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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部分

赘婿-第441部分

小说: 赘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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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人震怒!派出了人与武朝进行了严正的交涉——其实这也比较让人开心,以前武朝派人去跟对方谈十六州的事情,对方根本就懒得理,这一下:你终于要理我了吧。

    于是武朝这边的王安中等人趁机跟对方又讨论起十六州的事情来。

    而在此时,西北面的大草原上,有一件事情,正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发生着……

    ****************

    如果要在辽国末年选出几个契丹的“英雄”来,萧干是其中一个,而耶律大石,也必然能名列其中。

    早两年时,金人南侵攻克中京,当时的天祚帝不敢抵抗,率先逃走,为了安定人心,耶律大石等人拥护耶律淳为天锡皇帝,抵抗女真人。

    此时的耶律大石,是辽国之中主导联武抗金的最大力量,可惜,辽国的热脸贴了武朝的冷屁股,此后武朝两次攻燕京,童贯率领二十万大军第一次打过来时,便是他率兵败对方于白沟河。第二次郭药师率军奇袭燕京城,城内的抵抗也是他与萧德妃共同组织,后来萧干挥军,将武朝人的第二次进攻一举击溃。

    可惜这样的抵抗持续不了多久,此后童贯等人花钱请女真人出兵,攻克燕京,他被女真人俘虏。但他在被俘之后又借机逃脱,与萧德妃一同投靠天祚帝。可惜天祚帝无法原谅他拥立新帝的事情,不再信任他,于是在天祚帝准备与金人决战的前夕,他杀了监军,带领两百多的亲卫精骑,开始了往西北而行的历程。

    在另一段历史中,耶律大石的这一程,被称为伟大的西征。他带着这两百多人行至中亚,此后数十年间东征西讨,建立西辽帝国,疆域东至高昌,西抵里海,成为中亚霸主。十多年后,他曾经率军东征,试图复国。金国人坚壁清野,最终将他打败,此后金人试图远征,但也在中亚的沙漠中被耶律大石击败,这一战争,成为金与辽的最后交锋。

    此时,他就率领着这批最精锐的手下,进入了蒙古的大草原,这里是辽国原本的北疆,幅员辽阔。由于辽人对草原人本就不怎么待见,金人击溃辽人之后,这些地方,也屡有叛乱,但相对于女真人来说,这边的状况,都是些毛毛雨了。

    耶律大石原本在辽国就颇有威望,离开天祚帝后,他这支队伍,也已经携带了不少的吃食补给。对于他来说,一旦决定了要走,眼前的路,也就海阔天空了,只是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惘然和寂寥。这一天行得一阵,视野的前方,出现了蒙古人的骑队,看见他们之后,停了下来,摆出了……看似防御的阵型。

    鹰在天上飞。

    “那是什么人?”耶律大石皱了皱眉,朝着副手问了一句。

    “看起来来意不善,国内乱了以后,草原上的这些蛮子,也都趁机横起来了,其中有几个部落,听说规模还不小。”

    辽人向来是瞧不起蒙古人的,他们马术虽好、弓箭也不错,但一直以来,其实物资贫乏,性格上……有些方面甚至比女真人还野蛮。此时自己这边两百多精骑都是跟随自己已久的精锐,对方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多。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远处为首的那匹高大的黑骑。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说道,“摆出阵势,让他们闪开!”

    骑士摆开了阵势,朝着那边行去。堂堂大辽帝国,被女真人欺负,被武朝人欺负,如今居然这些东西来也围观自己了,众人心中,都憋着火。

    云在高高的草原上飘,不久之后,铁蹄轰鸣,踏过了染血的草原。辽国最后的英雄,在奋战之中燃尽了自己的余晖,有一根历史的线,悄然断裂了。

    有一个名叫孛儿只斤铁木真的可怖名字,正在滚滚大潮中,逐渐变得清晰……

    ****************

    历史涛涛,而身在其中的人,往往也只能看见和掌握身边的事情,九月中旬,右相府的院落里,阳光随着落叶的堆积正在逐渐变得失去力量,宁毅走进一间房间,在书桌前揉了揉掌心。

    “接下来,是我表演的时候了……”

    这一天,第一批准备好的粮食,开始进入各个灾区。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这都将是他居中坐镇的地方,毕竟对于价格的规律,只有他最为清楚。而在另一个院落里,名为秦嗣源的老人,在应对着朝堂与官场上汹涌物议,明刀暗箭,在政治层面上,为这一切铺平道路。

    而可想而知,接下来,当利益摆上台面的一刻,前奏已尽,真正巨大的危险与恶意,才将朝这边扑过来。

    所有被损害了利益的地主、豪绅、商贩,在这一刻,将成为敌人。

    宁毅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ps:五〇四章发了以后,对结尾又修改了一下,加了一两百字,订阅了以后去其他地方看的,可以回头看看。

