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之聚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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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舌头卷住全身,用力一勒,霎时法术被破,幻影消散。
魄留趁着怪物被伤,用残存的灵力挣脱它胸口那黑色漩涡,摇摇晃晃地飞向陈潇潇。
陈潇潇接住快掉到地上的魄留剑,看见它身上被侵蚀出的细小斑驳的缺口,心疼得无以复加。梦引走到她身边,手诀轻轻一点魄留的剑身,剑身开始散发出盈盈绿光,环绕旋转。陈潇潇把剑放回剑鞘,让魄留休息一下。
那怪物胸口的黑色漩涡不见了,散开的鳞片又重新聚集到它胸口,严严实实地包住它。
怪物现在左角被削,左眼被伤,紧闭着,不断流下黑色的血,浸满它整个左边身躯,虽然不太看得见,但是空气中传来很浓重的腐尸的味道,它右角诡异地立着,右眼显出血色,面目狠戾,其余三只眼睛同时直勾勾地望着陈潇潇,犹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羔羊陈潇潇正在瑟瑟发抖——“啊啊啊!你轻点啊!这是我的手腕啊!”
梦引嘴角抽搐:“老夫当然知晓这是你手腕,但如今在梦中别无他法,苦口良药,此诀虽霸道,却能保住你手腕不被废,你忍一下。”
梦引念完咒文,撕掉她的一截衣袖,包住她手腕,手掌放到上面,用力一握,陈潇潇顿时疼得像被人把手放在砧板上当猪骨头一刀刀剁开那样,抑制不住地发抖。
手腕处金光一闪而过,伤口停止了被侵蚀,只是不能自己愈合。
梦引拍拍她的手腕道:“出去才有法子治疗。”
“啊!你再拍一次我出去保证把你的毛全拔光!!!”陈潇潇痛到恨不得一石头砸晕他。
梦引:“。。。。。。”
两人不过趁着那怪物受伤之时微微喘了口气,找到机会替陈潇潇治疗手腕的同时,他们对如何对付那个怪物一筹莫展。
陈潇潇捂着受伤的手腕分析道:“魄留削了他一边的角,但是却伤得很重,如今在剑鞘里修养。你幻化的凤凰啄伤了它一只眼睛,要不再来几只?”
梦引摇头:“无东西可凭借了。老夫在他人梦中须得借住旁物方可幻物。”
陈潇潇环视一圈,那怪物恶毒地盯着他们,却还没进攻。
刚才石头被梦引幻作银针,几乎被那怪物吸收了,山谷内的树光秃秃的,树叶都被他幻作凤凰了。
“树干行不行?”陈潇潇指着山上。
梦引摇头:“树干深入山体,须耗费大量灵力,老夫在梦中施展不出如此大法术。”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陈潇潇忽然想起自己掉进的山涧,问:“水呢?水能不能用?”
梦引望向山涧,蹙眉思索道:“老夫不擅以水幻物。。。。。。姑且试一试。”
陈潇潇注意着那怪物的行动,梦引则面对山涧,双手捏诀,一瞬间山涧的水拔地而起,高涨十尺,水柱现出龙张牙舞爪的形态。
同一时刻,那怪物陡然扑向陈潇潇,陈潇潇早有防备,就地一滚,她身后从山涧飞起的水龙长须飘飘,来势汹汹地朝那怪物大张开龙嘴——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二人组
☆、伤疤
“哗啦……”
水龙撞到那怪物身上,形态突然消失,凝聚成那龙的溪水全部泼到怪物身上,怪物不过被水压冲得倒退几步。
陈潇潇:“。。。。。。”
梦引:“。。。。。。”
空旷的山谷中,回荡着陈潇潇凄厉的叫声:“快跑啊啊啊!!!”
两人同时转身往后跑,那怪物被水冲得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张开血盆大口,伏趴在地上,猛然朝前一跳!
紫红长舌朝前一甩,卷住了陈潇潇的一条腿,猛力朝后一拉,陈潇潇向后倒去,袖子中一物掉到地上。梦引朝那怪物扑去,用力抱着它的身体滚向一边,同时用刚才剩下的石头幻出一把匕首,对着怪物的长舌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钉!
怪物吃痛,收回卷着陈潇潇的舌头,然而它身上尖锐的鳞片突然层层竖起,一瞬间把紧抱着它的梦引扎成了马蜂窝!
陈潇潇被梦引那英勇就义的行为惊得愣住,梦引咬牙朝她吼:“快想办法!老夫制不住它!”
陈潇潇压根没办法,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腰间,什么东西都没有。魄留还在剑鞘中修养,把它□□也不过是跟梦引一块儿□□掉,慌忙中她想起刚才有什么从袖子中掉出来,往地上一看,是六师姐给她的锦囊!
陈潇潇立马把它捡起,把锦囊打开,里边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符。
她想起这东西的功效,决定放手一搏。
“你松开它,我来!”
