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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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福州很多人都在观望之中,等待着朝廷的下一步动作,一旦张儒代表的朝廷有太多过激反应,只怕福州很多老百姓都会站在反贼那一边跟朝廷作对了。
在这个问题上,张儒不得不慎之又慎。
他选择的第一步就是安抚那些被释放的海商,不仅以朝廷的名义支持他们造海船,而且还加大了官府对民间海商的扶植力度。简单diǎn说,就是如果有人想做海商,在有人担保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没有实力,也可以从官府领一笔银子当做创业基金。
这个举措倒是让很多人升起了小心思,能够从朝廷手里拿钱,而且还款的额度在两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大海上商机无限,只要不是遇到什么天灾**,这可是稳赚不赔的活计。
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在国外是十分受欢迎的。
第一个举措的发布,让第二个举措得以快速在沿海一带推行,那就是支持民间工艺,支持作坊的扩大化。
这一diǎn,张儒还是写了奏折送往京城的,毕竟从福州府里拿钱他可以说了算,但是真正支持手工业的发展,就需要朝廷的人来支持了。
他的奏折还没有到达京城,朱佑樘的褒奖圣旨就已经到了福州,接了圣旨之后,给了宣纸太监萧敬二十两银子,也没跟他寒暄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不是他看不起萧敬,而是他实在忙不开。
老百姓渐渐相信了朝廷,而且已经有不少人在知府衙门做了登记,这种场合都是需要他在场的。一旦有人提出异议,可就不是福州知府雷远能够答复得了的。
过了几天,来知府衙门的人少了不少,凡是有些小心思人都已经来过知府衙门了,剩下那些要么就是根本没想法,要么就是有想法还在观望之中。
几天的忙活下来,最让张儒欣慰的不是那三百二十多个在知府衙门登记过的老百姓,也不是新造出来的三艘一千料海船,而是坊市之中已经有人开始说朝廷的好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不过事情还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几天,他决定召集那些手工业作坊的坊主,适当的将一些作坊整合在一起。
现在江南一带的作坊基本上都是分散开来的,就拿丝绸来说,基本上都是一家一架织机,织出来的布被商贾收集之后,再经过几道甚至十几道的转卖到达了海商手中。
这其中产生的巨大利润让海商赚了个盆满钵满,同时也养活了不少人,可是却苦了那些辛辛苦苦织布的织工。
他决定先让那些作坊合并,让有实力的人来掌控作坊的运作,提高织工的个人收入,然后分出一部分人来种桑养蚕。
中间那些转卖的二道贩子,他打算全部抛开,让他们去做其他事情。
江南一带的工匠说起来发散性思维比京城的匠户要强许多,张儒不过给了一个开水dǐng起水壶盖的提示,就有人想到了用蒸汽作为动力。
一大波匠户在张儒和雷远的支持下聚集在一起,开始商量如何研制出用蒸汽作为动力的新动力。反正路张儒已经铺出来了,最后人家能不能研究出来,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毕竟他不是理科生。
召集织工和作坊主的消息已经张挂出去,还没等时间到期,就有人提着榜文找上门来了。
雷远愁眉苦脸的跟张儒汇报的时候,张儒还觉得有些纳闷:“一个织工而已,你自己接待或者叫下面的人接待就是了,这diǎn小事都来烦本侯,莫非你这福州知府是不想干了?”
“侯爷,这人下官觉得您还是亲自接见的好,她带了不少人,diǎn名要见侯爷。”雷远哭丧着脸道。
他心里正在咒骂王周的祖宗十八代,后悔听这孙子的话跑来跟张儒汇报。
张儒道:“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前头带路,本侯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以为是某个织工的头领跑过来要求他这个侯爷代表朝廷做出一些承诺什么的,没想到走出知府衙门一看,却发现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那膘肥体壮的壮汉,哪里有半diǎn像织工?当先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更是让他大感头痛。
第319章 :胡搅蛮缠
“你怎么来了?”张儒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一句话憋在喉咙里好半天才说出来。
这世间的奇女子不少,可偏生他一个人就遇到了俩,也不知道是穿越之后诸天神佛给他的补偿还是怎么的。
说句心里话,江采薇很漂亮,一diǎn都不亚于苏七七。只不过两人的美各有千秋,苏七七是那种看上去恬淡实际上骨子里执拗得如同顽石一般的美人,似乎谁都可以接近,可真正能够接近的只有那么一个;江采薇则是那种看上去十分彪悍,实则身体里依然裹着一个小女人,只有当她遇到了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剥开自己的层层伪装。
如果让张儒先遇到江采薇,他还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爱上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前世有句话叫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他没有这个时代士大夫们对女子的鄙夷,反而十分欣赏江采薇的性格。当然,他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去欣赏。
江采薇素面微寒:“怎么你好像看到本姑娘很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本姑娘千里迢迢从大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福州来,还是碍了你的眼不成!”
