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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贝克街的歌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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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啊!

怎么会,我都觉得奇怪了。

是吗?罗娜没有看出来。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宝贝困坏了吧,去睡吧。

先生抱我睡吗?

好,先去刷牙吧。

罗娜乖乖地去刷牙了,我本想收拾收拾东西,但又一想其实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收拾,本家送我的衣服,还是不要带走了。

我坐在床上回忆着今晚的事情,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这罗娜也真有意思,这么聪明竟然也有粗心的时候,肖本娜连续几天没有吃冰激凌她竟然没注意到。没注意到,没注意到?我反复地捉摸这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罗娜没注意到,不可能啊,之前她没看漏过什么地方啊。这么聪明的孩子,这次为什么没注意到?

罗娜!

我在洗脸,马上就好,有事吗?

夫人连续几天没吃冰激凌,你注意到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

没事了,你继续洗吧。

我明白了,但是这太可怕了……

罗娜,洗完脸赶快出来,先生有要紧事。

出来了!出来了!怎么了先生?

罗娜拿着毛巾,一遍擦脸一遍跑出来。

你把肖本娜夫人的用餐记录写给我,只写吃冰激凌的情况就可以。

好!

罗娜默写完之后,我马上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篇。我刚才的想法果然没错。

宝贝,来看这里,没有吃冰激凌的这几天,夫人生病了吗?

没有,夫人生了三天病,是在这天的前四天开始的。

确定?

确定!

没错,罗娜不会记错的。我总算明白了,她不是没有看到肖本娜连续几天没有吃冰激凌,之所以没有提出这一点很奇怪,是因为她和我有区别。这区别就是,我是男的,而她是个女孩儿。肖本娜不吃冰激凌的原因也不是吃腻了,是个根本不能吃,因为那几天是她的生理期。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最近的一次停吃,与上次之间只有短短的一星期。而在此之前的几次停吃,都是很有规律地相隔二十七八天。肖本娜平时生活很规律,有专门的营养师和保健医生,不用上班也不用做家务,所以生理期稳定属于正常。但是最后一次,只隔了短短的一星期,这就说明问题了。复雷戈之前说的则多有惧高症,还有罗娜发现的耳环问题,本来没有过什么太大的疑点,不过与现在的情况参杂在一起,虽然很可怕,但我也不得不怀疑,现在的肖本那和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一个月前的肖本娜,或许就像复雷戈说的那样,安守本分,心地善良,就算丈夫长年不在身边,也毫无怨言。可现在的这位贵族夫人,表面上还是一个样子,但实际上城府极深,心狠手辣。她不知道泽多的惧高症,也不吃早餐的哈士奇。最重要的是,什么都可以假冒,但是生理期却没有办法装,所以她才带回了苏,日常起居都只有苏一个人负责,如果不是我今天无意间查看了用餐记录,谁也不会知道她的秘密。

真是一个比天还大的阴谋。如果肖本娜真是假的,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全都不一样了。彼特,琳恩,贝珊,桑普的死,泽多的蒙冤,辛蒂的出走恐怕都与这个假的肖本娜有直接关系。看来是有人觊觎着莱布德斯家的庞大家产。

罗娜,苏来古堡之前,是谁负责肖本娜夫人日常起居的?

没有特定的人,夫人喜欢独处。

那如果要生个火,吃个点心之类的,谁负责?

生火都是复雷戈管家负责的,至于吃的嘛,露露姐吧,只有她在四层。不过据说夫人平时除了三餐之外并不怎么吃零食。

如此说来,复雷戈并不完全可信,还有那个露露,她之所以会疯,恐怕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假扮一个寻常百姓已经不易,要用肖本娜的身份混入莱布德斯家,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她能做到让古堡里的人不起疑心,想必是筹划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已经把肖本娜的日常习惯研究得十分透彻。可罗娜和复雷戈都说了,真的肖本娜平时很少出户,所以要拿到她的情报就一定要有一个内奸。露露和复雷戈都是最佳的人选,露露已经疯了,现在不用去理会。如果复雷戈是内奸,那他的目的一样是家产,怕自己活不过肖本娜,把她杀了,独活自己一个又恐遭人怀疑。复雷戈之前说过,就算继承了莱布德斯家的遗产,也会全部捐给政府。这句话的水分太多,很有故意掩盖的味道。但如果复雷戈是清白的,那他就危险了,这个假肖本娜下一步要除掉的人就只有他了。

先生,还睡吗?

