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球你在意吗-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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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初冬早晨的大院里,张俊深吸了口冷冷的空气,让自己还有些懵懂的大脑彻底清醒起来。然后略微做了做热身动作后,开始了他第二天的慢跑。
昨天下午对于曙光的队员来说,仿佛是一场美好的梦。战胜了强大的定鼎,顺利进入决赛。这样的成绩,对于两年前的许多曙光队员来说根本不敢想象的。短短的两年,他们完成了从黑马到强队的改变。
当范存杰的那脚射门被陈波救了出来,裁判吹响终场哨时,曙光的啦啦队把准备好的的彩纸屑抛向了球场,锣鼓齐鸣,那阵势,就好像他们已经夺得了冠军了一样。
杨攀比赛一结束就从球员通道走了,他还要赶回老家,这是他和爸爸的约定。记者们还为没有逮住他而遗憾不已。事实是,当记者们蜂拥而上时,围住那个穿7号曙光队服的人好一阵狂拍后,才发现那个差点被闪光灯吓的坐倒在地上的人是一名从没上过场的替补。
不过这对记者们的影响不大,张俊是主角,他身边围了最多的记者。
无数的话筒,闪光灯,把张俊晃的腿发软。幸好梁柯过来帮他解了围:“张俊!
带队去致谢!快去!“
在排队向球迷们致谢完后,他看见了同样致谢完毕的范存杰,他正一个人站在场中发呆。
趁着还没有记者上来纠缠的时候,张俊走了过去,把自己的球衣脱了下来递给对方。
范存杰愣了愣,也脱下自己的队服,接过张俊的,把自己的给了他。
“多保重!”
“谢谢!”
两人握握手。
张俊这一举动提醒了记者,范存杰也是本场比赛的另外一个主角。连续三年冲冠未成,真正一个“悲剧英雄”。于是大多记者又围住了范存杰。张俊一时间竟没有人来搭理了。
他一抬头,看见了苏菲正靠在教练席的遮阳棚上冲他笑。张俊低头一笑,向她走去。
“这个给你。”张俊把辫子解下来,将橡皮筋递给苏菲。
但苏菲没有伸手,“不要。”
“为什么?”
“这是送给你的,不准再送回来!”
张俊停了下来,低头看看自己右腕上的橡皮筋,不扎辫子的时候,他就把它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天渐渐亮了,张俊看看天色,该回家了。
在楼道口,他碰见了下来取奶的苏菲。
“干什么?”发现苏菲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目光看他,他扬了扬眉毛道。
苏菲没有回答他,仍只是看,然后就突然笑了起来:“张俊,你没有累坏吧?”
“累坏?”
“今天星期天,平时的这个时候你不都是还躺在床上的吗?”
终于明白了,都是这个晨跑闹的。“睡不着,还赖在床上干嘛?”张俊嘟囔着。
苏菲伸手勾了勾。
“干吗?”
“把头伸过来。”
张俊依言把头凑了过去,苏菲撩起自己额前的头发,也把头凑了上去,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喂!我没有发烧……”
“去拿个全国冠军,好吗?”
苏菲轻轻说道,在张俊的额头上缓缓婆娑着,她的气息喷在张俊的脸上,痒痒的。
“决赛,千万别输,还有全国大赛呢。让我还可以继续看你们在一起踢球,好吗?”
“嗯。”
一缕阳光不知何时射进了楼道中,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天下午的第二场半决赛,没有了林零的同兴以0:4败给了科大附中。李永乐身披10号战袍,上演帽子戏法。媒体们在感叹又一个老牌强队衰落的同时,也十二万分的期待着下个星期天的决赛。《高中足球》最新一期的封面更是李永乐和张俊进球后的庆祝动作,两个人一左一右,意味不言而喻。很多人甚至称这是“火星撞地球”般的决赛。
星期一的校园格外热闹。张俊在校门口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校门口上方挂着的一方横幅。“热烈庆祝曙光足球队打入晨光杯决赛!”
“哇呜!很正点嘛!”安柯也停了下来,看着在风中招展的横幅。
“白痴,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任煜地从安柯身边走过时,甩下了这样一句话。
“你……”安柯追任煜地去了。
“煜地好像第一次来这么早。”卡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俊扭过头去,“Hi!”卡卡招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Hi!”
“大家的精神都很足啊!呵呵!”卡卡笑道。
“是啊,毕竟进决赛了。”张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同学们说道。
“杨攀呢?”
“还在新乡,今天好像是奶奶火化的日子。”张俊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注意到张俊的情绪低了下去,卡卡知道自己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苏菲呢?怎么没看见她和你在一起?”
