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10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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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北阁中。
君臣见礼已毕，李二陛下一使眼色，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堂之中，就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李二陛下道：“郭爱卿，知道朕急急忙忙的把你找来为的是什么吗？”
“可是为了天福和尚一案？”
“正是。天福和尚已死，很多事情就成了死无对证之事。朕来问你，在把他押往齐王府之前，你可对他进行过审讯？有没有他签字画押的口供？”
“启奏陛下，没有口供。因为齐王的婚礼就在眼前，晚来一步就会酿成大错。所以，微臣来不及审讯，就赶紧把天福和尚押到了您的面前。”
“那就好。”
“陛下，你说啥？”
“呃……朕的意思是，那实在就太可惜了。”
略微停顿了一下，李二陛下继续道：“郭爱卿，你说奇怪不奇怪，按说天福和尚谋反，罪证确凿，无论如何他都是死罪。为何不用动刑，他就把李泉给招出来了呢？”
郭业道：“此事毫不奇怪。因为微臣在极乐山庄抓到的，不仅仅有天福和尚本人，还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我答应他，只要如实招供，就保他的家人无恙！”
李二陛下闻言，当即就脸色微微一变，道：“什么？保他的家人无恙？你保得了吗？谋反之罪，可是诛九族！”
郭业跪倒在地，道：“天福和尚谋反，事实上是为五大士族所逼。罪无可赦，情有可原。还望陛下法外施恩！”
“法外施恩？天福和尚的家眷不追究，五大士族不能追究！那朕的父皇，朕的三位皇子，不就等于白死了吗？”
“五大士族不能追究？陛下……您没说错吧？”
李二陛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朕也不瞒你，事实上，朕的确有饶恕五大士族之意。”
“为什么？”
“就是因为谋反之罪要诛九族。五大士族和朝臣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朕要做实了他们的谋反之罪。人人在危，恐怕朕的皇位都坐不稳了。投鼠忌器之下，也只能放他们一马。”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您就不怕他们卷土重来，继续对您不利？”
李二陛下阴阴地一笑，道：“朕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虽然不会定他们的谋反之罪，但是要狠狠地削弱他们，让他们再不能为害。”
郭业道：“这个……不太容易吧。其实，五大士族最重要的实力，就是名声好，世所景仰。这种实力，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您又如何削弱？”
“朕当然有办法，这个办法就是——禁婚令！”
第1823章无垢有约
“禁婚令？什么意思？莫非是禁止五大士族的年轻人成亲？”
“那当然不是，朕怎么会下如此昏庸的旨意？禁婚令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五大士族内部严禁互相通婚。”
“这就能削弱五大士族的名声？”
“那是自然，他们之所以一直名声不堕，主要有两条，一条是‘尚礼法’，另外一条就是‘尚婚娅’。尚礼法虚无缥缈，唯有尚婚娅才是世所共见。朕的禁婚令，打击的就是‘尚婚娅’！”
见郭业还是满脸的茫然之色，李二陛下继续解释道：“五大士族内部通婚，主要有两个好处。其一，与世隔绝，血统纯正。其二，互相联姻，团结一致。”
“现在有了禁婚令，他们就必须和外部通婚。时间一长，五大士族就和其他的世家大族就没什么区别了，再也不能以血统骄人。也就谈不上什么名望了。”
“与此同时，他们内部的联系也会逐渐减弱，直至世间再无五大士族之名。”
郭业听完了，点了点头，道：“陛下的意思，微臣听明白了。不过禁婚令的效果，要很长时间才能显现。缓不济急，有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
“最立竿见影的办法，当然就是治他们的谋反之罪，直接对五大士族抄家灭族。这个办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朕所不取。至于其他的办法，无非是打他们钱财的主意。不过……”
说到这里，李二陛下瞟了郭业一眼，道：“拜郭爱卿所赐，现在五大士族已经只剩下一个花架子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余财。”
“不会吧，为了买五大士族玻璃工坊，微臣还给了他们四十一万贯钱呢！”
“你给了他们四十一万贯钱是不假，不过为了和齐王的婚事，他们的花费可是超过了百万贯！为了筹这笔钱，他们还借了不少外债。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得典当家产了。”
“这么悲惨？”
“谁说不是呢。可以说，五大士族现在除了名声，已经一无所有。根本就用不着削弱。”
郭业顿时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道：“想不到五大士族已经败落到如此地步，亏得微臣还如临大敌似的！听您的意思，他们已经不足为虑？”
“正是，这也算是朕放他们一马的原因之一。”
“既然五大士族您都放过了，那天福和尚的家眷……”
“算了，朕给你这个面子。天福和尚自幼出家，从来没有娶妻生子，朕这么说，你明白吗？”
