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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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的时候,电话是他妻子接的,说尸体昨天晚上运到南非的。
昨天晚上?可是……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昨天在本家古堡里出现的人,不是真正的格里。
那会是谁?你怎么会认不出来?
我也只见过他几面而已,而且事隔多年,他对我来讲,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太出人意料了,如果泽多说的都是事实,那么昨天来的人就应该是组织上派过来套线索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莱布德斯家从前的事情呢?如果是胡编的,那也编得太像了点吧,每一个解释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难道说,他的任务就是挑拨我和泽多的关系?这样理解的话倒是比较合理,所以它才会在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就被迫离开本家,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真的格里已经死了的消息。不过话说回来,挑拨我和泽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要拉拢我,还是泽多呢?
你在想什么?
我还不能将昨晚的事情说给泽多听,万一他说的南非电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那么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没什么,我在想一会儿我们应该去一下利物浦。
为什么?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爱丁堡的时候,半路上在一家利物浦的酒吧休息过吗?
当然记得。
我想再去一下,看看我最早遇到的那个水手是不是又出现过。
这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总会有些收获。
好吧。
我们吃过饭,将古堡的各部门钥匙交到了露露的手里,因为如果昨天的格里是假的,那么玛洛儿也就不可以相信了。泽多还是惯例性的换了辆车子,带上了一些水和食品之后,我们就驾车驶上了通往利物浦的A级路。
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复杂,酒吧老板对我依然存有印象,并表示名单上的七个人已经有六个送还了衣服,唯一一个没有回来过的水手,他所在的船也将在明天上午返回利物浦。我们打听了准确的时间和码头,便准备下榻之前住过的那间有地下室的小酒店。
吃过晚餐之后,我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那张已被划去六人的名单。奈多尔,好奇怪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准确的地方。
呷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之后,我突然回想起昨天夜里格里说过的关于可福慈善人机构的事情。如果说那是从鸢尾花而来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
咚——咚——咚——
我知道是泽多来找我商量事情,便迅速穿上外衣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
你来找我,为什么问我有什么事?
我洗过澡就过来了,只从认识你之后,我习惯了没有安宁的夜晚。
没错,我有个想法,但是需要图书馆,你知道这里有24小时的图书馆吗?
不可能,不过你如果要查什么资料的话,我看见接待处有笔记本电脑出租。
我们下楼借了电脑,又拿了两份简单的宵夜。当我打开搜索网页,将奈多尔,斯雷普纳,复雷戈和格里的名字一一输入的时候,泽多见状差一点就将口中的咖啡全部喷出来。
你认为我们可以用搜索网页把这些人找出来?
不,我只是觉得有点关联。
等了差不多两三秒钟,成千上万的网页地址就在我眼前被罗列开来。
怎么样,我就说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上面没有奈多尔的名字。
你看清楚一点,斯雷普纳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的六腿神驹,复雷戈和格里是奥丁身边的两只狼。
没什么奇怪的,斯雷普纳是本家的大少爷,地位自然要比桑普管家的两个儿子高,这样取名字很合理。
但是据我所知,斯雷普纳是桑普的儿子,而复雷戈与格里不过是养子。
为什么?
事到如今,如果我还想要继续和泽多查下去的话,就必须将昨天夜里隔离找我谈话的事情,告诉他,当然,有关泽多自己的问题必然要省略掉。
他听了我的陈述,除了吃惊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东西来。
真没想到,可福慈善人机构是从鸢尾花过渡而来的。
所以我才想要查一下几个儿子的关系。用同样的思路,我们可以看出奈多尔的名字Nido,重组之后是Odin,也就是主神奥丁。这不能不说明,老板说的这个人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斯雷普纳。
找到他之后呢,你要怎么做?
其实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是不想找到他的,因为跟在我们的身边不见得就是安全。但是既然已经知道格里是假的,就必须要比他先一步找到斯雷普纳,不然他存活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清晨六点钟,我们就已经站在七号码头等待“盾牌号”的航来。可惜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只等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奈多尔不在船上。我询问了船上的大副,得知原来上一次从英国离开的时候,奈多尔就已经不在船上了。我想要看一下奈多尔的房间,但是没有被允许,因为已经改作他人在使用,至于奈多尔留下的东西,对方倒是很乐意交给我们,但也只是两件衣服而已。
没有什么发现,我们觉定先回到酒店,再从长记议。
两件衣服,你能看出什么吗?
