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神捕-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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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宣穿好自己的衣服,拿出竹笛吹起来,宋喜看到有很多虫子从地下爬出来,很快将地上胥先生的尸骨分食了干净。
他这才晃悠着手里的竹笛往山下走。
宋喜怕自己跟上去被发现,屏住呼吸躲在树上,等弥宣走远了,他直接从北坡的悬崖跳了下去,仗着自己的轻功好,在空中踢崖壁卸力,还是比弥宣先一步回到了大营。
宋喜一回去就立刻找匡一行:“记住,千万不能让弥宣知道我刚才上了北坡。”
匡一行奇怪的问:“怎么了?”
“他不是好人,我们被骗了。”宋喜急急的说。
正说着弥宣从外面进来了。
匡一行神情很自然的问弥宣:“怎么样?抓住胥先生了吗?”
“被他给跑了。”弥宣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没关系,我们抓了不少袭击六皇子马车的人,应该能审出一点东西来。”宋喜留意着弥宣的表情。
弥宣似乎很无所谓的说:“哦,那我去睡了,今天好累啊。”
匡一行看了宋喜一眼,叫住了弥宣:“那个,宋喜的引魂笛呢?你用完了吗?用完了还是给我防身吧,那个胥先生逃走了,我总觉得到处都有虫子,估计得抱着那个笛子我晚上才能睡得着。”
宋喜在一边帮腔:“匡大人就是胆子小。”
弥宣从裤腿里拿出引魂笛,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匡一行:“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
等弥宣走远了,匡一行把引魂笛交给宋喜:“你说他是坏人,可他刚才毫不犹豫的就把引魂笛给我了啊。”
“因为他不会用。”宋喜很肯定的说:“我要赶着回京城去安排一些事情,你多留意一下这个弥宣,他暂时还不会做什么,详细的等回了京城我们再说。”
说完他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他要去找台令。
台令这个时候正在查食物不干净的事情,事情没什么进展,他也正头痛,看到宋喜,心里又膈应得慌,他黑着一张脸说:“你来做什么?”
“我和月门主被人给骗了。”宋喜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去的落虹山的蛊峒可能不是真的蛊峒,跟着我们回来的那个蛊族人,其实就是十年前给裘不落下蛊的人,也是杀了裘不落的那个人的师父……”
他觉得很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们从落虹山带回来的那个人叫弥宣,其实他就是十多年前声名显赫的蛊王,当年他被他徒弟给害了,其实没有死,眼下又出来报仇了,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报仇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直都没有他徒弟的消息吧,总之,这个人不是好人。”
台令挥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宋喜看台令不在意的样子,他忙说:“你是不是在发愁好些个人病了的事情?告诉你,那是因为他骗匡一行给大家吃了一种草药,据说只有身上被下了蛊的人才会发热,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些病了的人的名字记下来,回去以后让悬壶宫的五宫主给他们好好看看。”
台令听的头痛:“又和蛊族有关系。”
“总之呢,这个人不是好人。”宋喜说:“我要回去见月门主,既然他不是什么好人,那他所说的关于冷门主和石珠姑娘的事情,也很可能是假的。”
“月门主去追查冷门主令牌的事情还没回来。”台令说:“想要杀了他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么难的事我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再看到他。”
“可跟着他我能找到所有事情的幕后元凶……”宋喜突然想到台令对大公主的情感,他闭嘴不说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以后再来的,总之,你要帮我。”
台令很是不耐烦的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告诉我沉雪台里的那个细作是谁,我要利用这个细作离间蛊王和风后,利用风后来杀了蛊王。”宋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反正都不是好人,他也乐得看到两虎相争。
台令目光深沉的看着宋喜:“只怕你根本不想知道这个细作是谁。”
49 报恩
宋喜直视着台令的眼睛,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谁是那个细作?难道是晁远?”
“只怕比晁远更让你难以接受。”台令摆摆手,示意宋喜不要再问了。
宋喜心中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人——曲文安。
当初他安排好了一个局想要试探这个细作是谁,他只告诉了晁远,陆登高和洪宇雁,说南宫量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台令,所以他要用衡山失踪已久的宝剑去讨好南宫量,可临到头去送剑的人却是李二黑。
刚开始台令吞吞吐吐不肯说的时候,他才会猜是晁远识破他的计策,利用和自己一起长大且性格非常墙头草的李二黑来扰乱他,可看台令的反应似乎并不是晁远,他又突然想到,整个计划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的人参与其中,那就是曲文安。
台令看宋喜抿着嘴不说话,他拿起茶杯说:“人各有志,在你看来是背叛,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而已,这世上本就名利二字最诱人。”
“我很难想象他是一个会为了名利出卖别人。”宋喜苦笑了一下。
“所以老祖宗教我们人不可貌相。”台令说:“你找那个细作也不是为了叙旧,说正事吧。”
“我想利用那个细作,让风后直达搜蛊王是被月娉婷给请到京城来的。”宋喜收敛了心神开始说正事。
“风后?鬼帝手下的那个风后?这件事怎么会和她有关系?”台令皱紧了眉头。
“郝千里是地龙王的细作,地龙王死了以后他也被灭口了,谁会杀他?肯定是不想他乱说话的人,地龙王死了郝千里的说的话还能危及谁的利益?其中关系不言自明吧?”宋喜说。
台令还是有些疑惑:“那也该是鬼帝派人杀了郝千里,为什么你却绝口不提鬼帝呢?”