说完陈潇潇就手中紧握那纸符,跑向怪物。梦引听见她的话后立刻手一松,滚向一边。
那怪物被松开,又看见陈潇潇跑向它,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紫红长舌伸出,卷住陈潇潇的手臂往自己一拖!
陈潇潇就是要它这么做!
眼见那怪物的血盆大口扑面而来,陈潇潇也不在乎它的唾液有腐蚀作用了,就着那怪物的力道,顷刻她的整只右手臂就被舌头卷入肚中!
那黏腻恶心的感觉陈潇潇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一遍,她手指被灼伤,指间尽是滑腻的液体,陈潇潇握拳的手一张,那道纸符便被她送进了怪物的肚子!
怪物发出诡异的笑声,梦引一匕首朝它眼睛刺去,它咬着陈潇潇的手臂,拖着她闪身躲过,陈潇潇抽不出手,手上伤口处流下的血和着怪物体内的粘液滴落在符纸上。她只能默默祈祷六师姐靠谱,给她个强大到能把这怪物弄死的纸符了。
梦引不敢再攻击怪物,怕牵连陈潇潇被伤得更深。
怪物的大眼近在咫尺,它眼睛上布满骇人的血丝,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潇潇,尖利的牙齿深深咬进她肩膀处,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臂流到那怪物的黑色的脸上,十分妖异。
就在陈潇潇支撑不住痛得快要晕倒的时候,那怪物突然一哆嗦,然后“咕噜咕噜”地腹部凸起又凹下,一下把陈潇潇的手臂吐了出来,紧接着趴在地上张大嘴巴不断地呕吐,一滩滩黑血被吐出!
陈潇潇捂着受伤的右臂后退,梦引去扶她,只见那怪物吐出大量黑血后,滚倒在地上,不断用细如竹签的手指胡乱抓着自己的肚子,上面的鳞片打开又合起,打开又合起。整个身躯蜷缩起来,喉咙中发出难受的低吼,然后它猛地扬起脖子,嘴巴大张,一道金光从它喉咙里面射出,直破黑色的天幕!
天色渐渐明亮,太阳在山边露出了细细的边角。
夜晚过去,晨曦来临。
怪物的身体从四面八方迸发出无数的金光,那金光旋转闪烁,大约持续了几秒,然后全部一收,回到怪物的肚子里,那怪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怒吼,身躯便瞬时消散,什么都没能留下。
太阳缓慢升起,阳光温柔地洒落山谷,石滩上徒留黑色和红色的血迹、锦囊,还有那张折叠在一起的纸符。
陈潇潇长长呼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梦引查看她的伤势。
她右手臂的伤深可见骨,要赶快治疗,梦引看看她疲倦的脸色,道:“老夫这个幻影也受了伤,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不如用剩下的灵力替你先护住手臂。”
陈潇潇一愣:“那你能不能再幻一个进来陪我?”
梦引摇头:“你如今在第二层梦境,若老夫再次幻影,只会到达第一层梦境,仍未知能否成功与你回合。”
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尽快救出你师兄!你的伤等不得,他也等不得。梦境瞬息万变,他的梦如此复杂,一不留神便会迷失其中再也无法醒来。”
话音刚落,周围景象突然开始变换,山涧的水失去了阻拦朝他们汹涌而来,两人霎时被卷入水中!
水位高涨,很快漫到半山。
陈潇潇挣扎着浮上水面,只见梦引的身躯消散,化作点点蓝色荧光飞至她身旁,然后汇聚着涌入她右手臂。
手臂上深可见骨伤口逐渐被治愈,然而梦引的灵力不够,只修复了一半,骨头被盖住了,皮肉却仍外露。
“潇潇,抱歉,是老夫。。。。。。我一时贪趣陷你们步入如斯危险境地。”
“第三层梦境应是最后一层,一定要带你师兄出来!”
“记得,要快!”
梦引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消失在天地之间。陈潇潇捂着右臂,还来不及想些什么,顷刻间便被一个大浪扑下水面,呛水昏迷了,缓慢地沉下水底。
“咳咳……”陈潇潇咳嗽着醒来,第一时间还是观察周围环境,否则她一个翻身就摔下了山崖那可就死得冤枉了。
陈潇潇睡在一张木床上,整间房间很简陋,但是生活用品很齐全,她身上盖的被子也很暖和。
“你醒了。”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灰色布衣少年走了进来。
陈潇潇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脑里的一面铜锣“哐啷”地敲响了。
这这这……这人的脸跟三师兄好像!
难道是三师兄在梦里面连儿子都生了?!如果他们一家快乐幸福,那么把他拉出来可是有点不人道啊!破坏人家家庭幸福可是要被驴踢的!
陈潇潇不可思议地问那少年:“你爹是不是叫做徐为淳?!”
灰衣少年愣了一下:“阿爹不叫那个名字,他叫做徐洪斌。”
陈潇潇思考着这个从来没听过的名字,随口道:“那就是你哥或你弟叫徐为淳了。”
灰衣少年:“。。。。。。”
他很朴实地为陈潇潇介绍自己家:“我的确有一个弟弟。我叫徐淳,我弟弟叫徐为。你呢?哦,还有,你怎么会晕在河里?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吗?”
