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佟妍皱着眉往回走,心里烦透了这地方。她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落后贫穷,讨厌这里的脏乱,讨厌这里没有电灯没有网络……更讨厌这里所谓“茅房”的简易厕所……
甚至,讨厌上天帮她换了一对陌生的父母、哥哥。
-----------------
那个,调查下,请看文的同学留个意见吧。我是不是写得太絮叨了些?
八、还魂传说
但不管佟妍愿不愿意接受,她还是得继续在这莫名其妙的古代生活下去。
她走进屋里,突然想起,这是什么朝代呢?反正看发型、衣饰不会是在清朝,那是在哪个朝代?
她很后悔读书的时候没有选择学习历史,这样对她处的这个朝代也多少有些详细的了解,不会像现在一样,虽然读书时也学过一些,但毕竟不是主科,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模糊的影子,如果要说历史上发现的大事件,扳着手指也算不出几件了。看来,要预知未来啊、通古至今啊,是没有希望的了。
她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计算机!佟妍有些郁闷得可以,本来以为毕业后可以找个对口的工作大展宏图。但是,这世界连电灯都没有,哪来的计算机?她寒窗十几年学的东西似乎完全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应该学习农业才对,也许还可以研制出什么新品种的蔬菜、粮食,在这古代做个农场主,当个地主婆。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早知道”。说出“早知道……”三个字时,就是无可奈何的时刻。
佟妍有心问一问虎子现在是什么朝代,但他也是一个小P孩,一是不一定能说清,二是怕他怀疑,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还是慎重点的好,毕竟一个三岁的小孩问现在是什么朝代,还是挺令人惊奇的一件事。
她决定进屋子里翻翻看,也许能找到什么文书啊、皇历啊、铜钱啊之类的,能看出是什么朝代。
她记得虎子娘在屋角的一个箱子里翻出几十个钱,便跑到那箱子前,却发现箱子上锁了。她只得在其他地方翻了半天,失望了,除了一本通书和一叠虎子娘用来纳鞋底的一种叫“经明纸”的黄色草纸,她没有再看到其他的纸张,而通书上,也没有找到能看出朝代的字迹。
她扔下通书,踮起脚尖,拉开放在桌子一边的梳妆盒子,盒子里面放了几样虎子娘常带的首饰,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还有一柄因常用而磨得光滑顺溜的木梳。佟妍翻了翻,终于在下层看到了几枚铜钱,铜钱生了些铜锈,有些灰扑扑的,上面的字迹不太清晰。她心里一喜,握了铜钱在手里,拍了拍灰尘,伸到窗户里透过的阳光下去看,铜钱的方孔周围分布着四个小字“穆武通宝”。
穆武、穆武?佟妍默默地念了几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哪个皇帝年号是穆武的,只得作罢,放下那铜钱。
撇了一眼那有些模糊的铜镜,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看自己这新身体的外貌是怎么样的。嗯,这是一个大问题,说起来,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都是超出佟妍的知识范围的,令她至今尚在迷糊中,也难怪会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她爬上凳子,半跪在梳妆桌上往镜子看去。镜面泛黄略显模糊,但屋子里光线还算充足,还是能看清楚的,而且反而让人看起来有种迷蒙薄雾的美感。
镜子印着一个黄毛小丫头。
说是黄毛小丫头一点也不冤枉。只有三岁的身板儿虽然不算很瘦弱,却也像菜地里刚长出嫩芽的细嫩小蒜苗,一头黄黄棉棉的薄软头发,被虎子娘在脑后编了一条简单的马尾巴辫,用粉色的发带系着。脸庞——大概年龄还小,说不上来漂亮不漂亮,但现在看来,就一大众娃娃脸,并不出挑。身上穿的是红底黄色小碎花的衣裳,大概是农家的衣着,窄袖短袄,下身同色棉裤,一双棉花塞得厚厚实实的小布鞋。
佟妍叹了口气,她在现代小时候照的照片,就如一人见人爱的漂亮洋娃娃,长大后果然是越来越漂亮。人家说“三岁看大”,看来,这辈子的相貌要达到前世的水平,是不太可能的了。
她亏大了。
