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纪事-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贝衣张口,眼睁睁望着昭庆离去,却是再发不出一声……
昭庆找来玄木,要他想办法带自己出宫一趟。
玄木哇哇大叫,“我地姑奶奶,这个时候,那白越王将你宝贝得就差时刻捧在手心里了,你要我带你出宫?你还不如先要了我地小命!”
玉儿在一旁,不由笑出声来。昭庆瞪她一眼,又转向玄木,“我一定要去见个人!”口气是不容置疑。
玄门眨了眨眼,与她商量,“什么人?我将人带进来见你,行不行?”
昭庆闻听,侧头看向贝衣,贝衣垂着眼,感觉到昭庆的目光,方抬起眼帘。
“你带玄木走一趟吧!”昭庆道。
贝衣再垂下眼,低低应了一声。玄木两眼骤然放光,不无感激地望向昭庆。
昭庆白他一眼,挥手将他赶走。
玄木与贝衣,趁着深夜,悄然将阿黄带进宫来。说是带,不如说是掳
阿黄被玄木制住,除去一双清亮含怒地大眼,浑身一分也动弹不得。
昭庆拧眉,问玄木,“你这是做什么玄木将阿黄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不以为然地答,“他不肯来,我们只好动粗。”
贝衣冷哼一声,“是你,别带上我!”
玄木笑,一副含情地模样,“你也没有反对嘛!”
昭庆摆摆手,“行了,快将他放开!”
贝衣却有些担心,“主人,他若叫起来……”
昭庆歉意地盯着阿黄,并不理她。
阿黄被解开穴道,缓缓地爬起来。
昭庆向玄木与贝衣使眼色,令两人退下。
贝衣有几分不情愿,玄木笑嘻嘻地想去拉她地手,贝衣气急,抬手欲打,玄木转身跑出,贝衣追去……
“对不住你。”昭庆轻声说道。
阿黄直起身来,沉默地望着昭庆。
“我,”昭庆垂下眼,“只是不明白,一定,要问个清楚。”
阿黄仍是不语。
“你上次带来地消息,”昭庆飞快看他一眼,发现他眼中地怒气多少褪去,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十余年前的往事,怎会,打探不出来?”
阿黄叹息,表情柔和下来,“你不相信我?”
“不!”昭庆急忙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不明白……”
“若有消息,我一定会尽快告知你。”阿黄说着挑了下眉头,“何况,不是要你留意越之彦此人吗?”
“你是说,他,会知道?”昭庆不解地问。
“或许!”阿黄有些不耐烦,“他发家地钱财从何而来,一直是个谜!”
“你,”昭庆疑惑,“有心事?”这温良地少年,难得露出焦躁之色。
阿黄皱起眉,垂下头,半晌,低声道,“我妹妹,有了消息,在攸国,很不好……”
“啊!”昭庆吃惊,“我,能否帮上忙?”
阿黄抬起头,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感激,“不,”他摇头,“不必了……”
第七十二章 决裂
昭庆央白越王召越之彦进宫,白越王不解,询问缘由。
昭庆只答,“闻听越之彦珍藏有上好古琴,想要赏玩。”
白越王笑,“既如此,命他将琴奉上便是!”
昭庆淡笑,不语,听得白越王传旨,将目光缓缓移向窗外,那里,一只刚刚展翅的小雀,正兴奋而执着地在半空中绕旋……
越之彦应召入宫,昭庆命人将他引至花园中的一处静僻水榭。
贝衣守在廊头,冷冷打量跟在刘管事身后的越之彦,目光在他怀中罩着锦锻的古琴上扫过,点下头,“进去吧,主人已等你多时。”
越之彦向贝衣身后那长廊尽头,远远探入水中的榭亭望了一眼,隐隐地,凭栏处,可见一窈窕身影……
“至于你,主人抚琴,不愿旁人打扰,你退下吧!”贝衣让过越之彦,将刘管事拦下。
越之彦停步,回首,骤然发觉,这四周,实在幽静,林水相间,罕有人迹……
贝衣转过身,交臂而立,一瞬不瞬地盯住他。
越之彦缓缓回身,再抬脚,嘴角已浮出一丝苦笑……
“小民越之彦拜见楚国公主!”
俯在鹅颈靠椅上的翠衣女子闻声侧过头来,一双明眸夹带着异常地威严投注在他的身上。
“琴,带来了?”昭庆沉声地问。
越之彦闻声,原本低垂的双目猛地一挑,迅速略过昭庆的面庞,眼中无法避及地闪过一道惊色。却是顷刻间隐去,重又恭敬垂下头去。
“请公主查验。”他双手奉上琴,声音波澜不惊。
昭庆暗暗叹息。好一个沉着的对手!
接过琴,昭庆小心地解开锦锻。
“错了!”片刻。她抬起眼,冷声说道,“不是这一把!”
