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戮狂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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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爱惜的不得了,喂食洗刷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包办,从不加于旁人之手,那马也颇通人xìng,和少帅在疆场之上杀敌无数,少帅平时从来都舍不得打它一下,但是今天,少帅却是判若两人般的一鞭又一鞭的狠狠鞭打着站马。
难道是因为他?亲卫想想却又暗自摇头,那个人自从二将军战死之后就和少帅割袍断义,了结了那手足之情,在帐中又和少帅争吵过数次,若不是帐下将领苦苦求情,早就险些被少帅军法从事了。后来虽然因为他战功卓越被提升为虎贲骑的主将,但是他和少帅的关系却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愈演愈烈。
那带队的少帅一边疾驰一边暗自思量,带领虎贲骑的正是自己刚到舞象之年的幼弟,自从二弟战死后,这个少年就承担起了他二哥的担子投身军中,把那群久经沙场的骄兵悍将训的是服服帖帖,但是现如今,前军被围困,以他的xìng格,这小子绝对会身先士卒的奋勇冲杀。但是现在敌军绝对是有备而来,真怕他那鲁莽的xìng子中了敌军的jiān计。骑士不由的又是狠狠的一鞭抽在爱马已经血肉模糊的马臀上。
七里之遥,在骑兵竭尽全力的脚程之下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望夫井四周残存的几栋破败小屋,大批的红sè和黑sè铠甲的士卒在亡命拼杀,激烈的喊杀声直上云霄,随风送来的不仅是细细黄沙,还有及其浓重的血腥味。
围困的敌军远远的看到了这群前来救援的骑军,瞬间从铁桶般的战阵中分裂出两个步兵阵前来阻敌,只见那些步兵均是衣衫褴褛体格健壮之徒,每个人面对疾驰而来的骑兵都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之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鲜红yù滴的血丝,狂热!暴虐!贪婪!种种情绪交织之下,这群面目狰狞的家伙面对的已经不是勇武而闻名的虎贲骑,而是白花花的银子,香喷喷的食物。
俊朗少帅的星瞳不由一缩“果然是他,为了消灭我们,连獒卒都派遣出来了!”少帅的心中不由的一痛“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竟真要把李家斩草除根吗?”
獒卒,是一支完全由死囚和奴隶组建的步兵方阵,选取凶悍健壮的死囚或奴隶,再以秘药炮制,最后成为只知道战斗的死士,像这样不畏惧死亡,不害怕疼痛,不知道疲惫,不需要思考的战斗机器实在是每个主帅梦寐以求的士兵,但是因为制造这样的一个士兵代价过高,在大墨朝只有少数的几个jīng锐军团才有少量的獒卒建制,由此可见可以完全掌握这支力量的那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yù出。
獒卒营阵容散乱,士卒们用都是些从其他军中淘汰的旧装备,虽然看着和一般的死囚营没什么区别,但是少帅没有忘记父亲在世时私下对自己说的一些关于獒卒的传闻“獒卒力大无比,不惧伤痛,在饿了和受伤的情况更是会战力暴增,不过,獒卒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惜,当年父亲当时闲谈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其他的事情打断了,现在也只能小心为上了。
在少帅思考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转瞬即逝,那面目狰狞的犬卒已经近在眼前,少帅突然爆喝一声道“穿!”手提画戟一夹马腹,追风一声长嘶,已经纵声跃起,海碗大的马蹄直向当前的獒卒当头踩去!
听到命令,身后的骑兵默契的向少帅的身后集合而去,形成了一个以少帅为箭头的三角阵型,向獒卒狠狠冲压而来!
就如同巨浪狠狠的撞向礁石,不是礁石粉碎就是巨浪无功而返,少帅画戟抡圆狠狠的向前挥去,几个獒卒顿时身首异处,一腔污血高高溅shè而起。虎贲骑无一不是百战jīng英,如何提速,如何挥刀,如何配合,每一个人都已经如吃饭睡觉一样的习惯,骑兵们狠狠的向敌人砍去,但是在这个时候獒卒的厉害也凸现出来。
虽然刚一接触有些獒卒因为躲闪不及,被砍倒或者撞倒,但是,由于獒卒的阵型是前紧后松,虽然一入阵,骑兵可以靠着自己的速度向前如刀切黄油一样的轻松向里面突破,但是后面密集的獒卒却可以靠强大的力量合力将骑兵的速度停滞下来,骑兵杀敌其实就是靠那股冲力来杀敌,一旦速度被减免,来去如风的骑兵就如同折了双翼的雄鹰一样任人宰割,獒卒在这个时候也展现出自己那血腥残忍的杀戮手段。
对着冲撞的战马,不闪不避的迎上去,将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刀向前捅去,然后以完全不符合人类的灵巧跳上战马,狠狠的咬在骑兵的身体上,甚至有几个獒卒合力将骑兵连人带马狠狠掰倒,然后乱哄哄的一涌而上乱刃齐下。
对于骑兵来说,冲击这样的战阵就如同陷进了淤泥之中,在不知不觉的的挣扎中已经被淤泥慢慢的窒息而死了,但是骑兵们没有任何的闪躲,他们相信自己的主帅,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沙场战神,那个双手沾满了敌寇鲜血的百战屠夫,无论多么危机,士卒们只要一看到他那两条随风招摇的雉尾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前面的骑兵倒下了,后面的马上补上那个空隙。一个个的骑兵前仆后继和凶残的獒卒以血还血!
