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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铁血强宋-第18部分

小说: 铁血强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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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统当面,直唤杨某名号便是,宣帅而今可是要升案?”杨凌假装的诧异的问道,心中却是早有预料。

王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杨老弟,实不相瞒,此事虽然事关重大,但还远远不能升帐问话,宣帅对待此事也很为难,今日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杨凌虽说心中稍稍不能满足,但是也只得拱手道,“有劳王都统带路了。”

前番已然说了,宣帅府就是曾经的雄州州衙门,前番女真辽国使者各执一词,杨凌也随着来过,不过当时心思全在堂中争辩上去了,此番再度来临只是,这才细细的看了看着所谓的衙门。

在外面立有一块青色戒石碑,戒石碑朝南的那一面刻有“公生明”三字,石碑北面左右各刻着两行字,左边写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右边写着,“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几乎每一个衙门门前都立有这块戒石碑,戒石碑被安置在各官府大堂前,使进出官府官员在坐北朝南的衙门内,一抬头就能看见这四句,做为警惕,告诫他们要为民着想,可谓用心良苦。

王禀让杨凌在门外候着,便先进去通报去了,而杨可世便停下了脚步,“你以为王都统此人如何?”

杨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王都统身上军伍气息极为浓厚,想必作战不输人后,而观其面相又不是莽撞之人,想必乃是一位独挡一面的大将,为人方面也是不差!”

杨可世道,“那是自然,若是没有一个眼力,宣帅会提拔他为自己的亲军都统?王禀这厮平日里虽然表面上和俺不对付,可是说到底俺们还是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俺们厮杀汉最靠得住的便是这般兄弟,总归不会将自己的后背卖给虏贼。说到底,俺是比不上他的。”

“将主过谦了。”杨凌只是微微的奉承了一句,谁知杨可世鼻子里竟然重重的哼了一声,“少跟老子放屁,莫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群贼厮鸟背地里叫俺杨大傻,其实某傻是天生的,这也怪不得俺。”

杨可世倒也是有自知自明,杨凌倒也是庆幸,正是因为自己摊上这样一个将主,才会在一个下属受难之际,亲身设法,换了其他人,谁管你死活,为了搭救你一个小小都头,白白恶了童宣帅。

杨凌心中料定,杨可世此人就是属于那种天生的战场武将,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已经有了统帅之姿,他生在沙场,死也只能在沙场,放在其他地方,都是委屈了。

正在两人一言一语攀谈之际,王禀已经出来了,先是对着杨可世道,“杨兄弟,你且去偏厅稍坐,俺们宣帅事后还有要事与你相商。”

杨可世点了点头,转身对杨凌道,“见了宣帅小心应答,莫要丢了俺的脸面!”

杨凌笑道,“杨大哥放心便是。”

王禀摊了摊手,“杨都头,请罢,莫让宣帅久等了。”

杨凌抬头看了看头上刚刚换上去没几天的宣帅府匾额,童宣帅,终于是与你正面了,杨某人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可千万要争一口气啊……

第四十二章 困局(七)

王禀将杨凌引入二堂之中,此处虽然不是大堂那般重要的场合,但显然是会客的所在,在房间之中,左右两扇画屏之上镂空雕刻着“士子踏春图”,“百年朝凤图”,这两幅画屏是取的文学昌盛,百业俱兴之意,上面人物造型古朴,雕工精细入微,让杨明险些拔不下眼来。

一进门,便看到大厅地正上方悬着块檀木匾额,上书“中正仁和”四个古拙有力地大字。匾额下地墙壁装修典雅。一张八仙桌立在匾额之下,桌上端正供着孔圣人地神位。桌边右首坐着的头戴乌翅官帽,身着紫色官服的便是童贯了,面目清雅,肤色依旧有些显黑的。

杨凌一套毫无章法的花哨打法,借雄州百姓之势将这个宣帅府也卷入其中,是以尽管童贯颇为不耐,他却仍要按下性子来,将冲突的来龙去脉向杨凌问个清楚。

他安坐上首,便见一个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后生从门外进来,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上的长衫虽然不甚华丽,却穿得整整齐齐,让人越看越爽。

杨凌未着盔甲,便衣而来,竟然也是如此显眼,虽然对于跪、跪拜礼有些不习惯,可此时无奈之下只得如此,“属下拜见宣帅!”

