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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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便宜不要,那是王八蛋。
刘二小心翼翼地将钱袋子藏进了裤裆,缩着脑袋朝秦威作揖告辞,哧溜一声跑出了秦府。
秦威没有理会刘二,浑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似的,瘫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惨白地盯着烛台上即将燃尽的蜡烛,久久不语,看似心里盘算着事情。
噗~~嗤~~
蜡烛燃到末尾,发出哧哧几声,熄灭。
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昏暗,唯有一丝丝的月光透过门口映射下来,多少还有点光亮。
“唉……”
秦威长叹一声,好似想了好久终于豁然开朗一般,自言自语地说道:“靠人不如靠己,看来,我必须尽快自救,只要郑九一死,谁他妈都别想让老子成那炮灰一般的玩意。”
言罢,也是急急跑到了后院的马厩,牵出一匹快马从后门离去。
秦威策马狂奔而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是陇西县通往岷江的一条山道,因为宵禁之后,县城四门必然关闭,只有从那儿走,才能出城而去。
第54章与贞娘独处一室
约莫到了二更天,郭业领着贞娘没有走城中的大街,而是穿过几条胡同小巷子,回到了城南。
郭业提出先送贞娘回豆花店,谁知贞娘摇头反对,却又驻足停步在小巷中,好像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贞娘这个反常的举动搞得郭业一头雾水。
不过心里头也是暗暗窃喜,心道,难道贞娘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想在今晚投怀送抱,以身相许不成?
一想到这儿,郭业不禁为自己今晚痛扁何瑁而感到庆幸。
痛扁何瑁,得罪何家固然令人头疼,但是如果因为这个而得到贞娘这个小少妇的青睐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啊。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得与失,始终如影随行。
既然贞娘不想回家,那小哥何不成全与她,给她一个报恩的机会呢?
方便她人,等同方便自己吗?
红袖添香,清新小少妇入怀,人生一大快事!
随即郭业找到附近小巷子中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投宿了下来。
待得郭业将贞娘带进房间,点起了房中的蜡烛,将个贞娘照映得可可楚人,眉宇间那种凄楚之色平添一分的柔弱。
比之自己那个假老婆吴秀秀,郭业觉得贞娘才是居家女人中的翘楚和典范。
真他妈便宜了胡皮那个乌龟王八蛋了。
都说清音柔体小萝莉,腰细活好小少妇,看着贞娘彷徨地杵在房间久久不语,郭业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抚慰道:“贞娘,不用紧张,以后何瑁那个衣冠禽兽还敢来骚扰你,你就找我来,小哥替你作主。”
贞娘乖巧地唔了一声,然后将竹篮放在桌上,对郭业盈盈欠身道了个万福,说道:“多谢郭小哥襄助奴家,今天若不是你在场,奴家,奴家怕已是……”
说到这儿,眼泪花儿又暗自垂落下来,看得郭业心中也是酸酸涩涩。
随即双手托住贞娘的香肩,将她拉起,朗声道:“贞娘,以后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谋生计了,你不知道那种地方龙蛇混杂吗?进去寻欢作乐之人,有哪个是好玩意?”
郭业为了在小少妇面前树立光辉的形象,将自己也归类为不是好玩意的行列之中。
貌似就在刚刚之前,郭某人在满月楼中也曾考虑是否叫个姑娘洗个鸳鸯浴来着。
谁知郭业一说完话,贞娘那眼泪儿掉得更凶了,哭泣间胸口起伏不定,半掩嫩白酥胸不时晃在郭业眼前,看得他口干舌燥,小腹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那双托着贞娘香肩的双手不由加重了力道,捏紧了半分。
不过贞娘恍若不知,啜泣一小会儿后,对着郭业说道:“郭小哥以为奴家真想到那种肮脏勾当的场所去给人梳头擦粉赚银子么?若非我家夫君烂赌成性,豆花店每日的收入也够我们家维持生计的。只可惜我夫君趁我回娘家的那天,彻夜在大兴赌坊烂赌,最后输得竟然将豆花店抵押给他们。呜呜……奴家,奴家……呜呜,没了豆花店,我再贴补点家用,这日子怎生过得下去?”
虾米?
郭业总算是明白刚才为什么自己提出送贞娘回豆花店,她死活不依了。
敢情现在的豆花店已经被她那个赌鬼丈夫赌输了,再也不属于她了。
靠,胡皮真心不是个人。
一个女人要让逼到这种份儿上,他真是男人中的败类了。
听着贞娘这份惨状遭遇,再想着贞娘的遇人不淑,郭业心中那股强者同情弱者的心思勃然而出。
而后双手继续捏紧了贞娘的香肩,突然对着贞娘轻声唤道:“贞娘,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得贞娘一愕,猛然抬头看向郭业。
就在贞娘抬头的刹那间,她泪痕未干的双眼与郭业在烛光中炯炯透着坚毅的双眸打了个照面。
霎那间,
空气停止浮动,时间静止转动,房中一切的一切都凝固住了。
唯一能动的只有郭业和贞娘的眼珠子。
郭业从贞娘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疑惑。
而贞娘呢?
