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悍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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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的士气。一看这些兵卒就是百战之士,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
“我跟裴爷打了一辈子的仗,裴爷在出事以前告诉我,以后让我跟着你。我老六一辈子谁都不服,就服裴爷。裴爷让我跟着你,今天弟兄们的命就交给你了。”老六的一句话,霸王花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那一刻,那双眼睛里,又是一闪而逝的温暖,为着曾经的人,为着曾经的事。刘山也注意到,那个老六对霸王花的称呼不是将军,而是你,像是年老的长者对后辈的称呼,但是霸王花却对此一点都不在意,甚至霸王花很受用这种称呼。
霸王花跨上士卒牵过来的战马,刘山也一步跨上战马。
“弟兄们,跟着我冲!”没有任何激励的言语,没有任何激昂的动员。霸王花仅仅是拔出佩剑,催动战马,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声跟着我冲。
战马缓缓的踏出了马蹄,沉闷的蹄声顿时响成一片,刚才还分散在大帐周围的骑兵此时汇聚在一起,自然组成了一个冲锋的锋矢队形,在这把锋矢的最前方,就是霸王花。刘山和老六紧紧跟在霸王花身后,刘山紧握着军刀,老六则拿着一把大锤。
倾听着如同踏雷一般的马蹄,倾听着周围骑兵沉重的呼吸和战马嘶昂的声音。锃亮的刀光和长枪尖头锋利的刺芒耀着人的眼睛,盔甲的铿锵声音里战马慢慢的加速,缓慢,慢,渐渐的加快,最后,战马的速度全开,一百多人组成的骑兵阵列,像是一辆高速奔驰的钢铁战车一般。
霸王花一声暴喝,骑兵的队伍已经和郑王包围的队伍仅有不到百米了。对方的战士持着火把,火把照亮了对面的方阵,如同钢铁城墙一般的方阵里,长枪如林,战士不动如山。
霸王花的带领下,骑兵们手中的长枪已经探出的马头,战士的身躯在马背上缓缓的弯下,刘山感觉身边风在呼啸,夹杂着铁器冰冷的味道。
“准备,放箭!”对方军阵里响起了一声大喝,顿时,在如同铁壁一般的方阵里面,弓箭手放开了手中拉紧的弓弦,箭矢如同磅礴的雨水一般向着冲锋的骑兵射来。
霸王花的亲卫骑兵都身着着厚实的甲衣,但是战马却没有任何的装甲,而老六带着的人只是穿着轻骑兵的制式战甲,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如同雨水一般的箭矢。
骑兵只有全速冲过这冰冷的箭雨才能和对手短兵相接。此时,骑兵的队伍里沉默着,只有如雷的蹄音响彻大地。
刘山用马刀拨开射来的几支利箭,身后已经响起一片箭矢入肉的声音,成片的骑兵在箭雨之中倒下,受伤的战马嘶昂不停,努力而无助的踢蹬着马蹄。被箭矢射中的骑兵发出生命里最后的嘶喊,接着,如同沉重的麻袋一般砸向地面。
成群的骑兵倒下,但是骑兵的队伍没有丝毫的停歇。战马奋蹄如雷,骑兵们高喊着穿过已经倒地的同伴们的身旁。刘山只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响个不停,鼻子里都是漫溢而出的血腥气息。
这是刘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来到战场,而且,还是以单薄的劣势兵力和对手对抗。
刘山看着面前那个单薄孤弱的身影,催动战马紧紧跟在她的旁边。
“杀!”霸王花一声沉闷的喊杀声,骑兵的队伍已经冲进对方的军阵,此时,仅仅是穿过了对方的弓箭有效射程的百米距离,霸王花的队伍已经减员过半,还有十几个骑兵已经带上了伤。
刘山大吼一声,手中的军刀如同暴怒的雷霆一般,一道耀眼的刀光过去,站在前排的王世充的步卒发现自己挺出的长枪似乎轻了一些,接着,那个步卒感觉自己似乎看的高了一些,自己的视线已经可以观望到整个战场。刘山的一刀,已经砍断了对手手中的长枪,刀没有任何的停歇,将他的脑袋送上了天。
那个步卒脖颈间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刘山的视线,刘山握着军刀又是一阵劈砍,刀光闪处,只要挡在刀前的兵卒都一个个倒了下去,而拦在刘山前面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刘山围拢而来,刘山的刀砍倒一个,对方就冲来两个,等刘山将这两个砍杀,发现周围已经到处都是对方的兵卒。
而此时霸王花的卫兵长枪已经凭借急速的战马奔驰,用长枪洞穿了对手脆弱的身体,因为急速的战马,有些长枪上一连插了几个人,整把长枪像是一个人肉糖葫芦一般。
战马嘶鸣不休,军队里喊杀声不断,夹杂着被砍翻在地还没有死去的人的呻吟。刘山的刀光左冲右突,如同一个绞肉的机器,反正周围都是王世充的人,刘山的刀极舞间,形成了一片银色的刀幕。只要挡在刘山身前,刘山就会对他挥出狂暴的一刀。看着被自己砍成两截的身体,此时,血还在狂飙,而对手已经死去。
