅森公爵的领地中了。”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亲自领军在打败了野猪三兄弟的家族军队后,再去追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见劳齐茨伯爵带着自己的残余部队退入梅森公爵的领地城堡中。
“是吗?看来我们和梅森公爵打了个平手。”萨克森公爵一屁股坐在城堡大厅的领主椅上,作为萨克森公爵不在此地时候,管理城堡的总管恭敬的站在一旁,布伦瑞克出于欧洲北部,北欧的寒风不时地会侵袭这里,用石头垒砌而成的城堡中潮湿会损坏萨克森公爵的身体健康,城堡总管贴心的在地上铺满了干草,橡木座椅上铺着冬天时候打下的柔软的狼皮。
萨克森公爵坐在木椅上,他的头上戴着只比国王低一阶的黄金头冠,身上没有穿锁子甲之类的盔甲,一件日耳曼贵族细亚麻长袍,在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皮革皮带,在公爵的肩膀部位用圆铜扣子别着一条水獭皮,水獭皮可以给这位老公爵的身体保暖,屁股下柔软厚实的冬狼皮使得老公爵感到了舒适。
“不能再在这里损兵折将了,要是力量受损恐怕会让其他冷眼旁观的家伙们会蠢蠢欲动,可是要停战和解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萨克森公爵坐在自己舒适的座椅上,脑中却不断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作为大贵族不但要有勇猛作战的勇气,也要有能够在政治上妥协的智慧。
“公爵大人,经过这一番恶斗,我们和梅森公爵又实力相当了,下面该如何作战?”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看见萨克森公爵沉默不语,她走到在大厅中右侧的木桌旁,坐在长条木椅上,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木桌上,看着自己的君主问道。
“我们不能够继续和梅森公爵对峙下去了,妥协也许是好办法。”萨克森公爵抬起头对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说道,此时他手边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位女伯爵的军力了,所以将自己的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我将坚定的拥护。”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站起身,将自己的拳头握紧捶打在自己胸口一下,丰满的胸部包裹在亚麻长袍中颤动了一下,这位女伯爵虽然脾气十分暴烈,但其实是一个英姿飒爽而身材丰满有魅力的女人,不过萨克森公爵知道其实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非常的讨厌男人,那是她幼年时候一段悲惨的经历,至于对自己的忠诚那是因为女伯爵的权利就是在自己的帮助之下伸张的。
“恩。”萨克森公爵拿定主意后,决定这件事只能由王室出面,让捕鸟者亨利以神圣罗马皇帝的名义调解自己和梅森公爵之间的矛盾,这样相信梅森公爵一定不会拒绝这个体面的和平提议。
萨克森公爵确实是一位老练的政治家,他所考虑的正是梅森公爵所想的,自从知道自己长子的计策被识破后,梅森公爵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攻入了哥廷根郡包围了郡内的城堡,但是把守城堡的乌尔里西伯爵非常的擅长防守,数次的强攻不但没有将城堡攻下,反而损失了不少的士兵,就连骑士都死了数十名,这让梅森公爵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好消息。”就在梅森公爵像往常一样阴沉着脸,站在自己的帐篷外眺望着远处的那座哥廷根城堡的时候,一名骑士兴高采烈的举着一封羊皮纸信来到他的身边。
“城堡被攻克了?”梅森公爵向骑士问道,可是他看见那座城堡下残留的木梯子和死去的自己一方的士兵的尸体,平静的城堡内没有一点异常,看起来不像是被攻克的摸样。
“不是,是埃布尔爵士大人的信件。”骑士连忙将这一卷信件递给梅森公爵手中,梅森公爵展开信件看见信里面有一枚自己儿子的银戒指,这是为了防止信件被假冒放入的信物。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