“她?这个星期她值日。所以每天都要早来学校打扫卫生啊!”一说起苏菲,张俊的脸上果然有了阳光。
“打扫卫生?嘿嘿!你们不是又那个了吧?”卡卡一脸坏笑的蹭蹭张俊。
“你小子想到哪儿去了?”
“呵呵!你说我想到哪儿去……哇!好了!停停!开个玩笑啦!”卡卡双手架住张俊伸过来的腿,笑道。“真是,难道男人一旦那个了,就连玩笑也不能开了吗?”
看见张俊换了条腿,他连忙摆摆手:“别别!我不说了!”
等张俊收回腿,卡卡才把目光转向挂在上方的横幅:“很气派,不是吗?”
“嗯。”张俊点点头。
“热烈庆祝曙光足球队打入晨光杯决赛……感觉不错!”
张俊想起在星期天清晨,苏菲和他脸贴着脸说的话。
“去拿个全国冠军,好吗?”
张俊又看看在风中飘舞的横幅,“一个星期后,上面的字就该换了。”
“换?换成什么?”
张俊笑了:“热烈庆祝曙光足球队获得全国大赛参赛权。”
张俊一脚射门打在门柱上,场外马上彩声震天。
“好球!”
“太漂亮了!”
“瞧人家,多精确啊!指哪儿打哪儿!”
……
“太夸张了吧?一个门柱而已,就那么多叫好声?”安柯说着把球递给走过来的张俊,“这些人,太没见识!你可千万别当真啊!”他拍拍张俊的肩。
林小方的射门被安柯稳稳地抱在怀里。
“好棒!”
“安柯,好样的!”
“守的好啊!”
……
安柯把球扔给陈波,大叫着在门前摆好姿势:“好!再来!再来!”
一声哨响后,他又一个纵身把陈波的球扑出了底线。
张俊翻了个白眼:“你也千万别当真啊……”
卡卡笑道:“呵呵!不怪他,你看看场边,都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大家的热情是空前的高涨的嘛,毕竟打入决赛了!”
“卡卡!”梁柯叫道。
仿佛是受过专门的集训似的,女生们马上尖叫起来,男生们则高喊着给安柯打气:“扑出去!安柯!”“再来一个!”
卡卡带球,稍稍抬头看清安柯的位置。这小子得意忘形了,竟然站位那么靠前。
卡卡可没有打算让安柯再得意第三次,他轻轻一搓,足球划了一个弧线,贴着横梁,避过了安柯后仰跳起伸出的手,坠入了球门。
“漂亮啊!”
“多么轻巧的一脚!”
让安柯更沮丧的是,先前还一致支持他的男生们马上变成了卡卡的忠实拥趸。然后卡卡很优雅的向观众们高举双手,彩声更大了。
安柯从地上跳了起来:“不算!不算!刚才那个球是我大意了!再来的话,我保证你一个球也进不去!”
“你们不要笑!不相信啊!那就来试试!”
“卡卡,侥幸赢了一次就想跑啊!再来!”
安柯最终还是暴走了,那些在主教学楼上刻苦的学子们都可以听见安柯在体育场中的咆哮声。
陈华锋靠在看台的栏杆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可以称为“混乱”的曙光队日常训练。“这么轻松吗?下场比赛可是决赛啊!”
李永乐注意到从星期一早上开始,何雯的脸色就不怎么好,这个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可爱经理人这两天却一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何雯,有什么心事吗?”趁着喝水的空隙,李永乐主动上前。
“啊,没,没有……”
“何雯!去拿几条干净毛巾来!”孙来红叫道,为何雯解了围。她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去拿东西。一会儿,李永乐看见她抱着一堆袜子走了过来。
孙来红不解的拿着球袜:“这个……我想拿给他们擦擦汗的……”
何雯明白过来,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去换!”
然后,李永乐看着何雯抱着袜子从他眼前跑过,一会儿,又抱着一堆毛巾跑了回来。
送完毛巾,她又回来继续洗她的衣服。
“你确实没有心事吗?”
何雯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你是在犹豫星期天的时候,是该给我们加油,还是给你哥哥安柯加油吧?”
何雯手中的肥皂一滑,抬头惊疑的看着李永乐:“咦?你怎么知道安柯是我的哥哥?”
“呵呵,这个是个秘密!”看见何雯皱起了眉头,李永乐连忙改口:“其实,嗯,这个是因为作者自己都没有想好,我是怎么知道安柯是你哥哥的。”
(作者:汗……)
何雯甩甩头:“不对,我是在担心我们球队,曙光很强的,我担心我们能不能赢……”
李永乐打断了她的话:“曙光很强,但是我们比他们更强!最后的冠军一定还是科大附中的!”