刘山的整个脸都被血糊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打湿,也不知道这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刘山向着霸王花的方向看去,霸王花此时已经被对方几十个兵卒缠住,而在刘山的身后,刚才穿过那片箭雨仅剩下来的五十余骑此时只有十几骑了。
今天早上咸阳阴天,收玉米忙了一早上,晚上也有事情,就更到这里,三更,本想多更,实在没有时间,大家见谅。
第四十六节杀出重围(四)
短兵相接,激烈的战事一直持续着,王世充的兵卒此时已经如同涌动的海浪一般将霸王花和刘山冲散,刘山的身边全是王世充的兵卒,一眼望去,火把,刀兵,各种表情的兵卒。
四面八方,视线所及,到处都是涌动的兵卒。刘山的刀砍个不停,刀刃都已经因为不断的劈砍被砍卷了。刘山也不记得自己已经将几把刀砍的实在用不成了,又从对手的手中交过对手的兵器,冲杀,砍伐。刘山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挥舞着镰刀的老农,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镰刀下此时躺下的是温热的生命。
霸王花那里已经告急,围在霸王花身边的几个骑兵此时已经被涌动的人潮淹没,霸王花的身上也带上了伤。此时,王世充的人最看重的是霸王花。刘山不用想,也知道,王世充肯定已经下了丰厚的赏金,要取霸王花的人头,所以,此时最为精锐的兵卒都奔着霸王花杀去,霸王花就是这片涌动的兵潮中心。
刘山暴吼一声,声如炸雷,刘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这是极怒时发出的声音。刘山又夺过一把窄刃军刀,顺手将刀原来的主人半个脑袋砍了下来。
此时的刘山如同一个被血浇淋的人一般,脸上鲜血不断的流了下来,身上的战甲早已经被血糊的辨不出原先的颜色,衣服的下摆,血珠像是下雨天屋檐下的滴水一般。刘山的刀在刘山的身前奋力的砍着冲过来的兵卒,每一刀下去,都是飚射而出的人血。就像这些血不要钱一般,奢侈的喷溅到空中,然后降落大地,在刘山的身前,就像下了一场血雨一般。伴随着断臂,抛飞的人头,纷飞的内脏碎片。
此时的刘山如同一个浴血战神一般,前面就是霸王花的方向,此时霸王花正孤军奋战,刘山要冲到她的身边,帮她挡住四周涌来的刀枪。
再一声暴吼,刘山额角的青筋都根根暴起,身上的肌肉因为愤怒此时如同低矮的坟丘一般隆起。甚至右手手肘部位的军服都因为隆起的肌肉撑的爆开。刀光闪烁间,刘山要用自己手中的军刀给自己打开一条血路,就如同深陷在热带丛林里的人用砍刀给自己在丛林里砍出一条路一般。
在砍杀中,刘山渐渐进入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看着那些抛飞的头颅和断臂,听着那些即将死去的人最后歇斯底里的嘶喊,闻着周围浓烈的血腥气息。刘山似乎此时终于明白断魂是何意。
没有经历这样的血肉屠场的时候,刘山根本想不出死亡可以来的如此的狂暴和肆虐。人就如同秋季枯黄的被镰刀收获的稻草一般殒命。看着马蹄下面死去的尸体,看着周围不断冲来的嘶吼的战士,听着那临死之时最后的嘶吼,手中的刀就如同收获生命的死亡之刃一般。
尽管刘山并不是嗜血好杀之人,但是此时的逆境之中,你不拔刀,就只能挨刀。
所以刘山拔刀,在不断的砍杀之中,刘山渐渐明白为何自己被人称为断魂刀。刀者,最重的就是力,这从刀和力这两个字的变形就可以看出。而刘山拿的刀,是隋朝时代的窄刃刀,也就是和后来唐朝军队普遍装备的大唐陌刀差不多。窄刃而长柄,刀长一般都有一米以上。不仅适合单手握刀,更适合双手握刀。
依靠刘山的力量,打造非常讲究的窄刃刀可以非常容易的切开人体,一般的盔甲根本就抵挡不住。在刀光之下,往往砍出一刀,人体就断为两截。而这样惨死的人堆积在战场上,就如同一个修罗屠场一般,这就是别人给刘山起这个外号的原因。
刘山此时也终于知道,其实自己最适合用的兵器是刀,之前刘山在和霸王花对打的时候用的是枪,和唐卒打的时候用的是斧,用刀的时候也不想杀了对方,在今天白天和孟小黑打用的虽然也是刀,但是一开始那把刀就断掉了。
所以,真真正正用刀的就是今晚,这也是刘山第一次真正的用刀,而且,一拿到刀就到了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在这里,不是你拿刀将别人砍死,就是别人用刀枪将你弄死。所以,刘山根本不敢留有余力。
这正合了刀的刀意,猛,霸,力。一刀挥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另一方面,以前的刘山也是用刀的好手,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长时间的用刀,也已经形成一种习惯。这就像是一个工人,长期做一种工作,会越来越熟练,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关节都会适合这种工作。而重生以后的刘山,身体自然最适合的还是刀。这就像是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即使已经不加油了,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路跑出一截。这也叫惯性。
