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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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不屑道:“可惜了了,本侯这性子天生的就是不喜欢吃敬酒。既然如此,告辞!”
郭汉生抬手抓起桌上的酒壶用力往地上掼去:“你以为你来了这里,还能走得了么!”
听到声音,客厅周围立马冒出十几个手里拿着长刀的壮汉,看他们脚下稳健的样子,就知道都是练家子。
郭汉生既然准备将张儒留在这里,自然不可能不准备后手,谁知道那位侯爷是不是会听话的喝酒吃菜。
既然张儒没有落入他的第一个陷阱,他自然不可能放张儒离开,第二个陷阱立马接踵而至。
十几个手拿凶器的大汉将去路围住,身后是一帮等着看好戏的乡绅还海商,甚至还有朝廷官员,正如不仅不惧,反而还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郭员外早就给本侯准备好了大餐呐!不出意料之外的话,这一桌酒席,里面就有那么一两道置人于死地的菜,而且这菜只有本侯会吃,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动筷子。”张儒转身淡淡道。
郭汉生沉声道:“任你阴沉如鬼,也逃不脱我的手心。你以为我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以为这个地方是金陵还是京城!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拿架子,待会,老夫会让你知道什么狗屁侯爷到底在福州算不算得上是号人物。”
张儒笑眯眯道:“看来郭掌柜对留下本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嘛!”
“拿下!”郭汉生也不想废话了,马上道。
他以为张儒跟他聊天是为了拖延时间,所以想尽快拿下张儒,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在驿站里面的锦衣卫群龙无首。
没有人指挥,就算是锦衣卫他也不怕。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张儒的戒备之心,也低估了那个被他请来暗杀张儒的绿林好汉单七莂。
这倒是不能怪郭汉生,张儒进福州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穿着锦衣卫的服饰,他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没发现躲在队伍末尾的单七莂父子。
他背后那位大人物倒是知道了单七莂还活着,派出杀手想要杀死单七莂,最后反而无功而返。
王周和范统猛然抽刀,二话没说就朝那些壮汉冲了过去,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对付这些可能见过血却没有杀过多少人的壮汉自然不在话下。
只见绣春刀上下翻飞,才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几个手里拿着长刀的汉子就倒在了地上。
十七人脖子上都有一道不大的血痕,地上已经到处都是鲜血,而王周和范统身上却没有多少血迹。
王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大哥,这姓郭的老杂毛胆子还真不小,要不要把他也拿下。”
张儒摇头道:“拿下他干什么,有福州同知甘青在这里,他大可以说是有不法之徒私闯民宅,让我受惊了。”
“那怎么办?”范统目含杀气,眼珠子滴溜溜转,最后落在郭汉生身上,让他遍体生寒。
张儒努了努嘴道:“拿下就没那个必要了,免得他们一次不成还可以再来一次。直接杀了是最痛快的。”
王周兴奋的diǎn了diǎn头,整个人如大鸟一般扑了出去。
范统怒骂道:“王周小子,休得跟老子抢。”
这厮一遇到打打杀杀的事就格外兴奋,以前张儒还在大同的时候就想过要把他留在边军之中。可是后来想到范无咎只有范统这么一个徒弟,老家伙养老还得靠着范统,要是范统除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没把握说服范无咎那个老妖怪。而且边军的整顿还只是初步整顿,范统没有后台,跟马璁完全不同,所以他最后才打消念头。
在锦衣卫里面面对战斗的机会也不少,特别是跟在张儒身边,但是相比于边军来说,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弥足珍贵,所以范统就跟吃了春药的种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那边郭汉生听到张儒说要直接把他们都给杀了,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之中拉着儿子直接朝客厅一边的小门跑去。
桌子边都是郭汉生请来的客人,这些人正好拦在路上,就算王周和范统一刀一个,所耗费的时间也足够让郭汉生父子躲到门后面去。
几个海商被吓得屁股尿流,直接跪在地上哀求不止,一干乡绅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们可真的不着调郭汉生是要对一个朝廷的侯爷动手,如果早知道的话,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来掺和这样的事。
有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郭汉生的用意,感情这王八蛋是为了把他们都拉下水才请他们来吃这所谓的家宴。
