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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乱世军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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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第62章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什么都看不见,我在摸索中前进,试图拨开眼前的迷雾,找到能行的路。但这该死的大雾,遮住了我的眼,拨开一层还有一层,似乎永无止境。我只能继续走下去…哎?那边似乎有个人,虽然看不清楚,但依稀却能看出他的轮廓,没错,那里确实有人!“喂,兄弟!你也是迷路了吧?”喊了几声,他不理我,没有听见么?算了,过去找他吧,两个人在一起总好一些。那人站在那里不动,是在等我么?哈哈,我来了!这该死的雾似乎稀薄了些,看那人也越来越清楚,怎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我认识的人么?过一会儿就知道了,还是接着走吧。近了,近了,我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一层薄雾似轻纱般挡住了他的脸,还是看不清楚,这该死的雾!

“兄台可是找我?”

好熟悉的声音,萦绕在他脸上的雾逐渐散去,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

魏远逸猛然睁开了双眼,“哗”的一下坐了起来,身上隐有冷汗。

睡在旁边的连欣怡睡眠轻,给魏远逸这一闹腾,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此时,外边的天已经蒙蒙亮,连欣怡也跟着坐了起来,轻声的问道:“谨言,怎么了?”

“做了个奇怪的梦。”

随后,魏远逸就将自己做的那个梦说给连欣怡听。

“真实到让我根本感觉不到那是个梦…”

魏远逸到现在还对梦中的场面记忆犹新,尤其是在雾散去,看清梦中那人的面孔时受到的震撼与惊异。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谨言,你这是太过关切才做的这梦。”

连欣怡软语安慰,一双小手轻抚着魏远逸的背。

魏远逸摇摇头,暗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莫名其妙的梦,做了就过了,何必斤斤计较。于是魏远逸也不再多想,搂着连欣怡再次进入梦乡。

……

两日后,秦王钟离沐严终于连话都不能再说,而在秦王病重的这些天,羽林城风平浪静,除了前一夜城南某民宅失火死了两人外再没有大事发生,秦国的子民并不知道他们的陛下就要离开这人间。孙皇后代秦王将朝中数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召集到了寝宫,一同前来的还有秦王的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太子未到,孙伯平本想请太子一同前来,又一想,陛下罚太子禁足闭门思过,如今毕竟未下旨意,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十几人站在床前,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严肃的,病榻上躺着的是他们的秦王陛下,此时的钟离沐严双眼紧闭,脸色煞白,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和死人无异。

在场的除了孙皇后还有钟离景秀的母亲容妃娘娘,这位独揽圣宠二十年的女子容貌清丽,却也不算是如何天姿国色,容妃显然是哭过很长时间,此时她的双眼还是红肿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榻上的钟离沐严。与容妃比,孙皇后相貌上更胜一筹,这位孙皇后的性子却与她的哥哥孙伯平不同,孙伯平张扬跋扈,而她虽贵为皇后却温柔娴淑,从不因秦王宠幸他人而拈酸吃醋,雍容大度当得母仪天下,因此秦王虽然宠爱容妃,但对自己的皇后也保持着一份尊敬,孙皇后此时虽然同样悲痛难忍,但在臣下及子女面前,她依旧保持着一国之后的风度。几天前,秦王还能说话时立下了遗诏,并且吩咐皇后,若是哪天他大限将至,一定要将儿女们叫到眼前,让他死前再最后看一眼。

“陛下,您的儿女都来了。”

孙皇后伏在秦王耳畔,轻声说道。

病榻上的钟离沐严听到声音,想要睁开眼睛,可一对眼皮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几番挣扎,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一双暗淡无光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

“景程呢?”

钟离沐严扫视一圈,没有看到太子,动了动嘴,发出轻微的声音,只有身边的孙皇后听见了。孙皇后赶忙回答道:“陛下,没有您的命令,景程还在府中禁足。”

“哦,好孩子,好孩子…”

钟离沐严轻微的点着头,话语中似乎满是欣慰。

“请陛下放心,臣等必定同心协力辅助太子殿下,我秦国必会日益强盛!”