所以,在今晚刘山将刀拿在手上,奋勇拼杀的时候,刘山感觉到手中的刀和自己的身体非常的切合。甚至有的时候,刘山觉得自己手中的刀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如臂使指。
刀的招式大多都是拼命的招式。本来,刘山若只是拿着战刀一味的拼杀,此时虽然也能斩敌无数,但是自己身上也必然伤痕累累,甚至危及性命。
而刘山却恰恰熟悉太极的招式和近代武功的动作,所以,在王世充的兵卒刀枪加于刘山身上的时候,往往拿着长刀或长枪的兵卒会惊讶的发现,本该落在刘山身上的兵刃,却因为刘山身体一个微小的动作而偏离。
这就是一种躲避的技巧,而这种技巧非常的奇妙,刀进一分,我退一分,看似必亡的一击,却因为那分厘之间的误差而躲避过去。
刘山用刀的霸气,和自己身体柔韧有余的躲避技巧,就像是刚柔并济的一种教科式说明。
断魂刀乃是至刚的武功,而太极则是至柔的武功。刘山在生死之间,不知不觉将两种完全相反的功夫用在自己身上。
此时的刘山就如同战神一般,只见刀光闪烁,人头落地,断颈里喷出的血飚射而出。在刘山的刀光之下,前往拦路的兵卒往往接不过一招,因为刘山的一刀就是要将对手的身体砍断,非死即伤。身体的各个部位在刘山身前纷飞,鲜红的血液在刘山的身前飚射的时候,刘山竟然奇迹一般的杀到了霸王花的身边,而刘山的身后,则是累累的残破尸体。
第四十七节杀出重围(五)
此时,老六也杀到了霸王花的身旁,刘山看到老六手中沉重的重锤来回纷舞,擦者即伤,中者即亡。就在老六杀到的时候,一个兵卒举刀去迎,只见重锤击下,一把钢刀成了破碎的铁片,而那个兵卒的脑袋也迎来了沉重的一锤,当场像是一个塞了手雷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
此时,自己一方仅有七骑,而队伍也终于杀出了重围,杀到包围的兵卒外围。
“刘山兄弟,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老六就送小姐到这里了。”杀出重围以后,老六和仅存的几个弟兄调转马头,迎着汹涌而来的兵卒又杀了回去。
仅仅只有五骑,可是这五骑却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犹豫,在老六的带领下,凭着自己微薄的身躯,像是要阻拦汹涌的洪水一般向着王世充的兵卒冲了过去。
“六叔!”霸王花大喊一声,就要追着老六的背影,那里,刘山粗粝的大手拉住了霸王花的马缰。
“走!不要让六叔和他的兄弟白死。”刘山使劲一拉马缰,对着霸王花大喊,此时的霸王花才转过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冲进潮水一般的兵卒里面的五个孤独的背影。
那一刻,刘山又看到霸王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混合着铁质面甲上的鲜血,像是两行血泪一般。
刘山拉着霸王花的马缰绳,纵马扬鞭,他就怕霸王花一时想不开,真的前去和王世充的军队拼命了。那么,老六和兄弟们真的白死了。
“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一个仅仅只是知道名字的人的托付,在他生命里最后的时刻,但是,就是这份托付,却让刘山觉得此时自己肩膀上有着万斤的重量。也是那一声小姐,让霸王花最后对于裴家父子的死可以解开心结。
“义父在最后的时刻还记得我,还找人照顾我,义父并没有怪我。义父,行俨哥,六叔。我裴怡儿在这里发誓,总有一天要拿王世充的狗头祭奠你们。”怡儿将手攥的生紧,尖利的指甲都陷进肉里,殷红的血从手心流淌出来。只是,此时裴怡儿的身上已经全是鲜血,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是她自己的血,哪里是别人的。
在营门口,刘山砍倒了最后拦截的几个营门守卫,两人两马奔进了夜色之中。后面响起沉重的铁蹄声,王世充的人马已经追了上来。夜色里,骑兵的队伍如同钢铁铸就的猛兽一般。刘山只能奋力的催动战马,手中死死的拽着霸王花的马缰绳。
“刘山,放开,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给他们报仇!”少女再没有以前的冰冷,而是代之以更加深沉的仇恨。刘山放开马缰。霸王花狠狠的赶着战马,跑到了刘山的前面,此时,刘山才放下心来,确认赵怡儿真的不会跑回去送死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战马嘶鸣声响起,待到刘山察觉时,霸王花的坐骑已经被路上的绊马绳绊倒,幸好霸王花反应及时,一下子从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