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4-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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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该是这样。”
“这么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没藏皇后?”韩江盯着唐风问道。
唐风眼前一亮,“你是怀疑……”
“先不论是我们的幻觉,还是梦境,如果那个戴面具的女子就是没藏皇后,那么,被偷去脸的没藏皇后戴着面具,而她的脸去了哪里?”韩江反问唐风。
“去了黑水城的那尊佛像中!架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尸身上!”唐风得出这个结论时,万分震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我们现在根本无法证明那个戴面具的女子就是没藏皇后,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沙漠戈壁中?按照我以往的严谨和严密的逻辑推理,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其实是很难成立的,但是这一切却又是这么巧合,分属两个不同女子的尸骨被封在了佛像中,戴面具的党项贵族女子被偷去了脸,不由我不把这两者往一起想!”韩江皱着眉,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6
一阵沉默后,唐风忽然听见梁媛在不住地喃喃自语,“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唐风不明白梁媛什么意思。
“是啊,大小姐,那应该哪样啊?”韩江也追问道。
“我昨晚睡得很香,很沉,也做了个梦,但跟你们俩的都不一样,我没有梦见那么恐怖的场景,我的梦很安静,很平和,甚至……甚至很温馨。”
“安静?平和?温馨!你梦到戴面具的女人了吗?”唐风一头雾水。
“我也梦到啦!”梁媛回答。
“大小姐,你是不是发烧了,你梦到戴面具的女人了,居然还安静,平和,温馨?就连我都快被吓死了!”韩江冷笑道。
“是的,我的梦也很长,我梦见自己置身在一片胡杨林中,当然不是现在这小片胡杨林,我梦中的胡杨林很大,很美,金黄色的胡杨林,胡杨林旁边还有一弯清泉,我住在雪白的帐篷里,当清晨我醒来时,听到了优美的乐声……”
唐风打断梁媛,“我也听到了优美的乐声,但是很快就变成了诡异的乐声。”
“别打断我,我的可没变!”梁媛似乎很兴奋,回忆时脸上还带着笑容,“那优美的音乐似乎就是从帐篷外传来的,于是,我想出去看看,可是我刚跳下床,就有人给我送来了新鲜的马奶,水果,烤肉,还有很多美食,我问他们是谁送来的,他们说是他们的主人,我不管那么多,先好好享受了一顿大餐,就在我吃得心满意足的时候,那个戴面具的女子进来了,我开始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那女子却冲我笑了。”
“妈的,她也冲我笑了,结果我身上就着了!”韩江怒道。
“不,我不像你们,我觉得她笑的很美,很真诚,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我却可以感知到面具后面是一张美丽的面庞,甜美的笑容。”
“靠,你的感觉肯定出问题了,面具后面是恐怖的幽灵!”唐风没好气地说道。
“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她的笑容使我一开始的恐怖完全消失了,然后我们俩就坐下来聊了很久。”
“聊了很久?都聊什么啦?”唐风冷笑道。
“他问了我很多,问我叫什么?从哪儿来?来干什么?”
“你都说了?”韩江反问。
“说啦!”
“那她告诉你她是谁了吗?”唐风问。
“没有,我问来着,但她只说她是这一片土地的主人。”梁媛一脸无辜地看着唐风。
“看到没,小女孩就是好骗,让她说什么就说什么!”韩江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你看到她面具后面的模样了吗?”
梁媛又摇摇头,“没有……不过……我问她来着,为什么要戴面具?”
“她怎么说?”
“她说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最美的容颜。”
“妈的,这什么意思?老了,不好看了,就要戴面具,出来吓唬人?”韩江越听越觉得搞怪。
“我也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梦里面跟她聊了半天,合着全是你在侃侃而谈,她跟你说什么了?”唐风问道。
“说啦,她说我长得很漂亮,跟她年轻时候很像,还说我一看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靠,我早说过,你就是一傻妞,人家一夸你漂亮,你就乐得找不到北了!还心地善良,什么叫心地善良?那是说你傻!”唐风没好气地数落梁媛。
“行了,行了,唐风,你还当真了,不就是一梦吗?”韩江赶忙劝道。
“我梦里本来就是这样嘛,对了,我说我要去找瀚海宓城,那个戴面具的女子劝我不要去,说那里路途艰险,而且那里已经遭到了致命的毁坏,早已辉煌不再了。”
“得!又是一句废话,我们当然知道那里路途艰险。”唐风还在数落梁媛。
梁媛脸色黯淡下来,韩江却说道:“不,我倒觉得梁媛这句话不是废话,很有价值。如果我们真的相信这些梦境,如果这个戴面具的女子就是没藏皇后,那么她说‘那里已经遭到了致命的毁坏,早已辉煌不再了’就很有价值。唐风,你有没有想过,瀚海宓城的党项人对千户镇的屠城,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唐风马上明白了韩江的意思,“意味着更猛烈的报复。”
“嗯,横扫欧亚的蒙古铁骑怎么会忍受这样的屈辱?忽必烈肯定会派大军前来征讨。从我们已经发现的遗迹和掌握的证据看,瀚海宓城的党项人在西夏亡国之后,仍然坚持抗争了几十年,从窝阔台时代一直到忽必烈时代,但是自忽必烈时候之后,这片土地似乎归为平静,再没有发现什么遗迹。”
唐风接过韩江的话,说道:“这说明从忽必烈时代之后,瀚海宓城的党项人已经消亡,城市也很可能被毁弃,早已辉煌不再了!”
