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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倾世皇妃-第5部分

小说: 倾世皇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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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了宫中所传杜皇后与袁夫人的感情如同亲姐妹,根本属于讹传,我从哪一点都看不出来杜皇后会与袁夫人情同姐妹。
  “传本宫懿旨,漠北大将军之女苏姚,孝谨端庄,才情洋溢,温婉聪慧,深得本宫之心,即册封为大亓朝太子妃,择日大婚。”
  杜莞听见这个旨意,一张粉白嫩脸顷刻惨白,眼泪盈盈在眼眶打转,几欲滴落。而我早就料到苏姚很可能会被封为太子妃,只因她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苏景宏。
  朝廷有三位大臣手握兵权,第一位就是苏景宏,常年征战淮北一带,歼灭了无数个突然崛起的小国,亦得到“漠北大将军”的称号,他在朝廷的地位、声望、威信首屈一指。
  第二位乃明贵人之子晋南王,十六岁封王那日,皇上就赐予他江南一带兵权。他不负众望,五年来的大小战役全胜,成为新一位崛起的战神。
  第三位则是韩昭仪的亲弟弟韩冥,二十岁那年打败夏国,并与之签订二十年归顺协议。皇上大悦之下封其为“冥衣侯”,授予三十万禁卫军帅印,他只是一个外人,皇上却能如此放心地将这么重要的兵权给他,可见皇上对其信任程度之深。
  这样的形势对皇后与太子的地位造成很大的威胁,即使她在朝廷上有亲弟弟杜丞相为其支撑,没有强大兵力做后盾依旧是她的心病,所以才有了这次的选妃之说。她不惜舍去亲弟弟的女儿将苏景宏的女儿推上太子妃之位,这样一来,她就顺利地将苏景宏与东宫绑在一起。
  “至于这个潘玉……”她思忖了一会儿,“取消她所有选妃资格,即刻离开皇宫。”
  回到兰林苑我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疑惑一重重地加深,我记得亓国选妃的规矩,未被选中之女皆被收编为宫女,而皇后却如此迫不及待地将我赶出皇宫,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仅仅因为一幅绣品就能令她如此失了方寸?
  “姑娘……”云珠呆呆地站在我身后望着忙前忙后收拾的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吞吞吐吐一点不像你。”我依旧埋首于收拾东西之中,我还是想不通这些事。
  “汉成王……约您去长生殿。”云珠的声音细微到颤抖,我身体一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什么都明白了,没再说其他的话,徒步出门欲前往长生殿,却发现我的手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
  “姑娘,我不是有意骗你……”她满脸愧疚,“汉成王是奴婢的恩人。”
  “我不会介意。”打断她继续往下解释,虽然一直都知道云珠不是个平凡人,却怎么都没想到,连她都是祈佑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举动的人。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纳兰祈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
  凭着上次的记忆我来到长生殿宫门外,雕栏香砌,曲槛小池清澈,花草幽芳,冷艳幽香奇绝。我偷偷地躲在小曲桥前方一棵柳树后朝长生殿望去,记得上次来时门外的侍卫只有四位,今日再看却发现数十人守在外面,难道有什么大人物来才这样加强戒备?祈佑为何约我来此?大白天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我与他的关系吗?
  “何人竟敢在长生殿外鬼鬼祟祟?”
  闻麝兰之馥郁,听环佩之铿锵,语气虽凌厉,声音却莺莺动人。回首望着说话之人,年约二十六岁左右,窈窕多容仪,婉媚巧言笑,盈盈秋水眸。
  “放肆,见到韩昭仪娘娘还不行礼。”她身后一位肌肤微丰,身材合中的娟秀少女冲我喝道。
  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韩昭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风华绝代,难怪能得到皇上十一年的荣宠而不衰。我跪地拜礼,却良久听不到她唤我起来的声音,我就只能忍着膝盖上的酸麻依旧跪着。
  “你是哪家的姑娘?”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依旧不管还跪在火辣辣地面上的我。
  “回娘娘话,臣女潘玉,家父苏州两江盐运使潘仁。”
  最后,韩昭仪不仅没为难我,竟还亲自将我扶起,赏赐我一颗人鱼小明珠,我在多次推托不下后勉强收下。直到我离开长生殿都没见到祈佑的人影,我就知道又被他摆了一道。没猜错的话,他是故意约我在长生殿,目的只为让我“巧遇”韩昭仪。纳兰祈佑,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只能等待,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吧。
  乘着马车飞奔过重重宫门,手中紧紧捏握着祈殒让我保管着的玉佩,看着他就像看见另一个自己,永远都存在说不完道不尽的伤痛。真的要离开了,那么祈佑也要选出自己的王妃了,是吗?那他的王妃会是谁?又有谁配得上他这位优秀的王爷?
