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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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世的赵云没有种过田,这辈子一点点大,就是想种田也没机会。
一阵瞎折腾,头上身上弄得都是泥巴,像一个泥猴子。
“你是谁家的呀?”那年的阿姐是九岁还是十岁?赵云记不清。
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张笑脸,一点都没因为自己身上脏先有半分的虚伪和迟疑。
当下,赵香拉着小赵云的手到了池塘边,过过细细把他的手给洗干净。
如果是老娘,肯定要絮絮叨叨地说一大堆话,什么今后不许皮了,再出去弄得满身泥巴就要打屁屁之类的话。
可是阿姐没有,从头到尾,她没有说过一句责备的话。
她只是耐心地给刚刚认识的小男孩儿洗手,洗脚,用湿手把拍打过灰的衣服上一些印记也擦了一遍。
两家的地位越来越悬殊,在家的日子,赵云最甜蜜的记忆就是去找阿姐,在她家吃上一顿饭,笑眯眯地看着她那贤惠的样子。
去颍川之前,阿姐的父母相继去世,赵云见到了赵香后第一句话就是:“阿姐,今后你自己到真定县城做个营生。”
还别说,赵云从小到大的私房钱真不少,有一百多金,他又不是个乱花钱的人。再说了,商业不发达的年代,想花钱都没地儿花去。
赵香心灵手巧,会做馒头,赵云回忆起一些包子的原理,给她讲了讲。
那天中午,他吃到了穿越后第一顿包子。
堂姐夫手足无措,看到几位莺莺燕燕围着自家妻子在那里叙话。
前年冬天,他逃难到真定,肚子饿啊,可没有像一般的人一样四处乞食。
开什么玩笑,堂堂大丈夫,怎么可能做那些低贱之事?
不过,人们不是说真定是天堂吗,怎么找不到一个好营生呢。
身上还剩下最后三个钱,看到子龙包子几个大字,再也挪不动脚步。
里面飘出来的包子香味,让他垂涎欲滴。可他知道,身上的钱根本就吃不饱。
“小牛儿,你是不是偷懒?”一位美女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小厮吃力地把一袋面粉从马车上卸下来:“店里面等着用呢。”
她就是赵香,店里每天的面粉都有备份,可昨天是冬至日,客流量大增,打烊的时候都快亥时了。
她虽然是老板,却没有一般老板的架子,和掌柜的、小厮们一起忙活,累得直不起腰来,忘了清点面粉的库存。
见那一袋子面粉被赵香抱在手上,可惜脚下一打滑,眼看就要摔倒。
说时迟那时快,他在瞬息之间完成了一手提面粉一手救人的动作。
“没事儿吧?”他又冷又饿,嗓子有些沙哑,忘了把人家还搂在怀里。
客人们知道老板娘赵香是美女,真定人也知道她是大美女,但子龙包子铺这几个大字,让所有想打主意的人望而却步。
从来没想到,原来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是那么的和谐,画面唯美。
赵香没有过被男人搂抱过的经历,心中顿时如小鹿乱撞。
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救命恩人,飘逸的胡须让人目眩神迷。
汉族男子是留胡子的,并不是谁喜欢胡子才有,而是有身份的男子必须留。
汉人有蓄须的习惯,讲究须眉堂堂,他们推崇胡须,不厌其烦地做了细致分类。
譬如上唇的胡须叫作“髭”,下唇的胡须叫作“粜”,颊旁的胡须叫作“髯”,而下巴的叫“襞”。
这种体贴罗嗦的分法充分显出对胡子的衷心爱戴。
“放我下来吧,”赵香埋下头:“大家都看着呢。”
“好!”他有些失神,好久没有亲近过女性了。
“面粉放到哪儿?”他轻轻把她放到地上,两手各抓起一袋面粉。
“噢,跟我来!”小牛儿一直处于呆滞中,从老板娘被搂到美髯大汉提起面粉,都觉得脑袋转不过弯来。
要知道,老板娘可是食客和伙计们心目中的女神,竟然真有男子能够亲近。
那一袋子面粉自己扛着都吃力,人家一手一袋显得很轻松。
平时要卸小半个时辰的面粉,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大汉三下五除二全部搞定。
“饿了吧?”赵香还没缓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恩!”他老老实实点点头:“四天没吃饱饭了。”
这家伙可真能吃啊,包厢里,赵香双手托着腮帮,看他风卷残云一样,一口气吃了五屉包子。
“我这里利润低,价格便宜,因为云儿说薄利多销。”她开口说道:“我和云儿是五五分成的,你要干活儿,没多少工钱拿。”
“我叫关云长!”他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从此,他留了下来,一个月后两人住在一起没有举办婚礼,现在他们的儿子虚岁两岁。
第一百三十四章桃园结义成空
赵云真没咋下狠手,不过张飞那小白脸的左脸颊腮帮子肿得老高。
戏韵原本对这小白脸没啥感觉,看到那惨样,心里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可是她的性格本身就很柔弱,不好意思向义兄求情。
