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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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然纵然恨他私藏了她女儿,可想到霍楚玉作为一个母亲的苦痛,她便感同身受,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我没脸见你们,没脸见笑颜。”凌知隐许是心中的苦痛积压了太久,此时嚎啕大哭起来,“我更对不起楚玉。”
安若好见此,默默将小手覆到他宽厚的手背上。他的手臂上尽是刀痕,该是打仗留下的。
“你们骂我,怪我吧,但是别怪楚玉了,她心里真的很苦。”凌知隐哭了一会儿,用袖子一抹眼泪,道。
安逸然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应该怪他的,是他害他骨肉分离这么多年,还让笑颜受了不少苦,可是楚玉的经历把她所有责怪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爹,娘,事情都过去了,而如今我也过得很好,过去的就一笔揭过好吗?”安若好看大家都沉默着,显然心里都大为悸动,而且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都不能再去怪别人可又没那么容易原谅,毕竟是积了十几年的怨恨。她作为晚辈和引发这一切的宿因,也该劝慰一句。
☆、73、安排
73、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钟翰良从位子上起来,站到安逸然身侧:“逸然别哭了,如今笑颜也回来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他心里也不好过。”
安逸然缓了缓情绪,任由钟翰良给她抹了泪道:“凌知隐,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管你什么身份,将军也好,王爷也罢。要是你儿子欺负了我女儿,或者娶妾,我一定给我女儿找个更好的嫁了,而且以我和翰良的身份,那些青年才俊还不是一抓一大把随笑颜挑。”安逸然讲起这事,横眉冷竖,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凌庚新正想反驳说他才不会负笑颜,凌知隐先开了口:“等回到东都,我就请皇兄给他们赐婚。而且皇兄之前要赏他一座宅邸,我没要,而是要了一座农庄,以后他们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会为朝堂所打扰,那些女眷也绝不会再打阿新的主意。”
“这才像样,以前就苦了笑颜了,以后若再苦着她,我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安逸然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安若好忽而感觉到凌庚新扯了扯她衣角,低头正好看到他一脸郁闷,便凭口型问他怎么了。
凌庚新回了一个“岳母好凶”的嘴型,那比苦瓜还苦的脸看得安若好扑哧一笑:但是安逸然这都是为了她好。凭凌庚新小郡王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凌知隐的军功,若去了东都,肯定会有很多官家为了巴结而将女儿贴上来。但凌知隐让皇上赐婚加上凌庚新没有爵位,这样居心叵测之人便不会骚扰他们了。这样,她也安心不少。
“咦,你和斐扬还没圆房?”安老太君不经意掀起站在她身边的白婧婵的袖子,看到上面的守宫砂赫然还在。安老太君当场拉下脸来,质问齐大叔:“你是嫌弃我家婵婵?”
“啊,不是,没有。”齐大叔连忙否认,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两个人都不会呢。
“干娘,你别怪他。”白婧婵也红了脸,可是隐情又不便道出,求救的眼神投向安若好。
安若好看他们俩这段时间好得跟连体婴儿似的,还以为是他们已经负距离接触了呢,这两个人却原来根本就还没洞房。可是婧婵姑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钟翰良见齐大叔和安老太君对峙着,连忙打圆场:“斐扬是因为被宋修华破坏了大婚,对婧婵姑娘心有歉疚,正打算回东都给她补一个呢。”
齐大叔正想说我还没打算回东都呢,可是他若不趁着这台阶下去,安老太君才会把他给抽筋剥皮了,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打算回东都去补一个。”
钟翰良心中则是笑着:把你拐回东都去给皇上做苦力,这样毓珏就能省力些了。最重要的是有女人看着,以后就不会骚扰逸然了。
安逸然显然是知道他的小九九的,这么明显地摆他一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欺负毓珏呢。想到大儿子,她又开始质问凌知隐:“凌王爷,你将和谈之事扔给毓珏是什么意思,你想害死他吗?”
“我是这种人吗?贵公子才华横溢,口才出众,长相又风流倜傥,大梁的姑娘们一定会为他神魂颠倒的。”凌知隐说到这忽而住了嘴:好像说漏嘴了。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听说大梁皇帝要给他说亲才逃的呢。
安逸然是什么人,一听就懂了,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凌知隐,原来是故意陷我们毓珏于不义呢,谁不知道我们毓珏是个专情之人,只娶一妻。到时候赫连珏塞来的女人,我让毓珏全都送到你府上,哼。”
“哎呀,钟二少爷不是尚未婚配嘛,给他好了。”凌知隐看看一旁的钟毓瑾,满不在乎地调笑道。
“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要那些女人!”钟毓瑾急得直跳脚。
“老爷,大少爷发了书信来。”忽而,钟谨言捧着书信来报。
钟翰良接过打开一看便笑了:“毓珏果然是好口才。”
安逸然看他笑得好不厚道,惊奇地拿过书信,看完后也笑了:“不愧是钟大人的儿子,有你当年的风范。”
钟翰良和安逸然看凌知隐一眼,相视一笑,笑得凌知隐心里直发毛。
凌知隐总觉得他肯定是被钟毓珏给坑了,抢过书信,看完从牙缝里憋出字来:“钟、毓、珏,你个浑小子!”