佟妍正郁闷感叹时,虎子寻了进来,见佟妍爬在凳子上,忙走过来将佟妍抱了下来道:“小心摔了。”又拉了佟妍的手到外间。
原来虎子已经做好午饭了,就是简单地暖了暖早餐而已。
胡乱吃了,虎子带了佟妍到鸡舍。大概那些鸡也是认主的,见了虎子进来不但太惊慌,还跑上前来“咕咕”叫着,有一两只还扑腾着翅膀跳起来啄虎子手里握着的菜叶。虎子将菜叶扔的地上,让鸡围上去啄食,自己走到鸡棚一角,一个木槽里底部有厚厚的干燥鸡粪,上面卧着几个鸡蛋,几个白壳蛋儿,几个黄壳蛋儿。
佟妍第一次到鸡圈拣这新鲜出炉的鸡蛋,伸手握了一个起来,小手还握不了一个鸡蛋,但圆圆的鸡蛋握在手里,还有些微温,让她有些淡淡的收获的喜悦,她将鸡蛋放进虎子拿在手里的一个葫芦瓢里,再拿起一个,却发现鸡蛋壳上还沾着鸡粪,呃,也是新鲜的,不由得皱眉忙松了手。
虎子却不介意鸡蛋上沾没沾鸡粪,一一将鸡蛋放进葫芦瓢,一边数着“一、二、三……”数完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有九个呢,比昨天多了一个。”又撇了撇嘴道:“方二婶吹牛呢,说什么她拿的麻点鸡每天都下一个蛋,今天就没下,我看呀,每两天能下一个蛋就不错了。”
说起来,这只鸡还是吴太婆拄着拐杖到方二家吼了一嗓子,用拐杖敲着桌子让他们送了这只鸡过来,替他家方贵赔礼道歉的。否则方二家的还死咬着她家方贵没有错儿。
下午虎子将家务活忙完了,一听得小顺、小乐来叫他,说村里的邵大爷要说书了,再也坐不住了,背上佟妍就往村口跑去。
由于刚过完年不久,天寒地冻的,还没开春耕,村里的姑姑婶婶们便聚在村口树下石墩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闲唠磕,有些手里拿些针线在做着,有些端了簸箕装些豆子、花生之类的在拣着。一些毛头小子、黄毛丫头自然也少不了来凑热闹了。
邵大爷是个白胡子的老头,搬了张靠椅坐着,众人松散地聚在他的周围。他是村里仅存的年逾古稀尚健在的两个老人之一,另一个就是吴家太婆啦,是村里最受尊重的两个人。
众人见了佟妍,又是一阵问候,有问囡囡身子大好了没的,有说太便宜了方二家的……佟妍很无奈地被那些人拉来拉去、摸来摸去。只是并不认识那些人,只得随着虎子乱叫一气,谁是谁的也没认清楚,幸好看来并没有什么错,或许就是错了人家也会体谅她只是三岁小孩儿,终于没有人再拉她了,她忙躲在虎子身后,尽量地让别人忽视自己。
邵太爷顾着周围姑婶婆姨们的喜好,拣了些婆姨们喜好的故事说,说了一个还魂的故事。故事很老套:一书生与一小姐定了亲,书生家道中落,遭到了女方家人悔婚,欲将小姐嫁与别人,小姐愤而悬梁自尽,书生闻讯悲伤之下欲随小姐去了,神仙感于书生和小姐的贞洁,让小姐还魂了,依旧嫁给书生。
小女孩们小些的一脸懵懂,大些懂人事乖巧地帮着妇女们打些小手,默然不语。而虎子等一群小毛头本来想听行侠仗义的英雄故事,听了这故事都没往心里去,一脸失望。而佟妍的心思却被“还魂”一词吸引了。
这时,旁边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女道:“说起还魂,我也听过见过这借尸还魂的事儿。”
虎子感觉他身后的佟妍身子一震,似乎坐直了身子。
那妇女道:“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隔壁村子一户姓黄的人家,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小姐病死了,棺木都抬了进来要收敛了,突然小姐就能起身了,将这一村人吓得够呛。那黄小姐说她不是小姐,是另一个孤魂,阳寿未尽,所以借了小姐的身子还魂。众人都怕了,怕是什么厉鬼之类的附了身,为害了整个村,要依旧将小姐葬了。但黄夫人到底不忍心,最后舍了小姐给一个庵堂做尼姑,那小姐还拼死拼活的不愿意,给黄家闹了不少闹心事,给关进了禅房思过才安宁了些。一辈子伴了青灯古佛,后来听说在庵堂里得了病去世了,怪可怜见的。”
佟妍心里一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别人再七嘴八舌地问些什么她也未听入耳了,她不知道那黄小姐是不是同她一样的穿越人士,还是当代借尸还魂之人,但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知道她本不是这世界的人。
九、兔子不见了
邵太爷年纪大了些,故事说得也累了,便不再说了,闭目靠在靠椅上听着周围的婆姨们闲话唠磕,虎子和小顺等小孩儿见不说故事了,也坐不住了,早三三两两地约在一起跑开玩去。
虎子背着佟妍在还没耕地的山野里野了一阵,爬树掏鸟窝,还背着佟妍从田坎上掉了下来,摔得佟妍呲牙咧嘴的一阵,他倒好,嘴里胡乱地安慰了几句,背起她赶上小顺、小乐野开了。
