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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带着缝纫机回古代-第18部分

小说: 带着缝纫机回古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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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颜不动声色避开了她,一跺脚装作懊悔道:“我倒是想去,可我那铺子着实离不得人。”

金蝉听了这话瘪瘪嘴,小声嘀咕道:“女孩子家家做甚生意,虽是小户没那许多讲究,可到底抛头露面碍了何孝廉名声。”

夏颜听了这话不气反笑,真把自己当嫂子了?当下却也没拉下脸,反倒愈发和颜悦色,悄悄靠近了她耳边道:“大郎的名声究竟如何我不知,倒是姐姐,瞧着倒像是吃不上天鹅肉的命相。”

说完拿袖子遮了嘴,挑了挑眉毛,笑呵呵走开了,旁人见了还当她们在说笑,只有金蝉定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第27章 赞助

和金蝉拌了一回口角,夏颜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跟个毛丫头计较起来了。

席上吃剩的菜都被人分了去,倒没什么好收拾的,把一些残渣馊水倒进了泔水桶,给那养猪的乡里人带回去了。

梅廉睡了一饱觉,醒来时脚下虽还有些轻浮,神思到底清明了许多,他还记得夏颜有事要同他商量,整理好衣衫便出门,在水井边看到了正在洗碗的夏颜。

她的脚尖被水打湿了,手指也泡得发皱,梅廉见了不由加快了脚步:“这许多碗要洗到何时去?就没个人来帮你么?你哥哥也中了举,家里再采买个丫头罢。”

夏颜听了噗嗤一笑,拿指尖抠了抠作痒的鼻头:“不过就这几日忙些,哪里能天天这样?我们家人口简单,采买丫头作甚,白养了一个嚼口呢。”

夏颜对这时代买卖人口是有些抵触的,自己虽是幸运,却见不得旁人受这苦。若不是遇上何大林,恐怕也早就被人拐了卖了。

“你眼下开了铺子,时常顾不上家,难道还让你父兄自己烧灶浆补么?”梅廉掀了袍摆蹲了下来,也拿了丝瓜瓤下水。

这一下可把夏颜唬了一跳,连忙去拦他:“快别介,哪能让客人做活儿呢!”

“你我患难的交情,哪里还讲究这些,快些把这事儿了了,不是说还有要紧事同我商量。”

夏颜见拦不住,手下动作越发快了,拿热碱水扫捋两下就放到净水里过一遍。一时无言,气氛便有些冷了,她想拾起话头热络热络,便想到了今日遇到的金蝉,忍不住打趣起来:“我也快熬到头了,左不过一两年新嫂嫂就要进门,到时候就能丢开手了。”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调调:“哦?我怎不知你还有了嫂嫂了?是哪家闺秀?可有才貌?”

夏颜甫一回头,就见何漾靠在院门边,似笑非笑望着他们,也不知在那儿立了多久。

说人闲话被抓包,总觉理亏,她只得强作镇定清清嗓子,把洗干净的碗碟沥了水收罗好,自动跳过这个话题,拿了干净的擦布递给梅廉:“走罢,咱去堂屋里谈。”

路过院门口时,又仰起脸对何漾笑了一回,何漾龇了龇牙,顺手就要敲她的脑壳儿。

夏颜迅速捂着头往前一窜,躲开了他的手,又回身朝梅廉招招手,催他快点过来。

何漾看着嬉笑离去的俩人,只觉心头有股又空又闷的烦躁。

夏颜先问了梅廉教坊的生意如何,只见他摇头苦笑叹道:“今年虽比往年强上许多,可到底还是亏的。”

几十个舞姬并奏乐班子,还有大小管事并洒扫仆从,一百来号人的吃穿用度都是花销,一支舞从编排到演出,除开每日的流水银子,服装搭景道具都要烧钱。只有那大摆筵席的达官显贵才能请回去演舞,一月里也碰不上三五回,赏下来的银子还不够贴补饭食的。

“我正是要同你商量这开源节流的主意的,我仔细想过一回,不如你那班子的服饰都由我包了,你可愿意?”

梅廉到底是历练过的,没立即应了,半是犹豫半是疑惑道:“这提议倒是令人心动,可不知小妹你意欲何为?”

“当然,我也不是白送的,只有一个条件,你那搭景的台子上,得有我铺子的名号,”夏颜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欢颜”俩字,目光炯炯望着梅廉,“若是你能放下身段,常去酒楼饭庄演出就更妙了,届时不用想破头省下那一二两的开销,自家就能赚钱了。”

梅廉听了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戏台子搭景倒是不难的,届时让她把布景做得雅致些就罢了,以她的手艺这些都不是难事儿。可要在坊间演舞,倒让他犯了难。不做野教坊的营生,那是祖上的规矩,族人们虽宽松了些,可到底还有阻力。

“穷则变,变则通,这个道理梅大哥比我懂,还是多思量思量罢。小妹也只是提个建议,若实在难办,也不必急于一时,一步步来就是。”

