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之聚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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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由何事需幻化□□?”鹭生追问。
“因为她要别人证明她当时在集市,不可能下毒!”辛娥摸着身旁的蛇鞭缓步走着,“她幻化的□□在集市上,然后她本人捧着沾了金边木樨龙兰粉末的糕点,去琇姐姐房内找她,打着和好的旗号,让她把有毒的糕点吃了!”
“莹纹宫不过三四奴婢,宫殿那么大,有心躲开,根本不会有人看见她进了琇姐姐的房间!”
“琇儿不会疑惑吗?为何糕点上有金粉?”二夫人芙皎忍不住问。
“这很简单,只需要将金粉铺散在盘子上,然后将糕点放上去堆在一起,遮住下面的金粉就行了。谁会怀疑自己的亲妹妹?而且金粉沾在糕点之下,她拿起来吃的时候很大可能也看不到!”辛娥解释。
徐为淳站起来,朝辛娥走去,她立刻警惕道:“你作甚?!”
“没事,就想摸一摸那纸人。”他善意道。
辛娥当即怒喝:“你要包庇她吗?!替她把证据毁掉?!她不过是个毒如蛇蝎的女子,你们为何一直偏袒她?!”
徐为淳:“。。。。。。”
后土在上,苍天可鉴,他是真的只想摸一摸那纸人。
“辛娥,让他摸罢,众人皆知那纸人是证据,这么多人前,他不会做出何事的。”龙王道。
辛娥才不情不愿地让徐为淳伸长手摸两下。
回到座位上,徐为淳低声道:“那上面有很微弱的法术气息。”
“看来真的被用来幻化过。”陈潇潇接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如果只是靠纸人,未免太武断了。”六师姐秦兔早看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不爽了。
“哼,本小姐是谁?!当然有决定性的证据才叫你们来的!”辛娥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曦纹忽然后退了一步,看了眼大厅的门口,在一旁看戏的静榕当即祭出了一样法器。她感到危险,脚下一踏就要跃出大厅,那边法器像绳索般,顷刻间就把她团团围住,一个收紧!发出淡绿色荧光的法器束缚住曦纹,把她全身的灵力都克制了,她猛然摔倒在地上!
璆皊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右手陡然抓紧,曦纹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自己慢慢坐起来。
陈潇潇想去扶她的,但是辛娥那边的鞭子刹那间就抽了过来,她被三师兄扯着一个后仰躲开鞭子时,曦纹已经坐起来了。
辛娥右手握着鞭子,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左手掌,脸上一副‘你奈我何’的笑容。
“真是你吗?曦纹,为何要害你姐姐?”璆皊难以置信地问。
假如他们刚才还对辛娥的话怀有疑惑,那么曦纹逃跑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龙王沉吟:“曦纹,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二夫人芙皎恨声道:“小畜、生!那是你姐姐!你怎么下得了手?!”
“姨丈,姨母,别急,我给你们看看决定性的证据!”
辛娥走到曦纹面前,曦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不在乎这些,只是突然伸手将曦纹身上乌黑莹润的玉佩扯了下来!
“辛娥,你要那玉佩作甚?那是曦纹三百岁时本王给她的——”
“姨丈,”辛娥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她把手帕打开,里面是乌黑的碎粒。
陈潇潇记起来了,昨天下午有看见辛娥拿着那个东西,经过她时,辛娥还炫耀似的摆了摆手中的东西。
“姨丈,你看看这是什么。”辛娥把手中的东西给了龙王。
龙王敖燊仔细端详着手中之物,其余人也好奇地探头去看。
他看了一会儿后,猛然抬头道:“这是。。。玉碎?”随后他看向辛娥手中属于曦纹的乌黑玉佩道:“难道是。。。这乌龙玉的玉碎?!”
辛娥赞扬般拍掌,“没错,这便是玉佩内挖出的玉碎!只因为,她要把这东西藏进去!”紧接着她在手中聚满灵力,‘喀嚓’一声,蓦然把玉佩给捏碎了!
金色的粉末从她手指缝流下,洒落于地,两块碎玉被她‘啪’地扔在地上。
璆皊怔怔道:“金边木樨龙兰。。。”
其他人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藏毒方法,都感到人心叵测。
“琇姐姐出事那天晚上,本小姐便看见她鬼鬼祟祟地把这包乌龙玉的玉碎埋在了珊瑚群下面。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竟然被我看见了呢!”辛娥嘴角绽开一抹嘲讽的微笑。
陈潇潇看着那金色粉末,觉得异常刺眼。
曦纹竟然真的是下毒凶手。
为了什么?就为了他师父要回曜灵山昭告六界他们的亲事吗?所以先下手为强,将莹琇毒死?
依稀记得岸边初见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眼中澄澈得仿佛能倒映出万顷蔚蓝海洋。
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那么恐怖扭曲吗?
☆、后知后觉
静榕摇着纸扇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曦纹公主竟然下如斯毒手。”
鹭生接口:“瞧瞧,亲生妹妹毒死自己姐姐真是毫不手软!”
