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临时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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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传龙一上车似乎酒醒了许多,他说了很多感谢我们几个话,那话现在我想起来,像是临终前的告别。
哎,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在下山陵园路口,猛然间一只黄鼠狼或是猫,当时我也没有看清楚,那东西猛穿了出来,当时幸亏是山路,我速度慢,我一脚刹车把车定死,我骂了一句,就把车开走了。
万爷插了一句,灵物挡道,必出凶事!胡猛显然还沉寂在他的回忆中,他悲痛的接着说:
“当我们车行驶到阳南大道时,谢传龙突然说他头晕,胸闷喘不过气,我开始没有在意,以为他喝多了。
他扑哧一口把吃过残留物,吐在我的挡风玻璃上,我当时加速往最近的阳子医院开,到医院后,值班医生还没有把谢传龙抬下车就说:
“人不行了,急性脑出血。
谢传龙那时才25岁,后来我仔细回忆,陵园看大门老头说的话,有些东西你不信,那又该怎么解释?胡猛话说完,又问我要了一根烟,我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那根烟给了他。
万爷一副说教的口气说:
“天之灵,地之气,天属阳,地属阴,猛子我来给你解释一下?龙山陵园的那个老头,不用说,他能看出灵异,那老头不简单,他不是神医,看不出你兄弟谢传龙身上的疾病,但是他能看出,跟在谢传龙身边的东西,我之说以说东西,正常人是看不见的。
环境改变人,正常人永远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恐惧,但是你想一下;一个老头,独自一人在陵园看大门,首先从心里上,他就不是一般人,墓地本身就是一个至阴的磁场。
我敢说,当时在你们车上不止你们四个,还有东西潜伏在你车上,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
最后你们下龙山陵园,那个黄鼠狼或者是猫,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东西是挡灵之魄。
幸亏是它帮你们几个挡了一灾,要不然,死的不只是谢传龙一个人,长期跑大货车,或者经常走夜路的司机都知道,一旦碰见灵物夜间横穿马路,必定停车抛一枚硬币,或者一件衣服,这叫抛银挡煞。
有些动物是有灵性的,猛子有些东西顺其自然,别想太多。胡猛整了整情绪喃喃地说:
“开始我也不信,我总认为人嘛!年轻气盛,不信这不信那,因为没见过所以不怕,说真的我现在一回想,那天的事,总忘不了陵园看大门的那个老头的话。
“嗨,好小子,你真有本事,这大半夜拉死人过来,你应该去火葬场啊!来早了!
我总想不明白,明明是四个大活人,一个人开车,三个人坐车,他为什么要说,大半夜拉个死人过来。
难道在车上,谢传龙已死过了吗?不可能啊~他下车还骂看大门的老头呢?这事到现在,还是我一个心结。
万爷瞅了一眼我,说:“不瞒你说,这号里冰冰老弟,是百年不遇的至阴者,他能看见灵异,身上有七煞之气护体。
但是冰冰还不够成熟,我现在还不敢把通灵之术,传给他。胡猛震惊地看着我问:“你能看见灵异,真的假的。我嘿嘿笑了几声说:
“咱们住的这屋子就是行刑室。我指着胡猛身后说:“你看他们都站在这里听我们聊天,还有一个鬼魂坐在胡子的右侧,四平的左手边,胡子,和四平猛然间站了几来,:“冰冰你说什么!
第四十一章 解禁
万爷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我,或许从今天起他将彻底改变对我的看法。
万爷说:“冰冰,你是怎么看见他们的?
万爷此话一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胡子寒着脸说:“大哥,六弟,你们别整的那么严肃行吗?别吓我们!我有心脏病经不起你们这一惊一乍的!
万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说:
“你能把这些人身上的囚服号说出来吗?我把烟头扔在地上随意地说:
“二哥四平左手边的,亡魂,身上坐胸前的号码是阳北监041号。
四哥胡子右侧的亡魂,胸前的号码是:“阳北监097号。
趴在第四张床上的亡魂号码是,,,
万爷不等我说完:“冰冰,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大,你是怎么看见他们的。
我低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我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了。
我从其他犯人的表情看出,他们是那么的不自然,我接着说:
“从行刑室出来的那天起,我感觉自己像死了一次,我现在老是分不清楚是幻觉还是真实。
万爷点燃一根烟,吧嗒一口吐了一个烟圈,那烟圈在缓缓上升,我调皮地用手指把它戳散。
我问:“万爷,你教我通灵吧!