此时压力最大的莫过与处于整个箭头最前面的少帅了,只见他一枝画戟上下挥飞,戟影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挑,扫,挂,点,刺,劈,划···即使凶悍的獒卒在他的手下也没有一合之众,他一边奋力杀敌,脑中还在不断思考父亲当年未说完的话,这獒卒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第十八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二)
举目望去,只见那獒卒黑压压的一片,在这如血的残阳中更显的yīn森恐怖,那些个獒卒低沉的嚎叫着,有些饿急了的家伙在一起如同野兽般的抢食尸体,相互厮打着,咆哮着,但是更多的獒卒都在凶残的向前冲击而来,骑兵的速度已经被消减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从冲阵到现在不过短短数息时间,虎贲骑的骑兵们已经折损几近两成。而对于这些完全没有疼痛,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獒卒来说,虎贲骑只是他们的食物。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这些骑兵全部猎杀,然后统统吃掉!
转瞬间又有数十名骑兵被獒卒放倒在地血淋淋的相互撕扯着。但是虎贲骑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虎贲骑的荣耀是靠一个个战士在尸山血海中奋勇拼杀而来的,毫不夸张的说虎贲的血红大旗是由无数敌人的鲜血染红的,那些战士在面对像獒卒这样的非人存在时依然是前仆后继向前挤压而去,人借马势,刀借人力向这些人形獒犬们狠狠劈去!即使被扑击坠马,只要一息尚存这些英武的骑兵们就不会停止反击!在被敌人撕咬的同时,带血的手抓破了敌人的眼球!在被怒吼分尸的同时,紧握的长刀也狠狠的捅向了敌人!老子就是死!也要把你薅下两斤肉来!
少帅心中焦灼无比,虽然虎贲骑悍勇无比,但是这些百战jīng英每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折损一个都是心痛无比,挥戟挑飞数个试图撕咬追风的獒卒,他大声喝道“举旗!有我无敌!”
身后的的两名掌旗官闻声大喝一声“悍卒当先!有我无敌!”俩面大旗迎风而起,一面黑旗之上一只威武的斑斓白虎飘飘荡荡,一面红底大旗上金线绣着一个斗大的李字,虽然两旗都已经是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但是当这大旗一出,略滞的士气不由得为之一振!
“悍卒当先,有我无敌!”
“悍卒当先,有我无敌!”
“悍卒当先,有我无敌!”
骑兵们齐声大呼,一瞬间似乎身体上所有的疲惫伤痛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杀气和斗志,杀啊!骄傲的虎贲!骑兵一个个压着牙攒足了劲力呼呼的挥刀向獒卒的头上斩杀而去!
但是对于饥肠辘辘的的獒卒来说,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的他们只知道战斗!为了食物!为了生存!血与肉的碰撞!铁与火的厮杀!这个战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倒下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再次站立起来,而还活着的人为了生存而激烈厮杀直至倒下,被血和沙粒慢慢所掩盖!
弱点!弱点!少帅目眦必yù裂,头上长长的雉尾随着他的动作而剧烈的摆动,而在他身后的骑兵眼里只看的到那两面旗和那骄傲的雉尾,然后紧紧跟随着自己那以勇武冠天下的少帅奋勇拼杀。
虎贲骑的伤亡越来越大,但是弱点去还没有被找到,再像这样拼杀下去,还不等破阵,这些兵卒们就会被消耗殆尽,可是,父亲当年所说的獒卒弱点到底是什么?獒卒到底有没有弱点?
少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只有这样才能缓和自己的心境,只有缓和了心境才能细心的观察敌人,才能发现敌人在不知不觉中露出的破绽!
