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悍卒-第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在怡儿这里,尉迟敬德已经看到崩溃的刘山军右翼,而且也看到向着刘山军重新发起冲击的夏王军。
尉迟敬德怒吼一声,向着凉州军的左翼冲了过来,而怡儿的身后,张彪带领的左翼骑兵已经跟随在怡儿率领的弩骑兵和重甲骑兵之后。
“准备,放。。。”看到尉迟敬德竟然真的要冲击自己的左军,怡儿已经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只等手臂放下,她身后的弩骑兵就将用弩矢在尉迟敬德的军队里搅起一片狂放的血雨。
第二百零二节虎牢之谋(九)
历史学家往往以为凉州军不可能和秦王大军起冲突,坚信这一点的人非常的多。首先,凉州军本身就属于大唐军队序列,而作为唐军主帅,秦王在军队中的威信绝不是一丁半点。再次,在武德四年五月,凉州军也根本没有和秦王军叫板的实力,要知道,此时凉州军总共才七万,而秦王军在中原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这还不包括大唐拥有的极为庞大的战力资源和其它地方的驻军。再其次,此时的凉州军四面受敌,而秦王军可能是此时唯一的友军,激怒秦王军,凉州军就要在中原地区孤军奋战。
但是,在武德四年五月七日这一天,凉州军的重要人物,身为全军统帅刘山妻子的赵怡儿抬起了手臂,身后的铁甲骑兵已经紧握长枪,战马踢打着马蹄,随时准备冲击。而弩骑兵手中的战弩只等赵怡儿的手臂放下,马上就会万箭齐发。而在他们前方的是秦王麾下的尉迟敬德军队。只要赵怡儿的手臂放下,秦王军必将血流成河,而受创的秦王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凉州军和尉迟敬德的军队势必是一场血战。
“准备,放。。。”在赵怡儿要喊出最后一个字,并且将手臂放下的时候,尉迟敬德军的后方,一队骑兵冲向了战场。“尉迟将军,秦王有令,让你速带大军,支援洛阳东线。”两军正要交战,秦王的使者赶来了战场。听到使者的话,尉迟敬德怒哼一声,看着对着自己的上千张战弩,尉迟敬德不得不接过了秦王的军令。到此时他都不相信凉州军真的敢动自己的军队。
但是秦王的命令在前,身为秦王麾下的将军,尉迟敬德不敢违命。他怒哼一声,接过军令,让正要对凉州军发起冲击的秦王军停了下来。秦王军缓缓退出战场,依照秦王的军令赶往洛阳东线。
而此时的赵怡儿手臂还在半空悬着,半天没有收回,也没有挥下。
就在刚才短短片刻,赵怡儿的汗水已经将自己的后背打湿。作为刘山的妻子,此时左军最高的将领,她当然知道自己手臂一挥之下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只是刚才形势太过可怕,而刘山之前已经有令,不惜一战。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看到赵怡儿骑在马上,半天保持这一个姿势,张彪已经纵马上前请示之后要做什么。此时的赵怡儿才从刚才的呆立中缓了过来,她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渐渐远去的秦王军。幸好,最后秦王有令,尉迟敬德才率军退出了战场,要不。。。赵怡儿都不敢想那种后果。
就在此时,突厥骑兵冲过刘山军的拦截,已经和河北军胜利会师了,而河北军的援军此时也已经赶到。
望着草原上前来的突厥军队,河北军爆发出欢天动地的欢呼声,一时间,河北军不管是军官将军还是小兵小卒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欢呼声,有的兵卒兴奋的冲上前,和草原兵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对于河北军来说,草原军就是最及时的友军,他们在河北军最危机的时刻赶到了虎牢,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突厥可汗和夏王不可破裂的友谊。证明了草原人和河北人最纯洁和善意的友谊,证明了两军长久以来如同钢铁一般坚实的兄弟友谊。
而刘山望着汇合的河北军和草原军,望着已经退出战场的秦王军,刘山脸上一时间表情复杂。
而后世往往称这一次河北军和草原军会师是一场最漂亮的戏剧。甚至后世有一句很通俗的话称呼这次的欢乐会合,后世称之为豺狼和羔羊的拥抱。
而此时的凉州军已经得到消息,鉴于敌人两军汇合,声势巨大,凉州军此时收缩后撤,不与敌人再做接触。得到命令的凉州诸军汇合以后,有秩序的向后撤退。
看到凉州军后撤,河北军的统帅本想趁着敌人后撤追击,但是在看到凉州军后撤时依然秩序井然,而且汇合了草原军以后,草原军的统帅并不想追击刘山军团。理由是草原军一路赶来,实在是人困马乏,兵士们刚刚经历和刘山军团的战斗,急需要休整。河北军的主帅也只能放弃追击刘山军团,他哪里知道,此时的草原兵根本不敢追击刘山军团。笑话,刘山军团里面有一个突厥公主,有一个突厥驸马,更可怕的是这位突厥公主的母亲此时掌管着突厥的实权。他们哪里敢追击自己的驸马爷率领的军队。