在场资格最老的孔繁森上前一步,语气真挚无比的说着场面话,在场诸位都清楚,钟离景程登基后,孔孙连三家绝不会一条心,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表的态还是要表,孔繁森带头后,其余大臣也都跟着说道,要同心协力辅助太子。

钟离沐严虽不勤于政事也并没有多强的才干,但他也不是笨蛋,当皇帝当了二十来年,手下臣子们之间的争斗看的也多了,即使一时不明白,时间一久也看懂了。但钟离沐严有着典型的鸵鸟心态,我身体不好不能管事,那就让大臣们管,即便你们再怎么争,只要是为了秦国那就行,我只管做我的安逸皇帝。而事实上在钟离景程在位的这二十年间,秦国的国力还是有所上升的,孔孙连三家相互拆台相互制衡,维持着一种平衡,钟离沐严希望的是,在自己死后,这种平衡能继续保持下去,这样即使钟离景程无治国之能,秦国也依旧能保持一个不错的发展势头。钟离沐严也清楚太子与孙伯平的亲密关系,自己一去,孙家威势更盛,如此局势下,钟离沐严相信连孔两家必定会携手抵抗孙家的侵蚀,使其不能只手遮天。

再平凡的帝王依旧是帝王,钟离沐严对于秦国的将来也有着自己的谋划,如果其中没有出现大的变数,那么情况很有可能会依着他的设想发展下去,秦国权力顶层依旧是三强分立,连孔两家联手足以抗衡孙家。但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变数早已出现,那个叫魏远逸的齐国人就是打乱钟离沐严全盘计划的变数。

将秦国的未来安排好后,钟离沐严的心事去了一半,还有另一半…

钟离沐严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容妃,心中满是温存与怜爱,人生有如此伴侣,足矣。尔后,钟离沐严艰难的转头,看向了右侧,那里有颗大柱子,柱子下站着钟离景秀。

容妃不仅深得我心,还给我生出了一个最杰出的儿子,景秀,我岂不知论才干人品,你远胜过你的几个哥哥,若是秦国由你治理,说不定能呈现一派繁荣景象,我知道你想坐上秦王的位子,我也曾想过让你代替景程,但,终究是不行的,谁让你不是嫡子,谁让你没有得到群臣的拥戴,若是由你继位,以你的性子,只怕景程与孙家都难有活路!那时,外敌尚未入侵,我秦国已先内乱!安心做你的王爷吧,和你的母亲享一生的荣华富贵,不好么?

钟离景秀怔怔的看着病榻上的父皇,从那双灰败的眼睛中他看到了慈爱与宽容,仿佛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过错。父爱如天,虽然钟离沐严并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但对于而言,他却是一个好父亲!钟离景秀鼻子一酸,眼中泪滴不受控制的流出,划过面颊。

看到钟离景秀无声的哭泣,钟离沐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受到了极大鼓舞,脸色忽然红润起来,双眼睁大,在孙皇后扶持下坐了起来,众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俱保持着沉默,“伯平!”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臣必竭尽全力!”

孙伯平被点名,心中吃惊,赶忙站了出来,众人都望着秦王,不知他要说什么。

“伯平,我要景秀母子安享荣华,我要他善终!”

在这生命的弥留之际,钟离沐严放心不下的只有钟离景秀,若说景秀有死敌那只能是孙伯平,他也知孙伯平气量小,嫉恨景秀,很可能会下杀手,因此不问别人,只对孙伯平说。

孙伯平被秦王的话弄的一时有些迷惑,没有立刻回答,钟离沐严双目圆睁,盯着孙伯平,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怒吼道,“答应我!”

孙伯平不敢再想,跪倒在地,

“臣遵旨!”

见孙伯平终于在众人面前答应下来,钟离沐严只觉最后一桩事情也了了,再无任何牵挂,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死在了皇后的怀中。

“陛下!”“父皇!”

寝宫内瞬时爆发出一片恸哭声,大臣们都跪在地上,以头碰地恭送他们的王离开,而钟离沐严的子女们扑到床前,放声嚎哭。

孙皇后默然无语,只是抱着怀中的钟离沐严,你的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容妃,这最后一程却是在我怀中,沐严,我心足矣。

在钟离沐严闭眼的那一刻,容妃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强撑着站在那里,想到这世上最爱自己的男人就这么去了,泪水如决堤般滚落。

一片哀恸中,唯有钟离景秀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那在生命最后一刻依旧想着保护自己的父亲…

炎黄历一八九年六月十二日,秦王钟离沐严驾崩,享年五十三岁。

第六十三节 :第63章

钟离景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寝宫中走出来的,即使寝宫内外一片哭声,但他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只是不断回响着父皇临终前的那句“我要景秀母子安享荣华,我要他善终!”,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曾经与父皇的点点滴滴。“是对还是错?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对是错!”

钟离景秀心中的呐喊无人听到,人们看见的是仿佛丢了魂魄的景秀殿下,对于景秀这副模样,没人会感到惊讶。

秦王驾崩,按定制,秦国上下守孝一年。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王有遗诏,太子继位,孙伯平上奏皇后,迎太子入宫,择黄道吉日完成登基大典。皇后点头,降下懿旨,孙伯平、孔庆德、连战三人同往太子府请太子入宫。

朝会散去,钟离景秀就要打道回府,出殿时却不经意的在孙伯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喜悦,其实那不过是孙伯平眼见太子即将登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略微有些轻松罢了。可在钟离景秀的眼中,那就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喜悦,那是对父皇之死的喜悦!钟离景秀不能容忍,迷茫终于转化成了无边的愤怒爆发出来!

