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戏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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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陈子明打哆嗦的动作未免太大了些,赶巧被正端着碗素面从房外行将进来的芳儿瞧在了眼中,当场便急了,赶忙疾步抢到了榻前,将端着的素面往榻边的几子上一搁,一边伸手摸向陈子明的额头,一边焦急地便唤了起来。
“啊,没事,没事,少爷我这是饿了,用碗面就能好。”
被芳儿这么一打岔,陈子明总算是从胡思乱想中醒过了神来,赶忙摇了摇头,胡乱地便搪塞了一句道。
“啊,好,面来了,烫呢,少爷,您慢着用。”
尽管陈子明说了没事,可芳儿的小手还是贴到了陈子明的额头上,见体温正常,这才松了口气,端起碗筷,递到了陈子明的面前,又细心地叮咛了一番。
“好叻。”
陈子明是真的饿啊,这都挺尸一天多了,早就前胸贴着后背了的,哪怕这么碗素面啥都没有,尽是筷子粗的面棍儿,搁在前世那会儿,就算是摆在陈子明面前,他怕是连看都不会去看上一眼,可这当口上,陈子明却是恨不得多生出两张嘴来,但见其一把抄起筷子,稀溜稀溜地便往口中扒拉着,连咀嚼都免了,几乎就是往喉咙里狂塞着。
“少爷,您慢点,锅里还有呢,不够,奴家再给你添就是了。”
望着胡吃海塞的陈子明,芳儿的眼圈没来由地又是一红,泪水险险些就此脱眶而出,可又怕惊扰了陈子明,硬生生地咬牙忍住了,可着劲地抿了下嘴,细声细气地劝慰着。
“嗯嗯……”
这尼玛的实在是太饿了,陈子明哪有心思去管芳儿在说些什么,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吭哧了两声,就算是回应过了。
芳儿的泪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顺着白玉般的脸颊肆意地流淌着,却又怕陈子明看见,赶忙回过了身去,用一张白绢子胡乱地擦拭着,略显瘦弱的肩头兀自一抖一抖地,显然擦拭的效果并不理想。
“爽利,呃……,芳儿,你……”
陈子明吃得实在是太快了,偌大的一海碗面条,瞬息间便风卷残云般地扫了个干净,连汤汁都不曾剩下半点,待得放下了碗筷,又爽利无比地打了个饱嗝之后,这才注意到芳儿的背影有些个不正常,心一惊之下,赶忙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啊,少爷,您吃完了,奴家再给您添了去。”
听得响动,芳儿赶忙再次用白绢子胡乱地抹了把脸,强笑着回过了身来,一看海碗已空,忙伸手端了起来,语带颤音地说了一句,端着碗便要向外跑了去。
“不急,不急,来,坐下说会话好了。”
尽管已然吸收了前任的大部分记忆,可前任那小子就一没心没肺的二愣子,所知实在有限得很,加之年龄也不大,才刚满十六岁,懂得的东西自也就少得可怜,至少对于陈子明来说,那是断然不够用的,为了能尽快熟悉环境,陈子明理所当然地要好生套问一下芳儿了的。
“啊,少爷,你,你放手。”
唐初的年代,对于男女大防虽是不甚讲究,可基本的男女有别却还是有的,这冷不丁被陈子明握住了柔荑,芳儿的心顿时便慌了,再一想到先前居然扑进了陈子明的怀中,脸当即便涨得个通红,颤巍巍地便叫了一声。
“啊,哦,好,嘿嘿,好……”
被芳儿这么一叫,陈子明这才想起这不是前世,而是大唐,哪怕似芳儿这等丫头,将来一准是收房的干活,可在此之前,却还是不能随意胡来的,很显然,陈子明这等随便牵人小手的举动着实是太过孟浪了些,一念及此,陈子明哪还敢再握着芳儿的小手不放,赶忙松开了手,尴尬无比地讪笑着,那等猥琐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搞笑了些。
“噗嗤!”
尽管心慌意乱得很,可一瞧见陈子明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芳儿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之美,当即便令陈子明看得眼都花了……
第4章 小心试探(一)
这丫头,还真是迷死人不赔命的主儿!
尽管芳儿也就十五岁出头而已,可架不住这时代的女子都早熟,尽管眉眼还未完全长开,依旧算是个青苹果,可却冒着诱人的香味儿,饶是陈子明前世时也算是看多了影视上的美女,却还是被芳儿的笑弄得一愣一愣地,就差没当场流哈喇子了。
“少爷,你,你……”
被陈子明这么愣愣地看着,芳儿可就有些笑不下去了,小脸一红,跺了下脚,又羞又气地不依了。
“没,没啥,啊,芳儿,咱这左跨院里怎么就你跟福伯二人,不是还有林嫂他们么,怎地都不见了人?”