童贯坐于上首,良久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杨凌跪在地上。

童贯掌握大宋兵权多年,上位者气质虎目横扫之间,杨凌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冷风袭来,却不敢抬头。

“杨凌,你好大的胆子!”童贯终于是开口,一出声便是问罪。

若是一般人早已经被吓得调头就跑(那是不敢的),如此威严,哪里不令得下属胆战心惊。

不过此刻的杨凌却是恰恰相反,反而没有了最初进来时的紧张,童贯此人越是对你色厉内荏,便证明你安全了,而越是对你显得亲热,引以为心腹之人。这个时候反而要小心些了。

那说不定他的心中已然开始在忌惮于你。

所以说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人在得意的时候千万不能忘形,在胆战心惊的时候不能对生活失去信心。

杨凌这才抬起头来,一脸郑重其事的道,“宣帅明查,卑职实在不知错在何处。”

童贯站起身来问道,“你先是擅做主张,袭杀女真贵使,而后煽动百姓,围堵宣帅府,难道还不知罪么!”

场面顿时变得冷峻起来,王禀在堂外只是心中为杨凌抹了一把老汗,宣帅此番只是猜测,对杨凌稍加试探,可宣帅的威严他是知道的,一般人在如此之下早已经是叩头求饶,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作所为交待清楚,而这个时候,方才是宣帅真正举起屠刀的时候。

说实话,百姓冲撞宣帅府,几乎有点脑子的都会怀疑到杨凌身上,王禀为此还专门去问过城南驿站胜捷军甲士。

事实果然如此,杨可世在前一天见过杨凌,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若是将此情况禀报给童贯,童贯此刻早已经是对杨凌喜笑褒奖,但笑脸之下却是杀机凛然,想都不用想,不出三个月,待风声过后,杨凌必死无疑。

王禀也顺道了解了杨凌,此人靠北渡白沟河,杀辽人而升迁,倒是一员好汉。

而女真鞑子无故屠戮村民,也是确有其事,王禀上下都理清了脉络之后,却没有将实情回报给童贯,在他的心目中,人总得将些良心,不能将敢用事往火坑里推,但愿这杨凌能够顶住压力吧,某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宣帅明鉴,此番百姓冲撞了宣帅之时,属下在城南驿站之中已经被拘了两日,全然不知情,兴许有人推波助澜,但绝不是区区标下。”杨凌将自己的地位摆得极低,态度极其诚恳,还趁童贯不注意,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眨了眨眼睛,酝酿了良久,可这眼泪就是滴不下来。

外间的王禀看到了杨凌的小动作,脸上表情极为精彩,甚至有些憋得扭曲了。

童贯自是没看到,听到杨凌的话,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继续问道,“即便如此,可女真乃是使臣,你不曾禀报上峰便私自发兵,又怎么解释?”

“属下入军不到两年,不比宣帅执掌西军多年,老成谋国,行事有欠考虑,为宣帅带来诸多麻烦,实罪该万死。”杨凌先是揽住罪责,这一番话以来,自然是给了童贯极大的颜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番话语虽然显得太过直白了一些,可童贯依旧极其受用,不由得表情更加庄重,想将自己的名臣气度更好的表现出来。

杨凌见童贯如此,继续道,“属下入军之前,以宣帅为表,誓要效仿宣帅为国尽忠之事,任劳任怨,数十年如一日。”杨凌说到此处自己都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反正绝对不做太监。

童贯抚慰道,“汝有此心极为难得,需知国事艰难,某很多时候也是心力交瘁之极。”

这死太监,脸皮居然比老子还厚,这么明显的马屁,居然直接生生受了下去,杨凌稳了稳心神,“此番女真鞑子真是欺我大宋太甚,标下本想带兵前去制止,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那无辜妇孺死状之烈,女真人人性泯灭,令人发指。”

“属下曾听闻宣帅掌西军四路多载,曾经讨伐西夏,三军士高马腾,而方此之时,官家一纸诏书来边,言术士观天下,此月不宜出征,诏令宣帅收兵,宣帅英明果断,密不发诏,对外只道官家鼓励三军杀敌立功,必有重赏,始有大捷。”杨凌说到此处,童贯也忍不住有些飘忽了,当年那一战确是自己生平得意之作。

那时西夏还很强势,自己集结了西军重兵与西夏准备打一场硬仗,可就在万事俱备,正准备拔营出发之际,官家的诏书到了军中,却是说天象显示,此月不宜出征,令自己收兵,以待来日。

当时童贯没有将诏书内容公布,只是说官家慰问三军,然后立即出兵,获得了一场大胜。

如此作为没有大决断,大气魄之辈安能行之?

第四十三章 困局(完)

所以说杨凌这一番话真是说到童贯心坎里去了,童贯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却听杨凌道,“诚如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发突然,属下带兵以雷霆扫穴之势诛杀虏贼实乃权宜之举,宣帅不可不查!”