“闭嘴!”龙王怒吼,这本是他的家务事,如今被外人看戏般看,还指指点点的,恨不得立刻让他们滚出龙宫。
二夫人芙皎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到曦纹面前就是‘啪啪’的两巴掌,力度之大,打得曦纹嘴角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小、畜、生!”她咬牙切齿道,几欲扒了曦纹的皮,喝了她的血!
“皎儿,莫要这样。。。”龙王嘴上说着,却没上前阻止芙皎再次扇曦纹几巴掌。
“阿燊,你看看琇儿如今受多大的苦啊!就因为这个小畜、生!你要为琇儿主持公道啊!”二夫人芙皎眼泪又‘啪啪啪’地开始流,掉了一地的珍珠。
从金边木樨龙兰的粉末因乌龙玉佩断开而洒出来时,璆皊就一直沉默不语,连芙皎打曦纹,他都是偏过头去,不忍看,却也没阻止。
陈潇潇在一旁紧握了拳头,芙皎打她时,陈潇潇本欲起身阻止,然而却被三师兄按住了手,摇了摇头。
她哑声道:“曦纹,你是不是被冤枉,没关系,你说!”她鼓励地看着曦纹,然而连她自己,如今都不知道,说那句话的意义何在。
曦纹的身子颤了颤,她还被法器束缚着,双手紧贴着身子两侧,不得动弹,脸颊被芙皎打得高高肿起,嘴角是长到下巴的血迹。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斑驳。
“姐姐长得美,曦纹自小便知晓。”
“从小曦纹就在想,曦纹有一个那么美丽的姐姐,很开心,很自豪,其他地方来的小孩子都羡慕曦纹,能有个那样温柔美丽的姐姐。”
二夫人嗤笑一声。
曦纹没理她,继续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道:“后来大家都不和曦纹玩了,都喜欢缠着姐姐。曦纹跟自己说,没关系,姐姐最爱曦纹了。曦纹有姐姐就好。”
“但是为什么,父王、宫女、守着龙宫的虾兵蟹将,渐渐的,都不理曦纹了,他们只和姐姐说话,只和姐姐开玩笑,只听姐姐的话,也只。。。关心姐姐。”
“曦纹觉得很难过,但是那时候,师父来看曦纹了,渐渐的,曦纹发现,师父会宠着曦纹。曦纹七岁时第一次感受到,师父的拥抱,比雎海的海水,更温暖,也比姐姐的怀抱,更包容。”
璆皊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曦纹不再要其他,只祈求能和师父永远的在一起。然而当姐姐成年之后,师父每次陪曦纹回雎海,看着姐姐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曦纹从未见过的眼神,缱绻、深情,比看曦纹时更加温柔。曦纹一开始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能不断缩短回雎海的日子。师父那样的眼神太过可怕,即使曦纹站在他面前,眼中也完全倒映不出曦纹的身影。”
“直到某一天,师父向父王提亲,师父要娶姐姐。”
“那时候曦纹就明白了,姐姐要把师父也抢走,让曦纹从此孤零零一人在世上,看着你们所有人,其乐融融,言笑晏晏。”
“我也想问为什么!”曦纹情绪突然爆发,她赤红双目圆睁,满脸泪水,声音嘶哑犹如笼中困兽,“为什么她要不断抢走曦纹身边的温暖!为什么她那么贪婪!她从我身边抢走的东西还不够吗?!父王、朋友。。。她已经几乎得到一切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乐园!”
她低下头,呜咽着,仿佛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幼崽。
璆皊听完她一番话,沉默许久,最终取出胸前银白的护心镜。
那是他一度珍而重之的、曦纹送他的礼物。
他将护心镜扔在了她面前的地上,就像在扔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垃圾。
护心镜掉在地面,‘晃啷啷’地转了几圈,才停下来。
“你姐姐从来都是无辜的,是你执迷不悟。”
“如今还你此镜,四百年的师徒情分,你就当没存在过罢。”
“缘尽于此。”
说完他再也不看曦纹一眼,抬脚决然离去。
曦纹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作何反应,没有做任何挽留。
毕竟二人做了几百年师徒,对彼此的习性一清二楚。
璆皊知道她的任性。
曦纹知道他的决绝。
她艰难地移动身体。双脚不能分开,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发出衣服摩擦地面的声响。头发散乱,她却不能抬起手整理。
她摸索着,把护心镜抓在手中。
像万年难遇的宝贝,像万金难求的宝物般,紧紧的,仿佛永远都不会放手般,攥在手中。
无声的泪水滑落眼角,她喑哑呢喃:
“曦纹,连师父也没有了呢。”
第二日大早,陈潇潇一行人便打算离开龙宫。
