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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部分

重铸清华-第578部分

小说: 重铸清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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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育摇摇头,“回中堂的话,现如今还不知道为何如此,只是如果德国人这么做,要不是法国人又让了什么出来,要不就是法国人在某些地方会影响到德国的利益,所以他们会出来支持德国人,日本国就是如此,法国巴黎银行远东分行刚刚批准了一笔一百万法郎的贷款给日本,所以日本就有所动作了。德国的这个声明,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口头的声明,对于德国的关系,我们可以把握住,并且不会因为这件事儿有什么影响。”

“他们这么做,倒是不会影响两国,只会影响在越南的行动。”额勒和布冷哼一声,“外交上的事儿,你们比我清楚,最要紧的就是大义,这大义是什么,无非就是花银子结起来的交情,看来如今花了这么多银子,这交情也没什么牢靠的!”

他本来就对于所谓的“银子外交”十分的不满,这么多银子撒出去,如果留在国内,多少困难的百姓可以救助了?今日凑到机会自然要多说几句,“德国人卖了这么多军舰,就这么轻飘飘的跟着别人说风凉话来刺咱们?真不该!”

这话有些偏颇,花了银子也不是什么都没买回来,只是不能和尊上者顶嘴,于是张培育只是低头不再说话,“那英国这里是怎么回事?”礼亲王问英国股章京张德山,张德山上前一步说道,“英国大使馆那边我还没不清楚,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法国人一定是在某些地方有了让步,借此让英国人可以出来撑腰,但是这绝不是最关键的,按照我的推测,郡王也是同意我的推测。”张德山说道,“英国人现在对咱们有了忌惮之心了。”

礼亲王眉毛一挑,转过头看了看景寿和额勒和布两个人,两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从何说起?”

“这是必然之事。”张德山沉稳地说道,“西圣定下来外交的规矩,就是逢迎英国,用金钱麻痹其心,以图其他方面的进展,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和法国抗衡,用鸦片的配额以及在克什米尔的领土划分,来换取英国人在之后对法一系列动作的中立,从目前的角度来看,这一点是发挥了本来的作用,不然如果北越舰队有马六甲港口可以作为补给,说不定我们的海防大捷不会如此顺利,但是按照总理衙门的推理,已经对于法国外交行动的判断,他们唯一可以利用的观点就是。”

“大清的崛起和强盛,影响到了英国人在亚洲乃至全世界的统治。”张德山断言说道,“所以英国人反悔了,他不准备让我们继续在越南保证优势,甚至赞成了法国人这样违背道义的行为。”

这么一解释,倒也是说的很对,礼亲王捻须点了点头,“话是这个道理没错,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英国人的这个看法,咱们一时半会是拗不过来的。”他对着奕劻点点头说道,“西圣爷既然已经南下,就绝不会只看到一个海防大捷,她老人家所需要的必然是要更多的胜利,那么朗生那里是绝不会退步的,这可就是难为了。”

什么难为,无非还是那句话“保藩”!出兵的目的在宣战诏书上面说的很清楚,就是为了保全越南国祚,但是如今好了,越南人自己说不要和中国过了,你们来我这里就是侵略,请圆润的打着团儿离开北圻,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还是什么?不仅仅他们需要名正言顺,中国自然也需要名正言顺!

“六额驸,你有什么主意不?”礼亲王是缺乏急智的人,这事儿当然是可以递给南边的行在问太后的意思,但是这事儿是总理衙门接到的,北边的事儿,都归着军机处料理,醇亲王虽然监国,但是只管八旗的事情,别的事情不愿意也不能多管,特别是这种和外国沟通的事情,处理的不好,就容易被御史弹劾“里通外国”。

第761章 尴尬之人(三)

所以他不愿意多管这里的事情,礼亲王自然是谅解的,他是最善解人意的,怎么会叫人作为难的事儿呢?所以只要先自己办一办,这事儿起码要有个方案出来,才好汇报到南边,不至于说本届军机处不行,礼亲王虽然有唾面自干的涵养,但也不是一味着混吃等死的混账行子,当然希望办几件漂漂亮亮的差事,故此发问景寿,“您见多识广,一定是有什么主意的。”

景廉正在低头思索,听到礼亲王发问,先是问了问奕劻,“贝勒爷,你们总理衙门是怎么个说法?”

奕劻目视张德山,张德山点点头,“先和英国人交涉,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要我们承认越南独立,并入法国,但是在北圻地带上,我们毕竟还在,而且根据南洋水师的奏报,升龙府肯定是很容易攻下的,红河以北的一半土地,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下,法国人不可能指望各国的干涉来让我们毫无缘故的退出这个地带,这个是我们的筹码。”

“你的意思是。”奕劻发问道,“英国人只会最多让我们停战,而绝不可能说让我们退出北圻?”

