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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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宴席或聚会之上总会有个主家,或者总有受人重视的存在。某个人炫耀一番表示一下自己”主人家附和一番,对方很有面子。但如果是两个客人的态度坚持起来”如何连结持平的态度,表示公允或是和稀泥”不让某个人讨厌,这都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这女子其实不在意旧友的吹擂,还会展现出与有荣焉的态度来为对方夸赞一番。但如果于和中要在她面前以暗示手法来贬低一下宁毅时”她却会以这种微妙的手法来连结自力,其实不介入其中。
固然,由于终究与于和中更相熟一些,她倒也不会胡乱的干涉对方,好恶、亲疏拿捏得很有分寸。
若只是一两次的表示出这种微妙的拿捏,那是普通人都能有修养,若是每一次都能这样到位”那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
这个女人,应该有着很好的教养”应该也有着……一个足够让这些教养获得熬炼,阐扬出来的圈子。老实”这年月女人抛头露面的机会终究不多,类似自己的妻子”苏檀儿这样的,教养也是相当不错,在某个圈子里可以长袖善舞,对人心的拿捏还算准确,但与眼前的这个女子比起来,苏檀儿似乎也显得有些尖锐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敷圆滑。
自己认识的女子中,锦儿与云竹以前在青楼,也有过这方面的熬炼,都有措置他人关系的体例”但锦儿相对活泼,往往以自己的活力将他人心中的芥蒂推得烟消云散,云竹温雅,但内里高洁孤傲,相处久了难免会感受到内里的坚韧与棱角。这个女子简单的一些笑容,却是令宁毅感受到了与濮阳逸类似的气质。
只是类似”但未必就能她有那么高杆。要在见面交谈的几句话中就了解一个人,固然也是不成能的事情,宁毅与两名“旧友”交谈了好一阵”待到他们转身要离开”后方稍显破旧的院门里才走出一道身影来:“,姑爷,在这里。”
这是已然将房间扫除完毕的婵,一面擦着额角上的汗珠一面出来。她今天一身花衣袄,看来颇有家碧玉的气质,待见到门口跟姑爷话的两人,才“呃”的一下,站到宁毅身体侧后方的位置。婵本也长得美丽,两人看了,都是微微愣了愣,随后那于和中笑道:“哦”这是弟妹?”
王姓的女子还是男装服装”于是先行了个礼:“这是嫂子吗?”
弟妹与嫂子的称号大概令得婵很有虚荣心,眼睛转了转,微微惊讶傍边也有些高兴”随后看了看宁毅,往他身边靠了靠:“呃”不是啦,我是姑爷的丫鬟”我叫婵儿,两位……公子是?”
“我们是宁公子的旧识,我以前住在那边……”,知道是丫鬟,也就没有郑重通名的需要了,婵见了礼之后便不多话,几人又聊得几句,王、于二人终究还是转身离去了。宁毅与婵在这边看着他们的背影”婵道:“姑爷记起以前的事情啦?哦,对了,那个王公子是个女的。”
“傻瓜也看出来了。
”,宁毅笑着拍拍她的头,“却是不认识,只是他们以前住在这里,记起我了,所以过来打招呼,他们大概是记得这个院子,”
这院子此时看起来实在寒酸,破旧的门楣”年关过去才两个月,却没有挂上任何的喜画春联,与周围的衡宇院落格格不入,宁毅看看自己,身上灰尘污迹,又是一本破书”禁不住摇头笑笑。婵往周围看了看”倒也想到了一些事情”道:,““婵明天叫人来把院子翻新一下。”她想了想,又笑道:“真想知道姑爷以前在这里是个什么样子……”
“听是个傻书呆……”宁毅笑笑,又看看婵,“别不知道”比我还清楚,檀儿不就是因为这样才选我的么,现在货不对板”后悔了吧……,啧,可怜的席君煜……”,“嘻,那是姐有眼光……,并且婵儿那时可不敢话,那时姐可严肃了”,”
丫鬟开始叽叽喳喳地起成亲前的趣事,两人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另一边,王、于两人一个个的院子过去。其实昔日离开江宁,两人都还年幼,如今虽然有些记忆,但记得的也只是这边的一些孩童伙伴。于和中相对熟悉一点,中途又离开了一阵”依照印象敲了几扇门问了问,跑回来时,王姓女子正在她曾经住过的院外往里面看,只是那院子也早已换了人家居住了。于和中笑道:“我倒也记不得太多以前的人了”刚刚问问,竟有一个是认识的,稍稍聊了一阵,倒也问了问那宁的事情,猜怎么着?”,他卖个关子,王姓女子却没有直接询问”只是垂头想想:“他那个丫鬟很漂亮呀,身上的衣服也挺好的,这几年怕是不住那个院子了吧?”