越之彦稍稍仰起面庞,“小民珍藏的古琴,便是这一把!”
昭庆猛地站起。冷笑,“你,可是在与本宫装糊涂?”
越之彦缓缓直起身来,平静地望向昭庆,淡声道:“小民不敢!”
昭庆冷哼,“怎么,不过数日,你便不记得那只楚曲了?”
越之彦地神情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小民,不解公主所言,盼公主明示!”
昭庆的手指在他奉上的那把琴上轻轻抚过。口气更冷了几分,“你。实在不该打楚国地主意!”越之彦不出声。面上隐现戒备之色。
“如今,你。已成为本宫的敌人!”昭庆猛然用力,琴弦发出一声震耳地嗡鸣……
“你与白乾,你与攸国,做的何种交易,本宫心知肚明!”昭庆推开琴,狠狠瞪视他。
越之彦的目光停留在琴身上,沉默,半晌,抬眼望昭庆,“公主,是在警告小民?”昭庆几乎被他夹在轻描淡写神情间的嘲意激怒,强压下一口气,方冷声开口,“本宫,不知你打了什么主意,只是,为保楚国,本宫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可听明白了?”
越之彦垂下眼,一抹浅笑暗暗浮上他的嘴角。一路看中文网首发z;z;z;c;n.c;o;m
昭庆长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他,神色凝重起来,“据说,你在先帝时发了家,没有人说得清你地来历……”
“公主!”越之彦镇定地打断她,“琴,小民已奉上,小民一介布衣,本就不该涉足王宫内廷,过多停留,更是不该,小民,告辞了!”显然,他不喜昭庆的话题。
“你……”昭庆猛地回身,死盯住他,“好大的胆子!”
越之彦微笑,“公主,过奖!”说着,他深施一礼,神色从容地转身,扬长而去……
昭庆的双唇几乎褪尽血色,这个人,狡猾、狂妄!自己最想打探之事,竟然连出口的机会全无!
本想威慑住他,再借机打探自己的身世,如今……
昭庆颓然地跌坐回靠椅,心烦意乱中,随手拨弄起越之彦留下的那把古琴。
一曲《清流》悠然响起……
已将走至廊头的越之彦猛然停步……
贝衣发觉他的眼中似闪过一抹奇异地光芒。
“你,还不走!”贝衣一向对他全无好感,忍不住寒声喝斥。
越之彦不理贝衣,慢慢回首,遥望榭亭……
“你……”贝衣发怒,手臂上的不杀抬起头来。
越之彦缓缓转过头,看贝衣一眼,轻轻摇了下头,叹息,半晌,在贝衣的怒视中抬步,经过贝衣身旁,轻声道:“告诉你地主人,在宫中,不要再弹此曲!”
“什么?”他的声音太轻,贝衣以为听错。
越之彦再不回头,径直离去……
昭庆决定借助红门之力收集对越之彦不利之证,借以扳倒他。
不多日,阿黄传来越之彦私下里秘会攸使,向攸国泄露白越军力地消息。
昭庆寻了一个机会,故意不以为然地对白越王讲,“民间有传闻,越之彦对大王不满,欲投靠攸国呢!”
白越王乍闻,不由奇怪,“有这样地传闻?”
“可不是,”昭庆淡淡地扫视他一眼,“都传到了我的耳中。”
白越王并不掩饰惊色,却是不住摇头,“不会,不会,越之彦绝不会如此糊涂,想我白越,较攸国不知强上几许,越之彦是生意人,精明得很,不会分不清!”
昭庆微笑,“便是一仆投效二主。也是不稀奇地!”
白越王仍是将信将疑,“有此等传闻,丞相必定一早禀报寡人!”
昭庆哼一声。“丞相?据闻,与越之彦私交甚好!”
白越王方真正吃惊。“果真?寡人却是听言,丞相一向对越之彦不满呢!”
昭庆露出鄙夷神色,“大王难道没有听闻?越之彦投其所好,私下里,接连将几名精心调教过的少年送进了相府……”
“真有此事?”白越王一脸地难以置信。
昭庆笑起来。“相信,大将军定知一二!”
白越王转身便走,“寡人召他来问!”
昭庆眼望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伸手,亲昵地拍了拍倚在自己脚前的白虎,“小虎,你猜,大将军会怎么回答?”
白虎懒洋洋地仰起头,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堂上传出丞相白乾受到白越王训斥的消息。
贝衣即刻向昭庆传讯,昭庆正在亲手给小虎喂食,听闻后。头也不抬,半晌。打发走心满意足的小虎。才直起身,理了下耳际地秀发。微笑着对贝衣道,“你看,这世间的君王,最无法容忍地可不就是臣子的不忠吗?哪怕,仅是怀疑,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隔日晚间,昭庆已更衣睡下,猛然,被一阵喧声惊起。
玉儿掌着一盏灯,急急从外间奔进来。“公主,不好了!白越王要见公主,被贝衣拦下,这会儿,正在门前大闹呢!”