“就是这个意思。”张德山说道,“英国人是不会如此不懂规矩的,我们只要还占在北圻,那么越南是否独立,也不是他一个国家,或者是法国人说了算的。”

“如果需要我们退出越南,这就需要他们付出代价,现在法国人已经没有很强的海军实力,他们是不可能在战场上打败我们的。所以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设置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如果达成,我们当然可以退出越南。”

“不妥不妥。”礼亲王摇摇头,“这事儿咱们不能这么干。”他对着奕劻说道,奕劻也点点头,“宣战了就是为了保护越南,虽然越南现在有些反复,可这名声还在,何况皇太后也不会乐见这件事儿的,我们如今只能是如何将此事的损害减少到最少,而不是顺着洋人们的意思来。”礼亲王一定是对于恭亲王的“鬼子六”外号十分忌惮,“这事儿是个解决的法子,但是绝不是咱们该提出来的!”

“那么也只能是继续和各国沟通。”德国股章京张培育说道,“先不让法国人的声势起来,他们显然是准备在军事之外,用外交以及政治的手段来压制我们,如果接下去的这个时间,可以抓紧各国沟通一下,找出一些反对法国人行为的国家来,这样大约可以把水搅浑,然后我们再趁着这个机会,找到可乘之机来进行处置。”

这也只是缓兵之计,算不上大用处,但也只能是如此做了,景寿听了听,思索了一番,“这事儿难办,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把咱们如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局面扭过来,可惜,咱们在北圻没什么人可以和法国人一样,树起来的。”

“树起来?”

“是啊。”景寿点点头,“法国人废立越南国王,咱们也立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北圻这里,咱们没占据什么地方,大约也没什么阮朝的宗室人物在,就算有,也是远得很,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这么说来,就是可惜了,不然以他的矛来攻他的盾,倒也便宜。”

景寿到底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这事儿的确可行!只是没有合适的人物,未免是屠龙之技,排不上用场。

英国股章京张德山却有些不看好,“这事儿怕是不妥当,阮朝的人到底是心向故都的,顺化城那里内里如何,许多人是不清楚的,只是知道新帝登基,并不知晓是法国人欺凌阮朝,如果我们贸然册立阮朝宗室,不仅世界各国的质疑声会有,越南老百姓也会怀疑咱们的动机了。”

几个人正在讨论之间,突然苏拉走了进来,说明肃顺亲自来送折子,礼亲王不敢怠慢,连忙请他进来,一时间还没商量出所以然来,所以众人都未曾散,只是站着等候肃顺,肃顺如今是风光无二,四九城最是显赫的人物,就看着他一下子罢黜了浙江官场近一半的官员,就知道此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就连西圣的旨意都不听,只是一味惩治官员,简直是鬼哭神嚎一样的厉害,他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朝着礼亲王拱手,又和几个枢臣点点头,算是行礼了,他这样的倨傲,别人也不敢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甚是奕劻还站了起立,朝着肃顺拱手,“礼王,这是今年京察的法例,请您过目。”

礼亲王接过了单子,请肃顺坐下,“六哥难得过来,却每次一来都是犹如及时雨一般。”他对着肃顺笑道,显得十分平易近人,“今个也不是小弟来抓您的壮丁,有一件大困难的事儿,请六哥来参详参详。”他略微把这事儿一说,“弟实在是不中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知道六哥是最会计谋的,这如今的事儿,得罪了外国人,越南的事儿办不下去,可越南已经如此了,咱们不教训,岂不是就没有了章法国统了?”

换成别人,就算要出声,也绝对是要推脱一二,不肯就直接讲出自己的法子,这是多得罪人?总理衙门外交的人在,军机大臣在,总理衙门大臣也在,你一个和这些事务毫无关系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对这些事指指点点,肯定是不妥当的就算是有人请你,也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可肃顺倒好,点点头,毫不退让,“这事儿我听说了,礼王你既然问我,我也不好意思推脱什么,这事儿,既然阮朝不要脸面,罔顾这么多年君臣之情,宗藩之礼不顾,咱们也不必说什么别的,径直打发了就是,这个越南国王是法国人立的,咱们呢当然不承认,自己再立一个就是了!”