“那么,你想想在忽必烈刚当上大汗的时候,瀚海宓城的党项人还有力量对千户镇屠城,为什么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呢?”
“一定是在这之后,瀚海宓城的党项人遭受到了灭顶之灾,使他们再没有力量在这片土地上书写历史!”
“我想最有可能的灭顶之灾就是元朝大军的报复!”
唐风想了想韩江的推断,又摇摇头,“你的推断虽然我也认同,可是为什么我们只看到千户镇被屠城,却没有看到一点元朝大军报复的迹象?如果忽必烈派大军前来征讨,他们怎么会让千户镇的那些干尸暴尸荒野?这不合常理,总之,我们一路过来,没有发现一丁点元朝大军报复的痕迹。”
唐风的话,让韩江无法解释,梁媛忽然说道,“会不会是党项人遭遇了什么天灾,或是瘟疫什么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很难想象,面对千户镇的屠城,忽必烈能坐视不管?”韩江还是坚持自己的推断,“我们现在没有发现元朝大军报复的遗迹,不代表后面不会发现,只有到了瀚海宓城,才能真相大白。”
7
三人回忆完昨夜的梦境,天光已大亮,大家又开始商量下一步该往哪儿进发,韩江提议先在胡杨林里查看一遍,然后以胡杨林为中心,在周边勘查,一方面寻找新的线索,另一方面寻找当年科考队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三个人匆匆吃了早饭,便开始在这片不大的胡杨林里仔细勘查,韩江一个人一组,唐风和梁媛两个人一组,分别在胡杨林里勘查,唐风和梁媛很快来到了胡杨林的边缘,这是胡杨林的西面,这里有一棵垂垂老矣,几乎已经趴在地上的胡杨,唐风不禁感叹,“这棵胡杨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比西夏还古老?”梁媛问道。
“嗯,比西夏古老,它一定见证了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唐风说完这话,昨天夜里噩梦中那些胡杨幻化为干尸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唐风强打精神,不希望再被那个噩梦困扰,“哎,你看着树干上好像有字。”梁媛在这棵倾倒的胡杨树上发现了什么。
“在哪儿?”唐风凑到近前查看。
“这儿,好像是俄文。”
“那一定是科考队留下来的喽!”唐风心中一阵狂喜,他现在需要一切当年科考队留下来的遗迹和材料,最好的是文字材料。
唐风看见在已经干裂的胡杨树干上有几个大大的字母,确实是俄文字母,像是一个单词,唐风将几个字母连在一起看,慢慢拼出了这个单词——宿命?!
“宿命?!好奇怪的词?让我想起了《巴黎圣母院》里丑陋的敲钟人和美丽的艾丝美拉达。”梁媛喃喃自语道。
“是啊,怎么这个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太……太不可思议了!”唐风摇着头说。
“也许只是当年科考队某个队员无聊,写着玩的,比如我爷爷,他就会俄语。”
“我看不那么简单,要知道,胡杨干裂成这样,没有什么水分,异常坚硬,要在上面刻字,得费很大的力气,你发现没有这几个俄文字母每一个都刻得那么深,显然刻字的人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刻上的。”
“这倒也是!”梁媛想了想,“我们再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其它刻字。”
于是,两人在这棵粗壮的胡杨树上仔细寻找起来,刚才那个单词是刻在树干侧面的,已经倾倒的树干有一面朝向地面,唐风躺在地上,将头伸进树干下,慢慢寻找,突然,他发现就在刚才发现的那个单词下面,似乎有字迹。
“这儿好像还有字!”唐风叫了起来。
“什么字?”
“底下看不清楚,得把树干翻一下。”唐风说着又从树干下爬了出来。
唐风和梁媛两人一起使劲,可是这棵胡杨却异常沉重,两人甭说抬动它,就是将它翻过一面来也很艰难。梁媛想喊韩江过来帮忙,唐风却摆了摆手,“咱们先继续向前勘查,等勘察完了,再叫韩江过来搬。”
两人细致地勘查了胡杨林的西半边,却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遗迹,这时,韩江也勘查完了胡杨林的东半边,只见韩江手里攥着一个铁家伙走了过来,“有什么发现吗?”韩江问。
“先说你的吧!”