徐淳、徐为?陈潇潇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抬头看向灰衣少年。少年长得很像三师兄,面如桃花,一双桃花眼轻轻眨动就会被人误以为在放电。只是,为什么名字对不上?
“我叫陈潇潇,不小心摔到河里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她决定打探好情况后再做打算。
灰衣少年朝她腼腆地笑笑:“姐姐你以后可要小心点了,幸好阿爹去河边抓鱼,把你救了回来。”
陈潇潇微笑:“替我多多谢谢你阿爹。呃,我有点饿了,有没有吃的呀?”
吃了晚饭后就追着腾蛇进了塔里,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饿了,估计也有好几个小时了。
“姐姐你等等,灶房里有馒头,我去替你热热。”说着,徐淳就匆匆出了房间。
陈潇潇看着打开的房门,忍不住思考起三师兄的名字。
她摸了摸身上,发现衣袖里是六师姐给她的锦囊,想必是梦引走前变回她身上了。
就着水吃了三个馒头,陈潇潇却觉得越来越饿,才想起自己还在梦里,梦里的食物能当真吗?
看来真的要听梦引的话,快点出去,否则她就要饿死了。
吃完馒头,由于刚跟一个怪物大战了几百回合,所以陈潇潇很快又累了,跟徐淳打了个招呼就又睡过去了。
就这样,陈潇潇和徐家一家三口很平淡地过了两天。徐淳的爹大约五十多岁,不高,瘦瘦的,皮肤黝黑。他老来有后,很疼一双儿子。徐淳大约十二三岁,徐为不过五六岁,他们的娘亲在生徐为的时候难产走了,致使徐爹更加爱护他们。
一家三口都对陈潇潇很好,陈潇潇不离开,他们也不说什么,照常对她,仿佛把她当做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姑娘,徐为一天到晚对着陈潇潇姐姐长姐姐短的,因为他没了娘亲,村里的小孩都不太待见他,所以陈潇潇就成了他的朋友,而陈潇潇看着徐为就会想起自己的弟弟,所以很喜欢他。
一般在白天看不到徐淳,晚上回来则都会看见他脚上有泥,估计是进山去了。就不知道他进山去干嘛,拿着一把木弓上山,回来也只带着一把木弓,什么猎物都没有。
第三日早晨,陈潇潇天刚亮就醒了。因为徐家生活有些拮据,所以一间大屋隔开两间房,徐爹和徐淳一间,陈潇潇和徐为一间。
徐爹疼小儿子,所以一般不让他太早起。但是今天,陈潇潇摸着旁边的位置,被窝早已凉了。’
出了门看见就要上山采药的徐爹,陈潇潇好奇就问了一句。
“小微为听村里的孩子说,山里来了一只雪白狐狸,很想看,昨晚就求着我带他去山里。但是太晚了,我就让他明早早些起来。没想到,两兄弟一个样,天没亮就急着起身进山去了。”徐爹说完,宠溺地摇摇头。
“他们才那么小,没大人陪着进山不危险吗?”陈潇潇惊讶。
徐爹背着药篓子走出篱笆门:“不危险,山里没大的动物,都是兔子松鼠。”
陈潇潇想着,既然徐爹都那么放心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她心里梗着梗着,莫名地就有点难受和不安。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不安,徐家三口从早到晚,一直到太阳落山了都没回来过。陈潇潇本想找个村民带上山的,但是他们张口就要钱,她身上一分钱没有,最后就算了,一直等在篱笆门口,望远方望得眼睛都酸了也不见人影。
天色已经很暗了,陈潇潇想进屋子里拿根蜡烛点上,她刚进了房间,外边的篱笆就“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
陈潇潇慌忙点上蜡烛走出去,只见一个人站在篱笆门前,一动不动的,天色阴暗,她看不清楚,风吹过,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接着等她走近了定睛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从来都是一身灰衣的徐淳,此时衣衫褴褛,衣服上全是泥土和暗红的血迹,几乎把整套衣服都染红了,看血迹的样子,应该是溅上去的,此刻在暧昧的烛光下,那些血迹显得异常妖异。
他脸上的血迹至少占五分之四,只剩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发髻散乱,头发上也满是棕黑色的污泥和黑红的血迹,全部都纠结在一块儿了,一团团的,还沾着几片落叶。
鞋子丢了一只,袜子被磨破很大一个洞,露在外面的半只脚脏污不堪,脚趾甲里边全是泥和凝固的血块。
陈潇潇上前扶住他,急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为和你爹呢?”
徐淳没有回答她,而是像石雕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直直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陈潇潇仔细瞧了瞧他的瞳孔,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没有焦点的,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陈潇潇硬拉着他回了房间,去后院给他烧水洗澡。
她正在给炉灶加柴火,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她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淳站在了她身后。
因为陈潇潇挡着火光,所以她看不见徐淳的脸,只伸手去摸他额头,问:“热水很快好。你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