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紧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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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衬衫在红色沙发椅的衬托下显得非常有冲击力,他在喝咖啡,对面似乎坐了个人,因为椅背太高,只露出个脑袋尖。
“人来了。”服务员和梁棠打过招呼后便退下,麦冬刚要开口时,却听到另一道声音,“麦冬。”
一转头,发现坐着的人居然是方沐汐。麦冬陡然惊愕得说不出话,一脸不可置信,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说有事,让我先过来的吗?”
麦冬被拽着坐下来,仔细琢磨这个中意思,觉得不对劲,偏头进一步打量她,发现那头中长及肩的发像是刚修不久,心中有了不安的猜测,于是悄悄在她手心里写了安玲两字,却不料立马就被回握住手。
担忧成了事实,麦冬惊恐地瞪着安玲。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端上一杯水,麦冬立即低了头,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挑挑拣拣,随意点了杯,便不停灌白开水,紧张到手脚发虚,掌心里皆是汗。
安玲实在胆大妄为,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继续。”梁棠开口。
“后来……”安玲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梁棠打断,他指着另一个人,“我是说她。”
麦冬后知后觉地抬头,发现梁棠和安玲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不解地问:“说什么?”
“说你怎么找到沐汐的。”
“我刚才……”安玲想说,这些她已经交代过,但是梁棠并不买账,声音冷硬,气势迫人,“我现在是让她说。”
麦冬简直骑虎难下,她怕自己露馅,又恐梁棠发怒,左右答不出话来,心里忐忑不安,甚至冒出当场揭穿安玲的念头。
不过,这个女人毕竟是方沐汐的亲人,到时她若是反将一军栽赃嫁祸,自己同样遭殃。
安玲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麦冬虽然猜出是“失忆”的意思,却仍无法回答出梁棠的问题,他不是傻子,自己的答案稍有错漏,大家就要玩完。
“您的来了,请小心。”关键时刻,漂亮的女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
麦冬恍恍惚惚地盯着时,忽然眸光一闪,临时冒出个主意,趁咖啡快要被放到桌上时,急忙拿手去接,动作鲁莽,服务员一时不备,被她打翻了杯子。
滚烫的液体溅到梁棠那边,他当即跳起来,抽了纸巾紧张地擦拭,脸上一副痛苦不堪难以描述的表情,像是受惊的野兽。
“对不起对不起……”女服务生都吓哭了,边上的同事们见状,赶忙围过来帮忙,场面动静颇大,吸引住全场好奇的目光。
安玲也去帮忙,只有麦冬愣在那里,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喊起来,“叫叫救护车!”
梁棠从下身的疼痛之中抽回一丝理智,及时制止她,“不许叫!”
店里的管理人吴经理听闻消息急忙赶来,狠狠地瞪了旁边那个犯错的服务员一眼,后者惊恐地掉眼泪。
“抬去里间休息。”吴经理指挥两个男服务员把梁棠扶起来,往他们店的临时休息室带,麦冬和安玲两人跟在后面惴惴不安。
梁棠被扶进休息室后,立马推开所有人,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留外面一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我犯了这么大的失误……我该怎么办……”女服务员梨花带雨的哭,管事的经理被她惹烦了,凶厉地呵斥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叫你平时注意着点,毛毛躁躁,现在惹出祸事我看你怎么解决!”
梁棠的着装打扮一看就是混上流社会的,他们这个店虽然算有名,但也惹不起大人物,尤其是伤了人家命根子,情况不好的话直接要被对方逼死到鬼门关都不得好死。
“经理经理!冰袋!”一个体型略微宽胖穿制服的女人手里捧着冰袋直奔而来,冰袋上冒着冷气,把她的手冻得通红通红。
“快快,给里面送进去。”吴经理火急火燎地催促着,女服务员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过去,在门前轻声喊道:“先生……要不要试试冰袋?”
里面没有动静,吴经理烦躁地把人推开,“什么鬼话!”
“对不起,职业病职业病。”女服务员一脸不好意思,经理接过她手上的冰袋,压低声音客气地对里面道:“梁先生,给您送冰袋来了,你马上拿进去处理一下吧?”