突然!在这喧嚣的修罗杀场上,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入了少帅的耳朵,是的,确实有一种怪异而微弱的声音,若非少帅武艺高强,能在这个战场上一心二用的话,还真的注意不到,少帅猛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纵马冲去,试图阻挡的獒卒在他画戟之下竟无一合之众,在那衣衫褴褛的獒卒中,确实有一个人很不一样,虽然他的衣着看上去和其他獒卒并无二至,但是他的动作与那些不知后退只知前进的獒卒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獒卒被冲杀过来的少帅一一挑开然后被生后的骑兵踏作肉泥,那个人也慌了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他口中似乎含了什么器物,唑嘴一呼,那个怪异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周围的獒卒马上就做出反应奋不顾身的像海浪般的疯狂向少帅一涌而去。
“果然是你!”少帅俊目中涌出无尽的杀机,只见他快若闪电的将画戟挂上得胜勾,取弓搭箭,左手如举泰山,右手若抱婴儿,弓成满月,箭若流星。一箭从那个男人的额头穿入,那那人还来不及惨叫仰头便倒,他周围的獒卒顿时一片混乱!几名饿急了的獒卒还被血腥味所吸引,一涌而上对那人的尸体开始疯狂的抢食撕扯。
远远的几名獒犬师也顾不得掩藏身份,一旦让这群来去如风的骑兵突围而出的话,他们都将死无全尸,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来乱糟糟一片的獒卒顿时马上回过神来向骑兵撕扯去,少帅目露寒光,七八只箭一气shè出,那几名獒犬师顿时东倒西歪的中箭而亡,这次獒卒顿时一片大乱,一时之间,剩余的獒犬师竟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控制,见此骑兵们不由的士气大振,呼喝着向前继续奋勇冲杀!
破阵之时就在眼前了!强大的獒卒一旦失去了有效的控制,那就成了一团散沙,战力急剧下降,已经无法有效的阻挡虎贲骑兵的冲击,一个个被劈倒撞倒,最后被践踏成肉泥,少帅已经不记得到底shè出去了多少只箭,反正只要是混乱的獒卒中一有异动,那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神箭就会呼啸而至,一时之间他竟以一人之力生生压制了整个獒卒,那些獒犬师,隔得近的被他一一shè杀,个隔得远的却又被前面失去控制的獒卒阻挡无法前行。
少帅弃弓复又提戟冲杀,只见他戟法突然一变,由绵绵秋风细雨化作风起浪涌的大开大合之势,如果说刚才他的戟法有若毒蛇吐信,刁钻狠毒的话,现在他的戟就是波澜壮阔的海浪,每一戟都竭尽全力,獒卒碰着便死沾到就亡!
现在从如果高空从高空来看的话这一片区域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红sè三角势如破竹的切入了那黑sè的方阵,突然少帅只觉得周身压力一轻,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已然从那若黑sè沼泽般粘稠的獒卒方阵中突围而出。
獒卒溃败,被虎贲骑驱散碾压而去,快了,等待救援的前军的那一抹鲜红在黑sè的海洋中依旧是那么的显眼,黄沙漫天中,似有一浑身浴血的小将在带队向虎贲骑的方向厮杀而来。但是黑甲的敌人也是顽强无比,任凭阵前成了尸山血海依然死死的阻挡住了小将的攻势,小将连续冲杀了数次都未能如愿以偿,和他一起冲杀的士卒却是越来越少了。
眼见那一抹红sè的骑兵在黑海般的敌人的冲杀下已是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覆亡,少帅不由的心头大急,但是身后的骑兵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场大战之后都已经是疲惫不堪,此时冲击战阵无异于自寻死路!身旁的副将急叫道:“少帅,不要再犹豫了,冲吧,那些弟兄们都在等我们这些援兵啊!”
“少帅,下命令吧,那些兄弟快坚持不住了!”
少帅回身看去,只见那些骑兵一个个虽然都已经累的是脚疲手软狂喘粗气,汗水大滴大滴的从头盔内向下滴落。但是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对主帅的信任,那是一种哪怕是去赴汤蹈火!哪怕是前面刀山油锅亦共同进退的信任!
少帅咬咬牙,暴喝道:“冲锋陷阵,主将争先!”纵马飞奔而去,身后本已疲惫不堪的骑兵们顿时嗷嗷叫的向前冲锋而去。
敌人见此已是早有准备,一声牛角号响,弓箭兵攒shè而来,密密麻麻的羽箭如同凭空里下了一阵瓢泼大雨一般,一瞬间似乎遮天蔽rì!
“起盾!”少帅一看那箭雨的轨迹不由暗叫糟糕。他怒喝一声将画戟舞的是滴水不漏,马上骑兵一听到命令马上,举起手上的小圆盾防御,都是百战沙场的老兵了,都能从那箭的角度,力度等看出些端倪,这羽箭根本不是冲人来的!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了,只得随机应变了!
羽箭随着重力下降,速度愈来愈快,直至狠狠的和在骑兵臂膀上的小盾碰撞在一起,那脆弱的箭支顿时断作几截,借着未完全抵消的劲力四处纷飞,扎入骑士或战马的身体,骑兵阵里顿时被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像这种完全靠弹shè来伤人的箭来说,即使完全挡住了自己面前的箭也没有作用,周围同伴格挡的每一枝断箭都有可能弹shè扎到你的身上,所幸这些箭对人来说不会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对于战马来说,这就是一场噩梦,当战马一旦被疼痛所惊扰,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骑兵也很难将爱马尽快安抚下来,当这种惊扰造成的恐慌成了群体xìng的时候,灾难开始了!
很多骑兵被自己的因为疼痛的战马甩下马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