“谢陛下！对了……虽然不追究五大士族的谋反之罪，但是李泉总不能赦免吧？微臣想向陛下讨个差事，去捉拿李泉的家眷。”
“为什么？你家产那么多，难道还在乎抄家的那点进项？”
“呃……实不相瞒，微臣和李泉斗了那么久，早已是仇深似海。人死债不烂，所以微臣想……”
“你呀你……”李二陛下用手点指郭业道：“年轻气盛，意气用事！你现在什么身份？我大唐数得着的高官！竟然要做出报复仇人家眷的事情，朕都替你害臊。”
“反正他们也是按律当斩，微臣在他们临死之前，废物利用一下不行吗？还望陛下成全！”
“好吧，不过你也别做得太过火！否则御史弹劾起来，朕也护不住你！”
“谢陛下！”
郭业之所以讨这个差事，当然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李凝香。
由他负责抄李泉的家，可以上下其手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很容易就能把李凝香的名字，从卷宗上抹去。
到时候，所有的知情人全部人头落地，李凝香的身份，也就再也无人知晓。
解决完这件事情，郭业心中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道：“陛下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告退。”
“先别走，咱们君臣二人再说说话！呃……前些日子，朕送给你的那个美人，秦国公可还满意？”
郭业赶紧跪倒在地，道：“微臣无状。陛下不但不治臣的罪，还以美人相赠，真是……微臣粉身碎骨，难报陛下恩情之万一！”
“你满意就好。朕岂能为了一个女子，就伤了功臣之心？不过……下不为例！”
郭业苦笑道：“微臣哪还敢有下次？”
“你……你……”李二陛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陛下，您想说啥？”
“呃……也没什么。朕就是想问问，你把天福和尚找着了，他还有个同伙，也就是琵琶女……”
郭业眼珠一转，道：“请恕微臣无能，并未追查到琵琶女的下落。这些年来，琵琶女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微臣想，她会不会……”
“怎样？”
“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杀人灭口？”他眉头紧皱，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继续查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从望北阁出来，还没走多远呢，郭业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此人正是长孙立言。
“秦国公果然厉害！没用半年，短短两个月内就官复原职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是是……可喜可贺……那什么……郭某人还有皇命在身，不能久留。长孙公公，咱们来日再会。改天我请您喝酒……”
郭业转身就要开溜，长孙立言一伸手就把他拉住了，道：“秦国公别着急走呀，皇后娘娘有事找您商量，还请移步甘露殿。”
怕什么，来什么。
郭业直吓得魂飞天外，他往四下里看了看，沉声道：“现在？怎么可能？长孙公公，你不要命啦！陛下就在望北阁，您要我去甘露殿？这不是作死，是找死呀！”
“秦国公不必担心，皇后娘娘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也不行，这太危险了。前面那档子事过去没多久，我就单独去见无垢，陛下知道了，能没疑心吗？到时候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没好果子吃！”
长孙立言脸一沉，道：“废话少说，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那好，老奴这就回去，把您的意思禀告给皇后娘娘。告辞！”
郭业哪敢让他就这么走了，他回去传话，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呢？
到时候长孙皇后报复起来，郭业还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只得道：“长孙公公息怒！长孙公公息怒！我去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老奴头前带路，您在后面可得跟紧了。”
看起来还真是早有安排，郭业跟在长孙立言的后面，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宫女太监。
功夫不大，就来到了甘露典外。
“秦国公，请吧。老奴就不进去了。”
“呃……好吧……”
郭业把手按在殿门之上，直觉得那扇门有千钧之重。
如果说原来他还对长孙无垢有什么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惧！
这还是以往那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吗？怎么背叛起李二陛下来毫无压力，对自己如此步步紧逼？
难道说，原来自己是瞎了眼了，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还是说……一切都是圈套！
长孙立言会不会已经被李二陛下所控制，他告诉自己的一切都是谎言。自己推门进去，会不会看见李二陛下坐在宝座之上，对着自己嘿嘿冷笑？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觉手一松。
吱扭扭~
门开了！
第1824章诉衷情
殿门大开，一张宜嗔宜喜的面孔出现在了郭业的眼前。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所有形容美人的佳句，用在这张脸上都还嫌不足。