  掀开绣帘一角,凝望马车由太极殿奔出,再穿过长长的宫道,直穿承天门,最后直逼凤阙门,只要穿过那道门就真正离开了皇宫了吧?马蹄声声暗尘起,前方一匹白马进入我的视线,青衣男子紧握疆绳立于马侧,衣袂飘飘。马车离他越来越近,我对上他那对深深凝望着我的复杂目光,心中一阵苦涩。
  手一松,帘布覆下,将马车内的我与外面的他完全阻隔,握住玉佩的手越来越紧,手心生疼,关节泛白,这块玉就由我永远代为保管吧。
  出了金陵城,却发现云珠背着包袱在回苏州城的必经之路等着我,她说汉成王有吩咐,要她一路与我随行伺候保护我。还替他带来一句话“静候佳音”!
  我相信他,不单只是因为他是我的恩人,更因他从来都说话算数,不打没把握的仗。也许下次回到金陵就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而我也会在苏州城里,与这位被他派来继续监视控制我的云珠,静候佳音。
第 四 章   黯然几回首
  此次回苏州我们选择以水路而归。听云珠说从水路只需十日,比乘马车每日颠簸要来得好多了,况且还可以提早五日到苏州。最后我俩选择了一条直达苏州的豪华大船,龙头凤尾,鳞片镶舟身,熠熠泛金光,如幻龙遨游于浩瀚湖面。
  此船如酒楼分为两层,底层是让我们填饱肚子的地方,二层则是供大家安寝的厢房。今日已是上船的第四日,连续三晚我都睡得很安稳,躺在床上可以隔着厚实的木板细细听泛舟湖上之妙音,或起伏或平缓,或激荡或低沉,仿如催眠小曲,令我安然入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被云珠叫醒吃午膳。
  今日我一如往常又是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与我同屋的云珠已经不在房中了。我与云珠打扮成寻常百姓家的穷姑娘,原本是不想引人注意却不想这样更成为船上所有人的关注点。在他们眼中我们俩是“特别”的。能乘上此船的不是官宦千金小姐,就是富家子弟少爷,而我们两个“穷酸”丫头却上了这艘昂贵的客船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我在楼梯口上就听见争吵声,将视线凝聚在楼下争吵的声源处,一位姑娘与几个伙计吵得面红耳赤,也没有人上前帮其说话。那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云珠。我飞快地冲下楼将几位已经将云珠团团围住的伙计扯开,轻声细语地问她怎么了。
  云珠气愤地指着几个伙计,双唇紧抿,表情既可爱又惹人心疼:“姑娘,他们不给上菜。”
  伙计们鄙夷地扫我们一眼:“两个穷丫头还想上桌吃饭,没看见这里全满座了?”
  我一声冷哼:“穷丫头?”声音将在座所有人的谈笑盖过,从衣袖中取出几日前韩昭仪赠与我的人鱼小明珠放在手心摆于他们面前。夜明珠在这艳阳高照的白昼依旧泛着绿光。不只几位伙计看得眼盯着这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就连在场的官家小姐、富家公子都傻眼了。我对珠宝首饰也小有研究,韩昭仪所赠的这颗珠子有着足够买下一座城池的价格。
  几个伙计立刻朝我点头哈腰,还收拾出一张桌子让我们就座,态度与先前有着天壤之别。还挑了最好的菜色一道接着一道上,芙蓉鸡片、雪衣银鱼、凤尾燕菜、翡翠龙虾、清汤鱼翅……
  我与云珠一边细品着不仅刀工精细,口味更乃一绝的菜色,一边聆听着正前方一抹珠帘后的女子弹奏《阳春白雪》,时而绵婉悠悠,时而穿云裂石,时而如丹凤展翅,直冲云霄,或轻歌曼舞,或急管繁弦,或如情人间呢喃低语,真是妙不可言。就连我都想一睹弹奏此曲姑娘的芳容月貌,可惜轻纱遮掩,朦胧不清,只可依身形辨别出她娇好的身材。
  “风光无限好,有女奏弦琴,琴声犹动听,只欲睹芳容。”一首狗屁不通的……暂且称它为诗吧,那诗在这美妙的琴音中响起,只见一位其貌不扬衣着光鲜的浪荡公子站起来大声吟诵,脸色自信满满,接着琴声戛然而止。
  “李少爷真是博学多才,此千古绝句都能赋出,妙绝妙绝。”与他同桌而坐的一位公子竟然声情并茂地赞扬,仿佛此诗真的是惊世妙语。
  “太好了,太绝了。”更绝的是他左右两侧而坐的公子竟然一边鼓掌一边叫好。看见此景只觉得好笑,简直是草包一个,竟还有人要把他捧到天上去赞美。
  也不知是我笑的声音太大还是周围太安静,反正就是被他们听见了。
  他横眉怒目直射我,“你笑什么!本少爷作得不好?”