“因为鬼帝十年前就死在了噬魂蛊之下……”宋喜突然心中泛起一个念头:“十年前鬼帝身上的蛊肯定是蛊王给他下的,要给鬼帝下蛊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鬼帝死的那个地方蛊王肯定是去不了的,所以他的噬魂蛊收不回去,对他也很可能是有反噬的,所以他才会被他的徒弟有机可乘给杀了。”
台令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有些跟不上宋喜的思绪:“你刚刚说蛊王现身了,现在又说蛊王被他徒弟给杀了,他到底死没死?”
“他徒弟当年杀了他并没有杀死蛊王,反而助蛊王练成了一个蛊,让他重获新生,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我们才会被他给骗了。”宋喜说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懊恼:“他刚刚在北边的山坡上了二皇子身边的幕僚胥先生,也就是当年对他痛下杀手的徒弟。”
“他大仇已报,对我们又有什么妨碍呢?”台令说完,又想起自己的身份是沉雪台的头头,听到这么一桩凶杀案不该是这个反应,他咳嗽了一声:“如果那个胥先生有家眷的话,你不妨让她去衙门报个官,我们才好开始查嘛。”
“蛊王已经让虫子把胥先生的尸骨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根本没办法查。”宋喜说:“当年他会帮风后杀了鬼帝,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帮风后杀别的人,蛊术杀人可是防不胜防的啊。”
台令这下完全听明白了:“你是怕他和风后再联手,所以故意让风后知道他是被沉雪台的人给找到的,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就算他去投靠风后,风后也不会信任他了。”
“而且以风后现在的实力,要牵制蛊王也比我们容易得多。”宋喜说。
台令轻笑一声:“你也可以趁机确定沉雪台中的细作是谁了……宋喜啊宋喜,你想在我面前玩心眼,还嫩了点,江湖上有些个案子,我们沉雪台也是没法管的,杀人杀在深山老林的,一二十年以后才发现尸骨的,你让我们怎么去管,江湖人就是闹腾,不死不休,他们愿意去寻死你就让他们去,什么风后啊,鬼帝啊,还不是迟早被新人给替代了,用不着我们出手。”
“我和风后有仇,她杀了我父母,不错,我是想利用沉雪台的力量削弱她的势力,因为我发现在她在谋划一件大事……”宋喜觉得必须给台令一些实在的消息:“我怀疑她十七年前用自己的儿子换走了二皇子的儿子平王,如今二皇子在朝中声望与日俱增,他身边的谋士又是蛊王的徒弟,二皇子府中的侍女也和风后关系匪浅,我觉得我的猜测不是全无根据。”
他加重语气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派人查一查,当年给二皇子的王妃接生的稳婆和御医,有没有猝死的。”
台令现在对这个消息很震惊,可他也是知道宋喜的,没有一定的把握,宋喜是不会来告诉他这些的,可这个消息也让他太难以接受了:“我会去查的。”
他看着宋喜:“风后杀了你娘,你娘不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吗?”
“哦,她害我娘流落到平山的。”宋喜躲开台令的眼睛:“我的身世说起来也很简单,当年我爹娘都是鬼帝手下的人,我娘有几分姿色就被风后给陷害了,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台令对宋喜的身世也不关心,之前在意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宋喜娘的尸骨就是大公主的遗骨:“你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娘不是大公主呢?”
“我,我爹还有个兄弟在世,他告诉我的。”宋喜说的很是含糊,看台令目光锐利的看着自己,他不得不说:“我娘当年就是为了替大公主引开追兵,才会穿着大公主的衣服流落平山的,算起来我娘也是为了大公主死的,我虽然不是大公主的儿子,可也是大公主恩人的儿子吧?”
他看着台令说:“你要不要替大公主报这个恩呢?”