武德四年发生在虎牢附近的这一场会战,知情的人除了刘山以外,本来都以为会是一场规模宏大的遭遇战,甚至杀上几天几夜都有可能,更有甚者,都已经想好了,两军在虎牢关前野战,大战一打就是长达几星期几月。但是让大家都跌破眼镜的是,战场上虽然汇集了多达二十多万的大军,而且分属几个不同的阵营,这里面有联合的阵营,有敌对的阵营,但是战事却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整场战事就像是午夜盛开的昙花,刚刚绽放,却已经开始凋谢。
唯有留在战场上上千具的尸体可以证明,这里真的发生过战斗。
而在这次大战以后,虎牢关前恢复了平静。对于虎牢关前的战事,无论是秦王还是刘山,之后都没有提及,而原本驻扎在凉州军大营不远的尉迟敬德军团也已经撤出,撤离到洛阳近郊。对于尉迟敬德军团和凉州军团当日差点一触即发的战事,双方知情者集体保持了沉默,似乎这些将帅们当时都集体失忆一般。
而虎牢关之中,此时则齐聚了二十余万的大军,草原兵一来,夏王的军力暴增,不过,夏王不断催促草原兵出战,对方却只求休整,念到对方初来中原,不服水土;兵士需要休整。夏王军也收缩了阵线,只等草原兵休整结束,就对凉州军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第二百零三节虎牢之谋(十)
他的手忍不住的指着虎牢方向的凉州军大营,眼睛紧紧盯着那里。
秦王不知道在那一块地方看了多久,最后无力的将手垂了下来。
今天尉迟敬德率领军队离开了虎牢周边,此时虎牢那里只有凉州军把守。不过此时秦王考虑的不是自己该不该在虎牢地区再安排人马,而是今天尉迟敬德向自己报告的事情。凉州军和尉迟敬德军剑拔弩张,双方战事一触即发。虽然尉迟敬德一再说凉州军绝不敢对他动武,但是秦王可不这么认为。“凉州军。”秦王忍不住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殿下,有人求见!”就在秦王将那个名字念了一遍以后,外面的卫兵向秦王禀到。
“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见!”
“殿下,来人自称是您的师傅,而且上一次他也来过我们军营。”卫兵刚刚说完,秦王已经转过身,让卫兵赶紧将来人请进来。
进来的人已经上了年纪,两鬓都已经染上白霜,但是只看来人的气色和面色,就知道来人绝不是那种老而无用之人。古人常说,廉波老矣,尚能饭否,而来人不用细看,只看一眼就知不是平凡之人。
卫兵将来人带到,在秦王的示意下已经出去。
“恩师请坐。”尽管此时秦王心中满是心事,但是在见到来人的时候依然恭敬的让来人上座。而听秦王称呼,此人的身份竟是秦王的长师。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此时洛阳只在你掌握之中,而虎牢那里的夏王军有凉州军牵制。整个洛阳战局只在你掌握之中,洛阳攻下,只是时间问题,为何你会如此?”虽然秦王对来人一副恭敬的样子,但是秦王面上的忧色也瞒不过对方的眼睛。此时秦王也没有瞒对方的意思,而且令他心烦的人也和自己的恩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而且,此人去往凉州,就是恩师一力推荐的。
“恩师,实不相瞒,我此时愁的正是凉州军。”秦王的话一出口,对面的人面色忍不住一变,但是随即,对面的人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刘山?”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正是我这个好师弟,今天差一点和我的人马打起来了。”秦王的话语虽然非常的平淡,就像是和自己的恩师说一件普通的家常,但是秦王的话一出口,无论是秦王的恩师还是秦王自己都是忍不住的惊心。
“这不可能,刘山怎么可能和你的人马打起来,一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刘山虽然和我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我这个徒弟我还能看出一些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来人正是孟家沟的村长孟章,也是刘山的师傅,云姨三个宝贝徒弟的师伯。
“恩师,若只是今天在虎牢关前我们两军有所冲突,我也不会这么愁了,毕竟让尉迟敬德带军在虎牢附近协助刘山,我事先也没有对刘山说,想来是刘山有所误会。不过,今天我得到凉州那里的快报,凉州要开放边境,和突厥通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了抄家灭族都有可能,小了也可作为边境危机的权宜之计。而且,最近我军军粮供应有所困难,若是洛阳一个月之内拿不下,恐怕我军只能后撤了。”秦王的话让孟章心里忍不住的惊动数次,因为秦王的话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开放边境,那是只有皇上才能决定的大事,刘山只是凉州一个带兵的将军,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利,而且,开放边境以后,突厥能从边境购买到太多的战争物资,对于大唐绝不是好事。
“你说的军粮,难道也和刘山有关系?”只是此时孟章还想不通,为何秦王说军粮短缺,而且听秦王的语气,这件事倒是和刘山有关系。孟章忍不住问道。
“何止有关系,我这个师弟一路行军,将沿途的粮食都买走了,现在我们筹集粮食,都非常困难。”
“这怎么可能!”