“嗯,我刚刚认识那人在这边住得不多”倒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指了那个院子才记起来,那房子的主人是入赘了,女方是一户卖布的商户,听很有钱,当初闹得挺热闹的……”,王姓女子朝那边望了望:“那也挺不错的……”
“咳,我刚刚得倒也是有些忘形了,不该问他科举之类事情的情况的”他既是赘婿,想来也是无法应试了只是实在难以想象他竟会去入赘”唉……”于和中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总也有些身不由己的情况的……”
“呃,过几天我再回来,问问堂兄以前那些人的情况。哦,师师,看要不要过几天我们再找他出来聚一聚,只以好友身份见见”不定对他也有些好处?”
于和中口中着这话,目光则一直望着那名叫师师的女子,却见对方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若是和陈思丰找他出来聚聚,当是有好处的”我这等身份,他又是入赘,还是不消给人添麻烦了吧。何况我也只是顺道,兴之所至回来看看,没打什么衣锦荣归的主意,当初……与他也没过几多话,其实自己也是不熟的……”
这话一”于和中笑了起来:“也是,那……就这样吧……”
两人一面着,一面转身”片刻后,身影消失在巷道那边的街口。
这场偶然的避追并未在宁毅心中停留太长时间,他倒也未曾想过,就在不久之后,三人就有了另一次碰面的机会。这天下午回到家,他便见到了在苏家期待已久的秦嗣源的长子秦绍和,他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通名造访,而并不是是以官身,否则不知道苏家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这几天回到江宁,这位已然官居知州的中年男子也有着自己的许多事情要措置,许多人要造访,前几天与宁毅错过了一次。直到个天才终于又抽出了时间,一直在苏家比及了宁毅回来,刚刚与宁毅见了面”向他道出感谢。
第一七七章 勾勒上
第一七七章 勾勒
桃发春蕾,杨柳低垂。位于秦淮河畔,乌衣巷边的这处院这几日迎来了新的住客。
秦淮乌衣巷,向来是江宁城中的一处标记性地段,巷子不算宽,比不得朱雀街、夫子庙等地的宽敞阔气,但也因此少了许多铜臭俗世的气息,多了许多的文墨气息,千百年来向为诸多文人墨客所喜,“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苍生家。”东晋风流,千年追思,实际上,当它成为象征之后,每日里过来游览追忆的人也已经很多,要真如想象中的那般清幽,自然也是不成能了。
如诗句所言,现今这乌衣巷早已不算是王谢那等大家才能居住的富贵之地,但实际上由于一贯以来的名气,这里的地段要寸土寸金也仍旧不为过。如今能在这里占一块处所的,也往往是有布景的豪门大户才有资格,若只是一般的爆发户,有钱了便想沾点文墨气息买个院落的,若没有官场布景,那也是极难。因此眼下这个院落虽然看来其貌不扬,实际上能够住进来的,自然也是有一定布景的人。
这庭院看来古拙,但只是外表内敛,实际上是内秀的格局,庭院间结构精巧,明艳的色彩不多,却是布满了文章气,生活气息,后方临着河,风景看来一般,实际上视野却好,一眼望出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院子里还有人在将工具搬来搬去,穿一身灰蓝布裙的中年女子走过时皱着眉头呼喝一番,进到最里间临河的房间时,才隔着窗户朝里面看了一眼。坐在铜镜前的女子才卸了男装,将发鬓散下来,自顾自地做着服装。
中年女子敲了门进去,努力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实际上她也简直挺不高兴的:“春梅呢?怎么不在?”
“刚刚洗脸,我叫她出去倒水了,然后让她拿些纸墨进来。工具堆得深,大概她此时还在找吧。”女子冲着铜镜里笑了笑,“妈妈今天出去玩得好么?”