荀妮和赵香说了几句话,就不再有多大兴趣,毕竟两人的成长轨迹和家世都不一样,是看在赵云的面子上才结交的。
“韵儿,你对他?”她非常惊讶。
“嫂子!”戏韵羞得满脸通红,蔡琰都看出了一丝异样。
这个年代的青年男女,一般在结婚之前都没见过,要是当面认识下还能相互产生好感,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她们两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知道这个小姑子脸面薄,不再调笑。
那边,赵香和樊娟聊得很是投机,看到赵云对阿姐那份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的真情,樊娟已是彻底放下,不再有任何奢望。
“阿姐,你还没介绍姐夫呢。”看到愣着站在那里的关云长,她提醒着。
“瞧我这记性,”赵香呵呵一笑:“当家的,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云弟,我就说他还是那样的,真把我当姐姐呢。”
“云见过姐夫,”赵云一直都满头雾水,扭头问道:“阿姐,姐夫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你姐夫是河东的,叫关云长。”赵香喜滋滋地介绍:“力气可大啦,每次我家的面粉,都是他一个人卸的。”
关二爷?赵云大吃一惊,头上一大群草泥马呼啸而过。
难道这桃园结义的哥俩,都喜欢小家碧玉?阿姐是这样,戏韵也是同一类型。
她们不同于荀妮那种大家闺秀,也没有蔡琰的冷艳,犹如空谷幽兰,静静绽放。
“我是该叫你关长生还是关云长?”赵云玩味地说道。
一旁的关羽顿时露出戒备:“你是何意?难道赵家也是司马家的走狗?”
身上释放出的强大战意,连像霜打过茄子张飞都被鼓动起来,张郃与夏侯兰也是满眼警惕,他俩就缺了这种气势。
“稍安勿躁,”赵云轻轻摆手:“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阿姐的夫君,云的姐夫。”
“还是叫关羽关云长吧,昨日种种,尽皆如浮云。”他脸带微笑:“只是想不到你竟然窝在这里当起了老板。”
关羽心中一热,他老是想着提升自己的名气,无疑有个单名更能彰显身份。
可就一包子铺老板,说白了就是吃软饭的,店名都是子龙开头。
“谢过云弟,”关羽看着赵香:“香儿,不是羽要故意隐瞒,我曾在河东杀的人来头太大。那人是温县司马家的家生子,不得不流落真定。”
“夫君,你就是香儿的天。”赵香只是在听说杀人的一刹那身上一颤,盈盈走过去坚定握着丈夫的手:“定儿的生父。”
“呵呵,我都当舅父了?”赵云一乐:“阿姐,还不把外甥抱过来。”
赵香眼角都有泪花,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去抱儿子。
“姐夫,咱是一家人了,你还这么拘束干嘛?坐啊。”赵云等她一走,双手延请。
关羽心情复杂,默默无言地坐下。
“你还杀过人?”张飞兴冲冲地挨过来,也不等人邀请一屁股坐下,好奇地问:“那人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张郃与夏侯兰对这货相当无语,至于吗?武者学武,难免会杀人。
“姐夫,放心吧,河东司马家,云帮你应对。”赵云拍了拍关羽那有些僵直的肩膀:“一个小小的司马家,有何了不起?”
“南阳张家你知道不?”他压低嗓子:“张温的侄儿张允惹到我,在彭蠡泽一样杀了。你会认为司马家比张家更厉害?”
就连张郃与夏侯兰也是第一次听说,张飞那丫眼睛瞪圆:“你还敢杀张温的侄子?”
“你老张家的人就杀不得?”赵云剐了一眼,举起拳头示意了下。
张飞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答话。
看到这活宝的样子,张郃与夏侯兰都被逗乐了,相视而笑,不由纳闷儿刚才咋和他动手。
“爹爹!”一个粉妆玉砌的孩子被赵香从下人手上接过,刚进门从他母亲身上挣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定儿!”关羽吓得心直突突,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抱着孩子:“刚才你又在睡觉?”
“我不,”小赵定摇摇头:“床上没有阿爹和阿娘,定儿害怕。”
“定儿不怕,”赵香怜爱地从丈夫手中把孩子又接了过去:“快叫阿舅。”
“阿舅。”赵定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却不知道是叫谁。
见到张飞那肿起的左脸颊,吓得往他娘怀里钻。
尼玛,连小孩儿也嫌弃我?张飞以前一直有种优越感,今天处处吃瘪,坐在那里生闷气,自顾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阿姐,这个给孩子吧。”赵云从脖子上取下长命锁。
“云弟,太贵重了,我们不要。”赵香连忙推辞。
“他我是亲近的人当中第一个孩子,理当拥有。”赵云坚持塞给她:“为何你口口声声叫我弟弟,却还不要身外之物?”