来之前,脑海里曾经无数次出现过重逢场景的臆想,可没想到张儒的表情除了错愕之外,竟然还带着一丝不屑。这让本来脾气就火爆的江采薇满腹委屈都爆发了,十分不客气的话脱口而出。
张儒眼中飘过一抹不易觉察的不忍,而后寒着脸道:“不错,你一来就给本侯找麻烦,本侯没让人将你拿下就算不错了。”
“你。。。”江采薇双目含泪,她好强的强忍着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有些哽咽的指着张儒:“你好狠的心!”
张儒淡淡道:“人不狠,站不稳,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当上这个侯爷的。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奉劝你一句,这福州的水很深,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够掺和得了的。”
江采薇银牙紧咬,收起泪水,狠狠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能掺和,本姑娘偏要掺和掺和!”
张儒眯着眼睛,恶毒的光芒¤∮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从眼神中传递出去:“你要是敢坏我的事,别怪我翻脸无情!”
江采薇惨然一笑:“呵呵,你什么时候有情过。能被你杀了,也算是能够让你记住,我江采薇以女儿之身千里迢迢从大同赶往福州,就是为了跟你见一面。可你见面之后连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一出口就是警告。江采薇连这么下作的事情都做了,已经无颜面苟存于世,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不枉痴情一场!”
王周和范统嘴巴微张,就连跟着江采薇一同前来的几个汉子都目瞪口呆。要不是江采薇说出来的话十分决绝,跟在张儒身边的那两个货说不定得高声喝彩。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局限性,让女子的地位根本就无法跟男子比肩,许多大户人家的女子,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得主。江采薇出身不算书香门第,却也是信阳数一数二的大户,一个大家闺秀能够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已经豁出去了。
这样的名声一旦传扬出去,江家将毫无颜面可言,甚至江采薇以后的人生大事都会成为问题。
试问,谁敢娶一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另外一个男人示爱的女子?
张儒脸色稍变,朝王周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欲要进门。
王周嘿嘿一笑,咧嘴龇牙,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嫂子,你就别让老大为难了,这福州的水有多深你不知道,就别瞎掺和了。”
再次听到小嫂子三个字,江采薇绝望的双目中突然闪出一丝异样的神采,不过随着张儒猛然回头的一句闭嘴,她眼中那丝异样的神采也彻底消失了。
说完之后,张儒深深看了王周一眼,看都不看范统便吩咐道:“去信大同,告诉姜伟,他这大同千户所的千户要是不想干了,可以直说。”
范统一脸无辜的看向张儒,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后脑勺。
王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凑到江采薇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小嫂子,您别生气,最近福州的事太麻烦了,老大一来就杀了不少人,就连咱锦衣卫的兄弟都死了不少。他心情不好,您理解一下,他不是故意说这话的。”
“我看他就是故意说这话的,侯爷了不起啊!我江家的闺女还能嫁不出去不成!”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王周抬头看去,只见一群壮汉中间还夹着一个身着银白色长衫,腰挂盘纹长剑的中年文士。刚才他听到的话,就是出自这个文士之口。
江采薇满脸委屈,眼中已经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泪水终于快速低落,她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小叔。。。”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江采薇的肩膀,温声安慰:“采薇,算了,他再好也不是普通人,一个侯爷,咱们高攀不起。”
眼中本来已经有了些许怒气的王周立马变脸,笑嘻嘻道:“不高攀、不高攀,一diǎn都不高攀。叔老爷此言诧异,都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您可别因为无心之言而拆散一对佳偶啊!”
中年文士对江采薇问声细语,可不代表他会给王周好脸色。
听完王周的话,他没好气道:“怎么着,我江家的闺女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了,你们侯爷看不上。现在你又在这里聒噪,真当我江家好欺负不成!”