万爷仔细盯着我,那眼神有些凌厉,盯的我有些不自在。
他说:“通灵,你不会是想把那个女鬼招回来吧!
万爷此话一出,说到我心里去了,我闷不做声,我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胡子一只手搭在我肩膀说:“六弟,我的亲弟弟,你别整这仙事行不,闹比养的哄你。
自从去年万爷把你身上背个女鬼送走,到现在我夜里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你让哥在多活几年行不,我发誓以后你的衣服哥帮你洗完。
我白了一眼胡子说:
“万爷,风铃是我童年的一个梦,我不想这个梦就这样不明白的醒了。
万爷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
“冰冰,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人鬼殊途,你咋就不明白这个理!
我也懒得和万爷解释什么,我韩冰就是这性格,认定的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也许是我们的年龄存在代沟,八零后出生的孩子,或许比较自我,独生子让我们有了存在的超于感。
万爷见我不说话,苦口婆心地说:
“韩冰,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师父!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你们现在的孩子,一个个的自私叛逆,以自我为中心,你因什么事进得监狱,你自己不去好好反思吗?
俗话说:“睡前三思你这一天一天过的,你就不能去反思反思吗?
那时我突然感觉万爷象一个居委会大妈,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我低头任由他唠叨,不知是他说累了,还是自己说的有些烦,就不再说了。
他往床上一躺开始闭目养神。这时候我劲上来了,我用眼角瞟了瞟万爷说: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万爷蹭的从床上坐得起来,:
“你,,我见万爷真的生气了,用一种缓和口起说:
“师傅,放心!我不会在想着风铃!我这人就是贱骨头,你一天不骂我,我感觉浑身跟张毛似的,嘿嘿。
万爷瞪着我:
“你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你小子拉什么屎!甭给我这说好听的,我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引火烧身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你以后的路还长,有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好自为之!
那时的我就是一种敷衍,或许在我内心深处,风铃这个梦一直没有醒,可能在别人的眼中,我有些脑子不正常。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执着某件事会一条路走到黑,那怕撞的头破血流。
我显然就是这种人。在张管教通知解禁我们号的第二天,我们重监0001号的三十多人,在经历几个月的磨难后,从新恢复正常改造。
那天万爷起的很早,他洗漱后特意让胡子,给他整整衣服,我一直倦在被窝里不肯起床,直到号里的响铃,刺啦刺啦叫个不停,四平和虎子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我被子抢走,我才勉强起床。
那天因为时间的问题,我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跟着号里的犯人去广场跑步。
呼啸的东北风,肆无忌惮的摧残着我们这些犯人。
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慢跑,那步伐整齐规律,绝不亚于**广场前的阅兵!
我把头紧紧缩进衣领里。大口大口吐着白雾,我露出一双眼睛,仔细搜索着陷害我的程胖子,也许是我们跑步的队伍太长了,人挨人挡住我的视线,我竟然没有发现程胖子。
监狱里的所有犯人在空旷的大操场上,犹如一条长龙首尾兼顾,无限循环。大约三十分钟后全体解散,我们被各自的管教带回,随后去食堂吃早餐。
因为在号里呆时间长了,给我们打饭的犯人,比较恭维我们号里的人,所以有时候我和万爷还有一些额外奖励。
鸡蛋规定一个犯人,每星期只有一个鸡蛋,但是我经常会拿两个。
不是因为我脸皮厚,而是他们看万爷的面子,比较照顾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毕竟我们号里的人,经营着监狱唯一的小卖部。
所以说有些潜规则就不言而喻。
说句轻狂的话,在监狱里除了管教干部,我们号里的人,几乎可以在监狱里横着走。
其实不是我们多能打能斗,而是我们捏着犯人的命脉,如果你想吃点零食什么的,监狱内没有过硬的关系,一袋方便面你都吃不到,就这么现实。
当万爷进去食堂时,所有犯人在那一刻,全部站了起来拍手鼓掌,吹**哨。就连管教狱警就愣了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万爷早上为什么起那么早,让胡子整他的衣服,原来他是以一种大爷的身份闪亮登场。
就在所有犯人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我同样也看见了程胖子,显然程胖子,还没有适应这监狱的生活,他坐在那里象一个**。
我想他可能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突击检查。我从他僵持的表情上看出,他有些迷惑。
同样程胖子也看见了万爷身后的我,我们四目相对,一股热血冲上大脑,那感觉让我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我菊花一紧笑而不语。
这tm,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用肩肘捅了捅我身后胡子说:
“四哥,第四排,倒数第六个,那孙子就是程胖子!