却是从郭业眼中看到了一种很难读懂的韵味,似同情,似怜爱,似炽火,似欲望。
贞娘缓缓读懂和明白了这种韵味,那便是——情动!
就在贞娘明白的一瞬间,她猛然推开郭业搭在她双肩上的双手,悄然退后两步,抿嘴看着郭业摇头喊道:“不可以!”
郭业也被贞娘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却被贞娘抢了先。
只听贞娘不滞摇头喃喃自语道:“郭小哥,奴家是有夫之妇,你对奴家的大恩大德,贞娘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下辈子贞娘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您的大恩大德,但是……”
“行了。”郭业这时候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可能曲解了贞娘的意思,赶忙阻止贞娘再继续解释下去,然后说道:“贞娘的心思,我懂了,你不必担心,小哥理解你的苦衷。”
贞娘这番意思,郭业还不懂的话,他就白白两世为人了。
她既然要做贞洁烈妇,要为胡皮那个垃圾人渣死守贞节牌坊,自己何必强人所难呢?
强扭的瓜不甜,瓜熟蒂落方是美味。
如果自己硬是要提枪上阵,学那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么自己跟断了鼻梁骨的何瑁又有何区别呢?
何瑁是衣冠禽兽,小哥可是正人君子。
至少在猎艳一道上,既不想做那美女入怀不动心的柳下惠,也不能做那趁人之危的人面兽心。
随即郭业从袖兜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对贞娘说道:“房钱我已付清,这点银子你留着傍身,或者今后做点别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要去满月楼那种地方给人梳发擦粉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贞娘一见郭业被拒绝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主动让出了台阶给自己下,甚至掏出银子给自己谋后路。
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
郭小哥,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啊。
可惜,自己已嫁人妇,应恪守妇道,不得做那羞人的丑陋勾当。
方得今日觅情郎,可惜已成昨日花,悲焉,叹焉。
这朵花不仅早已不是黄花雏菊,而且还成了残花,终非郭小哥的良配呢。
就在贞娘盯着桌上那锭银子自哀自怜之机,郭业却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之后,郭业还非常绅士地将房门关好,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透出一丝地坚韧,喃喃自语道:“贞娘,小哥就不信你的心是铁打的,能够坚硬若斯!”
随后又隔着房门狠狠嗅了一口从房中隐约传出的香味,是贞娘身上涂抹的豆蔻香味,然后神清气爽地徐徐离去。
边走边道:“来日方长,越是有难度,小哥越是喜欢,贞娘,小哥坚信你我会有那么一天。”
这一天到底要干什么,也只有郭小哥自己心里清楚明了。
……
……
离开了客栈,郭业走了几段路,回到了油麻胡同。
家中小院太挤,他只得重新敲响了程二牛的房门,今晚看来又要到程二牛家借宿一夜了。
待得敲开程二牛家的院门,程二牛一把将他拽拉进来,憨声如雷喊道:“俺的小哥,你可算回来了,朱鹏春那贼鸟人携着一人在俺家呆到现在,说是非要等你回来才会离去。”
一边将郭业往房中带去,一边哈欠连连嘟囔着:“困死老子了。”
进了房中,朱鹏春正焦躁地在屋中来回踱步,嘴中念念有词‘小哥咋还不回来’。
待得发现郭业,朱鹏春突然就跟诈尸一般冲着郭业撞了过来,喊道:“小哥,你可回来了,急死老朱我了。”
这时候郭业眼尖的发现,这屋中还有另外一人,看着身上的打扮儿,木棉甲,乌皮靴,腰间还佩了一把横刀,看架势像是壮班士卒中人。
朱鹏春怎么会和壮班中人攀上了交情?
郭业将过度热情的朱鹏春推开,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然后又指了指那位壮班士卒,问道:“这位是?”
朱鹏春轻拍了下额头,自嘲道:“瞧我这狗记性,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壮班的王贵福兄弟,与老朱是一条巷子里挨着住的邻居,关系好得很。小哥啊,你是不知道,今晚可亏了贵福兄弟相告,不然咱们八成就要吃大亏了!”
郭业一听朱鹏春这话,没来由的打起来精神,与王贵福抱拳彼此认识了一下,然后急急问道:“贵福兄弟,赶紧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55章走着,跟小哥玩命去
王贵福比郭业大个七八岁,是个苦哈哈出身的寒家子弟,平日里在壮班也是属于任人使唤的角色,不然也不会被同僚们给编排到夜里巡逻守夜。
都以为壮班由县尉谷德昭亲自掌控,武器装备精良,福利待遇丰厚,风光无限,实则不尽然。
王贵福也是王寡妇炕头钻被窝——冷暖自知。
别的同僚都是每隔半个月就轮换一次黑白班,可他一轮上夜班巡逻,就被编排了三年零四个月。
如今县衙三班的衙役都知道皂班有个郭小哥,为人仗义敛财有道,只要跟他沾上点边儿,绝对吃不了亏。
对于这些王贵福不仅有所耳闻,更是亲眼所见,与他同一条巷子里的朱鹏春不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吗?