目前我只能确定,奈多尔见过我之后就再没回到船上。因为这里面没有酒吧的衣服。
那又说明什么呢?
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死了,二是他没有必要再回到船上。
说这话时我又仔细地翻找了这两件衣服的每一寸地方,结果,在衣角的地方摸到一个像是火柴盒形状的物体。大概是因为口袋的底部已经磨漏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吧。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火柴盒,但这个火柴盒并不简单,它的正面竟然印着“K’sB&B”的字样,这是我在伦敦时所住过的那家酒店啊。难道说奈多尔也住过那里?或者当时是他把我送回去的,应该不会,酒店的老板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骗我。
有什么奇怪吗?
嗯,有一点,这个火柴盒,是我在伦敦时住的酒店所有。
是吗?我看看,我也去过那里。
我这才想起泽多对我说过,他当时寻找我的第一站就是这家酒店。我递过火柴盒,他翻转了几下,又打开来看看,之后说道:
的确是那里的,看来他有搜集酒店火柴盒的习惯。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两边的擦板没有划过的痕迹,说明这里面的火柴还没有被用过。而且另一件衣服里有打火机,没必要拿酒店的火柴吧。
泽多说得有道理,但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刚刚大副已经说过,这船是因为海上的天气不好才临时决定要在伦敦停一下的,既然奈多尔没有上船回到利物浦,那为什么他要把这件装有酒店火柴盒的衣服送回来呢?难道是他有意才这样做的?那么他又要给谁传达什么信息呢?想到这里,我将那个破掉的口袋翻了出来,线断开的地方有点扁,这说明不是长时间摩擦所致,而是可以将它咬断的。看来这件衣服并不简单,好在大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泽多听,两人合计了一下,便决定马上赶到伦敦去,K酒店一定有什么玄机在等待着我们的发现。
临走的时候,我又去问了一下大副有关奈多尔跟船的情况,他说这家伙很缺钱用,到这艘船上工作的一年以来,几乎是每趟船他都要跟的,只有半年前的一次,因为肚子痛而留在了利物浦的医院。我觉得这好像与事件有什么关联,但是半年前我还没有来到英国,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无从得知。
我们在路上买了些吃的,这是为了住进贝克街酒吧而准备的。我反复地琢磨了一下,如果就这么贸贸然地回到K酒店,未免有些太危险了,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人在等着我,而且我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命案,如果给老板带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酒吧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开门了,房间里充满了霉味,我和泽多决定轮流睡在地下室和吧台的后面。白天睡觉,等到夜里再出来行动。但说是这样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要如果下手,几天下来几乎是一无所获。就这样一直到了新年的那一天清晨,我躺在吧台后的椅子上,还没有嗅到意思阳光的味道,就听见大门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嘭——嘭——嘭——
这声音沉重而缓慢,听得出来门外站着的应该是一位老人,很急,却没有办法灵活地应用自己的手。我从吧台木板中的缝隙向外窥去,果然透过玻璃我看到一个穿着考究的老绅士在用手杖击打着大门。怎么办?去开门?这不可能是顾客,酒吧关了几个月了,附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再说现在才凌晨五点左右,就算是游客也不可能认为我们会在这个时间开门营业吧。
就在这时,我看到泽多从楼下慢慢地爬了上来,我示意他呆在楼梯口别动,但为时已晚,门外的人已经发现了他,正在向里面不停地招手。泽多无奈之下只好站了起来,就势将那把我熟悉的银色手枪滑了过来。事出突然,为了泽多的安全,我也只好准备着随时开枪。我小心地从吧台上拿下一把餐刀,将木板的缝隙撬的更大一些,好让子弹能顺利通过。而此时,泽多已经走到门边,并对外面的人说:
你好,我们正在整修,现在不能营业,抱歉。
老人没有回答,指了指大门,示意让他打开。泽多以为对方年事已高,听力不好,便又大声地说了一遍:
我们正在整修,不营业!