胡子放眼望去,在我耳边小声说:
“第四排,是三监区的位置,这事交给我了。
随后胡子打完饭和我们分开。
等我们几个坐下,我掩盖不住兴奋的说:
“万爷,我见到程胖子了。
万爷瞪了我一眼一副说教的口气说:
“看把你乐的,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遇事不惊不喜,不严于色,就这点屁事,把你乐成这样!
经万爷这么一说,我整个人,瞬间被打击的从天堂坠落进地狱。
万爷见我有些生气,把手里的鸡蛋,放在我碗了。
我不领情没好气的说:“我有。
万爷嘿嘿地笑了起来:
“呦,这年龄不大,火气怪盛,吃一个鸡蛋偏坠,两个一起吃。
我说:“这又不是**,还偏jb坠。
经我这么一说四平,虎子,胡猛笑的前俯后仰。
四平接过话:“你这小子,年龄不大,还知道**,哈哈!你摸过没。
胡猛接过话:“二哥,你不应该问他摸过没,应该问见过没。知道**长什么样吗?哈哈!
我脸一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嘟囔着说:“哎,和你们这些人结拜,我算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帮我想想程胖子该怎么搞他?
第四十二章 0211号
万爷抿嘴喝了一口米汤,斜眼瞅着我说:
“你不是牛b的很吗?该怎么搞你自己看着办!
我鸡蛋刚吃一半,差点没有噎着我说:
“师傅,你啥意思啊!这事我看着办,我两眼一抹黑,这事我如果搞砸了,我直接大骨堆火葬场的开路,你还是不是我师傅!
万爷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他的表情有些滑稽,那张梯田似的脸,有些像一只年迈的老猴子,我赌气似的把馒头往桌子上一扔:
“不吃了!万爷你看着,你这样对我,行!没问题!今天不是我们号刚解禁吗?你不让我好过,那我就给你找个事,大家一起陪我封号就是了。
我现在就把狱警喊过来毁他,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们几个指使威胁我我干的,到时候咱看谁吃亏!我话一说完,就大喊喊:
“狱警,狱警!
四平显然急了,他一把捂着我的嘴!:
“你小子疯了是不是!我挣开的他手说:
“你不是不问我吗?我不怕!反正封禁回号里出不来也好,让大家陪着我呗!
万爷长叹一声:“我怎么收了这么一个二笔货徒弟!你简直就是喂不服的鹰!我怕你了,哎。
其实我知道万爷故意这么说,因为他感觉从风铃那件事上,认为我幼稚,其实他大错特错,我通过二年对万爷的了解,我对他的脾气可以说了如指掌。
我故意装傻卖萌是为了迷惑所有人。
因为从我进行刑室的那天,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那拉枪栓的清脆声,时时刻刻在我耳边回响,似乎每天都在我耳边提醒我。
万爷拿起我扔在桌子上的馒头,又扔进我碗里。
我二话没说抓起来就吃。
万爷无奈地对着四平,虎子,胡猛说:
“看见没,这二货活得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啊!
他还有脸吃馒头。
如果是我就硬气,自己扔得东西绝不吃。
四平,虎子,胡猛笑着摇头,那表情和万爷一样显得很无奈。
我自顾大口大口咬着馒头,等把米汤喝完,舒服的摸了摸肚子:
“嗯,出来吃大食堂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在有个鸡蛋就好了!
万爷一直手支在桌子上,捂着脑门无奈地说:
“你到底是啥变的!老子活了一辈子,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我算是对你彻底无语,以后不要说认识我,咱俩最好保持一米距离。
我顽皮地把手搭在万爷肩膀上:
“咋了,师傅,我可是三跪九叩,你收的关门弟子呀!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跟我保持距离没门!
万爷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以后叫你冰爷!
我吐了吐舌头,“嘿嘿”你不是要给我身上的刺磨平,咱看看谁磨谁!万爷彻底被我整服气了,他站起身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我们排着队,开始出大食堂上工。
说起上工其实就是监狱,自己建设的加工厂,让犯人无条件接受劳动改造。
工厂内加工一些生活必须品,我们每天加工的半成品是以记数为单位,没有工资,但是和刑期挂钩,工分折合刑期的天数。
我们因为是记件,一般和工作时间没有多大关系,手快的犯人只需要做几个小时,就能完成一天的任务工分量。
他就可以提前去广场放风,有时候我挺佩服这样的管理方式,不仅可以调动犯人的积极性,还能让打发枯燥的时间。
阳北市监狱是一座大监狱,在押犯人有三千多人,分四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