如果说非要用一句话来此人的美貌，那就只能说——天下第一美人！
“参见皇后……”郭业下意识地就想行礼。
长孙无垢白了他一眼，道：“进来吧……”然后转过身来，施施然走进了甘露殿。
“是！”
不得不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此时此刻，郭业哪还有半分犹豫？紧随其后，步入殿中。
咣当~
殿门被长孙立言紧紧关上。
甘露殿内，只剩下了一对孤男寡女，一股暧昧的感觉，荡漾开来。
“皇后……”
长孙无垢俏脸一板，道：“你还叫我皇后？”
“无垢！”
“这还差不多。”
郭业凑上前去，抓住了美人的玉手，轻捏一把道：“无垢，你可想死我了……”
玉手头一次被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握住，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长孙无垢的脸还是红到了脖子跟，道：“别，别这样，咱们先说说说话……”
冒着生命的危险，面对如此的佳人，只是说说话？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郭业得寸进尺的从背后把美人拦腰抱住，在她耳边轻声道：“话要说，事也要做……无垢，你真是太美了……”
久违的充满阳刚的气息传来，长孙无垢只感觉脑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思考，下意识得问道：“做……做什么……”
“当然是人生至乐之事……”
“至……至乐？”
“也可以叫做鱼水之欢，人伦大道……”说着话，郭业把佳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
“等……等一下……”
郭业嘿嘿笑道：“等不了啦！无垢，你不就是盼着这一天么？怎么世界临头，反而打起了退堂鼓？别害羞，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别……本宫……我还有话……呜……”她还想推拒，嘴巴却被另外一张大嘴封住，胸前阵阵酥麻传来，令她意乱情迷。
眼见着局面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
忽然！
长孙无垢的脸色骤然一变，娇哼一声，一股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
于此同时，也不知哪里生出了一股大力，把郭业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无垢，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别担心，我……我没事！”长孙无垢摇了摇头，道：“郭君别担心，刚才只是我自己咬破了舌尖……”
“啊？为什么？”
佳人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坏人，一见面就作践人家……不这样的话，无垢现在恐怕已经什么体面都没了！”
“体……体面？”郭业挠了挠脑袋，心说你装什么纯呀，这么着急败火的把我找来，不就是为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吗？
长孙无垢解释道：“妾身确实愿与郭君共修燕好，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把该说的话说完，自然任由郭君予取予求。”
“呃……无垢有话请讲。”
长孙无垢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缓缓说道：“秦国公，你觉不觉得，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那哪能呢？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
“男欢女爱，的确是人之常情。不过，和自己丈夫之外的人男欢女爱，恐怕就算不上什么人之常情了吧？”
“这……”饶是以郭业的伶牙俐齿，此时也是无言以对！
不论在大唐，还是在现代社会，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为世人所不齿。
说句不好听的，奸夫淫妇四个字，用在他们的身上可一点都不冤枉。
硬要辩解的话，当然可以说什么“我的身体我做主”，“真爱无敌”之类的鬼话，但是这些话他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指望说服长孙皇后？
好在长孙无垢并没有令他为难，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贱妾不才，想当初曾做《女则》三十篇，撰写古时妇人善事，详论为人妻者应该如何相夫教子。为皇后者，应该如何辅佐君王。没想到，现在竟然做出了如此事情，真是令《女则》蒙羞。”
说到这里，她强笑了一声，道：“郭君，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明知有错，却还要继续错下去？”
“是不是陛下冷落了你？”
“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我承认，最近几年陛下是少来甘露殿。但是后宫之内的怨妇多了，怎么就我长孙无垢忍耐不住？难道我是一个天生放荡的女人？”
长孙无垢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最主要的原因，是郭君魅力太大，妾身不能自已。”
“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