仍旧是没动静。
众人心中忐忑不安,吴经理眼睛瞄到麦冬,便过去和她商量,“小姐,您是梁先生的朋友,我们叫不开门,要不您试试?”他把冰袋塞到麦冬手里,麦冬骑虎难下,被推挤着上前,左右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她便尴尬地贴着门喊了一声:“梁少,你把门开个缝,我就放地上。”
话音刚落,里面的门果真开了条缝,麦冬一乐,把手中的冰袋递进去,还未得意够,镶着金属质地的房门砰地一声猛然合上,她来不及收回,整只手被夹在门缝里,眼泪瞬间就溢出眼眶,痛得嗷嗷直叫。
旁边的人见状,立马合力帮忙将她的手猛抽出来,门瞬间被合上。
冰袋也送进去了,麦冬瘫在地上捧着废手痛哭,安玲急忙蹲下安慰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麦冬手上深色的夹痕明显,她痛得答不出话来,只顾着掉眼泪。
其余人都被遣去工作干活了,吴经理在原地徘徊等候,见房门没有再开的迹象,他忍不住问道:“需不需要把他的家人叫来?”
沉浸在自己痛苦之中的陈麦冬顷刻间凝了心神,这要是被沈妍霜知道,以她护犊的性子,麦冬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被怎么千刀万剐,所以她急忙打消了经理的念头,“不行不行,男人最要面子,谁会希望被家里人知道这种事,还是慎重保密吧。”
见经理赞同地点头,麦冬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转而就忆起手上的痛,龇牙咧嘴个不停。
“痛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知谁的的一句话点醒了她,麦冬觉得这是个好借口,她可以趁此溜走,先躲回家避避风头,免得梁棠生气起来,当场拿她开刀。
临走之前,她让安玲陪自己,以便两人能在路上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将来的走向蓄谋筹划,但是这妞倔得很,非要等梁棠出来,麦冬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独自先行。
留了联系方式,准备回家通电话合计。
☆、第十一章
那天咖啡店回来后,麦冬也没能联系得上安玲,忐忑不安地度过五天后,在一个安静的早晨,床头手机铃响,吵得整间屋子都要震动起来。
麦冬赖在床上掩耳盗铃了几次,最后仍是被扰得不安宁,烦躁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接听起来,一头鸡窝头凌乱地毫无章法。
“你好……哪位?”麦冬打着哈欠。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子刻意压低的紧张声音,“麦冬,不好了!”
“安玲?”麦冬隐隐约约认出声来,便试探着问。
“是我,你快来医院。”
听到医院两字,陈麦冬一激灵从被窝里坐立起来,惊道:“怎么啦?”沉默两秒,继而忐忑地问:“是不是梁棠出什么事了?”
她这几天在家里辗转反侧,坐立不安,就怕因自己的鲁莽行为酿成大错,把梁棠整成不举,她就是千刀万剐死一万次都不够。
偏偏安玲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就自己缩在家里胡思乱想,脑海里经过好几轮的夺命惊魂与复仇大战,生生把自己吓出病,感冒养了两天,这才刚有恢复的迹象就又听闻厄运,脑仁一阵阵抽着疼。
“不是梁棠出事,是我们要出事了。”安玲没空跟她瞎扯,简要答道,“我现在被带到医院来检查失忆状况。”
她先前因为被梁棠派人监视,所以没办法给陈麦冬打电话,这会儿在医院的厕所里好不容易逮着个护士,才有机会借手机跟她联系。
“检查失忆?”麦冬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她从床上下来,晕头转向地乱转,却怎么也找不出个合适的对策。
“麦冬,你快过来,我没时间跟你多说了。”外面的护士不停在催促,安玲坐在里间马桶上心急如焚地对着电话道:“我跟梁棠说自己是不小心滚到山坡下,醒来就不记得一切,和你是在路上碰见,后面有关我的所有身份都是你告诉我的。”
“安玲,我现在去起不了任何作用,”陈麦冬实在不愿意面对谎言当众被揭发的场景,思虑再三:“你最好能想办法逃过这次的检查。”
厕所的门快被不耐烦地护士敲烂了,安玲最后抛下一句话,“麦冬,无论如何你要过来。”
安玲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和祈求,麦冬抱着挂断的手机在小小卧室里不停徘徊,心乱如麻,最后不得不简单匆忙洗簌,穿上常服,提包夺门而出。
如果这次躲不过,以梁棠的性子和势力,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做最坏的打算,带着一颗赴死的决心赶去医院。
但踏进医院大门的那刻,麦冬还是心颤了。
她满头大汗地寻找科室,坐上电梯飞上三层,跑到走廊时看见坐在墙边蓝色排椅上的梁棠,一口气差点堵在喉咙里,心跳如捣鼓,满脸憋得通红,在原地踌躇了两步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梁棠在排椅上看文件,他连续休养几天,积累了一堆工作没有处理,本来是要去公司,但临时想起方沐汐的事,便把她带到医院,请蓝月的朋友检查。
这会儿文件看得认真,直到麦冬走近,他才抬头。
梁棠表情一愣,似乎是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陈麦冬,眼里充满探究的意味,麦冬怪笑一声,厚着脸皮问:“安玲……现在在哪?”