…………2014…7…13 23:13:37|8340045…………

第五〇六章 仁善之家 天下福祉



    景翰十一年十月初一,寒衣节。

    立冬刚刚过去不久,秋天的温度,还没有完全降下来,但深秋过去的景色,已经愈见萧索了。原野上的稻子早已收完,树木正在落尽最后的叶子。山岭之间,也已经褪去秋日壮丽的外衣,将颜色变得灰败凝重。大河涛涛,河边的道路村庄,此时也都有着破败的景象。一支船队,此时沿着淮河而下。

    船队由六艘船组成,或许因为有官家背景,每一艘船只之上,都有官兵守着,而由于运送的货物沉重,船的吃水线也委实不浅。最前方那艘大船之上,一批穿着富贵的年轻人正在船舷上往岸边看,另有一个年轻人,正在与众人说话。

    “前方不远,大家便能看到那个村子,村子边有个观音菩萨的像,今年水患,大水淹了村子,观音像也倒了。但是后来没粮,不少人还是过来拜观音,官府每日里便在那边施粥,我前几天从这里返回,看到有不少人……”

    大河往前,转过前方小小的拐角,便看见了那边的断壁残垣,原本的村子,如今已经毁了,只剩下一截截的矮墙,村子边的观音像断作两截,一截栽在泥土里。村里村外的有许多人,衣衫褴褛瘦弱不堪,也有随身带着大小包裹的,河边有个台子,此时便正在施粥,一艘官船停在旁边。

    令人窒息的嘈杂声从那边传过来。

    饥饿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当他反映出来时。却并不会让人歇斯底里,因为歇斯底里的力气已经没有了。此时还没到放粥的时候,这些饥民聚集在村庄内外,或坐或卧,大人抱着孩子,丈夫拥着妻子,一家人则往往互相依偎在一起,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多。但由于人群聚集,少数的孩子,仍旧会哭。也有少部分的大人会哭喊出来。在这一片人群当中。形成的气氛,却是足以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

    船上的贵公子们看着这一幕,有些沉默,也有人低声说:“早两年我们那也闹过饥荒……”

    “诸位倒也不用为此情景太过难过。此时虽然官府赈灾粮不多。但这些人中。还没怎么出现饿死的,只是难以吃饱也就是了。”那年轻人适当地开口安慰,随后道。“只是这天气眼见着要开始变冷,而附近的粮价,已经涨到三十六两每石了……”

    “哼,若是下起雪来,三百六十两都涨得去!多少人过得了这个冬!”有人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句,那是人群中一名样貌敦厚的男子,他虽然衣着不错,但看起来就是常常下地做事,有一把子力气的人。说起这个,眉宇间有些阴沉。

    众人多半也能想到这点,也是此时,一名原本在船弦边站着的颇有风度的公子走过来:“此次我濮阳家运过来的,一共有五百石米粮,我愿捐出其中三百石,赈与这些人,另外两百石低价卖了,收回成本,此后我濮阳家正在采购的一千五百石米粮,也比照此例办理。”说话这人,却是江宁濮阳家的接班人濮阳逸。

    他这样一说,人群中立刻有人道:“我家的全捐!”

    此时还要有人效仿,那先前说话的年轻人连忙挥手:“诸位!诸位!请听在下一言。诸位的心意,想必灾区的这些百姓都会心怀感激,但听在下一言,捐不得。”

    他见众人朝这边望过来了,才继续说下去:“此次临行之时,我家东家就曾反复强调,此次赈灾,关键不在于给官府多少粮,而是要将粮价真的打下去,此次运过去的米粮,越多越好,而且一者只能卖,二者还不能真的卖价太低。此事归城里的何大人决定,但在下觉得,粮价三十六两,咱们恐怕就只能降到三十两左右,待打到三十两了,才能继续往下降。诸位若将粮食以几两一石的价格卖出,在下保证,不出一日,其中的九成,就会全都被屯粮的商贩大户吃下肚去,那样非但于事无补,反倒是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

    这道理众人倒也想得到,年轻人顿了顿:“不过,诸位此次过去,有些事情,恐怕何大人还是会请众位帮帮手,这次灾情扩大,城里赈粮,人很有些不够,有几次差点还造成了混乱伤人的事。众位公子过去的这几日,不妨到城外帮忙亲手施些粥饭。何大人跟我家东家都曾说过,既然来了,能亲手做一做,意义是不同的。何大人也一定会保证诸位的安全,这个可以放心。”

    一旦灾情扩张,城市中必然会闭了城门,到城外施粥,是有一定危险的。众人心中原本也有些嘀咕,但听年轻人说起这个,当即便有人道:“能过来帮忙,我等岂会担心那种事!”