“恩师请看。”秦王说着,来到了另一幅军事地图前面,地图上用一条红线清晰的标注了一条异常蜿蜒曲折的道路,而且这条道路蜿蜒的地方有一个特点,周围肯定有重要的城镇州府,或者重要的粮食储备地点。
“恩师,这就是凉州军的进军线路,沿途经过了无数大小州府,城镇乡村,所经之地,此时粮价暴涨,当地的官员已经上报,此时朝廷正在周围调运粮食,解决这些州府的缺粮状况,由于这里也是我军的重要补给地区,所以我们现在的军粮也供应不上。”秦王说着,两人都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此时孟章的心里已经掠过一个念头,虽然秦王没有明说,但是孟章还是听出了秦王的言外之意。
“你不放心刘山。”
“恩师,在您面前,我也直话直说了。去年凉州大战,四十余万草原兵在凉州城下大败,随后,刘山去了一趟草原,而且一待数月,回到凉州的时候,还带回了一位草原公主,这位草原公主的身份恐怕恩师也有耳闻,她叫思南公主。”
“义成公主的女儿!”孟章忍不住说道。
“正是义成公主的女儿,而今天在虎牢这里,刘山的凉州军团右翼被草原骑兵冲溃,不过凉州军的死伤没有过百。”秦王说到这里,什么也不说了,此时孟章的手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回想着今晚秦王的话,孟章已经听出,刘山可能已经和义成公主有所协议,而此时刘山的凉州军团和草原突厥骑兵都来到了虎牢这里。而且,思南公主若是真的被刘山带到凉州,那么,刘山恐怕要多一个让人不敢轻视的身份。这些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义成公主一直和李唐保持着对立的关系,在义成公主的眼中,李唐是无耻的叛逆,身为大隋臣子,却要颠覆大隋天下,而义成公主虽然远嫁突厥数十年,但是却一直心怀故土,对大隋怀有深深的眷恋。
第二百零四节虎牢之谋(十一)
两人良久无话,孟章看着头顶,只是那里只有行军军帐的帐顶,剩下什么也没有。
“殿下,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不知道多久,孟章对秦王问道,此时秦王已经听出,恩师对他的称呼已经变了,恩师称自己殿下,秦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此时恩师是想知道,身为秦王,大唐此时中原的主帅,要如何对凉州军。无论是孟章或是秦王,都明白一个道理,在国家利益面前,他们的师徒之情都是小义,国家才是大义,更何况,这个国家本就是李家的。
“恩师,我也不知道。”秦王少有的叹息了一声,自从随父亲在晋阳起兵反隋以后,哧诧天下,面对多少强敌,刀光剑影里一路走来,秦王和他的军队早就成就了不败之名。在很多人的眼中,秦王就是一个无敌将军,不,是无敌统帅,面对多少的困难和敌人,这样的人都有一种运筹帷幄的姿态,有着剑在手,笑问天下的豪情。或许,只有在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人或者说没有外人的时候,才能听到这少有的王者之叹。
“你放心,我敢用我的身家性命担保刘山绝不是那种勾结外族,谋逆我汉人天下之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今晚就赶往凉州军大营,我当刘山面将这些事情问清。”
“恩师言重了。”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两人心里都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义成公主不是外族,要说正统,恐怕义成公主比李唐更是正统。不过两人都有意回避义成公主,其实这也能理解,无论在谁的心中,其实义成公主都可以称之为大忠大义,赤胆忠心之人。虽为女子,为家国不惜远嫁千里,为大隋,失去灿烂年华,在草原上贡献自己一生最辉煌的青春。以一人之力,维系北疆数十年和平,心系故土,不忘故国。这样的人,还只是一个弱智女子,但是其经历,足以让一个男子汗颜。只是,这样的人,却注定是对手,而不是朋友。
此时的凉州军大营,营地里一片繁忙,已经很晚了,但是因为白天的大战,此时数百的伤员需要抢救治疗,安置伤员的营区里火把将营区照的通明,在营区里面,随军的医者正在为伤员上药包扎,而身为凉州军统帅的刘山此时就夹杂在人群之中,虽然下属几次劝他回去休息,但是他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