当然了,来,睡觉吧。

不管肖本娜是真是假,只要明天泽多没事了,我就把酒吧交给他。此后如果罗娜愿意的话,我便带她一起回中国。英国的事情,我不再过问了。反正我的目的也都达到了,泽多成功救出来了,罗娜也脱离了本家重获自由,桑普管家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弄清楚,但辛蒂把尸体带走了,应该会妥善处理的。

我洗漱之后,关了灯上床。罗娜钻到我的怀里不一会儿便睡熟了,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

睡吧,睡吧。过了今晚,我的英国之行就可以收尾了。

咚!咚!咚!

我刚刚洗完脸,罗娜还没有起床,门的那边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刘先生,夫人命我来请您和罗娜小姐一会儿去餐厅共进早餐。

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去。

好,那我先不打扰了。

苏的声音很特殊,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便听出是她了。她称罗娜为小姐,看来监护权的事情已经弄好了。

宝贝,醒醒!

先生……

起来洗洗脸刷刷牙,我们去餐厅吃饭。

去餐厅?我可不敢!

没关系,有先生呢,再说是夫人请你去的。

哦!

趁罗娜洗脸的时候,我打开保险箱,将宝石项链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又把鸢尾花箱拿了出来。

先生,我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吗?

不急,罗娜你过来看看,见过这口箱子吗?

鸢尾花箱很重,罗娜根本提不动,我将箱子放到床上,让她仔细地端详。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箱子,如果见过的话,谁都会记住的。

我也知道你应该没见过,罗娜乖,帮先生认真地看,争取把每一个地方都记下来。

好!不过这箱子不是先生的吗?

再过一会儿就不是了。

事关重大,这鸢尾花箱的价值和伦敦酒馆一样,虽然两个我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但小心使得万年船,留条后路总没错。想到这里,我又拿出了数码相机,把鸢尾花箱的每一个地方都拍了下来,这才放心。

刘先生,早啊。

早。

肖本娜穿着白色的低胸礼服,戴着蕾丝手套。金色的长发盘在头顶,用两个小小的钻石别针夹住,很是漂亮。美人似蛇蝎,毒药最芬香。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男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是认为玫瑰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有刺。肖本娜今天穿的如此隆重,难道就是因为我终于要走了吗?我刚一进餐厅的时候,她就遣走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苏站在身后。从我第一眼看到苏,就感觉了这个细眼长眉的漂亮女佣,有着比她的主人更加复杂的心理。如果她是肖本娜一手调教出来的,那就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我让罗娜坐在我边上,并暗示她我没吃的时候,她也不要吃。

刘先生好像没什么胃口。

我有吃了早饭会晕车的毛病。

好,那我也不能怠慢了客人。苏,把东西收了吧。

罗娜要起身帮忙,我制止了她。等苏换好了餐部,肖本娜便从椅子边上拿起了一个牛皮纸口袋。

这是罗娜的监护权转交合同还有她的护照。刘先生在这里签上字,罗娜就可以脱掉这身围裙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有政府名头,公章和钢印,应该没有错,何况她没有必要在罗娜的身上对我耍什么阴谋。

另外这里有十万英镑的支票,罗娜毕竟是从我莱布德斯家转交出去的第一个女佣。我也希望她今后的生活会快乐幸福,这点钱算是本家的一点心意,给她上大学的。

罗娜既然跟了我,我就会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她,不劳夫人费心了。

钱并不多,是莱布德斯家全体人的心意,先生就收下吧,不要再推辞了。

好吧,我就带她收下了。罗娜,快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

罗娜的语气有些害怕,可能是第一次在餐厅与肖本娜坐在一起的原故吧,紧张地一直抓着我的袖子。

不用客气,从现在起我要称你为罗娜小姐了。

我怕罗娜不知如何答对,便接过了话题。

夫人,还有一件事,不知办得怎么样了?

我今早已经通知了警场,不过就算莱布德斯家有特赦权,泽多到底不算本家的人,手续比较繁琐,大约需要五天时间。

五天?这不会又是肖本娜的诡计吧?千算万算我没算到会有这么一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答。

刘先生,您是不相信我吗?

不,夫人误会了。

请您放心,泽多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就算他不是您的朋友,也将要是我的丈夫。

什么?你的丈夫?

我以为听错了,却见苏递过来一张白色的卡片。

刘先生,这是我与泽多的结婚请柬,婚礼在一个星期之后,如果先生尚在英国,我们很期待您的莅临。

这算什么?嫁祸不成改色诱了?