这老朱最近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可是看在眼里,以前别说喝花酒下馆子,就连给家里老婆孩子割上几斤肉改善改善伙食都困难。
这一切的变化源于什么?
不就是老朱摊上了一个好靠山,好同僚——郭业郭小哥呗。
他任人欺凌并不代表他就傻不愣登,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抱着朱鹏春这条大腿,还会靠不近郭小哥这棵大树么?
也是老天有眼,竟然让他在今晚一更时分巡逻的时候看到了一幕蹊跷之事。
想着蹊跷,兴许就是敲开郭小哥大门的敲门砖哩。
于是央求着老邻居朱鹏春带着他去见见郭业,他要将今晚所见之事亲口告知对方。
郭业对王贵福称呼了一声兄弟,瞬间拉近了二人彼此之间有些生疏的关系,气氛趋于融洽起来。
王贵福撇开生疏的拘谨,滔滔对着郭业说起了今晚他无意发现的一幕情景。
……
……
“什么,你说秦威趁夜骑马出城了?”
听完王贵福的复述,郭业豁然站起,激动地把住王贵福的胳膊问道:“秦威单人骑马是朝着东流乡的方向而去么?”
王贵福摇摇头,说道:“宵禁开始,四门紧闭,通往东流乡的出口全被封死,秦捕头是朝着岷江一带的方向而去。岷江离咱们陇西县城约莫七八十里路,不过秦捕头抄的山路小道,仅有二十里地。”
岷江?
郭业听后细想一会儿,心中有了一个大概,习惯性地摸了摸袖兜里,早已空空如也,一文钱都花的不剩,只能问朱鹏春道:“老朱,你那儿还有没有银子?”
朱鹏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子,递给了郭业。
郭业轻掂了一下份量,约莫三四两,都是些碎银和几串铜板大钱。
随后将钱袋递给王贵福,感激道:“贵福兄弟,你这个消息太及时了,可算是帮了咱们皂班一个大忙了。来,这儿有点银子给你买酒喝,以后有什么短缺的,你尽管去字花馆找张小七开口。”
王贵福见状,心中感叹,郭小哥当真是仗义疏财啊,一出手便是几两银子,太,太豪气了。
但是这消息真有这么值钱么?
随即矜持地摇手连连推辞,他是诚心想跟郭小哥处下去,可不想做那一竿子的买卖。
郭业也不啰嗦,直接将钱袋子塞进王贵福的怀中,笑道:“贵福兄弟无需客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来,赶紧收着。”
然后对朱鹏春吩咐道:“老朱,你先送贵福兄弟出去,不要耽误了人家夜间巡逻。”
朱鹏春领会了郭业的意思,小哥一会儿肯定有话要说,但是王贵福在旁有些不方便了。
继而拉起王贵福一直径直往房外走去。
郭业也尾随几步相送,抱拳对王贵福道:“贵福兄弟,今晚还有事情要办,咱们友情后补,往后总有大把时间一块儿喝酒吃肉。”
王贵福混了几年的衙门,为人老实却也懂些人情世故,怎会不明白郭业的意思?
郭小哥肯定是有贴己的话要和朱鹏春、程二牛讲,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尴不尬的,小哥又是送银子又是许诺今后一块喝酒吃肉,这是在委婉的下逐客令啊。
但是他也不以为意,毕竟都是初次见面,人家对自己有所防备那是理所当然的。
随即拍了拍怀中的钱袋子,抱拳朗声道:“郭小哥,谢了!怎么以后处着看看,你定会知晓我王贵福也是一条汉子。”
而后扶住腰间的横刀刀把儿,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快步离去。
郭业冲朱鹏春眨巴了下眼睛,示意朱胖子去送送人家,胖子领会指示,一边相送王贵福,一边有说有笑出了房门。
旁边的程二牛却是趴在桌上,没心没肺地呼哧呼哧打起了酣睡。
不一会儿,朱鹏春去而复返。
一进房门,就颇为肉疼地皱起眉头对郭业埋怨道:“我的郭小哥唉,你咋出手这么大方呢?那可是三两八钱的银子呢,啧啧,你真要打赏王贵福,随便给两串铜板不完事了么?”
郭业看着朱鹏春那个苦逼样,不由好笑,轻声对朱鹏春说道:“老朱,咱们要办大事,就少不得别人的半城,就免不得要花银子。既然都花银子了,又何必小气抠搜的呢?不然别人怎么替咱们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