台令却没有正面回答宋喜的问题,他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你说的事,我会查清楚的,你下去吧。”
50 是他
“你现在不相信我不要紧,不过,你一定要记得让那个细作给风后带话。”宋喜不放心的叮嘱完才离开。
秋猎一般会持续十天,可第二天那些吃了草药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好起来的时候,圣上却病倒了,一直发着低烧说胡话,御医把脉看诊却又说不出个病因来,随行的贵妃只好和亲贵们商量,提前结束秋猎回京。
欣兰这次是以二皇子王妃的侍女身份随行的,不能提前离开大营,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以后,她赶紧去找风后。
她的行踪早就被人给跟踪了,负责跟踪她的是宋喜特地找来的易容高手,九幻天姬的儿子舒明。
宋喜自己当然也可以跟踪欣兰,可他还有些别的事要做,而且欣兰是个非常警觉的人,需要一个高手来跟踪,而擅长易容轻功又好的人还欠宋喜人情的,那就只有舒明了。
舒明跟着欣兰进了一家茶楼,他看着欣兰坐在那里喝茶听书,似乎一点都没有去传消息的样子,他也耐着性子坐着听书,听了一会他看到自己的姐姐舒晴进来了,他丢个舒晴一个眼色,然后出去找地方换个样子,让自己的姐姐来盯着,还是舒晴心细,发现了看似什么都没做的欣兰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欣兰是坐在茶楼一个靠着柱子的桌边,而柱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大胡子,两个人看起来都在嗑瓜子喝茶听书,其实是背对背的用嗑瓜子的动作掩盖说话,借此在传消息。
舒晴不动声色的走到二楼,在欣兰正楼上的地方坐下,也一副在专心听书的样子,其实是在侧耳偷听欣兰他们的说话。
茶楼里虽然很闹,可舒晴练的就是这个听声辨位的功,也能将他们的话都听个清楚。
欣兰说:“蛊王没死,他杀了老八,让我带话给风后,他想见风后。”
大胡子说:“知道了,你走吧。”
“你们已经知道了?”欣兰对大胡子这么冷淡的反应感到奇怪。
“蛊王是被沉雪台的人给找来的。”大胡子低声说:“风后要你杀了他。”
“我?我身上被他下了蛊的,当年能对他下手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他现在已经不信任我了,我根本没法接近他去找他的弱点。”欣兰为难的说:“这件事风后可千万要派个得力的人出手啊,蛊王,蛊王已经练成了蝴蝶蛊,据说这种蛊取的是破茧成蝶的意思,不但可以让人返老还童,还可以增强原有的功力,现在的我根本杀不了他。”
“风后可不喜欢办不了事的人啊。”大胡子语气很闲的说:“你不杀他,你就是没用的人了,风后也一样会杀了你的,你自己考虑吧。”
他说完站起来,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当茶资,转身就走了。
欣兰的手微微的发抖,当时杀死蛊王是她和胥先生私下商量的,因为她爱上了胥先生,不想再做蛊王的女人,虽然谎称蛊王是被蛊术反噬而死的,可风后似乎并不太相信,好在有一个同样精通蛊术的胥先生为风后所用,所以风后才没有追查这件事,可现在……
没有了胥先生,没有风后的支持,没有靠近蛊王的机会,她要杀死蛊王,那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舒明把消息带给宋喜,宋喜听了以后,摇摇头:“风后也太让我失望了,她好歹多派点人手去杀蛊王啊,对了,你有没有查到是谁给大胡子送的消息。”
他虽然通过台令的态度猜到了细作应该是曲文安,可还是忍不住抱着万一的心态想再求证一下。
“我不知道是谁,不过我画了个画像,你凑合着看吧。”舒明丢给宋喜一张折起来的纸,然后轻飘飘的上了屋顶。
施展轻功飞掠到三条街以外,舒明见到在这里等候的舒晴。
舒晴已经恢复了女装的打扮,可还是用面纱遮住了一整张脸,正坐在院子里对着花瓶C花。
舒明在院子里落下,抱着胳膊看舒晴:“有时候我在想,你的脸常年盖在面纱后面,会不会已经长满了逗逗,其实非常的吓人。”
舒晴拿着剪刀修建着花枝:“不关你的事。”
“你明明喜欢宋大哥,为什么不敢说出来?”舒明在舒晴对面坐下:“以前我很羡慕你,觉得你可以跟着娘学本事,可我现在觉得你很可怜,因为你除了娘命令的事,什么都不能做。”
舒晴放下手里的剪刀:“他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要我怎么样?是去做个小妾,还是去棒打鸳鸯啊?”
“我不是要你去拆散宋大哥,我是想说,你活这么大,过得根本就不是你要的生活。”舒明毫无征兆的伸手去扯舒晴的面纱:“你就不能去活成你想要的样子吗?”
舒晴抓住了舒明的手腕:“寇红的潇洒快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