要知道如果事情光是一个郭汉生扛着,那么朝廷很有可能直接郭家吵架灭族,可如果是福州这么多乡绅、海商、官员撑着,就算是朝廷,也未必敢贸然下杀手。
只可惜,郭汉生低估了张儒和身边人的战斗力,十几个拿着腰刀的汉子竟然不是对方一合之敌。
这也要怪郭汉生身后那人所告知的东西不多,如果多说一diǎn,郭汉生完全可以埋伏几百人在外面。
半柱香时间,除了通过暗门逃走的郭汉生父子之外,其他人全部束手就擒,甘青脸上被打了一巴掌,除了一个武将,其他人都跪在地上。
第305章 :海捕文书
张儒挂着淡笑走到那坐得笔直的中年人面前,歪着脖子打量道:“不愧是军人,其他人都跪下了,你竟然能不跪。”
那中年武将面对张儒的责问,一diǎn畏惧的意思都没有,依然端着青瓷小酒杯不紧不慢的喝着小酒。
一杯酒喝完之后,他才站起来:“大明的军人,站着死的多不胜数,跪着生的也不是没有,但后者之中,绝对不会有林傲。”
王周嘿嘿笑道:“有意思,老大,这兄弟挺有意思。”
范统抬手在王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当兵的要是没有个当兵的样子,那咱大明可就真没什么希望了。”
王周略微有些恼怒,揉着被范统不知轻重拍打的肩膀推了范统一把:“我没被他们给弄死,非得被你给弄成残废不可。”
范统不要意思的搓着手嘿嘿直笑,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在笑王周连这diǎn力道都承受不了。
张儒举起手,示意两人安静,然后朝中年武将拱了拱手问:“上过战场?”
自称林傲的中年武将不咸不淡道:“成化二十二年,有幸去了一趟大同,跟鞑子打过一场。”
张儒笑了笑:“看来咱们还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袍泽兄弟嘛!难怪你不怕,在大同杀过鞑子的人要是害怕这种小场面,那才叫真的见不得人了。”
“比不得侯爷的丰功伟绩,末将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为了家人为了国家战斗的小人物。”林傲低声道。
“刺杀朝廷国侯,虽然是刺杀未遂,这罪名也不会小到哪里去,主犯诛灭九族是少不了的,从犯全家充军也有可能,你的底气何在。”张儒目光灼灼。
他倒是真的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比如说他是徐俌的人,又比如说他是被逼无奈。
可惜,林傲依然一脸无惧:“末将无愧于心而已。”
“你的无愧于心,是说你不知道郭汉生的计划,还是这些年你没收过郭汉生这些人的好处?”张儒问道。
③≯dǐng③≯diǎn③≯小③≯说,。2↓3。∽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林傲道:“末将这些年收的好处不少,福州卫的卫指挥使,怎么说也是在福州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郭汉生敢跟雷远吆五喝六,却不敢跟我这个手握兵权的武将吆五喝六。至于他的计划,末将倒是真的不知,就是不知道侯爷信不信了。末将的无愧于心,是说末将这些年没有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至于哪些好处,对于郭汉生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别人都收,我自然可以收。”
张儒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阵之后才有些不怀好意的盯着林傲:“本侯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讲受贿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本侯在京城听过一句话,叫做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姓郭的这些年在福州做了些什么,没人比在场的人更清楚。可是郭家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任何惩罚,就是郭家的家仆,也可以再一县知县面前耀武扬威。
如果没有你们包庇,他们敢这么做么?
厦门港知县三年换了七个,六个不知所踪,一个尸骨无存,最后知府衙门没有给出任何处罚结论,甚至连派人调查都没有。
郭汉生的儿子娶了二十四房小妾,但是现在活着的人都不是以前那些人了。
包庇下贱商贾行不法之事,你林傲敢跟本侯说你问心无愧!你这问心无愧几个字,是凭着良心说的么!”
张儒脸上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显然,这位侯爷已经被林傲那番话给激怒了。
跪在地上的海商也好乡绅也罢,都把脑袋埋得低低的,生怕张儒会因为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将怒火倾泻到他们身上。
特别是几个在知府衙门有职务的官员,更是偷偷将身体挪动了位置,躲到了其他人背后,生怕张儒看见。
王周和范统一直都在仔细打量着,什么人问心有愧什么人问心无愧一目了然,这些东西她们会记在心里,等回到驿站之后一一向张儒禀报。
几年锦衣卫的生活可不是白玩的,这些小动作根本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林傲低头想了想后抬头反问道:“侯爷可还记得大同死了多少人,侯爷可知道这些年福州为了剿匪死了多少兄弟?朝廷每年拿出来的抚恤银子只有那么多,可是那么多兄弟有那么家人要养,末将若是不从这些身上背着血债的海商身上要银子,难道还能覥着脸问朝廷要银子不成!
