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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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根据相应的计划,从弘武二年至少十二年,中央政府以及地方政府将投资475亿元,用于工业建设,而这一切都是基于经济统制下的经济计划。
东北工业化的成功经验,使得在完成国家的统一之后,相应的部门立即制定了工商实业统制计划,从而谋求全国的经济统制以及工业建设。
十年!
也就是两个“五年经济统制计划”完成之后,中国的工业实力甚至可能超过的德国,一跃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工业国家,甚至在某些指数上超过美国。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一个前提,所有的计划都顺利实施。而推进这一过程,并不见得顺利,从帝国建元之初的抵抗税改的民乱,再到全国的紧急状态,军队的刺刀保护着政权不至于被颠覆,随后,紧急状态并没有因为税改的顺利推行而结束。
当然刺刀并非没有带来进步——在紧急状态期间,使得全国所有地区彻底的禁止大量的恶习——吸食大烟、缠足以及不洁等恶习,当然还有就是百姓开始普遍相信法律,正如他们所说道的“军警是严厉的,法官是公平的”,百姓们开始相信法律,相信法律是保护其权益的保障。
也正是这一期间“废两改元”的财政改革被推行至全国,为偿还到期债务以及进行相应的工业建设,在定都南京后,政府立即宣布成立帝国中央银行,发行华元,对外实施关金本位,并禁止货币与黄金以及外币的金融市场交易,相关标准由国家定价——以值0。721166克纯金为单位作标准海关关部征收单计算,称“海关金单位”,这同样也是华元的标准单位。在国内,以法律禁止的流通甚至持有的方式,以纸币兑换了超过七亿两白银,
在过去的两年间,中央银行持有的充足的贵金属,支撑了大规模的进口——工业设备的进口,去年,全世界57%的机器都是向中国出口,也正因如此,全世界都在注视着中国,注视着中国的工业化。
对于任何关注中国的人都非常清楚,中国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进行着他们的工业化,而一但其完成工业化之后,其所贮藏着的力量,将是难以估量的,也正因如此,在过去的两年间,在各国纷纷意识到中国贮藏力量的同时,开始与中国谈判签署新约,改废旧约,诸如治外法权、租界以及关税等问题,都在过去的两年间,得到根本性的解决。
外交上的成功,使得中国能够真正以一个“强国”的身份屹立在世界舞台上,但是对于帝国的统治者来说,他们却非常清楚,这个老旧的而又年青的帝国所面临着的问题。
就像现在,积聚了两年的问题终于爆发了。而这个问题对于国家而言,几乎是致命的,甚至到了唐浩然无法忽视的地步。
“每逢丰年,谷贱伤农,实属正常之事,历朝历代,总难避免……”
作为总理大臣的张之洞在说话的时候,显得极为平静,因为无论是在史书上亦或是他为官数十年的经历中,总是屡见不鲜,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的极其平静。
“总难避免?”
冷哼一声,唐浩然反问道,除了将近三亿亩,准确的来说是2。57亿余亩旗地、隐地等“官地”放给数千万百姓之外,对于农村问题,在某种程度上,唐浩然选择了忽视,他认为自己还有时间去整治农村问题——可以用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时间,通过西伯利亚垦殖以及城市吸引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方式,彻底解决农村问题。
但是现在,今年的谷贱伤农却逼得唐浩然不得选择面对这个问题,而不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于工业上。
“我们现在有什么呢?四亿人口之中,城市人口不过只有七千万人,我们的农村还有3。3亿人,而这才是真正的,最大的问题!”
话声微微一顿,唐浩然接着说道。
“谷贱伤农,看似问题不大,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的是,农民之所以卖粮,是为了向朝廷交纳地税以及地租,这也是粮商竭力压低价格的原因——皇粮国税,无人敢欠!现在的问题是,朝廷的声誉正在遭受损害,而奸商们……”
冷哼一声,唐浩然扭头问道。
“当初,我们在东北是怎么解决的?”
“陛下,当年在东北采用的是实物征收。”
“现在为什么不能采用实物征收?”
“回陛下,交通,内地的道路建筑远不及东北,再则东北大都以移民点为主,其新旧移民点交错,加之乡间以及城市中新移民食物补助,使得政府需要掌握大量粮食,而在内地受限于交通条件,大规模的实物征收,会带来运输、储存等各方面的问题,根据最初的计划,如沿用东北的实物征收,将会带来20%的成本损耗,这一损耗无疑是政府不可承受,因此才会改以现金结算……”
“呃……”
原本是政府在甩包袱……明白了缘由的唐浩然沉思片刻,用低沉的话语说道。
“现在的价格是什么?南京城内的米价是7块3,而乡下的谷价最低却只有一块,两者悬殊如此之大,诸位臣工觉得合理吗?”
