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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部分

奋斗在初唐-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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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调转马头,朝着在远处待命驻马的朱宏宇等人徐徐靠上前去。

一见吐蕃使团顺利出了南门,再见郭业策马返回,身为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的朱宏宇暗暗舒了一口气,叹道,唉,这群吐蕃瘟神终于走了,多亏了郭侍郎啊,还是他有本事,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虽然他不知道郭业是如何让吐蕃使节乖乖离开长安的,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肯定是郭侍郎费尽周折才让对方离去的。

一想到今后要在郭业手底下任职,朱宏宇对身边的两个员外郎低声说道:“今后我们在郭侍郎手底下办差事,摊上这么一个肯为下属排忧解难的好上司,真是有福了。”

两名员外郎也是脸上纷纷呈现出喜色,赞许附和道:

“是啊,这次若不能解决吐蕃女使节这个大麻烦,我等乌纱帽难保也!”

“今后定要唯郭侍郎马首是瞻啊!”

“郭侍郎来了!”

朱宏宇高声一喧,冲郭业拱手道:“今日之事完全得益于郭侍郎啊,不然吐蕃使节还不知道要赖到几时才肯走。郭侍郎,趁着现在还早,不如由属下等做东,去东市设宴款待大人一番,聊表心意,如何?”

郭业知道自己成功打发走云裳一行人,已经收服了朱宏宇等人的心。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之举了。

不过他没有答应朱宏宇的宴请,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去吧,就去西市的海天盛宴大酒楼,跟掌柜黄傲说一声,一切花销挂我账上就行。”

朱宏宇问道:“侍郎大人不去吗?”

郭业笑了笑,说道:“本官要先回礼部收账,便不去和你们前往了。改日,改日我请你们来我府上,我家夫人的煎炒手艺也是一绝。”

说罢,提起马鞭轻轻抽了一下马臀,朝着皇城方向飞奔而去,急急返往礼部衙门。

朱宏宇三人目送着郭业策马离去,一名员外郎满脸不解问道:“朱大人,下官没听错吧?郭侍郎刚才说要回礼部收账,这是怎么回事啊?”

朱宏宇脸上浮起几分莫名笑意,说道:“这还听不懂吗?侍郎大人之前与崔尚书有过赌约,今日他送走了吐蕃使节,自然就完成了赌约。他这么着急忙慌地回去,是要和崔尚书收赌注

啊!”

“哦,原来如此!”

“啧啧,看来崔尚书这次真是下不来台了,以后咱们礼部衙门可真有乐子瞧了。”

两名员外郎纷纷苦笑着。

朱宏宇则是笑道:“这是神仙打架,不关我们事儿,以后多听着点郭侍郎的话,准不会吃亏。走着,去西市,就去郭侍郎口中的海天盛宴大酒楼。”

“走着走着……”

“朱大人先请,聿……驾……”

很快,三人便纷纷调转马头,朝着西市方向马蹄声声疾驰而去。

……

……

皇城,礼部衙门。

郭业匆匆入了衙门,径直奔向崔尚书所办公的那座独门小院。

熟门熟路下,健步如飞,刚要走进小院门口却被人从里头拦住了去路,只见小院中出来那人并非尚书崔鹤年,而是右侍郎赵飞轩。

赵飞轩伸手将郭业阻住,说道:“益州侯,请止步!”

郭业被赵飞轩拦了去路,加上对赵飞轩越来越不满,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悦道:“赵侍郎,拦我作甚?”

赵飞轩道:“今日尚书大人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所以特让赵某替他在院门口拦住访客。”

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

郭业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口中戏谑道:“崔尚书应该是知道吐蕃使节已经离开长安之事了吧?呵呵,他倒是病得挺及时啊?”

郭业的冷嘲热讽,赵飞轩怎么会听不懂?

不过他还是伸着手阻住郭业的去路,说道:“益州侯,赵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业心道,莫非赵飞轩是想给崔鹤年当说客,让我不去追究这次赌约,放过崔鹤年一马?

呵呵,郭业心里玩味道,赵飞轩对崔鹤年倒是忠心耿耿啊,不过蜉蝣撼大树,给崔鹤年当说客,你赵飞轩算老几?

旋即,他冷笑一声,道:“有话可说,有屁快放。说完就闪开,别挡了我的前路。本侯还要赶紧去找崔尚书收赌注呢!”

第872章言语争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郭业的话里充满了不屑和不待见,赵飞轩怎会听不出来?

霎时,赵飞轩的脸上青红交加,气得够呛,曾几何时他赵飞轩来长安后受过这番羞辱?就连魏王殿下都对自己礼敬有加,虽然魏王殿下走了霉运如今被贬黜为魏郡王,但好歹也是天家贵胄,是不?

你郭业竟然当我赵飞轩是个屁?

狂妄,狂妄至极!