“发生什么事了?”安若好和凌庚新被弄得一头雾水,着急问道。
“笑颜,你的大哥给你们找了个后娘,我得想办法,想办法把那女人给送人了。”凌知隐急得直打转。
“正好如今你也是孤身一人,有个人照顾不是挺好的。”安逸然很开心地落井下石,让你不怀好心给毓珏下绊子,她儿子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
“不要,我只认楚玉是我的妻子,将来能进我刘家宗祠的也只能是楚玉。我得去道上阻住他们,等人到了东都就来不及了。可是我还要去舜水村将楚玉的棺冢移到东都呢。”凌知隐讲到后面,刚刚调整回来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脸色凝重,微带苦涩。
安若好则是被他那一句只认楚玉是他的妻子给感动到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曾是携手共进的夫妻,而如今凌知隐也只肯霍楚玉一人为妻。都说娶为妻,奔为妾,若凌知隐不将楚玉的名字写到族谱上,那楚玉这辈子也注定只能是个不堪的身份。若那位姑娘进了门,那楚玉就更尴尬了:“爹,不如你去阻人,我和二哥去舜水村,将娘的棺冢请到东都。”
“真的?”凌知隐听了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阻人,你们去舜水村将楚玉请到东都,正好我去东都给你们请旨,顺便给你们和齐斐扬准备婚礼,给你们都补一个。”
“好。”
“那我们得跟你一起回东都,笑颜的户帖还得重做,成亲之前她还得姓钟。”钟翰良站起身来,跟凌知隐讲完又跟安若好说,“既然你不喜欢若好这个名,那便改叫钟笑颜,怎样?”
其实安若好不是不喜欢“若好”这两个字,但是这代表了一段伤心的过往,而如今能够改名彻底告别过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猛点头。
“那我们护送笑颜去舜水村。”齐大叔道:他才不要早早地被弄回东都去当苦力。
“也好。”凌知隐点点头,“虽然如今道上太平很多,可是他们两个终究还嫩,有你们护送最好不过。”
凌知隐其实早看到一直坐在角落里兀自神伤的白先生,只是刚刚白先生听他说要把楚玉移到宗祠,他的脸色显得更加灰败,心底重重地叹口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我只是为了楚玉。”白先生撇过头去不理他。
“我知道,不如你跟他们一起去舜水村吧,去接楚玉一起回东都,以后可以跟阿新他们一起住在农庄里。”凌知隐顿了一下,“你可以天天看着楚玉。”
白先生闻言,转过头看他。
凌知隐对他点点头,白先生眼睛红了一下,嘴巴嗫嚅一下,“谢谢”两个字终究没说出口。但是凌知隐也不需要,走到安老太君面前三叩拜:“小婿拜见岳母大人,请岳母大人成全。”
“也罢。”安老太君从怀中掏出霍楚玉的户帖来,细细摩挲了一会儿,老泪纵横,最终还是极为不舍地递给了他,“以后楚玉便交给你了。”
凌知隐庄重接过,放在贴心口的地方:楚玉,我们一起回东都,从此不分离。
安老太君坐了一会儿,开口道:“翰良,紫陌本就是你们的人,跟在老婆子身边也好多年了,如今也该还给你们了。”
“老太君?”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紫陌惊道。
“你也知道,我这次回北都去得好好整顿霍家,唯恐会连累了你。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翰良身边是有个暗卫叫蓝洛的吧?“安老太君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来,对着钟翰良道。
紫陌听她这么一说,诧异了一下,一看她手上不正是蓝洛送她的帕子,她居然这么不小心落到老太君手上了,小手拧了拧袖子。
“是有。”安逸然点头,她看紫陌已经羞得把头都低到胸前了,“我懂得了。紫陌本就是钟府的人,既如此,我们会好好安排。”
“等等。”安老太君却摆摆手,“把他叫出来与我看看,而且也没问过他的意思,若不情不愿的,我们也不好强求,反倒会害了紫陌。”
“蓝洛。”钟翰良朝身后低声叫道。
那个叫蓝洛的暗卫便出来了:“主人。”
“把面罩摘下给老太君看看。”
蓝洛从来没在人前露过脸,可是主人既然发话了,还是极为别扭地伸手解面罩。
“不要摘。”紫陌忽而上前阻止了他,“我知道你什么样,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紫陌说着,脸更加红了。
☆、74、竹林
74、竹林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不能那么快,以后有你爹照料你的身子,一年生一个还不成?”安老太君兀自打趣她。
“一年啊。”安若好苦恼了,她总不能说她暂时还不想生吧,但是他们都一脸期盼地看看她的脸,又瞄瞄她扁平的肚子,而且凌庚新也笑笑地望着她,只好为难地点点头,“好吧。”
凌庚新却忽而想到了什么:“外祖母,姨母怎么样了?”他记得霍夏绯可是被袁赋Z下狱了,袁赋Z死了,宋修华死了,还会有人追究过往的事情吗?