“我?就发现了一个这玩意。”
韩江展开右手,唐风和梁媛看见韩江手里是一个巨大的铆钉,一个形状奇特的铆钉。
8
唐风盯着那形状奇特的铆钉,问道:“你在哪儿发现的这个?”
“就在那儿,林子边缘的一棵胡杨树下面。”韩江一指胡杨林东边的一棵胡杨树。
“这个铆钉我推测很可能是当年科考队支帐篷用的。”唐风推断道。
“不错,当年科考队的帐篷应该很大,再加上这里风大,可能会有沙尘暴,所以用了这么粗大的铆钉。但是,你们从这个铆钉上看出什么没有?”
“似乎……这铆钉的形状似乎有些特殊啊,怎么弯成这个形状了?”唐风感到困惑。
“不错,这个铆钉的形状发生了变化,很大的变化,我想当初这颗又粗又长的铆钉是深深插入地下的,我无法想象这么粗的铆钉,是什么力量让它变成了现在这个形状?”韩江试着想把铆钉掰回原形,可是以韩江的力量,竟是徒劳。
“你的意思这颗铆钉见证了科考队出事当晚发生的事?”
“是的,如果它是摄像机,照相机就好了,可是它仅仅是个铆钉,但是就凭这颗铆钉,我就能断定当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击了科考队的营地,马卡罗夫曾经回忆当他和梁云杰回到营地时,营地内竟然空无一人,但大部分的设备和私人物品都还在。”
“嗯,可是现在我们在这儿,却找不到任何东西,除了这颗铆钉。”
“这说明那股强大的力量横扫了营地的一切东西,并把这颗铆钉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韩江推断道。
“这是一股多大的力量啊!竟能让这么粗的铆钉弯曲成这个样子!”梁媛感叹道。
“好了,说说你们的发现吧!”韩江把那颗铆钉扔到车的后备箱里问道。
“我们的发现比你大得多,不过需要你的帮助才行!”梁媛故作神秘地说道。
“哦!大得多?这地方还能有什么发现?还要我帮忙才行?”
韩江将信将疑地跟着唐风和梁媛来到西面那棵趴倒在地的胡杨树旁,“看什么?就这棵树?”
“你要是有力气把这棵树翻过来,就能看到重大发现。”梁媛一脸神秘的微笑。
“翻过来?你们不会是耍我玩吧!”韩江双手抱住粗壮的树干,试了试。
唐风这就准备上前帮忙,梁媛却拽住了唐风,唐风明白梁媛这是在使唤韩江呢,韩江大喝一声,双臂用力,结果树干温丝没动。
“哈哈,看来韩队最近缺乏锻炼啊!”梁媛笑道。
“丫头片子,你来试试啊!”韩江颇为恼怒。
唐风走过去,说道:“我们在这棵胡杨树干上发现了一个俄文单词。”
“哦!俄文单词?”韩江吃惊不小。
“是‘宿命’,后来我又在树干下面发现有文字,但是看不清,所以要把这棵树翻个身,你这个样子抱是费力不讨好,我们三个一起用力,把树干翻一个面就行了。”
“你早说啊!使唤傻小子呢!”
于是,三人一起用力,使劲全力,这才将树干翻了一个面,待尘土散去,唐风迫不及待地用手拂去了树干上的尘土,几个俄文单词隐约显露出来。
“还是俄文!”梁媛喃喃说道。
“这就是刻下‘宿命’那个人刻的喽?”韩江反问。
唐风仔细辨认了一下,使劲地摇了摇头,“不,不是那个人刻的。”
“哦!何以见得?”
“你们看!”唐风指着那几个俄文单词,“首先,这几个单词刻得没有‘宿命’那个单词深,显然用力不同;其次,笔迹也不相同,当然我们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条只能作为参考;更重要的是这几个单词下面,有一个人的名字。”
“啊——人名?”“这可是重大发现啊!”韩江和梁媛显得很兴奋。
“是的,这个人名很重要。”唐风故作玄虚地停下来,看着韩江和梁媛。
“你倒是说啊!”
“这个人名就是——科兹诺夫。”唐风说出了那个人名。
“什么?科兹诺夫!科兹诺夫竟然也来过这里?”韩江和梁媛感到震惊。
“是的,我也很震惊。按照我们以往的认识,1909年,科兹诺夫两次进入巴丹吉林沙漠探险,唯一的发现就是著名的黑水城,在他后来写的回忆录和考察报告中,从没有关于来到这里的记载。”唐风说得很慢,似乎是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9
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