    那年轻人笑了笑:“当然,诸位这几日在城外施的粥饭,却得从诸位此次带过来的粮食里出了。”

    人群中有人大笑:“那我便多呆几日,把我带来的啊,全都施了算了!”

    濮阳逸道:“既然这样,那我三百石的约定还是不变,这几次卖出价格的六成,我回到江宁之后,再买成粮食或冬衣,粮食卖回这里,冬衣捐了。我看这天气,他们也是很需要这个的。”

    他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议论,此时甲板上的气氛还是稍稍活跃起来。那年轻人也就不再多说,悄悄往一旁退去。濮阳逸在人群中以目光的余晖悄然跟随着他,看着他在船舷的一侧,拿出一本书来,抽空的看几句。这一次的运粮,对于濮阳逸来说,只是单纯的商业行为,并没有过多的兴奋,事实上,人群中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往淮南过来的这一程,能赚多少钱。对他来说意义都不大,反倒是这个年轻人,是一路上令他颇为注意的。

    这一次由官府主导,成国公主府牵线的赈灾行动中,有一股力量,是始终在背后活动、操纵着的。濮阳家作为江宁第一豪商,他能够知道,这一切来自于北面的右相府,而在更深处,他却看到了那位十步一算宁立恒的影子。

    联络众人集中。安排行程、住宿。一路上跟众人协调各种事情,谈天说地,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康贤那边事先的安排,但一直以来与所有人接触的。是这个名叫唐文的年轻人。几日以来的接触。他与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而在谈话当中,有意无意的,对方总是在影响着他人的同情心。敌忾之心。

    当然,众人在离开江宁之前,成国公主与康贤曾经接待过这些人,为众人做好事的心思做了渲染。而在这一路上,那年轻人也在巧妙地带动大家的心情,一方面确定可以赚钱,另一方面又能煽动众人的恻隐,反复告诉他们,这一程是在做好事。告诉他们那些无良商贩是如何害人的,有多少人将会被饿死,告诉他们被饿死的人有多么凄惨,偶尔也说起好几个关于穷苦人的故事,关于富人种善因得善果的故事。

    跟过来的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只是乡下中小地主家的子侄。他们家中或许有粮食,但见识是不多的,有些读了书,最后也没能考进官场去。康贤的一番接见,跟他们说了灾情,再大大的赞扬了他们,已经让他们荣耀得找不着北。随后这里又是一路引导、渲染。若非是这一系列手段的环环相扣,他们此时也未必会说出要将所有粮食都赈掉的话来。甚至于濮阳逸还在怀疑,方才经过的那个赈灾地点,是否都是对方的有意安排。

    他方才说出以六成粮食赈灾,只是凑趣。这一路上,他看着那年轻人的行动,看着他偶尔躲在一旁抽空看书,默默背诵,竟然只是一本书院里学生蒙学时的四书入门。他就确实的好奇起来,如果说北面的那只手真的在远远的操纵着这一切,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培养出这样的年轻人的……

    濮阳逸在观察着这一切的同时,船只二楼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里,也有一双眼睛在朝下方望着。那是船上载着的真正的贵人,濮阳逸之所以愿意凑趣帮忙,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的存在。

    窗户后方,是一个充满贵气的少女的面孔,这几天里,她也在默默地观察着一切的变化。

    “北面派来的这个人,做的不错啊。”或许是因为灾情的严重,周佩的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忧郁,但在此时,还是轻轻的笑了笑。

    这一天,淮南的粮价,是三十六两一石,哀鸿遍地。

    南面如此,与这里相对的北面,也有着类似的情况。立冬一过,灾区的紧张气氛,已经绷成了一根弦。半个月前,坐镇京城的宁毅已经操纵着第一批粮食的进入,但此后的变化,作为普通的百姓,并没有太多可以感受得到的。乞丐与流民开始往城市聚集,吃不上饭的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找粮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善心人士,还是有的。

    河东路汾州,孝义县,大户郭家的宅院外,上千人都在聚集,十口大锅一字排开,将热腾腾的米粥施给过来的饥民。拿到了粥饭的饥民匆匆地喝,走开之前,半数也都会道谢。

    孝义县,贞观年间因郭兴有孝义而得名,此时的郭家难说是不是由唐时传承下来,但郭家的善心,确实是十里八乡,有口皆碑的。

    院里院外,是两个世界。

    高高的院墙阻隔了喧嚣,李频坐在厅堂之上,正在喝茶,等待着郭家家主郭明礼的出来。不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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