“欠好!我跟过别老是一个人女扮男装出去,又去,又去,春梅这死丫头也是的,叫她跟着不跟着,待会过来了看我骂她……”
“不关春梅的事,是我撇开了她的,回来的时候她正哭呢,许是怕妈妈骂她……并且我也不算是一个人去,今日遇上于大哥,他是跟了去的。”
“正哭呢……”中年女子学着她的话,嗤之以鼻,“最初一两次大概是哭了的,每次都这样,她哪里还有哭过……那个于和中也不是什么好工具,一见了就像只想偷腥的狗,颔首哈腰的……”
“于大哥其实还是挺好的,哪有像妈妈的那样。并且想偷腥的是猫,狗是不偷腥的,狗只……”女子到这里,自己笑了出来,自是不想将那些污秽的词汇出口来。
“对,像只偷腥的猫,颔首哈腰……要不是念在他与算是旧识,即是这门我也不让他进来。唉,其实妈妈我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只是这于和中配不上,顾念旧情无妨,邀他加入几个聚会也无妨,只是他才学家世都比不上那些人,没得丢了面子,又要维护他,维护他他又想要软土深掘,还以为师师真的喜欢他。”
中年女子碎碎念:“人哪,这非分之想一起,最后得不到,总是痛苦,其实他痛苦也无妨,京城那些公子哥都喜欢,师师却只有一个,总是要心碎的,妈妈我才不在乎那些人要死要活呢,男儿不思报国,就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的,死了干净!可师师却心软,这于和中将来若是心痛了,又得内疚,妈妈这总是为想。当断则断,赶早让他死了这心,断了这念头正好,看这次出来散心,他又巴巴地跟了过来,还独自一人跟他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么……”
“于大哥家在这里,有了闲暇一同过来,也是寻常……何况女儿只是做男装服装,看起来其实挺碍眼的,于大哥若这也下到手去,也真是太不挑了……”
笑语之间,女子已经放下了长发,大概的卸妆服装完毕。她做男装服装时看来下巴有些尖,额头稍稍显得高,若真是男子,看来便略嫌干瘦。其实这也是她刻意为之,原本额头就稍高一点,女子服装其实是看不出来的,男装也可稍微擦点粉遮去,但她故意将高额头下巴突出来,虽然还是美女,看来却显得有些突兀起来。
这时候她将装扮复原,放下头发,便回复了温婉灵秀的美女形象,与妈妈开起玩笑,笑容之中显得慵懒慧黠。房门在这时打开了一次,大概是名梅的丫鬟拿了翰墨纸砚进来,看见中年女子便低下了头,她在一边的桌上放下那文房四宝,原本想要帮着磨墨,李师师在话间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丫鬟便退着出去了,同时舒了一口气。不消被妈妈骂了。
这中年妈妈姓李,名叫李蕴,自李师师五岁时便收留了她,哪里不明白这女儿的性格,李师师那于和中的话自是玩笑,没几句正经的,这时候的动作自然也是落在眼里。禁不住撇了撇嘴,她现在可没心思来骂这丫鬟,只摇了摇头:
“没一句正经的,于和中是没这个胆量……看,他诗文一般、品性平平,现在连胆量也没有,师师接触的是些什么人,又何苦理他……并且男人,很难什么时候忽然吃了雄心豹子胆,豁出去了……”
女子坐到桌旁,此时将茶水倒进砚台里,正在磨墨,却是扑哧一声笑出来:“若他有这胆量,女儿便从了他又能如何?”
“师师如今声望,那即是害死他了……”
“做鬼也风流嘛。”
夕阳从窗外射进来,一袭粉色长裙的女子坐在那桌前,拿起一旁的羊毫笔看了看,随后却是伸出舌尖来,将那笔尖轻轻地舔了舔,那动作看来简单清雅,期间却也有着难言的妩媚气息。只是一旁的妈妈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要舔来舔去,早过这毛病……”却见女子拿着那毛笔放进墨汁里,随后在白纸之上描画起来。
“……世道艰难,为人不容易,妈妈,我也知道于大哥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可我们这莫非便真是什么金贵行当不成……”
中年女子眉头一拧:“即是金贵行当!师师,现在即是金贵之人,问谁都是这样!”
“我不觉得。”背对着她,阳光从女子的正面窗口射进来,“只是……只是一个行当罢了,妈妈,于大哥他们要追过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觉得开心,他觉得有趣,将来的事情,也得他自己去背,我如他所愿了,将他当作朋友、大哥,他固然要感激我的。若真像妈妈的那样,断了关系对他好,他记得的便都是我的坏事,也不成能高兴得起来,究竟是不是好,也难以得清楚的……”
她想了想:“他人都将这人间世事分成三六九等,如同妈妈的,我现在即是金贵之人,即是上等,他们来了我们矾楼,若见了我,与我聊天话,便觉得自己也做了上等的事情,我与周大哥那等才子往来,便被人视为是上等之事,与于大哥这样的人来往,便觉得是中等下等。妈妈,我总是很少这样觉得,我觉得大家都该是一样的,可是大家都这样认为,我也改不了,于大哥觉得与我往来很有面子,觉得自己做了上等的事情,我便也觉得开心,因为我,让他在这一生之中做了这些上等的事。”
“他做了上等的事情,有了他觉得上等的开心,便该有上等的懊恼和辛苦,若他一辈子都在中等,成亲娶妻,将来当个官,做些平平经常的事情,到青楼之中也见不到花魁,那么他自然也会有中等的欢喜和懊恼。师师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