“香儿收下吧。”关羽在一旁劝解道。
“就你多话!”赵香轻叱了一声丈夫,还是把长命锁给孩子戴上。
赵定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观察这个刚刚给自己礼物的阿舅。
“阿姐,你们的下一个孩子就别姓赵了吧,”赵云吩咐道:“既然你们这一脉的香火已经承继下来,再生的孩子就跟着姐夫姓。”
“本来定儿就准备让他姓关的,”赵香温柔地看了眼丈夫:“你姐夫说得给赵家这一房续上家谱。”
“你带孩子去你弟妹那边吧。”赵云不由多看了一眼关羽,心里暗自点头。
环境挺能改变人的,在店里又当伙计又当老板,服务型行业,又是上门女婿,让关羽身上的傲气荡然无存。
想必在原本的轨迹里,他四下都受人白眼,看不起低贱的出身,形成一种偏激的性格。
比较奇怪的就是张飞,活脱脱一个逗比。
赵云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由暗自感慨,造化捉弄人,竟然在这里遇到他们俩,所谓的桃园结义应该没有了吧。
那刘备又该怎么办?说起来那人还是值得欣赏的,从一介草根成为三大巨头之一。
一时间,赵云竟想得痴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常山家族众生相
赵家在真定曾经一直都不怎么被人看在眼里,一群武夫,又不敢杀人,怕个卵啊。
随着海边盐业的发展,赵家变成了有钱人家,如滚雪球一样的速度,令别的家族望尘莫及。到了燕赵风味席卷大汉,更是难望项背。
可以说,不管是在真定县还是常山国,赵家的基础并不是很扎实,确切地说很虚。
人家的两个儿子马上就要从鸿都门学回来,就要外派当官。至于那些要缴纳的买官钱,赵家家大业大,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加上赵云幼年就名满天下,此刻更是颍川书院出来,眼看就要进京。
完全能这么讲,太学与鸿都门学,相当于是官办学校,而颍川书院是私立贵族学校。
好多人打破脑袋都想进去,可惜没有门路。君不见赵云在学校三年,才有机会和书院祭酒荀爽见面吗?挺牛的好不好!
他要是到了雒阳,肯定不会再是学生的身份,即刻就会做官。
里面的弯弯绕绕,常山国的大小家族门清,要不然樊家收了义子,为何门庭若市?无他,大家都想搭个顺风车,提携下自家孩子。
让他们要吐血的是,赵云竟然不是从文学上来找人,当场考校武艺。
这下,一个个满怀希望的家族傻眼了,究竟是玩儿的哪一出啊?谁都知道武人的身份不高,凭着赵家麒麟儿的身份,怎么可能去当武夫?
就算如此,不少家族都硬着头皮派了自家年轻一辈武艺最好的,要是没有,庶子、支系的人都无所谓,马上提升身份。
连赵云都搞错了,当初他还以为三天里来的都是真定人,后来人家一上场自报家门,才知道整个常山国都轰动了。
曲终人散,各自返家,开始准备,两天后再到赵家集合。
“啥?”这是吴家家主吴勤第一反应,着实惊讶。
本家侄子吴琼获得赵云亲自敬酒,那可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到海上跟他大兄张郃?
“琼儿,我们周围只有白洋淀,你水性不错,叔父知道。”吴勤也不好像平时一样斥责,毕竟是赵云那边的人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此次去的是海上。话说张世平父子出海到现在,你清楚有多长时间吗?整整九年啊,人生多少个九年?”
“然则家主的意思是?”吴琼有些迷糊,反正稍微有身份的人说话,都是和你拐弯抹角,云山雾罩的,叫人稀里糊涂。
“不要到海上去!”吴勤一看实话实说好了:“想想看,跟着张郃有何前途?不过是娶回来一些身上臭味连天的妾。”
“相反,跟着赵云就不一样了。叔父有消息来源,听说当今圣上都十分看重赵家麒麟儿,又是孝廉又是颍川书院出来的,明年一去就要做官。”
“男儿无信不立,”吴琼坚决地摇摇头:“孩儿已与张统领说好,回家收拾收拾,还准备带几个部曲过去,毕竟孩儿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
吴勤真还不知道,他当时一直在和樊山等人喝酒,后续的发展一点都不清楚。
他当即脸色大变,要是失信,不仅海上去不了,就是陆上赵云估计也不会再收留,只好不痛不痒寒暄几句。
看着吴琼的身影离去,旁边管家察言观色,低声说道:“家主,您看他们家的供给?”
“追加一些,”略微沉吟,吴勤吩咐道:“你没听着孩子说吗,赵云对张家子很是恭敬,言必称大兄,今后或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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