这好像也不算是新鲜的招数,张德山忍不住插话说到,“总宪大人,咱们这里没有阮朝的宗室。”

“干嘛找阮朝的宗室?”肃顺极浓的眉毛一挑,“自然还有别的人选!”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越南新立国主,为何不找阮朝的宗室,那还能找谁,几个人都摸不著头脑了,一齐看着肃顺,张德山之语没有错,北圻之地大约会有几个宗室,但绝不是什么正牌子铁帽子的宗亲,这样的人就算拿起来立为越南国王,对于越南之事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增添烦恼,话说在座的几位中枢大臣,的确是已经不错,居然想到了要否认顺化的越南新国王,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计谋不中用,可如今肃顺也是如此说,大家伙精神一振,都想着他会有什么好主意。

肃顺拂了拂袖子,“列位大约是忘记了一百年前,高宗纯皇帝乾隆爷时候的旧事了。”苏拉送上了茶,肃顺低头喝了一口,“乾隆爷的十全武功里头,就有一个‘平安南’!”

几个人都是年轻人,大约是不记得前头的往事,就连礼亲王如今也只是四十出头,没见过多少世面,以前的事儿也没那个耐烦去记,只有景寿似乎想起了什么,嘶的一声,“您这话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要找前朝的人!”

“六额驸您说对咯。”肃顺点点头,“阮朝这些狗东西。”他不屑地说道,“不知道咱们的天恩,看见法国人强硬了起来,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来,朝秦暮楚是小事儿,关键是烂泥扶不上墙,咱们和法国人打仗,他们帮不上什么忙,还要闹这样的恶心玩意儿出来,扯咱们的后腿。既然这些人都不中用,何必要找一个姓阮的?难不成这越南,从古自今就只有姓阮的才能当国王?”

安定门国子监衙门边上,有一个胡同,历来这里的风俗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住这里的人,大家伙穿衣服的风格,听说乾隆爷年间的时候,和如今的穿着不一样,只是这么多年居住下来,大家伙穿的是一模一样的了,胡同的名儿是叫“东安南营”这四个字有些拗口,北京人也不乐意说一个地名里头有两个方位,这是记不清楚的,岁月流转,叫的顺口了一些,如今已经叫做“东安营”了。

东安营里头倒也和别的地方,别的胡同没什么不同,这些日子,京中的人都熙熙攘攘的要去内务府并户部、八旗等各地的厂子报名,说是可以混一口饭吃,再不济,做工能赚点银子花,如果能够老天爷开眼,被选到工厂里头做工,这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也不知道外头那些读书人说的真不真,“兹要你干满了三十年,接下去到您养老送终,都有厂子包圆了,每个月还有退休金来拿!”

这话一般是没人信的,谁会想这天上掉饺子的美食呢?有这样的美食,哪里轮得到四九城的平民老百姓,那些当官的,当差的,官面上的人物,都是见惯了腥味的野猫,绝不会让给别人半点肉丝的,咱们这些没福气的人,哪里上的了高脚台面吗?

只是后来传出来了消息,倒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事儿靠谱,居然不是没影的事儿,也是有了例子在大家伙的眼前,这原本在厂子里做工,比如这前头梧桐树下小破房家的小三子,原本是在洋灰厂敲石块的,工作累的很,工钱不多,以前是老嚷着不想干了,还不如趁早去天津卫办洋差事赚大钱要紧,每次一说不想干了,都被那个半瞎眼的老娘拿着鞋底猛抽,“我把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如今有个差事是多难得的事儿,你没瞧见旗下多少大爷每日提笼架鸟在大街上溜达,都没正经差事呢,你敢说比他们牛?他们虽然没什么力气,可诗书还是有的,不像你,倒是个睁眼瞎,多大的福分好不容易凭本事吃饭,进了洋灰厂当差,洋灰厂打石子虽然脏了些,我也不曾不给你洗衣服!最难得是这差事发的工钱从来不克扣,每月也是准时发,你如果不想干,好的很,想干的人都可以从这里排到前门大街去了,轮不到你这下流种子挑肥拣瘦!我再问你,将来这娶媳妇的银子从哪里来?恩?你且告诉我这个!”他的老娘越说越气,鞋底劈头盖脑的朝着小三子头上打去,“不知道好歹的奴才,不知道如今这好世道几世修来的福分,有饭吃,有差事干,还要做什么春秋大梦?都不知道珍重着些!”

街坊们哈哈笑着围观,顺便劝解一二,小三子也只好灰头土脸的继续去洋灰厂敲石头,结果没想到,这天大的福分就掉在他的头上,没几日,就传出来说内务府所有的厂子的所有工人都一同参照八旗的福分,干满三十年,接下去就退休在家养老,拿丁银!

老百姓是不认识什么退休金的词儿,但是兹要知道丁银,就知道,小三子将来,这辈子就是衣食无忧了,朝廷的厂子都要把你养到老了,还能缺什么银子使吗?要知道这细水长流才是最厚道的。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这工厂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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