“孙伯平,父皇驾崩,你居然面露喜色,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

孙伯平正往前走,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怒吼,转头一看,就见钟离景秀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扑了过来,孙伯平闪身躲过,大声道:“景秀殿下,陛下仙逝,举国哀恸,臣也是痛不欲生!景秀殿下伤心过度,也别冤枉了臣。”

孙伯平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我本来就没高兴,更不会面露喜色,你这根本就是污蔑!

“一派胡言,我看的清清楚楚!因父皇驾崩,太子就要登基,你才如此欢喜,是不是!”

孙伯平也火了,他本就不是有气量的人,又和景秀素来不和,哪能受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景秀殿下即知太子就要登基,还请殿下自重!”

礼数不缺,语气也还算平和,但这话可却是诛心之言,几乎就是赤果果的警告景秀,如今天变了,你最好老实些,免得惹祸上身。

闻言,钟离景秀出离愤怒了,随手抢过站殿将军所持的长戟捅向孙伯平。可景秀自小锦衣玉食不通武道,连续捅了几下都被孙伯平躲过,倒是将他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这时,周围看傻了眼的众人赶忙上前拉住景秀,孔庆德更是好言相劝。

孙伯平眼看钟离景秀被人拉住,长戟也被拿走,整了整衣冠,说道:“待我等恭迎太子殿下时,一定要将今日景秀殿下所作所为禀告太子,哼!”

说完,孙伯平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景秀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如今陛下驾崩,孙伯平气焰更盛,还是暂避锋芒吧。”

这话是孔繁森让孔庆德带给景秀的,如今形势变化,他不再方便与景秀见面了。这话也表明了孔家的态度,先夹着尾巴做人,避开孙伯平的嚣张气焰。

“我倒要看看,他孙伯平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旁边的孔庆德只觉得景秀说这话时带着一股阴森之气,愣了一愣后还要再说,可景秀没等他说话,径直离去,看着景秀的背影,孔庆德一声叹息。

连战一直在旁看着,没有上前阻拦,没有开口说话,等到重要人物都走了,他才意味不明的哂笑两声,迈步离开。

次日,孙伯平、孔繁森、孔庆德、连战、钟离景秀联袂前往太子府,孔繁森德高望重资格最老,是迎接新皇的首要人选,钟离景秀受封静平王,代表的是钟离皇室成员,其他三人代表秦国文武百官,后面跟着仪仗队护卫队,因在国丧期间,不能锣鼓开道鞭炮齐鸣,近百人的队伍只是静悄悄的前进,孙伯平等人在官服外都身着麻衣,气氛很是肃穆庄严。

来到太子府外,孙伯平理了理衣冠,对其他人说道:“诸位同僚稍侯,在下先行向太子宣读先帝诏书。”

说完之后,孙伯平迈步进了太子府,其余人等站在府外等候,其实这宣读遗诏迎新帝继位的差事应该由孔繁森来做,论年纪论资历论爵位,孔繁森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孙伯平从妹妹那里拿到诏书后没有交给孔繁森,而是留在了自己那里。孙伯平的心思很简单,拥立新王第一功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至于说什么资历爵位那不过是眼前的浮云,景程登基后那些东西自己还不是想要就要。

孙伯平本就贫于智谋,却又不像连战般有自知之明容人之量,凡事都想插上一手,以显得自己厉害,现在秦王驾崩,孙伯平终究还是喜大于悲,只觉得自己头上再没有东西压着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想着算账,找谁算账?以前谁让自己一时不爽,现在就让他一家不爽!孔家首当其冲。以前孙伯平见到孔繁森还是很有礼貌的,与之说话也微微的低些头,开口闭口都是孔来,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但今天孙伯平见到孔繁森时,却颇有些趾高气昂,下巴抬着不说,就连称呼也变成了孔大人。

就连一向木讷的孔庆德都看出来孙伯平如今的心态,那真是除了皇帝谁也不放在眼中,看他取代自己父亲耀武扬威的进了太子府,孔庆德心中不快,愤愤不平的说道:“当真是小人得志!”

“住口!”

旁边的孔繁森轻喝一声,孔庆德怏怏的闭上嘴。

孔繁森到底是老狐狸,几十年的涵养功夫不是假的,即使被孙伯平抢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但孔繁森却毫无异色,刚才与孙伯平说话时,孔繁森也并没有因为孙伯平的张扬而愤怒,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孔繁森早就料到会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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