梅廉听了这建议,便一声不吭,夏颜也不欲逼得狠了,径自回屋歇息,只留下他一人细细思考。

她说出这番话也是从自家利益考量的,既然要赞助教坊,当然是希望曝光越多越好。外头教坊的格调到底太低了,本就是三教九流,还有那不正经的营生,混江湖的人更是信不过。

高端市场的口子实在难撬,她这一步也是为将来做高级定制预热。欢颜的主体客流还是中低层百姓,在茶楼酒肆间宣传见效最快,几乎立时就能变现。两下一考量,还是选了梅家的教坊。

梅廉做了教坊使后,日思夜想要扭亏为盈,却一直停滞不前。家里的阻碍是一面,放不下身段又是一面,夏颜顺势递了根枝头过去,端看他愿不愿意接了。

热热闹闹办过了酬谢酒,何大林就带着一家子去祖坟祭祖了。

何漾在前头驾车,老骡子走上两步就喘气儿。从街坊家借来的车,牲口到底老了,夏颜便起了心思自己去置办一辆,她知道何大林手头不宽裕,这话只在心里想想,不欲跟他提。

后头何家二房也驾了一辆驴车,两家子把香烛纸钱并拢到一起,素酒坛子歪在箩筐里洒出了一小半,湿了半框包袱,何氏见了一拧芝姐儿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

“他婶娘,今儿个是高兴的日子,可不兴惹得祖宗不快,触了霉头。”何大林在前头劝道,下了车给她娘俩一人一块饼子。

祖坟上的草荒了一片,坟头也平了,何大林拿铁锹铲了一块土坷垃立到上头。

几个男丁在前磕头,女眷就跟在后头。夏颜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年节清明都来祭过,除草倒酒很是熟练,也不需别人搭手,自己就把祭果火盆摆好了。

和二房一道来还是第一回,她同以往一般围在前头烧纸钱,却被何氏一把拦了:“颜姐儿就在边上看着罢,你烧的纸钱祖宗收不到,也不用白费香火了。”

摆香烛的手一顿,夏颜不可思议望向她,觉得这人脑子简直有病,虽然坊间有这种传闻,但到底是自己的一片心意,还烦她来多嘴多舌。当下也不理会,取了一叠元宝化了,更是抬高了声音:“爷爷奶奶在天有灵,保佑我家大郎来年高中,保佑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孙女儿再给您二老磕个头。”

这回可真是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自己虽不是亲生家养的,可也感恩何家收留了自己,想着将来会替何大林养老送终,请他二老泉下放心。

小奶娃被烟熏呛了,哭着咳嗽,何氏抱着拍了背,见还止不住哭,当下就解了衣襟要喂奶,也不顾这里还有几个大男人,夏颜背过脸去,总觉着尴尬。

芝姐儿见状拿了一块布巾子来,挡住了解开的衣衫,又扶她去背阴处坐着,这才渐渐止住了啼哭。

回家后何漾还要去拜师会友,四季礼品一样少不得,还要添补笔墨纸砚并见客的衣衫,自然又连着忙活了多日。夏颜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铺子了,只请了一个短工料理,一旬下来,各式衣衫都有短缺,连补货的功夫都没有。

去牲口场看了一回骡子,选了一头光毛的幼崽,养在了车马行里,每月给一百文的草料钱,待成年了才套车。

这日替何漾做好了一件新褙子,正拿纱剪修线头,就听见外面有了响动,赶紧出了空间,打开窗户张望。

梅廉又拎着那小布袋来了,夏颜就知道先前跟他说的话有了转机,心中一喜,乐呵呵迎了出去。

两人相视一笑,俱都有了默契,梅廉也不客套,坐下后就直入主题:“你的话我想过了,确实可行,教坊里也有几个姑娘愿意,我想着茶楼酒肆不定能容下多大排场,不如仅挑出一两人来,还便宜些,也不拒什么形式了,有那会弹会唱的,皆可出演。”

“你能想通最好,这些事自然是你来操心就好,咱们这就把合作的明细再捋捋?”

最终定下欢颜铺子提供梅记教坊所有演出的衣料布景,而在演出前后,报幕人都要替欢颜铺子说两句广告词,还有那打杂的小工也会随时分发优惠券,有那打赏的客人,还能得一只欢颜出品的荷包扇套之类的小物。

这日景福斋百年店庆,请了一套新鲜班子前去助兴,锣鼓一敲响,坊市里骤然围聚了一众看客。

梅家教坊的歌舞都是上乘的,平日里达官显贵才能看到的表演,只要一碗茶水钱就能瞧见,这等便宜哪个不想占些。

平常下馆子多是听先儿说书,再奢贵些的就是吹拉弹唱,平头百姓哪里见过这等绝色,俱都翘首盼着奏乐开始。偏景福斋吊足了胃口,画册横幅早早挂了出来,却临演出前一刻,那幕帘还遮的严严实实,只有几朵绣花在上头,还有个不知所谓的成衣铺子名号。