童贯也被说得哑口了,心中暗道,这小子若是入了官场,兴许便是如鱼得水,当下心中再无记挂,只是扶起了杨凌道,“你之用心,某已度量,虽说其意甚善,但终究是莽撞了,需知,汝若是将女真使者羁押而不是诛灭,某上下运转之下,既能替百姓讨回公道,使其得到重惩,亦不会使你担下如此干系。”

杨凌拱手道,“宣帅说得是,属下下次定全权禀报宣帅定夺。”

童贯道,“某前番便看重于你,孤身一部二十余人被渡白沟河,以少胜多,某心甚慰,今便赐你宣帅府腰牌,若有要事可急报于某,不必逐级上报。”童贯心中稍定,在他看来杨凌不过是口才好些,带兵自成一法,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人才。

而且今日看这模样,此人倒是好掌控的!

为帅之道为掌控全局,统筹运转,谋断用将,童贯对于西军来说,一向不吝啬赏赐,这也符合赵宋官家的分化之策。

纵观西军上下,多少微末之士得到提拔重用,杨凌之事可见一斑。

杨凌长长的作揖,“多谢宣帅,某敢不效死!”

童贯点了点头,“你的一都人马为我大军前哨,责任不可谓不重,况且都是新练检选出来,战力是否充足?”

杨凌道,“宣帅明断,我部步卒列阵而战,已然不输强军,只是在骑军方面还是短处,哨探职责重大,就只有二十余名轻骑,还是前番剿获辽人战马所得,也正是因为如此,遮护方面难免有所不足。”

童贯点了点头,“如今大辽求和,想必不敢轻犯宋境,哨探所在,稍稍注意便是,无需多做担心。”

“现在女真之事已结,辽国使臣便可以与本帅细细商议国事,你且退下吧。”童贯挥了挥手,老谋深算如他,岂能听不出杨凌扩军之意?

可是如今杨凌地位低下,若不是此番事情实在闹得过大,哪里有见他童某人的机会?

况且杨凌目前立场不明,童贯还需考量,若是此人真的能够为自己所用,彻底效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栽培,此子行事果断,端的是一个好苗子。

这便是整个大宋官场的规则,即便是米才华横溢,武功卓越,也得表明立场站队,否则只有泯然众人矣。

杨凌出门之后,不由得懊恼的搓了搓手,“唉,我还是急了,太急了些。”

杨凌一路走出宣帅府门,明日就搬出城南驿站,这些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

来此天地,女真已然退出幽云之地的争霸之事,接下来便是辽宋之间的最后角力,不知道大宋是否还会如前世一般,兵败如山倒,彻底丧失了北伐的信心。

来至院中,却见耶律大石等人已经摆好了酒席,“杨兄弟平安至此,某正等着和你再醉一场。”

一旁的耶律阿古哲也笑道,“此番共诛女真,乃杨兄弟功劳,且坐下,某等敬你一杯。”

杨凌缓缓坐下,直喝了一杯酒,“海东兄,此番事后,大宋与辽必有一战,届时你我战场相遇,恐怕已是物是人非。”

耶律大石道,“杨兄何以见得大宋必定要再度北伐,兴此战事?”

“幽云十六州自古乃汉家屏障,自后晋石敬瑭伊始,将燕地拱手献与辽国,自称儿皇帝,从此高屋建瓴之势不复,大宋思燕已达百年,值此时节,如何会因白沟河小挫止步不前?”杨凌坦然而道,此时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方才还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的诸人,因为女真使者的全灭,看向杨凌的目光也开始不善起来。

耶律大石小酌了一口,“我大辽虽然不复鼎盛时期,可麾下儿郎尽是敢战之士,若是大宋胆敢越雷池一步,我全国上下必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白沟河故事未必不会重演。”

此番话语一出口,在座的契丹人都是大声叫好,实是涨了士气,杨凌却只是淡淡的道,“胜了又如何?女真居庸关环饲,大辽夹缝之下难以求存,燕地一隅可是久据之地?只有到了我大宋手中,才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北上经营,再度兵强马壮不过年余而已。”杨凌此言一出,就连耶律大石也是愣神。

是啊,某大辽纵然是再打胜多少仗又如何?难道在女真和大宋的夹缝之中真的能够续天改命,再延百年国祚?燕地百姓家破人亡已经不在少数,谈何支撑危难之局,时也,命也……

不过这等迷茫的状态仅仅只是在大石林牙心中转瞬了片刻,当下便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幽云之地,我大辽已经寄居百年,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那里俱是俺们的父母妻儿,明知不可为也要死战到底……”

杨凌心中坦然,此人气度,绝非庸人,居然在片刻之间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杨凌道了一声,“兴亡皆苦百姓,诸位,你们情谊便止于与此,剩下的酒等俺们日后厮杀过后再大醉一场……”说完之后便直直的进了屋中。

契丹人只是面面相觑,耶律阿古哲对耶律大石小声道,“林牙,如此时节,想必俺们同宋人的谈判又是一场苦苦的争辩,接下来俺们应当如何行事,还请林牙明示!”

耶律大石望着杨凌那紧闭的房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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