PS:题外话:送给我所有的朋友……
2003年7月4号我永远不会忘。因为那是我离开学校,走上社会的日子。那天晚上10:00我上了开往洛阳的火车。告别了我的朋友,我的同学……
学校宿舍楼我们宿舍的窗口前面就是黄山路,黄山路是我在合肥最熟悉的路。熟悉到几乎有些忽略了它的存在。直到走的时候,我们坐上出租车,在坐车的地点本来可以直接拐一个弯,掉头向东向火车站去的。但是那天晚上那个拐弯掉头的地方被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小货车堵住了,司机骂了一句,然后只能继续向西开,直到下一个路口才能拐弯掉头向东开。我因此才有了最后一个机会好好看看生活了两年的黄山路,像平时任何一个夜晚那样,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但我心中除了伤感还是伤感,不知道黄山路知不知道我要走了,离开了。以后它会少了一个每天都来的伙伴,不知道它会不会伤感。我想起了一首歌,动力火车的《中孝路上走九遍》,那几天,不知道是谁把词改了,成天唱:“黄山中路走九遍……”那些烟雾缭绕的烤羊肉摊,联通网苑,布瑞祺网吧,我和小李经常去的PS游戏室,还有宽阔的有着围棋棋盘一样的街心草坪,千里香馄炖……就好像是个仪式,出租车围着这段路走了个来回,让我重温了过去的时光。
在路上,小李一直握着我的手,直到火车站。
那天晚上我们总共要有三个人走,我是最后一个。最先的小雨回苏州,8:50的火车。我们十七个人商量着去站台上送他,但是由于非典的关系,合肥火车站不出售站台票了。我们去不了站台,就送不成小雨。后来有人说从工作人员入口处进站,但是看门的两个人工作人员非常的尽职尽责,没有让我们计划付住实施就胎死腹中了。结果在班长还在和那两个尽忠尽责的工作人员交涉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一声汽笛长鸣,一时间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因为小雨走了,在我们都没有来得及送他的时候走了。还在宿舍的时候,他背着个包上来和我辞行,眼睛湿润,声音梗塞,我只是和他拥抱了一下,我想反正到火车站还有机会。结果这个机会就让我这样愚蠢的错过了。
小雨是我们足球队中速度最快的一个边锋,不过传中不敢恭维……他背负着前锋最伟大的号码“9”,结果两年的大学征战中,只进了一个球……但是我们都喜欢他,因为他是“像风一样的男子”。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匆匆忙忙,孤零零的走了。
然后是王鑫,他是9:35到郑州的车。他有铁路的工作证,可以直接走工作员通道。但是剩下的十五个人没有办法,最后他们只好决定翻墙。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因为我是10:10的车,所以我一个人在候车大厅中等着检票,并希望他们可以在最后一刻赶上王鑫,为他送行。我不能想象他们是怎样翻过那样高的围墙,特别是队伍中还有两个女生……然后,我听见了从合肥开往成都的1432次列车开始检票的消息,我开始拎着两个大箱子,随着疯狂的人流向站台挤。当我终于挤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大傻,还有小涛,然后看见了其他人正从楼上向下冲来。我第一句问他们:“你们真的翻墙进来的?”他们点点头。我又问:“送上王鑫了吗?”他们又摇摇头,然后我不说话了。
开始排队上车,我和他们每个人拥抱告别,以至于我本来排在前面的,后来一路落在了后面。上了车,放好行李,我又到窗口和每一个人话别。说是话别,一开始都只是说着“以后一定要回来啊!”“走好!一路顺风!”“再见了!多保重!”这些送别都说的话,我在这之前一直不想在众人面前哭出来,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从初三开始。几乎都忘了哭是什么滋味了。但是在小陈这个河南老乡一下子冲到我跟前,把我紧紧抱住,毫不掩饰的哭着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时,我开始还能算坚定的说:“别哭!别哭!”但三声过后,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带着哭腔的说:“别哭!”结果只能是让我自己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两年的全部感情随着这泪水汹涌而出……然后,更多的人过来搂着我一边哭,一边叫我不要哭。场面很混乱,以至于我都不记得有哪些人搂过我叫我不要哭,自己却哭的毫不逊色。大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经常去他家洗澡,用他的电脑做东西,还用他的打印机打印作业,每次去的时候总还要搜刮些东西吃,或者是几个苹果,或者是一个早餐派。可他没有怨言,有人说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