原本唐浩然并没有意识倒谷贱伤农的问题,实际上在大臣们的奏折中,也不会提及此事,这完全是报纸上的报道。
“农民,国内有几亿农民,原本,他们应该工业消费的主力,可是现在,因为那些奸商作祟,以至百姓倍受压榨,难道当真要逼朕实施粮食统制吗?我看,有这个必要!”
尽管经济统制依然于国内占据着统治地位,但是相比于东北旧时严格的经济统制,内地无疑是宽松的,除去涉及交通、矿业以及重工业等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方面实施统制外,对于轻纺、消费品制造、粮食等则依然实施市场制,政府不加干预,至多只是指导,但是现在,那引起奸商们一方面哄抬物价,一方面压低粮价的现实,却让唐浩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他必须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臣请陛下三思,毕竟……”
“三思……朕三思的时间够长了……”
冷冷一笑,唐浩然盯着张之洞说道。
“今天会议结束之后,立即给各省营粮食公司发电,要求他们以不低于去年本地粮价8成的价格,放开收购,自此之后,这个八成粮价,就是保护价,每到丰年,粮食公司都可以此作为保护价,敞开收购,还有,各地警察物必需将此保护价告知辖区内民众,以防其为奸商蒙骗……”
三方两语间,唐浩然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这是借鉴后世的“保护价”,当然,这并不是完全的粮食统制。
“朕希望大家明白一点,帝国的软肋在于农村,而农村的根本在于农民,若是农民民心不稳,帝国江山谈何稳若泰山?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考虑到把农村稳定下来!”
第355章舵手(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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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时近中秋,可“秋老虎”依然尽显着其威力——温度表在正午时分升了差不多十度,从上午十时以后,太阳光驱散了秋日的清爽,像一把火伞撑在半天,温度表的水银柱依然升到三十四度,人们便感得更不可耐的热浪的威胁。
在长沙城内,到处都是一片焦燥,汽车的喇叭声、马车的铃铛声在街头回响着,少不了的还有自行车的铃铛声,这长沙城的市街改正直到现在都未能完成,实际上,除了几座重点城市外,大多数城市的市街改正受限于“私产不可侵犯”的法律限制而陷入僵局。
甚至就是在诸如南京、武汉等地,市街改正的推进也并不见得顺利,也正因如此,在城内交通堵塞也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便是警察几经打击街边商铺对市街的“侵占”,仍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旧城的交通堵塞,正在一点点的制约着旧城的发展,而相应的以火车站或者码头等为核心的新城发展却是极为迅速的,但旧城总归是旧城,仍然是其热闹所在。
在街上交通堵塞的同时,街边摆着许多茶几椅子的茶馆里,也攒集着一群茶客,在那里高谈阔论;“债券”、“铁路”、“纱布”、“期货”的声浪,震得人耳聋,中间更夹着小二的招呼声。
这些年,国内的市场一天比一天景气,尤其是因为《土地法》从根本上限制乡间购地的情况下,工商业的剩余资本以及乡间资本只能涌入实业——或是购买国家发行的债券,或是购买国有企业的股票,要么就是投资合伙公司。
五年前,于湖南最受追捧的是煤矿的股票,当年湖南的无烟煤可是仅次于朝鲜煤的畅销货。而现如今最受追捧的除了南洋那些橡胶公司的股票外,就数纱布工厂的股票或者以及铁路公司的股票,总之,朝廷每年对实业十数亿元的投资直接催生了现在市场的繁荣,这不,这茶馆里过去的茶客们谈的天南地北的奇闻,而现如今,谈的却是买什么股票、什么债券。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茶馆离证券交易行只有百多步远,聚集在这里的自然是一群市场上的投机客。
从那些“债券”、“铁路”、“纱布”、“期货”的声浪中穿过,刘遇林很自然的走到茶馆二楼的包间处,相比于楼下,这里总算是清静了一些。
不过他刚一进门,就有两个声音同时招呼他:
“呀!刘老弟!来得好,请你说罢!”