莹琇的毒,曦纹并没有解药,毕竟她都打着让自己姐姐魂飞魄散的算盘了,怎么可能还备着解药。龙王无奈,如今龙后还一直病着昏迷不醒,他又不能处置了曦纹,免得龙后醒来后把雎海闹翻。
所以暂时将曦纹收监,囚在龙宫关押犯事奴仆的‘水境’内,等龙后醒来再作处理。尽管二夫人芙皎一直吵着要杀了曦纹给莹琇垫背,但龙王还是顶住了压力。龙后是雁峡川河神之女,曦纹也是雁峡川河神的孙女。河神已痛失二女儿,对大女儿连朝兮更是宠爱,若是连朝兮醒了回雁峡川告状,河神随时都会来找龙王麻烦。
龙王对这个难缠的岳父是又敬又怕,只道一切等连朝兮醒来再说。
听说曦纹被关起后,璆皊便连夜回曜灵山找金边木樨龙兰的解毒之法。之前他也是传信回了那边,只不过得到的答案都不理想,如今亲自回去寻,就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了。
弥清道长,四人的师父在之前传信过来时直接把观星象算出的、螣蛇的行踪告诉了他们,所以师兄妹四人也不用前往龙王以前说过的,会占卜的友人那里,去占螣蛇的方位了。
“其实还有很多疑点没解开,像是屏珊那事,难道是那个宫女出现幻觉了?”陈潇潇问。
彼时四人已经走在雎海岸边的集市上。
此处集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码头上有刚开回来的大型船只,船夫们正和民工在搬运船上的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
集市上男男女女,衣服各式各样,什么人都有。有的一身青白道袍,一看就是修仙人士;有的穿得低调内敛,似是有权势的富家子弟;有的姑娘结伴成群,巧笑嫣然地走过;有的人身上可见氤氲霞雾,怕是哪里的小仙小神出来闲逛。。。。。。
鱼龙混杂,人潮涌动,陈潇潇都要用上摩肩擦踵来形容了。
“想不到雎海岸上竟有如此热闹的集市。”三师兄兴致勃勃地感叹道。
难得到这么繁华的集市里逛一逛,陈潇潇和徐为淳两人爱玩的性子又出来了,撒了疯似的到处乱跑。
这边摸摸鲛人织的绡丝,柔韧而遇水不湿,还滑不溜秋的。据店主保证,穿上了轻盈得仿佛没穿衣服似的!
那边又去翻翻海上新到的香料,熏得陈潇潇直打喷嚏,小贩一脸凶狠地拿出锅铲,徐为淳连忙掏钱买了几盒,赔笑着追上又跑远了的陈潇潇。
凤凰羽毛织的五彩披风,穿上可避三味真火;哪个修仙门派掌门用过的拂尘,二手甩卖;什么时候仙魔大战时掉落的法宝,买一送一。。。。。。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看得陈潇潇和徐为淳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么一逛就逛到了中午,吃了午膳后,陈潇潇又拉着徐为淳到处乱窜了,什么胸口碎大石、吞宝剑、喷火的,看得不亦乐乎,看完后还一本正经地拿杂技人的铜锣敲了敲,给围观百姓解释说其实道具都有问题,直被几个牛高马大的大汉拿着‘有问题’的宝剑追了几条街。
然而一天胡闹下来,无论陈潇潇和徐为淳怎么逗秦兔,秦兔都没什么反应,连说都懒得说他们。
自从听了曦纹一番表白内心的话语后,秦兔就有些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其实秦兔昨晚在仙贝阁狠狠骂了龙王、璆皊和龙宫众人一顿后,还想直接给莹琇来一剑送她归西的,最后被陈潇潇和徐为淳拦住了。
事已至此,就算莹琇死了,璆皊和曦纹之间也再无可能。
六师姐是一个奇怪的妖,她表面上毒舌又啰嗦,无忧无虑,其实内心里想法很多,平时总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但是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不说而已,自己在心里慢慢消化。
就像无日村那件事,秦兔表面上毫不在意自己上一世做过的错事,但陈潇潇不止一次看见她晚上不睡觉,而是在认真念诵她以前光是看两句就头痛的往生咒。
秦兔还有些自卑。或许是因为原身是妖,世人对妖的态度总是不善,除了几个师兄弟妹外,陈潇潇几乎看不见她会主动和别人说话,即使有人搭话,她也是三言两语就把人赶走。
也许妖和仙,才是六师姐真正放弃璆皊的原因。
曦纹的过去让她感同身受,秦兔除了捡自己回持华的师父,也是一无所有。她不相信在她荼毒之下的师兄弟妹们能真心喜欢她,所以她同情曦纹,她想为曦纹做些什么。
这些陈潇潇都能感觉得到。
然而,秦兔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秦兔一直都提不起精神。
傍晚,三师兄瞟了一眼身后不言不语跟着他们的秦兔,跟陈潇潇说道:“咱们去趟药铺吧!哎,我给她煎付宁神药喝喝,看能不能让她平复下心情。”
末了又叹一句:“哎!搞得我们好像在拐卖妇女儿童似的。”
陈潇潇:“。。。。。。”你见过长得像我这么正直的人贩子?!
四人进了前方路口的药铺里。
“几位大侠,要甚么药呀?”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