王周连连摆手:“不不不,叔老爷误会了,误会了!侯爷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做事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女人插手。小嫂子长得如花似玉,侯爷又不是汪直那样的阉人,岂有不动心之理。只是家事国事,侯爷向来是分开看的。小嫂子一句话不说跑来福州,而且还是威胁了姜伟,侯爷不生气才怪。
再说了,福州现在也不见得是安全之所,不久之前数千水手围攻福州驿站,侯爷率二百锦衣卫好手抵挡,差diǎn咱们就都葬身火海了。
侯爷现在自顾不暇,小嫂子一来他势必会分心,到时候小嫂子真要是被磕着碰着,那心疼的不还是侯爷么!侯。。。”
王周还想继续掰扯下去,可话头却被江采薇清冷的声音给打断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不是。。。”王周一个箭步拦住转身欲走的江采薇去路:“小。。。”
“闭嘴!从今往后,我江采薇再不认识什么定边侯张儒,他是死是活是富贵,一切与我无关。我是死是活,也跟他没有半diǎn关联。闪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江采薇冷冷喝道。
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感情,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王周素来大胆,盯着美人的双目看了半晌后,紧绷的身体突然一松,让开了一条道路。
从江采薇的眼中,他看到了绝望,他也知道自己继续拦路也于事无补,只好让开道路。至于往后到底是分道扬镳还是有缘相会,那不是他的事。
他是张儒忠诚的手下,是张儒的兄弟,什么事他都可以掺和,可是唯独感情,他掺和不进去。
张儒就在知府衙门的门后面看着江采薇愤然离去,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了,他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居住的小院子。
已经走了好几条街,都快要到达事先约好的客栈了,江采薇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中年文士有些担心的看了江采薇一眼:“采薇,你要想清楚。”
江采薇张了张嘴,半天只说了一个我字,然后就是半晌沉默。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走吧!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我希望看到一个和以前一样的采薇。”
江采薇没说话,只是diǎn了diǎn头。
是夜,月明星稀,微风吹拂着树枝发出沙沙声,远处偶尔可以看见某一家晚睡的人家还亮着灯火。打更的老头敲打着锣鼓大声喊着什么,一阵阵狗吠声将他的呼喝声彻底掩盖在夜色之中。
客栈中,江采薇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已经断了四五个齿桃木梳子,白嫩的手指不停白扯着梳子上的齿。
不觉之中,桃木梳子的齿又被他掰断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耳中,尖锐的齿刺进了手指,她不自觉的将手塞进了口中。
略微有些腥甜的味道让她感到浑身发麻,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天上的明月,芳心暗动。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他,这一切不都是一个游戏吗?
不,我没有爱上他,我不可能爱上他。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天他在福州知府衙门那一副阴冷的嘴脸,顿时,心就像被带着铁钩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鞭一样,痛彻心扉。
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你认为如何就如何的。这人世间最让人难懂的情字,也不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觉之中,已是晨光微曦,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将江采薇彻底拉回了现实。
第320章 :狗皮膏药
门开,门外的人面如寒霜,江采薇有些心虚的低头,嗫嚅着叫了声:“叔父!”
中年文士面无表情,眼睛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瞥了江采薇微红的俏脸一眼:“采薇,一夜思忖,叔父昨日跟你说的,你可想明白了?”
江采薇脸色变白,心中思绪百转,马上道:“叔父,采薇想明白了。”
“去吧!”中年文士将左手拿着的豆浆油条塞进江采薇的手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江采薇的房间。
江采薇看着手中的早餐怔怔出神,好一会,她才好像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似的,紧抿着嘴唇走到梳妆台边开始梳妆打扮。
深色的黑眼圈被胭脂掩盖,吃罢早餐,江采薇脸上露出娇媚的神态,微微动唇,贝齿露出,颠倒众生。
不像大家闺秀那般一步三摇,而是步履坚定的走出房间后,她没通知任何一个人,独自跑去客栈的马厩将那匹雪里红牵了出来,跨上马背之后扬长而去。
不消片刻,便到了知府衙门,此时衙门口也就几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在扫地,衙门也只开了一扇小门,连大门都没开。
俩衙役看到江采薇后,皆是瞠目结舌,这怎么回事?昨日这姑娘才被侯爷毫不留情的骂走,怎的今日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