“各位客官,梅记教坊初来乍到,多谢您捧场,这第一幕可是首新曲子,保准各位连做梦都没听过。哎哟哟那位客官快把手里的果子放下,咱家歌姬柔弱如风,可经不住您这般吓唬,”逗趣的话一出,引得哄堂大笑,那报幕人作丑般挥了挥手,“当然您要是砸的银子,咱准能接住,”又是一阵哄笑,报幕人清了清嗓子,这才正经道,“好嘞,还请您欣赏歌舞‘欢颜’。”

第28章 定制

梅记教坊一炮而红,成了本城最热门的谈资,还有那句脍炙人口的广告词,也被市井小儿传唱开来:“身披罗裳衣,对镜露欢颜”。

欢颜成衣铺子搭着这班顺风车着实打响了一波名气,许多人闻讯赶到玉明街来,从街头寻到了巷尾,才在最末处找到了这家铺子。门头虽不显,内里的货却物美价廉,除了自家穿戴,买来送人也是极体面的。

欢颜老板年纪小小,花样却多,隔三差五就弄些名目来,最近打出的招牌语就是“如梦似幻,歌舞升平”,梅记教坊的歌舞伎在台上穿戴的同款服饰,俱都打九折出售。有那见过歌舞不禁心头潮热的大姑娘小媳妇,绕了弯也要来逛逛。

从日头东升到宵禁时分,欢颜成衣铺子的人烟就没断过,连带着周围店铺的生意都好了起来。

生意火爆,一天的流水比往常多了一倍,此时夏颜也挑拣不得了,拖中人速速招了个妇人来,名唤曹娘子的,白日里就由她看店收银,自己则潜心制衣,如今能在空间里待一个半时辰了,一天下来少说能做四五十件衫子,饶是这样,依旧赶不上出货的速度。

若是能请个女工帮忙裁衣料,就能省下更多时间了。夏颜想过一回就丢开,现下哪里还能抽出时间来细细挑人呢。

除了裁布做衣,她最近还练起了工笔画,毛笔拿在手里不习惯,画上一笔就抖三回,可就算再累,也一日都没辍过。来逛店的顾客越来越富贵,再往下去,平价衣物就不能满足需求了,必须得及时推出高阶定制业务。高定不同于其他,光是成本就要贵上十倍不止,还是得画好图册,给客人们挑拣更便宜。

她先拿了何漾的旧笔来练,没几日就画得秃噜了,何漾看她画过一回直摇头:“作画哪是你这样的,腕子伸直了,五指齐力,颜色调这许多,是要喝吗?好好的衣裳不做,作甚要来附庸风雅?”

夏颜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有求于他,早就顶回去了:“你只管教就是,哪个夫子像你这般嘴碎?”

小白云散了毛,开面也不齐全,石黄、广花都用了个空,何漾看这七零八落的画具着实不像,干脆夺过了她手里的小染:“算了算了,先去替你置办一套像样的器具来。”

粗陶碗碟各置办了十只,大小排染和蟹爪也买了一套,照着那最全的色谱称了几两颜料,用油纸包了放在竹筒笔洗内,何漾一手抱着,一手拎着,回头对她道:“我那儿还有上好的油烟墨,生熟宣都是现成的,给你切一刀来,可还有什么短的?”

“尽够了,我又不是要开画铺,先拿毛边纸练着罢。”

夏颜本就有绘画功底,熟悉了运笔之后,上手就快多了,不出几日落笔就有些像样了,何漾教得尽心,把自己的心得都教了出来,很有种把她当入室弟子的意味,虽然也时常说些批评挤兑的话,不过她都忍了下来。夏颜的性子有不少短处,可有一点好,就是务实有韧性。

这边图册子还没画好,那边厢就有个定制单子来了。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还做姑娘装扮,一对粉珍珠花斜斜插在髻间,其余累赘头饰皆无,藕色绣金窄褙十分贴身,隐隐可见曼妙曲线,手执一块百蝶穿花绢帕,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倒真像那画里的仕女一般。

“掌柜的,我想做一件新衣,款式花样皆要那没见过的,你可能制?”那女子拿绢帕掩嘴,轻声问道。

这样的好事,夏颜自然满口应承,看衣着打扮是个不缺钱的,不过身边却没个丫鬟跟着倒是稀奇。

夏颜拿了纸笔,请她去了阁楼上,斟茶倒水焚香,细细同她商量起来:“您把想要的款式同我细说一回,我好替您思量起来。”

她话不多,只说了一句想要淡雅些的。

“唐制的纱衣可喜欢?修身的款式如何?估算在什么场合穿?”

这女子歪头想了一回,也拿不定主意:“我也不知要怎样的好,只是去筵席上穿戴的。我还是见了梅记教坊的歌舞,才找到这儿的,昨儿个那套衣裙就极美,你就比着那样的做罢。”

昨日舞的是化蝶,宽袖长裙,沿边绣着一圈彩蝶斑纹,在台上瞧着倒是美轮美奂,可若是穿到现实中来,就有些另类了。

夏颜摸清了她的喜好,心里也就有了谱:“这样罢,过两日我先画出个草图来,您瞧着若是合意,咱再谈旁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鄙贱晚晴,两日后自来取图。”晚晴柔柔一笑,便要起身告辞。

夏颜听了这名字,瞳仁都大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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