赵飞轩心里满是怨毒,不过想着自己还有事儿要跟郭业谈,便将火气强忍了下来,拱了拱手说道:“益州侯,赵某有几句话憋在心里委实不吐不快。”

郭业耸耸肩,讥笑道:“那你不要憋啊,谁也没让你憋,不是?万一憋出个好歹来,崔尚书手底下可就没有人替他跑腿传声儿了,是吧?到时候你赵飞轩可就罪过大了。”

“你……”

赵飞轩一听郭业话里竟将自己比作崔鹤年的狗腿,更是气得差点暴跳如雷,不过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吞下了这口恶气,好声好气说道:“益州侯,崔尚书掌管礼部,你我身为左右侍郎,应当尽职尽责为上官排忧解难才是,怎么能忤逆顶撞上司,故意让上司难堪呢?益州侯既然身为礼部左侍郎,更应该紧密团结在崔尚书左右,为崔尚书尽心分忧办差才是。礼部只有上下齐心了,才能不让其他五部衙门小觑了,你说呢?”

“啧啧,臭,真臭!”

郭业故意掩住鼻子,夸张地叫道:“这个马屁真的好臭啊。请问赵侍郎,你这么屌,崔尚书知道吗?我求求赵侍郎了,你可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满一地了。”

显然,赵飞轩又被郭业冷嘲热讽了。

赵飞轩见着郭业不吃自己这一套,心中恼火大动,哼道:“这么说来,益州侯是决意要跟崔尚书对抗到底了?哼,你也别想想,谁才是真正的礼部主事。莫非益州侯觉得自己区区一个礼部左侍郎,就能无视崔大人一部尚书的存在?看在当初你帮过我的情分上,我劝你啊,见好就收吧,益州侯。莫要闹得崔尚书下不来台,哼哼,到时候传进圣上耳中而来龙颜大怒,将你赶出礼部去。”

郭业自觉一直都压着火气,可是没料到这个赵飞轩越说越离谱,蹬鼻子上了脸,居然还威胁起了自己来。

奶奶的,难道他忘了是谁帮了他赵飞轩,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草,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好你个赵飞轩,给你脸你不兜着,那就别怪我郭业翻脸无情了。

旋即,郭业破口大骂道:“姓赵的,你劝我见好就收?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蹉跎官场这么些年的穷酸,多年媳妇熬成婆好不容易当上了礼部右侍郎,你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想当初没有我的帮衬,你能有今天?你的良心是被狼叼走了,还是被狗吃了?我郭业替大唐立下赫赫功劳,我郭业替皇上殚精竭虑,你赵飞轩这么些年又干了些什么?如今,我郭业爵封益州侯,官封礼部左侍郎,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这儿说教我?赵飞轩,我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以为自己攀上了崔鹤年这棵大树就了不起。别说崔鹤年,就连整个清河崔氏在我眼里都是个屁。你听清了吗?你自诩抱上大腿,但是你所抱着的大腿在我眼里狗屁不是,知道了吗?”

说到这儿,郭业不顾赵飞轩气得面色惨白、激动得身子瑟瑟发抖,继续痛骂道:“姓赵的,我扔根骨头在地上,狗儿见了骨头都知道冲我摇两下尾巴。你呢?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翻脸无情,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伪君子。你以为自个儿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实则不然,呵呵,在我眼里,你赵飞轩还是狗屁不是的玩意。你劝我见好就收?呵呵,我还劝你自求多福呢。劝我?凭你,也配?”

说罢,郭业一把将被骂得懵懵糟糟,气得敢怒不敢言的赵飞轩推搡开来,怒斥道:“起开,好狗不挡道,狗东西!”

赵飞轩被郭业一股大力使来,踉踉跄跄地推搡到了院门的一侧,自讨了个没趣,撞了一鼻子的屎。

此时的赵飞轩伫立在院门一侧,脸无人色,双眼透着怨毒之色地望着郭业进入小院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姓郭的,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攀高枝怎么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有抱上崔鹤年的大腿,我赵飞轩才有的今天。哼,只要能让我青云直上,我便是对崔鹤年称上一声干爹又如何?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你就别怪我赵飞轩不念旧情了。我赵飞轩在此发誓,若不报今日之辱,誓不为人!!!”

郭业背对着赵飞轩早已走远,自然不知道身后的赵飞轩如何想如何骂又如何气,而且他也不屑知道。

因为自从赵飞轩忘恩负义的那一刻起,郭业就压根儿没有正眼瞧过对方一眼,至于赵飞轩会不会怀恨在心,他更懒得搭理,还是那句话:凭他赵飞轩,也配?

他来到小院里头,走到崔鹤年所在的公务房外,双手叉腰双腿伫立,随后气贯于胸,一副力拔山兮气吞山河的架势,冲公务房内吼道:“崔鹤年崔尚书,下官郭业已经将吐蕃使团安然送走,特地前来履行赌约,还望尚书大人出来一见!”