  “狗屁不通,还千古绝句,本姑娘作得都比你好。”我硬是撑他一句,他一张脸立刻涨红,嘴巴一张一合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少爷莫气,待子横去教训她。”最先赞赏他的男子安抚着他,转身朝我盈盈走来,生的一副好看的样子却一脸伪笑。看着他的笑我就想到数日前杜皇后的笑容,简直让我倒足了胃口,满满一桌佳肴已索然无味。
  “如此说来,姑娘的才情定然上乘,不妨也作上一首让我们鉴赏。”他挑眉轻笑,仿佛料定我会当众出丑。
  用翠竹碧筷夹起一块虾仁放入嘴里细嚼,然后咽下,真的与方才的味道不一样了。“充堂之芳,非幽兰所难。绕梁之音,实萦弦所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自称子横的男子脸上已经挂不住笑容了,帘中奏琴之女竟挑起轻纱走出,丰骨肌清,容态尽天真,尖尖佼佼凤头一对,露在湘裙之下,莲步轻移朝我们走近,含着钦佩之色凝望着我道:“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才情!”
  兴许是面子上挂不住,自称子横的男子要求我们各为此绝美女子作对联,声音温润,笑得轻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欲消魂,大风起兮云飞扬兮舞霓裳。横批:风华绝代。”
  “明眉皓齿,楚女腰肢越女腮。粉黛朱唇,粉颜双蕊鬓中开。横批:绝代佳人。”我丝毫未考虑脱口而出。
  “脸衬桃花,秋波湛湛妖娆态似月里嫦娥。发丝如泻,春笋纤纤娇媚姿若宛边西施。横批:出水芙蓉。”他又道。
  我不自觉浮出一丝笑容,即接道:“冰雪之心,兰桂之气,更兼秋水为神玉为骨。桃李其貌,云霞其衣,自是飞仙如态柳如烟。横批:玉骨冰清。”
  他脸色倏然骤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女子打断:“不用比了,这位姑娘胜。”许多人都不明所以,我与他作的诗都极为工整绝妙,难分高低,为何她却断言我赢。
  她缓缓说道:“公子你说以我的美来作对联,可你第一对的‘欲消魂’却格外轻浮,第二对又言‘妖娆、娇媚’,敢问您是在以我作对吗?”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也惊醒了在座众人。子横了然地躬身向我行了个礼,服输,黯然离去。
  我则钦佩地望着这位姑娘,她竟也看出子横的败笔。此女子的容貌是美而不妖,实而不华,其高雅之气质令人不敢亵渎,而他却用“消魂”“妖娆”“娇媚”数词加诸她身上,也难怪会输于我。
  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从我说话开始就一直盯着我,可待我环视一周下来也未发现有何可疑之人,难道是我的多疑?
  那位姑娘却与我结下不解之缘,她说这顿午膳由她结账,还热情地邀请我进入她的闺阁内鉴赏诗画。言谈中我了解到,原来她是这船主的千金,名温静若。自幼研读百家诗词,鉴赏名画,精通音律,通晓歌舞。只是难觅知音,直到今日遇见我,就仿佛见着另一个自己。
  与她畅谈到亥时三刻方罢休,临走时她还约我明日继续品诗赏画,我欣然同意,毕竟与她在一起聊天我很开心。回到厢房,才推开门,一阵轻香萦绕在鼻间,我并不记得房内有摆设鲜花。我眼神蒙眬,昏昏欲睡,使劲儿摇摇越来越沉重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视线在房内绕了一圈,看到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云珠,以及静坐于我床榻上的男子,恍惚间他变成一个,两个,三个……
  “好久不见,馥雅公主!”平静的语气充满着笑意,他缓缓地朝我靠近。
  双腿一软,笔直地往后倒,以为会同云珠一样与坚硬的地面相撞,却没有预期的疼痛,而是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只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着什么,我陷入一片黑暗的无底深渊。
  噬血残骸的肃杀之气,雾霭锋芒渐现,殷红遍地,我用力拽着父皇的手,却终被他无情地甩开,紧握着长剑便冲了出去,直到他倒地,乱刀还在抽割他的全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
  “父皇,父皇……”我呢喃低吟,全身忍不住地抽动颤抖。
  “小姐,小姐?”声声焦虑的呼唤由最初的细微逐渐变大,变清晰,是谁在喊我?是云珠吗?
  缓缓地睁开眼帘,古色古香的屋子,沁人心脾的味道,眉微微蹙起。记得那夜与温静若闲聊到很晚才回屋,才推门就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最后就什么都记不起了,是迷香!
  才醒悟,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戒备地盯着始终立在床头因担忧而猛瞧我的姑娘,沙哑地问:“这是哪,你们是谁?”
  “小姐莫怕,这是卞国的丞相府。”
  “我们是丞相派来伺候您的,我叫兰兰,她叫幽草。”
  笑容甜美,眼神清澈,她们并不像有心计之人,我也渐渐地放下心里的戒备,随即又想到什么,全身变僵硬,依稀记得晕倒之前有人唤我做馥雅公主,等等……如果这里是卞国的丞相府……
  “带我来这儿的是卞国丞相?”我茫然地盯着她们略带紧张地问,希望能从她们眼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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