请问,这是泽多的意思吗?

不错,就是他的意思。

夫人,恕我直言。我记得按照彼特先生的遗嘱,如果夫人再嫁的话,恐怕就要搬出本家了吧。

谢谢刘先生还这么替我担心,所以不是我要嫁给他,是他要入赘本家。

原来如此,一个星期后我恐怕已经不在英国了,就提早祝愿两位新婚美满,携手白发了。

谢谢先生。

肖本娜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后者便马上会意,对我说:

刘先生,您的行李需要人帮忙提吗?

不用了,只有这一个小包而已,夫人的新婚礼物我留在房间里了。

刘先生太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夫人请吧。我也是时候该走了。与夫人相识的三日,我永世难忘。

彼此,先生的学识和胆色,只见过一次就已足够,

肖本娜轻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我,慢慢地从嘴里吐出剩余的四个字:

回味余生。

说完,她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拔下了头上的别针,流水一般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散发着幽幽的凝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如果不是事前见识过了她的狠毒,恐怕这会儿我已经被她迷住了。

先生,我们这就走了?

舍不得吗?

不,这里已经没人疼我了。

那就走吧,跟着我走吧。

走到大厅的时候,罗娜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指着左面的墙壁说:

先生,你看,柯南?道尔的画像不见了!

我抬眼望去,果然多出来一个空缺。

可能是拿去修理了。我们走吧,走出这个大门,莱布德斯本家古堡的事情就再与我们无关。

先生,你好像心情不好啊。

没事,先生把你带走了,就是最大的收获,怎么会不高兴呢。

罗娜说得没错,我的确心情不好。肖本娜没必要撒谎,这样的贵族如果有婚礼,一定会见报。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地信任泽多,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要入赘莱布德斯家,除了为家产,还会有其他原因吗?我到底可以相信谁啊。

走出古堡的大门,看见台阶下面停着一辆银色的高级轿车,车门打开,一身白西装的复雷戈从车里走了出来。

刘先生,你要走了?

嗯,溪合之水终有散,与复雷戈先生相识,我深感荣幸。

先生客气,我才是受益良多。这几日来麻烦先生了。这是夫人送给您的新车,请收下吧。

这礼物太重了,我来古堡除了给大家添麻烦以外什么都没做,无功不受禄。

是夫人吩咐务必请您收下,您还是不要让我为难吧。

好吧,替我谢谢夫人。

我接过钥匙,上车关了车门,看见复雷戈还站在那里看着我,便按下车窗。

还有事吗?

没有了,先生一路顺风。

谢谢,临别我再对您说句话,以后在本家处事,要步步谨慎,好自为之。

驾车驶出庄园的大门,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威严的古堡。百年风雨千载霜,一将功成万人殇,烛哭灯泣燃残命,寒石冷铁锁轻装。人生苦短,舍弃了良知,千方百计地去争夺名利与金钱,真的会快乐吗?真的会幸福吗?夜半心惊的时候,就不觉得背着这么多的罪孽,喘不过气来吗?做一个普通人,真是万幸啊。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别头看了看罗娜,她就好像是古堡中最后的一点纯洁。

罗娜,你来英国之后,是不是还没有离开过爱丁堡呢?

嗯。

我们去玩,去看看英国的名迹古胜好吗?

我听先生的,先生心情不好,不用陪我去玩了。

没关系,有你在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再说我也想去换了个心情,先生来英国啊,本来就是打算游玩的。

那好吧,先生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不过英国我哪都不认识,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那就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最后去伦敦。

先生要去伦敦酒吧吗?

不去了,自然会有人接手的。到了伦敦我们就回中国吧。

回中国?

对,本来我想,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就把你拖付给泽多,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不不不,我愿意去,先生不要丢下我。

放心吧,先生舍不得罗娜的。

先生刚才在餐厅说……说……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

先生说会当我女儿一样看?

对,我说到做到,会一辈子疼你的。

先生结婚了啊?

我都三十多了,不丑也不傻,当然结婚了。

我还以为,先生带我走,是会娶我呢。

这句话可严重了,没想到罗娜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是我表达感情的方法错了。我腾出左手,摸了摸她的头说:

傻孩子,我们两个相差太多了。你是命苦,从小没什么人对你好。我们罗娜这么聪明漂亮,以后啊,自然会有很多和你一般大的男孩子追求你的。

嗯,其实我也知道。不过做先生的女儿我也很高兴,只要能跟着先生罗娜就心满意足了。不过先生的夫人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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