昭庆起身,命玉儿为她取来外袍。
小虎也从外间跑进来,两爪扒在昭庆的床塌上,两眼中,竟溢满了兴奋。
昭庆苦笑,从玉儿手中接过外袍,吩咐道:“去叫贝衣将那疯子放进来吧,免得闹出乱子。”
玉儿答应着匆忙而去,昭庆下床,理好衣裙,好整以待。
小虎威风地立在她身旁,俨然一幅护主模样。
昭庆方定下心神,白越王已是满眼通红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怒意的贝衣和满目担忧的玉
“有人,向寡人秘报,”白越王一反常态地喘着粗气道,“你,心有所属……”
昭庆被他眼中那深切地悲痛刺到,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是,真的?”白越王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昭庆沉静地抬眼望向他,“我嫁过人,你,不是不知。”
“不!”白越王近前两步,痛苦地大叫,“不是那人!”
昭庆心头转瞬闪过安王与白乾的面庞……
“你,还为他,怀过,孩子……”白越王的神色几近疯狂,一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用了大力,发出咯咯地声响……
“主人!”贝衣便在这时冷声唤道。
昭庆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转向她,没有出声,再转回到白越王面上,静静地与他对视。
“你,”白越王猛地冲前一步,一把将昭庆的双臂钳住,摇晃她娇弱的身躯,“倒是说话呀!你说呀!贝衣箭步冲上前,厉声叫道,“放手!”,白虎也挤进两人之间,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张扬飞舞的不杀却在接近白越王脖颈之际硬生生止住!
昭庆拧眉收回制止贝衣地目光,喘息着道,“好!便让我与你说个明白!”
白越王有短暂的愣神,贝衣趁机拍掉他抓住昭庆的大手。
昭庆闭上眼,定了定心神,再张开,明眸中闪动出无比地坚定……
“不错!”她一字一顿,盯着白越王道,“我的心,曾经属于另一个人!”
白越王瞪大了眼,猛地,垂下头去,慌乱地叫道,“不要说了,寡人不要听!”
“我要说!”昭庆微微仰起下颌,声音中没有一丝动摇。
“不!”白越王地目光更慌,连连摆手,“你不要说,只要你,肯留在寡人身边……”
昭庆冷笑,“你明明知道,我地心,从未放在你的身上,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明明知道,你要地,也不过是我这个人,我这个人,也不过是旁人的替身……”
“不!不是的!”白越王急急打断她,“以前,是!可如今,你在寡人心中,不仅仅是,她的影子……,从你,上次离开寡人,寡人,便知道了……”
他的眼中满是哀求,“这世间,还会有哪个女子,如你一般,戏弄寡人……”
他深吸一口气,凝视昭庆,声音更软,“只要你,肯嫁给寡人,寡人,再,不会追究……”
昭庆的心猛地一阵刺痛,反问,“追究?”
“是,寡人会原谅你,你……”昭庆忽然轻声笑起来,“原谅我?”
白越王被她的神情惊住,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
昭庆笑着笑着,轻轻地,自眼角流下两行泪……
“我,何需,你的原谅!”她低声道,声音极轻,仿佛在竭力压抑心地的激动,“你,也不配,追究我的不是……”
玉儿心细,发觉了昭庆的反常,不由忧心唤道,“公主!”
“不!”昭庆猛地甩头,牢牢望向她,沉声道,“我,不是公主!”
“你怎么……”白越王惊恐地叫出声来,伸出手臂,欲再拉昭庆。
贝衣果断地抬手,一掌拍在他的颈上!
昭庆流着泪,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不是公主,不是……”
玉儿冲上前,无视白越王那骤然倒地的庞大身躯,着急地问贝衣,“公主,这是怎么了?”
贝衣拍拍手,用脚支开那跃跃欲试要在白越王身上磨牙的白虎,沉着声道,“收拾一下,我们带主人离开!”
第七十三章 身世(上)
潮湿的气息,阴冷的山风,漆黑的夜色,闪烁的绿眸……
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一次次,回到这里……
为什么?无法摆脱?
有湿热的舌头添上自己的脸颊,一下下,不肯放弃……
可是山林中的饿狼?
有隐隐的哭泣传进自己的耳中,一声声,萦绕不休……
可是冥冥中的至亲?“公主,公主……”执着的呼唤,熟悉而又恼人,让我睡吧,我真的,很累……
“公主,醒醒……”不,我不是你的公主,我只是,一个不知生父的可怜儿……
“主人怎么还不醒呢?郭不为,你不是说主人没有大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