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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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李煜宸摘下束发的绸带,甩干头发上的水渍:“一边玩去,本少爷没心情。”
“你再不去,九夫人怕没命活到明天了。”蓝三拽着他就往外走。
“不去!”李煜宸撇着唇冷冷地道:“墨染那小子又欺侮人家了?早说了要他悠着点,怎么就不听呢?我不管,他自己捅的娄子……”
“不是,”蓝三哭笑不得:“是老夫人罚的,被打了二十板子。”
“什么?”李煜宸吃了一惊:“这小姑奶奶咋不省心呢?就算活得不耐烦了,也不要招惹老太太啊!那位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死也不会给你个痛快!”
“公子,我叫你声爷!”蓝三心知跟他贫下去,扯不清楚,拽着他往外就走:“咱们能不能快点,边走边说成不?”
李煜宸反而不走了,死死地瞪着蓝三,上下左右地打量,把蓝三看得心里直发毛:“又怎么?”
“嘿嘿~”李煜宸笑得贼忒兮兮:“王府传言……”
“李公子!”蓝三暴喝一声。
“哈哈哈~”李煜宸哈哈一笑,凑过去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道:“你不必嚷,我都明白的的~”
他明白什么啊?
蓝三翻一下白眼,摔开他,掉头就走:“算了,信我已带到,你爱去不去!”
真是受不了,大男人吃饱了没事干,居然跟着那些女人嚼舌根!
“喂,真的生气了?”李煜宸见势不对,忙追了出去:“别走哇,等等我~”
治外伤
忘月苑里,如意哭着央几个小厮把姜梅抬进房里,他们怕惹麻烦,不敢多呆,把人放下就走了。
她只有一个人,衣服粘在皮肤上一动就流血,没法换。
姜梅疼得醒来,挣扎着说了一句:“衣服,不要扔~”又疼得昏死过去。
如意无法可施,只得去烧了些热水,以布帛蘸着清水,一点一点地濡湿,再用剪刀把血衣绞碎了,一点一点地揭,弄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帮她换好干净的衣服。
瞧着她全身又红又肿的斑块,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如意除了掉泪,完全一筹莫展。
“嫂子~”李煜宸笑嘻嘻地踏进来,看到的就是如意坐在床头茫然哭泣的模样。
“李公子~”如意回头见了他,忙抹了一把泪起身让坐:“麻烦你在王爷面前求个情,找个大夫来瞧瞧吧,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小姐怕是熬不过……”
“咳~”蓝三跟在后面进来,低声解释道:“李公子的医术天下无双,有他在,不必担心。”
如意又惊又喜,忙道:“李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小姐吧!”
“闭嘴,”李煜宸袖着手,极神气地道:“再吵把你扔出去。”
蓝三皱眉:“李公子,你何苦吓她?快些诊了,我好回去覆命。”
你也知道,九夫人暂时还不能死。
下面这句话他没有说,相信李煜宸也懂。
提到正事,李煜宸终于不再废话,挽起袖子捞过姜梅的手腕先扣了脉门,久久未语。
如意急了,哭丧着脸问:“很不好吗?”
李煜宸回过神,道:“还好,总算田嫂知道分寸,没有下狠手,这看着凶险,倒没有打出内伤来,小命是肯定无虞的。”
外伤虽不惧,内伤却极严重。要命的是五脏都受到毒物的侵蚀,怪不得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好似风一吹就会飞,体质极差的样子。
如意一听姜梅不会死,提着的心放下大半,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李煜宸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去了趟栖云庵,都学会念佛了?”
“她这身的红斑是怎么回事,能治吗?可别误了去栖云庵祈福才好。
李煜宸收起玩笑之心,俊容一沉,冷冷地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这事就交给我吧。”
靖王府里的那些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明知有他在,还敢用下毒这种阴招?真以为他这医仙毒圣是纸糊的,看不出来是怎样?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惹了这身脏东西回来?”如意百思不得其解。
李煜宸不予置评。
他只管治病,至于查找真相,那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留下几瓶药,交待了哪些内服,哪些外敷,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便和蓝三告辞了离去。
思亲堂中此时亦已席散,众夫人告退而出。
冷卉又陪着老夫人说了几句话,这才找了个借口辞别了出来,带着绿珠回了曼音阁。
她遣退了其余的丫环,单留下绿珠在旁:“事情都处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绿珠忙禀道:“小姐放心,瓶子我收得很稳妥,绝不会让人搜出来。”
“什么?”冷卉一听大怒,掐着她的臂骂道:“你个蠢货,这种东西用完就该扔掉,还留着干什么?”
绿珠吃痛,又不敢躲,眼泪滚滚落下,低低地分辩:“府里这几天到处是人,我想扔来着,寻了好几次都没找着机会。后来一忙,就忘了!”