这一声不约而同的叫唤,像禁咒似的立刻奏效;正在争论着什么事的人声立刻停止了,许多脸都转了方向,许多眼光射向这站在门边的刘遇林的身上。尚在刘遇林脑子上粘着的问题也立刻消失了。他微微笑着,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便走到那一堆人跟前,左手拍着一位一个人的肩膀,右手抓住了伸出来给他的一只手,好像松出一口气似的说道:
“你们该不是在这里讨论着什么债券和股票罢?那个,我可是个外行,顶多也就是拿点工资买点铁路公司的股票,算是投资吧。”
那人不相信似的挺起眉毛大笑,可是他的说话机会却被那位伸手给刘遇林的少年抢了去了:
“不是股票,也不是债券,我们是在这里谈论现在粮价,这个你这堂堂省营粮食公司的科长,总有话说吧。先坐了再说罢。”
“哎!你这人性子总是这么急!”
“能不急嘛,这粮食虽说不是期货,可大家都知道,今年这收成可是几十年不遇的好收成,若是粮价有去年的八成,别的不说,老百姓手里头有了钱,那个什么洋布、洋皂什么的到时候可就畅销了……”
可不是这个道理,只要农民手里有钱,那些东西自然也就不愁销路,到时候相应的工厂、公司自然生产大增、利润大增,对于他们这些投机客来说,这可就意味着财富。
“说说,你们都想知道点什么?”
刘遇林并没有拿什么保密来说话,更没有摆什么架子,当然他只会透露非保密的信息,也就是那些公开的信息。
“您放心,刘兄,若是你觉得的为难,弟兄们绝不再问!”
其中一人的话音刚落另一个人,便问道。
“这今年的谷价刚开始跌的那么厉害,陛下当真是那般恼怒?”
“何止恼怒,若是搁过去,没准都会下旨砍下那些奸商的脑袋,不过他们也太过份了,能压到一块钱,这不是逼着老百姓典儿当女嘛!”
“可不是,依我说,天下最没良心的就是那些奸商,去年长沙水灾,他们能把米价抬到12块钱,若不是刘兄你们调来的平价粮,这长沙不定非得饿死人不可!”
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这句话诚然不假,要知道这些人可从不介意同粮商打交道,只要有利可图,至于老百姓的死活,他们也并不怎么关心,毕竟,他们并不是那些社会贤达,更不是知名士绅,同样也不想着进什么咨政院,当什么咨政员。
所以,自然也就不讲究什么名声了。
“得了,得了,你也别说人家了,你自己前阵子不还拆借给他们一笔款子嘛,怎么样,现在都打水飘了吧……”
果然,这边他的话声未落下,旁边立即有人揭穿了他的假面,对此那人倒不觉得有什么。
“在商言商嘛,都是生意!”
一句都是生意,则是再好不过的借口,这会又有人问道。
“刘老兄,那依你说,这次公司当真准备敞开收购?按去年粮价的8成?去年的粮价可不低啊……”
“达不到高峰时的八成!”
摇摇头刘遇林直接回答道。
“这个保护价按照去年的全国均价制定的,差不多相当于去年六成左右的价格,不过这也不低了……”
“可不是,不底了,不底,就是现在这价,只要你们敞开了收,百姓口袋自然也就有钱了,不过……”
话声微微一压,又有人试着问道。
“当真是放开收购?不加限制?公司有那么多钱吗?还有,那么多粮食,你们怎么存,怎么运?”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他们担心这不过只是一时之策,和过去平抑物价时一样,目的只是把价格维持到合理的范围内,而不是把价格抬到保护价。
“公司是没有,可你们别忘了……”
喝上一口茶,看着众人,刘遇林微微一笑。
“可银行有!怎么存,怎么运,这种事情,不需要你们担心……既然我们能把粮食运进湖南,便能把这些粮食运出去,并且卖掉它们!”
“成本!”
南京小红山西式的行宫花园内,亦步亦趋的跟在陛下的身后,丁仁杰这位毕业于东北大学的经济博士,同样也是中国第一批博士,也正因如此,他们非但被各个大学视若“珍宝”,同样他们的意见也为政府机关所重视。
“过去粮食公司之所以可以用进口大米、小麦平抑粮价,是因为进口价格低,如南洋米,米价不过相当于国内米的六成,即便是付出一定运费以及损耗,其仍有一定的利润空间,但是现在的大规模收购,带来的诸如储存、运输等问题,都会增加运营成本,毕竟,省营公司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仓库,除非大型口岸、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