芳儿这么一羞怒,陈子明可就有些心虚了,好在脸皮足够厚实,倒也没露出啥尴尬之色,而是打了个哈哈,紧赶着转开了话题。
“都走了,前日大少爷您一死,啊不,不是死,是,是……,哎呀,总之呢,二娘就发了话,说是左跨院用不着人了,就让林嫂他们都走了,还说,还说……”
芳儿尽管聪慧,可到底年岁尚小,被陈子明这么一拨,注意力也就跟着转了开去。
“还说了啥?芳儿莫怕,有何事只管直说好了。”
陈子明压根儿就没在意芳儿话里的语病,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其欲言又止的后续之上。
“二娘还说,还说……,那个,让奴家去照顾二少爷,不过奴家没答应。”
听得陈子明这般逼问,芳儿的小脸顿时又是一红,忙不迭地便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陈子明的眼,呐呐地道出了实情。
“哦?”
芳儿此言一出,陈子明的眉头顿时便是一扬,但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旋即便默默地思索了起来。
二少爷指的自然是陈子明的同父异母弟弟陈镇,说是弟弟,其实也就比陈子明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兄弟俩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打小了起,就没少互殴,虽说各有胜负,可总的来说,素性狡诈的陈镇占上风的时候还是要多出不老少的,前任每每提到二少爷,总会有着莫名的怒火,然则陈子明却并不会如此,他在意的只是殷氏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整个左跨院肢解个彻底的真实用心何在。
沉思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从来都具有最强大的杀伤力,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更别说陈子明本身就长得英挺不凡,他这么一沉思不打紧,却令芳儿原本就红着的小脸顿时便更红了几分,痴痴地望着陈子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无限之柔情,却浑然忘了个事实,那便是原先的陈子明愣得很,脾气从来都不算好,每每提到了二少爷之际,总会大发雷霆,断然不会似此时这般皱眉沉思。
“大少爷,大少爷!”
就在房中二人一沉思一发痴之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中,就见福伯端着个热气腾腾的铜盆子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兴奋奋地嚷嚷着。
“哎哟。”
被福伯这么一嚷嚷,芳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味,心顿时便慌了,惊呼了一声,低着头便从福伯身旁跑了过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这丫头搞啥呢,疯疯癫癫的,不管她了,大少爷,这可是您最喜欢吃的红烧驴肉,还有这,给,二十年陈的女儿红!”
芳儿冲得实在是太急了些,福伯这等粗线条的人物都愣是被吓了一大跳,黑脸顿时便更黑了几分,不高兴地骂了一句,可一看到陈子明抬眼望了过来,福伯立马又展开了笑颜,得意洋洋地将铜盆子往榻边的几子上一搁,又从后腰处取下了个酒葫芦,塞到了陈子明的手中。
“福伯,一起来!”
尽管刚用了一大海碗的素面,可一见到满盆子热气腾腾的驴肉,陈子明的食欲当即又大动了起来,招呼了福伯一声之后,便即毫不客气地伸手其中,捞起连骨的一大块,大啃大嚼了起来,那等粗狂劲儿一出,顿时便惹得福伯放声大笑了起来……
“呵,大少爷来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穿越综合症的缘故,还是前任的底子打得好,仅仅只调养了两天,陈子明的身子骨就已然大好了,一大早起来,用过了早膳,便即施施然地向右跨院行了去,这才刚到了院门处,立马便有一名家丁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了前来。
“哦,是韩叔啊,二娘可是起了?”
陈子明飞快地翻了下前任的记忆,瞬间便想起了这名家丁的姓氏,很是客气地便出言招呼了一声。
“哟,这可就不好说了。”
陈子明的前任就是一犟驴子似的人物,与右跨院素来不睦,自是极少出现在这右跨院中,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来给二娘请个安,平常时分那是断然见不到人影的,而今,居然施施然地便来了,“韩叔”惊讶之余,自不免便多了几分的小心,并不敢将话说死,也就只是给出了个含含糊糊的应答。
“唔,那就有劳韩叔进内里问问看,就说我有要事要与二娘商议一二。”
“韩叔”这等敷衍之言明显有着狗眼看人低的意味在内,不过么,陈子明却是并未动怒,依旧是一派和煦状地打着商量。
“这样啊,那好,还请大少爷稍候,小的这就问问去。”
陈子明这等好声好气的商议姿态一出,“韩叔”显然是有些拿捏不定了,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勉强地应承了下来。
“多谢韩叔,有劳您了。”
尽管“韩叔”答应得极为的勉强,可陈子明的谦逊态度却是依旧没变,再次和气地致谢了一句道。
“大少爷客气了。”
“韩叔”显然有些个想不明白素来二愣子一般的陈子明如今怎会是如此这般地知书达理了起来,只是这等话语压根儿就不是他一个下人应该问的,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狐疑地看了陈子明一眼,丢下句场面话,便即一转身,匆匆向院子深处行了去……
第5章 小心试探(二)
“何事,嗯?”