声音响如洪钟大吕,震得屋内崔鹤年耳膜刺痛,更是惊飞了几只在院里屋檐下搭巢的燕子。

不过崔鹤年貌似没有出来相见,与郭业兑现赌约的意思,愣是坐于屋中不动弹。

郭业见着公务房的房门纹丝未动,不见打开,不由一阵恼怒道:“崔尚书,莫非你已经病入膏肓,病得严重到连屋子都走不出来了?还是说,你崔尚书想要装病赖账不成?”

崔鹤年气归气,怒归怒,羞归羞,但还是不肯挪步出屋。

郭业见着房门还是纹丝未动,不由大声嚷嚷起来道:“瞧一瞧,看一看啊,礼部尚书崔鹤年臭不要脸啊。与人对赌在前,输了不认账在后,此等言而无信的小人,又怎么配当一部尚书,统领礼部四司呢?崔鹤年,你要是还要点脸的话,就赶紧出来履行赌约。不然的话,你就当尼玛的一辈子缩头乌龟。”

嘎吱~

郭业这边话音刚落,崔鹤年的房门应声而开,里头走出一名灰衣布衫的蠼瘦老者来,不过并非是崔鹤年本人。

只见这老者冲郭业眯着眼睛微微笑着,打趣道:“哈哈,好你个郭小子,这么长日子没见,你小子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德阴损啊。怎么样?许久未见,有没有挂念过老夫否?”

“咦?”

郭业抬手揉了揉双眼,脸带喜色地惊讶喊道:“老大人,怎么是你?您老人家不是回乡下弄草侍花,颐养天年去了吗?怎么出突然出现在这儿哇?”

显然,崔鹤年的公务房中还有另外一名客人,而且这位客人与郭业的交情还不浅。

第873章再见高士廉

“哈哈,好你个郭小子,一见老夫就连番发问,莫非你拿老夫当犯人来审问不成?”

说话者又是调侃了郭业一番。

来人正是早已致仕回乡颐养天年的前任御史台御史大夫——高士廉。

对于高士廉悄无声息地回到长安,突然出现在礼部衙门内,郭业委实是吃了一惊。

不过吃惊之余带着喜,固然受惊亦可喜,是为惊喜。

相比于郭业的老师虞世南,高士廉给郭业的感觉完全不同,因为从当初黄河岸边风陵渡内开始,郭业便与高士廉打起了交道,而且郭业初次到长安后,也是高士廉对他多番照拂。

郭业看着高士廉这张苍老而又熟悉的面孔,恍然间,许多影像和记忆都一一浮现出来。

第一次到御史台任职御史言官,高士廉殷殷嘱咐。

第一次到长孙府参加天策府聚会,高士廉爱护有加。

第一次进宫面见李二陛下小两口前,高士廉指点礼仪。

……

追忆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那会儿光景。

今天的高士廉早已脱下了昔日的官帽官袍,换上了一身灰衣布衫,脸颊皱纹如千山沟壑,白发苍苍如邻家老叟,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那股子贵气。

郭业知道自从长孙无忌上次将自己如一颗弃子般抛弃之后,高士廉便心灰意冷,起了退出朝堂致仕隐居的念头。说得再直白一点,老国舅看破了名利,悟了。

他很清楚高士廉在皇帝和长孙皇后眼中的份量,只要这位老牌国舅爷想要重新出山,那根本就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挽回头箭,他很诧异高老爷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礼部。

旋即,他脸色怪异地看着高士廉,苦着脸嘟囔道:“老大人,莫非您今天特意回长安,是为了给崔鹤年当说客的?”

“哈哈,好你个贼精贼精的郭小子。”

高士廉笑骂一声,啐道:“崔鹤年何德何能又算哪根葱?老夫岂会给他当说客?”

啪嗒~

崔鹤年的公务房里貌似发出一声砚台落地的声响,崔鹤年俨然听到了高士廉在外头的说话。

高士廉微微捋了一下须,摇头说道:“郭小子,老夫这次回长安第一站不去见我的外甥,也不去进宫见皇后,而是先来礼部,目的是冲你而来的。因为老夫手头上有件棘手的事情,迫切需要你帮忙。所以嘛,希望你能卖个面子给老夫,不要再对崔鹤年咄咄逼人了,你已经让他很难堪了,何必揪着不放呢?好歹他也是一部尚书嘛。”

郭业皱了皱眉头撇撇嘴,暗暗吐槽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当真是滴水不漏,说是不给崔鹤年当说客,可事实上还是替崔鹤年在说情。

不过郭业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高士廉的面子也买,不为什么,就为当年高士廉的提点提拔和照拂之恩。

旋即,他点了点头,说道:“老大人,既然您老人家已经开口了,我还能说什么?但是崔尚书跟我曾有十日赌约,现在他输了,总得表个态吧?输了装病耍赖不认账,这可不是大老爷们所为,对不?”

高士廉听罢不由狠狠揪了一下胡子,郭业与崔鹤年的赌约他是知道的,可是让一部尚书见着一部侍郎退避三舍躲着走,这说出去委实丢人,那以后崔鹤年还有啥脸面在长安城里行走了?

如果崔鹤年真兑现了郭业的这个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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