顺便的还和同村一个差不多年纪叫大熊的男孩儿打了一架。虎子本来在和大熊玩弹珠儿,就是在村边的河里拣些拇子大小的圆水磨石子儿,再磨石上磨成圆呼呼的圆珠子,在一定距离内将石头弹进地上挖的小坑里,最快的速度入坑的就算赢。
可今天大熊运气差了些,输急了要将虎子赢的石子儿抢回去,虎子一让一拉,扯得大熊摔了一跤,大熊爬起来就老实不客气地打了回去,结果两人就成了两个滚地葫芦了。
佟妍满脸黑线地看着虎子兴致勃勃地玩着小孩儿的游戏、兴致勃勃地打架,也算是见识了虎子的性子——在家里老实老成,离了家却顽皮贪玩。
不过这一架虽然打了两个人都一身尘土,不过显然并未影响两个人的友谊,因为佟妍在之后的两天又见到虎子和大熊玩在一起了。
已近黄昏,村口站了些大人们扬声唤自家的小孩回家吃饭了,虎子拉着佟妍和小顺、小乐回来,在村口分开了,虎子拉着佟妍往家里行去。
虎子回到家就忙来了,切菜叶、煮猪食、喂猪、烧水……佟妍无事可做,待在灶间看了一阵跳跃的火苗,转头看门外,天已经渐渐的擦黑了,虎子爹娘还未回来。
突然想起在鸡舍里的兔子,脚伤得那么重,一天过去不知道怎么样了,便对虎子说要去看看。虎子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快黑下来了,便从柴堆里抽了根干燥的菜杆,点燃了,举在手里,陪着佟妍往鸡舍行去。
谁知道到了鸡圈,两人借着火光探头一看,扫视了一圈,却发现兔子没了。
鸡在天擦黑后,便已经习惯了回鸡舍里去,因此,鸡圈里一目了然,空空如也。
虎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又进了鸡圈,举着火把往鸡舍里看了一回,惊得那些鸡“咕咕”叫着。可是,兔子确实是没了。
菜杆毕竟不耐燃,虎子手里的火把越来越短,虎子将火苗已经快接近手掌的火把丢在地上,火光扑闪一下灭了,佟妍眼前一黑,适应了一会,才能借着天边的余晖看到虎子站在不远处。
虎子急了,怒声大叫道:“是哪个小子偷了我家的兔子?我要凑他一顿。”
一个声音接了上来:“虎子,你又要揍谁?又想闯祸了?”
两个身影走了近来,却是虎子爹娘回来了。
虎子扑了上去:“爹、娘,我们的兔子被人偷了。”
虎子爹娘怔了怔,虎子娘问道:“别是没找清罢?”
虎子摇头道:“找清楚了,是被偷了。”
虎子娘静了静淡淡地道:“先进屋再说罢,入夜了,怪冷的。”
虎子爹抱起站在一边的佟妍,随着虎子娘和虎子跨进了屋子。
虎子还是一脸气急,怒道:“再没有别人,肯定是方贵。今天早上就他鬼头鬼脑地打量那两只兔子。”
虎子娘道:“你可看到了?可有人看到了?别乱说才是。”
虎子却坚持一定是方贵偷了,拿了火把照明,要冲进村里找方贵,被虎子娘一把拉住了,说谁也没看到不敢乱去找人理论。
佟妍默默地看着拉扯着的虎子和虎子娘,只是失去了两只兔子,可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虎子最后还是被虎子娘拉住了,忿忿地坐在一边生闷气。
虎子爹、娘脸上都有些困倦的神色,不过,虎子爹肩上担的两只箩筐是空了,看来黄麂肉都卖光了。虎子娘顾不上歇息,忙忙地到灶上去做饭了,虎子嘟着个脸,也还是跟了过去打下手。
虎子爹从怀里掏出两朵红色的小绒花,向佟妍笑道:“囡囡过来,带花花。”说着将小绒花戴在佟妍头上,他手掌粗糙厚实,但动作却轻柔,打量了一下笑道:“我家囡囡真好看。”
佟妍汗颜地低下头,在她看来,这个三岁小丫头长得只能算张得清纯一点而已,谈不上漂亮,不过,孩子在父母的眼里,都是小天使吧。
虎子爹又问了问囡囡做了些什么,身子舒服不舒服之类的话,佟妍一一简单地答了,突然让她有了在现代小时候从幼儿园回来后,与父母的对话,心里一暖,可接着又一阵酸涩。
这时却有一个年龄二十一、二上下年龄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笑道:“哟,二哥,在陪囡囡玩呢。囡囡,你带新头花啦?真漂亮。”
虎子娘从厨房迎了出来,在灰黑色的粗布围裙上揩了揩手,笑迎上去道:“景贵媳妇来了?坐一坐罢?是来拿肉的罢?我这就拿去。”
景贵媳妇笑道:“你看这,怪不好意思的,本我不想来的,可家婆偏逼着我来,我也不好拗了老人家的意不是?”看来,这就是佟景新的弟弟佟景贵的媳妇了。
虎子娘从厨房拿了早上留的黄麂肉出来,嘴里道:“我倒是想送过去的,可我们去集市上晚了,卖完东西都半下午了,到家天都擦黑了,辛苦你跑一趟罢。”
景贵媳妇眉开眼笑的接过肉,嘴里说了些感激的话,又道:“我刚经过院子,院子里的大蒜长得真好,比我种的强多了,我的大蒜连能吃的都找不出几棵呢,我拔几棵回去罢,二嫂,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