“在里面接受脑神经医生的检查。”
就是还没出结果,麦冬不知如何继续开口,便尴尬地在梁棠对边坐下,她靠在椅背上,眼睛不由自主地会往梁棠下面看,心里猜测那个地方的好坏,嘴上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虽然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那天的失误发脾气,但在他们的世界里,或许尊严远比自己想象中重要,不过这对麦冬倒是好事,起码梁棠明面上不会做得太难看。
麦冬仰着脑袋,盯住脑神经科门上的牌子,双腿不安分地抖着,显得尤为紧张。
梁棠的视线扫过去,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顺口问道:“是方沐汐叫你过来的?”
“啊?嗯……”麦冬找不到好的借口,便顺着他的话回道,“她说很紧张,要我过来陪。”
“她紧张什么?紧张医生……还是别的什么?”梁棠话中有话,麦冬差点应付不过来,坚持道:“她记忆没了,对周遭的坏境太陌生,所以难免会紧张。”
梁棠不再说话,麦冬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什么信息,但任她怎么戳破脑袋,一时也想不清究竟哪里出错,只好安静等待,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吱丫”一声,神经科室的门打开,安玲从里走出来,麦冬迅速起身,见她脸色并不大好,心里一疙瘩,假笑的样子都装不出来了。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身白裙的蓝月,听声音正和熟识的医生辞别。
“林医生,非常感谢你。”
“这么多年的朋友,还这么客气。”
“一码归一码,那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那到时候我要好好宰你一顿,”中年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满是笑意,“路上慢走,我就不送了。”
蓝月领着安玲出来,见排椅上只剩梁棠以及突然多出来的陈麦冬,不由问道:“Will呢?”
“我让他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梁棠把文件放一边,看向她们,双眸深沉,“检查结果如何?”
陈麦冬屏息听着,胸腔跳得很快,连手心都悟出汗,她甚至已经不期待蓝月的答案了,只求梁棠知道结果后能冷静下来,看在方沐汐的情面上,大家少受点罪。
“确实是失忆。”蓝月道。
麦冬明显一愣,她猛地抬头。
蓝月继续:“不过如果通过特殊治疗,还是有希望恢复的。”
走廊上的病人医生来来往往,梁棠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立马接听,知道公司有急事,于是弯腰收拾起文件,和蓝月她们道:“走吧。”对安玲的病情再没有只言片语的问候。
事态的走向太叫人意外,麦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过山车一般的心情,跟在他们后面恍恍惚惚不知所以。
到门口停车的地方,便有些尴尬了,梁棠要先送安玲再回公司,蓝月则去参加一个代言活动,没人和麦冬顺路,她一个不请自来的,自然不能要求人家专门送回去。
左右思量,只能率先开口,“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麦冬!”安玲突然把人叫住,麦冬充满希冀地回头,静待片刻,却只听她道:“路上小心。”
风渐渐吹大,麦冬失望地点头,同他们道别,“你们路上也小心。”
她先迈了步离开,安玲心中略有歉意,转头看梁棠,见他严肃的表情并未松缓,决定不多提要求惹他厌烦。
蓝月把车开走,梁棠和安玲也钻进车里,各自系好安全带,掉了个车头便顺着医院的小坡往下去,两边皆是盛开的花坛,来往的行人自动让道。
路过麦冬身边时,车里的后视镜正好现出她的身影,被风刮得盖住半边脸的头发丝,在寥寥人群中,别提多狼狈。
梁棠忍不住凝神盯了会儿,后又对安玲道:“为什么把她叫过来?”
“谁?”安玲想了两瞬才反应过来,“你说麦冬吗?”
梁棠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微微点头。
“我有点害怕医院,又只认识她一个人,所以借了别人手机打电话。”安玲没有隐瞒,但她怕梁棠生气,下一秒立马道:“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就减少和她见面的机会。”
车开上宽广的大道,梁棠表情平静,看不出有任何不愉的样子,安玲虽然揣摩不透他的意思,但她一心要走上娱乐圈这条路,所以无论这个男人有多么难伺候,她都想牢牢抓住他。
麦冬顶着骤然刮起的大风走到路口时,蓝月返回的车停到她旁边。
驾驶座的车玻璃落下,戴着墨镜的蓝月催促她,“上车吧,我送你。”
陈麦冬受宠若惊,愣了几秒才匆匆绕过车头坐到另一边去。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麦冬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车上有股好闻的香水味她吸了吸鼻子。
蓝月转着方向盘拟了个借口,“去医院取回落下的东西时被通知活动取消,所以顺道载你一趟。”
麦冬对这个回答半信半疑,但她没有深究,在车子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方沐汐……”
“不用担心,我不会揭露你们的蠢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