“jian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冷卉依旧不解气,按住她又狠命拧了几把。
“小姐别担心,就算有人起疑心,大家也只会怀疑春红,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绿珠忙讨好地道。
“你怎么确定?”冷卉冷眼斜睨着她。
绿珠忙把昨天在织锦阁的事说了一遍:“昨天下药的时候,刚好春红那丫头过来,看中了九夫人的衣服,问福婶讨要,碰了一鼻子灰,很不高兴。若说她怀恨在心,借机报复,也是有的。”
“可有人证明吗?”冷卉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忙再次确认。
“怎么没有?当时各房的丫头都来取衣,加上织锦阁的绣娘,在场数十双眼睛可都看到了!”绿珠忙道:“再说了,二夫人嫉恨九夫人,一直挤兑她,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绝没有人会怀疑到小姐头上。”
“那好,”冷卉明眸一睐,绝美的脸宠上浮起一丝森然地冷笑:“你再去办一件事,索性把水再搅混了。”
“啊?”绿珠一脸茫然。
冷卉不耐地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绿珠倾身过去,听了一会,脸色一变:“这,行吗?”
“怎么不行?”冷卉冷笑:“给你一天时间,必需给我把事情办好,否则,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绿珠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不要啊~”
“你嚷什么?”冷卉上前掩住她的唇,低叱一声:“想闹得大家都听见吗?”
“奴婢不敢~”绿珠忍住泪,小声抽泣。
“起来吧,”冷卉微微一笑,抽了张银票放到她手里:“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小姐~”绿珠怯生生地接过银票。
别喊冤
姜梅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身体象被人拆散了重新组装,然后又放在火上焚烧了一遍,火辣辣地疼。
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让她的肌肉酸痛到极限,试着挪动一下,却不慎牵动伤口,她忍不住逸出低吟:“好热~”
几乎是立刻的,一双手抚上了她的额。
“水~”迷朦中姜梅未及多想,低低地道。
悉簌的衣料磨擦声之后,是水流动的潺潺之声,然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让她的上半身稍稍抬起。
姜梅近乎饥渴地凑过去,当冰冷的茶水顺着咽喉流进胃部,着了火似的身体也跟着降温。
“还要吗?”低沉的男音在耳畔响起。
姜梅吃了一惊,含在嘴里没舍得咽下的那口茶直呛到肺部,使她剧烈地呛咳了起来。
“咳咳,怎么会是你?”她扭头,看到他比看到鬼更惊讶。
“本王不能来?”君墨染讪讪地把她放回榻上,近乎蛮横地反问。
姜梅苦笑:“能,怎么不能来?只要你高兴,把我卖掉也是可能的!”
“娘只是想保护我,”君墨染淡淡地道:“凡是有关我的事,她都很敏感,你理解一下吧。”
他这算是道歉吗?
姜梅惊讶地抬眼看他,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算了,她能指望一个有严重男尊女卑思想的王爷对一个妾低头吗?有这样委婉的一个解释,已算不错了!
白天老夫人的话是对她的处境最好的诠释!
既然短时间内无法扭转逆势,她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
“再给我一杯水吧。”姜梅暗自叹息,转了话题。
君墨染有些惊异她如此温顺,因为她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不过,他还是替她再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了。
喝了两杯水,有了些精神,而感觉器官似乎也变得灵敏了起来。姜梅极不自然地扭肩拧腰,表情怪异。
君墨染低眉一瞧,见她挤眉弄眼的状似极为难受,顿时了然。
顺手捞了枕边的一只瓷瓶,拨开软木塞,一丝淡淡的薄荷香气逸出来,迅速弥漫在空气里。
“呃,这种粗活还是让如意来做吧~”看出他的意图,姜梅忙轻声阻止。
这算什么?白天揍个半死,晚上又来献殷勤?老实说,她对这种打一棒再给个甜枣的做法并不欣赏。
“别动~”他不理她,自顾自地挑了一些药膏在手上,顺手便往她耳后抹去。
姜梅哪有这么乖?偏头躲避,他的手伸过来,堪堪点上她的唇瓣。
“啊~”又酸,又涩,又辛辣的味道传来,姜梅低呼一声,忙不迭地伸出丁香小舌往外推他的手指:“呸呸呸~”
虽明知她是无心之举,瞧在君墨染的眼里,硬象是故意的勾引。
最可恶的是,被那软软的小舌在指尖这么轻轻一扫,又滑又腻,呼吸竟不自觉地浊了。
“呀!”姜梅犹不自知,脱口低咒:“你有病啊?外用药怎么能往嘴里塞?想我死就痛快点直接捅一刀,别绕弯子!”
君墨染觑她一眼,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姜梅怒目而视。
“不错,还有精力骂人,看来煜宸的药的确有神效。”君墨染低低地笑。
“呃~”姜梅哑然。
看不出来,那姓李的俊美如仙竟跟她是半个同行。她本来以为拿手术刀的都是一个德行——堪破生死,个个处变不惊,面无表情。
“你也不用喊冤,”君墨染乘她沉默的时机,挑了药慢慢地替她抹上,一边冷冷地嘲讽:“早跟你说了那只狗脏!偏要带进来,还见天搂着,这不,搂出毛病来了吧?”
姜梅淡淡地反驳:“我的史酷比很干净。”
她不信他真的相信区区几只狗蚤能造成如此震憾的效果?以她的医学常识推断,这是一种急性皮肤过敏反应,类似荨麻疹。
但他硬对她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并且强行指鹿为马,她也没有办法。
不过,她现在沉默并不代表放弃追查。她会自己找出下毒手害她的人,并且保留追讨责任的权利。
“再干净总归是牲畜,养养无所谓,别太亲近了。”君墨染假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依旧就事论事。
李煜宸跟他说过,她的症状,应该是中了经过提炼加工的荨麻草之毒。不难推断,元凶应该就在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