还是得不到回答,几次反复之后,气得泽多干脆不理对方,转头就要走回来。这时老人显然是有些着急了,再次用力地敲打的大门。泽多摇了一下头,想要回身教训对方,却被对方的举动喝止了。只见老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护照大小小本子,上面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图案——鸢尾花。
第十五章
大门关好之后,老人坐在了那张只有柯南?道尔才能使用的三角桌旁。
能给我一杯咖啡吗?
我们已经不营业了,你……
泽多显然是有些不耐烦,我连忙制止了他,并微笑着对老人说:
老先生,我们已经不营业了,咖啡豆也没有库存了,如果您愿意,给您一杯热水好吗?
老人听了我的话,慢慢地将大衣脱掉,从马甲的小口袋里拿出了几个茶叶包。
好吧,帮我泡杯茶吧。
我接过茶包就立刻去烧开水,不一会儿的功夫茶就泡好了,而在此期间,老人就只是微笑地看着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您的茶。
他轻轻呷了一口,便将茶杯放在三角桌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
没想到啊,没想到,让我老人家大老远地赶过来,连一顿像样的早餐都吃不上。
听他这样说,我连忙上前赔礼道歉,表示我们真的没有在营业,老人摆摆手,又笑了笑,这才对我们说:
你们两个,谁是这儿的老板啊?
老板,他问我们谁是老板?彼特已经死了啊,这要我怎么回答。
他是老板。
泽多指着我说,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家酒吧已经在几个月前就转到我的名下了,要说老板,自然是我。
哦?中国人?韩国人
我是中国人。
老人皱起眉,撇着嘴,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一事实。泽多见状便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的证件,打开来让对方看:
我是这间酒吧上一任主人的私人律师,我可以证明,这位刘先生氏这家酒吧的合法拥有者。
好吧好吧,我相信了。这莱布德斯家也真是的,难道是全都死光了,轮到一个外国人来经营酒吧。
一句话说得我全身打颤,这老人不简单啊,先是鸢尾花的图案,这又说出了莱布德斯家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既然你是老板,那么东西我就交给你吧。
东西?什么东西?只见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绒的小盒子,打开来看时,里面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蓝宝石,很大,但做工很差,边缘处几乎完全没有被打磨过。
老先生,这是……
不知道?好,不知道好啊。你就别问了,得到这么大的一块蓝宝石,这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不同。
如果这件事是在半年前发生的,那么我就真的相信是天上掉了一个馅饼,但是这几个月来,我面对过太多次这样的诱惑,而经验告诉我,这后面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不幸。
老先生,如果您无法说出这块宝石的始末,那么就请恕我无法接受它。
老人又拿起了茶杯,在嘴边听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还没有喝一口。放下茶杯之后他又从大衣的另一个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小酒壶,抿了一口之后,表现出了很高兴的样子,这才开口说:
年轻人,你们两个坐下来,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那是发生在八十年前的故事,就在这条街上,住着一位有名的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一天,福尔摩斯接到一封信,信上说,在北边的苏格兰有一个显赫的家族,家族的主人就要病逝了,一切的后事都已准备妥当,以产业已经分配完毕,但是有一个难处,就是一块家传的蓝宝石不知要如何分配,因为这块宝石遭受过诅咒,只会带来不幸,但两个儿子都想要这块宝石,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只看到了宝石的价值。而就在两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宝石突然不见了,于是这家人便写了委托信想要请福尔摩斯帮忙。第二天,福尔摩斯赶到了委托人的家中,全家人都很高兴他的到来,只有应奄奄一息的老主人不予理睬,还一再地吩咐家人将他赶走。福尔摩斯没办法,便住在对街的小酒店里,一天夜里,两个儿子相继来到酒店,通过谈话,福尔摩斯发现原来两个儿子并不是贪婪和自私的,他们都知道这宝石会带来不幸,便都想自己一力承担。福尔摩斯在两个儿子的帮助下,瞒着老主人,进入了他们家里探查,无意间他听到一个有趣的对话,那是老主人在交代下人,说他想念自己的妻子,希望死后家人能把他平日和妻子一起用的枕头和被子与他的尸体埋在一起。福尔摩斯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老人的用心良苦,于是他便对两个儿子说,只要等到老主人辞世,宝石自然就会出现。果然,一个星期之后,老主人病逝,福尔摩斯从老人的枕头里摸出了那块宝石。两个儿子历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顿时泣不成声,找来铁锤,将那块价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