“哎。”安老太君刚刚有了点笑容,听到霍夏绯的事,重重叹了口气,“她和吴晨淼受不了狱中的苦,自尽了。我去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傻了,幸而身边的丫头还机灵,一直照顾着。不然就那神志不清的样,也早就跟着他爹娘去了。前几天,我刚把他们接出来,夏绯本家已经没落了,我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他们。”
“那个丫头和我们是旧识,当初是我和二哥将她送到吴家去的,请外祖母务必照应一下。还有表哥,没想到就这么傻了。”安若好想到和李唐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已没有情爱之感,但终究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那丫头,我看着机灵,而且人也实诚,本想就留在身边,可是我身边也不踏实。不如过几天回去我交待给齐家两位大姑吧,学习礼仪教习,以后即使没有倚靠也能混口饭吃,至于吴得仁,我再想想,你们别担心。”
“是。”凌庚新没想到姨母和姨父就那么去了,走得那么急,他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一件事情。
安若好看他满脸的震惊,眼里也尽是伤痛,摸了摸他的手背,凌庚新反握住她的,幸好幸好他们一直在一起。
凌知隐因为生怕那位姑娘进了他王府大门,便连夜启程了。钟翰良和安逸然也无法,便给安若好留了早已制好的解毒药丸,幸而再吃上七天便好了。
安老太君则因为连夜赶路累着了,便休息了两天才回北都。
“二哥,你在想什么?”安若好趴在凌庚新怀里,微微抬头看他,他的下巴僵硬,不知道在什么。
凌庚新在马车里换了个姿势:“我在想爹娘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娘对我总没有好脸色,原来是我的错。”
安若好直起身子,定定地望着他:“二哥,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爹和娘原来没有成亲呢,这么说来我居然算私生子,若是那个女人进了门,娘大概只能顶着妾的名分,那事情会更麻烦。”
“二哥,爹是个重情的人,他也说了只认娘一个为妻,外祖母也同意了。你要相信爹能够做好的,定然不会负了娘亲,更不会负你。”现在安若好庆幸的是凌庚新没有看出凌知隐对安逸然的特殊感情,若是他意识到了,恐怕会更难受吧。
“咦,颜颜,我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娘最拿手的是薏米粥,你娘也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安若好无奈,但她势必要将这事掩盖过去:“二哥,你最爱吃的什么?”
“八宝饭。”
“我二哥呢?”
“八宝饭。”
“那不就好了,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嗯,也是。”凌庚新赞同地点点头。
安若好忽而想起一直令她疑惑的事来,顺便转移注意力:“二哥,晋平皇帝不是姓刘吗?爹怎么会是晋平王爷呢?”
凌庚新听她这么说,才反应过来是不对,但是爹的身份,他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来不及深究,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安若好看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掀了一半帘子问钟谨言:“管家大叔,你知道吗?”
钟谨言放缓赶马车的速度以免盖过他的说话声,点点头道:“凌王爷是晋平的四王爷,姓刘名知隐。生母是大梁人,姓凌。因为凌妃娘娘和先皇有些误会,很早便离世了。凌王爷自凌妃娘娘过世后便不得宠,后来就悄悄出宫了,先皇也没管。直到先皇过世,凌妃娘娘的冤屈才洗清,当今皇上便把凌王爷找回来了。因为当今皇上英明,所以凌王爷便自愿留在了京城,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因为长年在外改了姓凌,后来在江湖上就以凌姓示人。”钟谨言一口气就全都告诉他们了。
“哦,原来如此。”安若好点头,也就是说凌庚新的祖母早已不在人世了,而且也是个悲剧的人物,难为凌知隐还养成了那样乐呵的性格,虽然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悲观情绪,但那都是生活的积淀。
凌庚新听完后则一脸的伤感:“原来爹小时候过得比我苦得多了。”
“二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