右跨院的厅堂中,殷氏大模大样地盘坐在正中的几子后头,大刺刺地受了陈子明的礼,但却并未给陈子明半点好脸色看,一开口便带着明显的不耐之意味。
“好叫二娘得知,事情是这样的,孩儿上月底便已满了十六,按律已可到官府领永业及口分田,今,先父既去,食邑已无,若是坐吃山空,终归难以持久,故而,孩儿打算在及早去办妥了此事,不知二娘以为可行否?”
往常,若是殷氏摆出了这等臭脸,脾气倔强的前任一准会气恼地拂袖而去,可陈子明到底不是前任,尽管心中也自不爽得很,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作出一派谦和状地便将来意细细解说了出来。
“嗯?”
陈子明没有盛怒而去已然出乎了殷氏的意料之外,而能说出如此有条理性的言语就更令殷氏诧异莫名了几分,以致于平板着的脸上竟因此出现了明显的惊疑之色,眼神闪烁地打量了陈子明好一阵子,却并不曾作出回应,仅仅只是从鼻腔里含含糊糊地冷哼出了一声。
“二娘可是以为有甚不妥么?”
陈子明静静地等了片刻,见殷氏始终不曾开言,自是不愿一直这般沉默下去,这便出言挤兑了一句道。
“怎么会呢,曦儿能如此想,自是好事,二娘只是好奇这主张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
被陈子明这么一挤兑,殷氏显然是有些乱了分寸,再也无法绷住架子了,竟自将心中的隐蔽疑问都直接问出了口来。
“回二娘的话,古人常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孩儿本自不信,可此番在生死间走了一遭,这才惊觉往日行事多有孟浪处,实是不妥已极,今既是已知不足,自当奋起,还请二娘多多成全则个。”
殷氏这么一问,陈子明的心底里当即便是一乐,没旁的,就算殷氏不问,陈子明也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来说明自己之所以跟前任风格不同之由来,而今,殷氏既然是自己问了,还真就省了陈子明再去多费思量,直接便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嗯,这个自然,曦儿能有所奋进,想来你父在九泉之下有知,定会欣然不已的,为娘岂有不肯周全之理,只是呢,一者你大病初愈,原也不适合太过操劳,二来么,你弟弟这个月底也就满十六了,到时候一体办了去也能省不少事儿,此事就这么定了,曦儿且回去好生歇息罢,为娘还有事要忙,就不多留你了。”
陈子明倒是说得个恳切无比,可殷氏却显然不打算周全陈子明,搪塞了几句之后,便即不容分说地下了逐客之令。
“那好,二娘,您忙,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一听殷氏如此说法,陈子明心中虽是不爽得很,却也并不纠缠,恭谨地行了个礼,便即就此告辞而去了,没旁的,只因这等结果早就在其预料之中——除非殷氏没有私心,否则的话,陈子明是断然不可能从殷氏处取得户籍证明的,概因这等户籍证明一旦到了陈子明的手中,不单可以凭此去领取永业与口分田,更可以拿着这玩意儿去太常寺将爵位继承之事办将下来,很显然,殷氏早就防着陈子明这一手了的,又怎可能会周全了其。
怎么办?真等到月底么?显然不行,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陈子明之所以明知道拿不到户籍证明,还要去找殷氏,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试探,看看殷氏是否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是杀人之真凶,而今么,结果已经出来了,哪怕殷氏掩饰得再好,陈子明也已是敏锐地从其诸般表现中看出了其心中暗藏着的杀机,只是如此一来,一道棘手至极的难题也就摆在了陈子明的面前——如何应对?
陈子明已死去的那个便宜老爹能官拜左骁卫中郎将,已然算是朝廷的中级将领了,亲朋故旧自然不会少,个中又以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最为显赫,若是能让其出面,麻烦自然可得以顺利解决,问题是不说秦叔宝不好见,就算是能见到,陈子明也不知该如何说服其来帮衬着自己的,毕竟他手中并无甚证据可言,口说无凭之下,要想让秦叔宝这等样人出面,显然半点可能性全无。
“嗯……”
靠坐在榻上闷头思索了良久,却愣是没能想出个稳妥的对策来,陈子明的心不由地便有些乱了,忍不住便长叹了一声。
“大少爷,您这又是怎么了?”
听得叹息声响起,原本正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的矮脚桌前做着针线活的芳儿立马疑惑地抬起了头来,看了眼明显心思重重的陈子明,疑惑不已地便发问道。
“没事,没事,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