对,末将对海商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末将每年都会给南京那边写奏折,这么多年过去了,朝廷可有一次过问福州的事?
就在去年,去年就有人威胁末将,说若是再写奏折,会让末将身上这身皮变成枷锁。
末将不怕死,可是末将不想死得那么窝囊!”
没有身上这个卫指挥使的头衔,林傲根本就斗不过这帮海商。更何况海商背后是有人的,就算他在军中认识那么一两个手握重兵的大将,一旦有人勾结京官,他根本无力改变福州的现状。
张儒叹了口气:“没想到,堂堂朝廷命官,竟然会被一个海商压得连喘气都喘不过来。范统,快马送信回刑部,让他们发下海捕文书,通缉郭汉生及其党羽。王周,调集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来福州。”
林傲诧异问道:“侯爷这是。?”
张儒道:“林傲,带着你的福州卫给本侯把驿站前后左右都给围了,任何人不得进入。那些跟海商有瓜葛的人不要带,你能带出来多少人,拿下这福建的海商之后,本侯就向朝廷给你请多大的功。”
一抹欣喜之色涌上林傲的脸庞,他这种铁血军人,自然不甘雌伏于一个财大气粗的海商脚下。现在张儒来了,他的机会也来了。
马上,脸上的喜色就暗淡了下去:“侯爷,末将贪渎之事。”
张儒很爽快的大手一挥:“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明十个官员九个贪污,再说了,你的银子又不是中饱私囊,你怕什么!有本侯在,两都御史不敢动你,六科给事中不敢动你,就是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人都不敢动你。”
以张儒的身份和地位,说出这样的话还真让人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林傲一身轻松的给张儒行了个军礼,然后迈开大步朝外面走去。
福州卫本名福宁卫,驻地也不是在福州,后来是因为徐俌才会调动到徐州来的。虽然调过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福州卫内部却有不少人被金钱给腐蚀了。
林傲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风声还没有走漏,马上回到福州卫驻地,让听命于他的士卒先将那些已经被海商买通的将领拿下。
如今郭汉生父子在逃,若是郭汉生这老杂毛鼓动军中将领造反,然后再集合福州的势力,只怕不仅是张儒,就算是他林傲也吃不消。
从其他四卫调人,一两天根本就做不到,而一两天时间,却足够让郭汉生将自己等人拿下。
范统和王周离开之后马上去驿站那边找来了剩下的兄弟,一干人等将在郭汉生宅子里的人拿下之后,又回到了驿站之中。
为了以防万一,回到驿站之后张儒第一时间就下令所有人构筑围墙,没有砖就从驿站周边有着高墙大院的富户家拆。
才不过半天时间,驿站外面就多了一堵三尺高的墙。
墙虽然不高,却足以让锦衣卫的人有个躲避的地方,万一要是有人围攻,至少这堵三尺高的墙能够阻挡一下。
雷远被当即放出,然后带着四五个锦衣卫好手直奔知府衙门,那些知府衙门中收了海商不少好处的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锦衣卫给拿下了。福州府捕头想要带头反抗,几个衙役被砍翻之后,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伙彻底怂了。
然后雷远连夜派人帮助锦衣卫筑墙,按照张儒的意思,第二天他要看到一堵六尺高的围墙。
后半夜,整个驿站周围灯火通明,百姓们得知朝廷来的钦差大臣直接把郭汉生为首的海商都给拿下了之后,纷纷自发出来帮忙。
其中也有一些浑水摸鱼的家伙,不过他们的小动作根本就瞒不过忙了半天却依然精神奕奕的锦衣卫。
最后他们手脚没做成,自己倒是被绑在了木柱子上当做被人参观的宠物。
郭汉生和郭敏通过暗道离开自己家之后,马上就到了郭汉生事先准备的另外一户宅子,这宅子里平时不会有人来,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这里面是住了人的。
黑暗中,父子二人根本不敢diǎn油灯,郭敏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郭汉生:“爹,我们该怎么办?”
郭汉生狞声道:“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天亮之后我会乔装出去留下通讯信号,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郭敏小声道:“那位京城的大人物难道就不管咱们吗?”
郭汉生冷冷道:“我现在信不过那个人了,如果他要出手,应该早就出手了,可是他没有出手。哼,这帮当官都是一个德行,只知道从咱们手里拿钱,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
郭敏嘟囔道:“早知道去一趟南京也没什么。”
郭汉生怒道:“放屁,你爹在福州纵横数十年,从一个小掌柜到今日,你以为都是大风刮来的。哼,几十年没人压在老子头上,现在有人要压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