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相府庶女-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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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意外!云想容自己也没想到,多年后自己竟然能如此平淡的开口!随着这淡淡的一句话,云想容突然觉得心底有一道门轰然而开,万丈阳光就那样直直的透了进来,照得心底无比敞亮。
看着云想容突然发亮的目光,皇后不由后退数步,然后转身去杏叶中寻找小皇子。这些年,小皇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他叫自己母后……见到皇后,皇子恭敬的行完礼,便和皇后安静的站了杏树下。神彩奕奕的双眸里,二颗黑仁滴溜乱转着。
皇帝在云想容那意外而陌生的眼神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将双手背后,早就准备好的满腹话语,一时只变成几句结巴的问话:“云氏,这些年……你…………你过得可好?你兄长云樵,今年春闱竟然来参加科举,因为才华满腹被朕钦点为状元……如果云侍郎能还朝为朕办事,岂不是更好……”
话到此,皇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原以为见到这个恶妇,她又会撒泼耍赖,以为自己会怒火冲天,以为说不定二人还会大打出手。但在皇后的劝说下,才打算先和她谈一谈,希望她这么多年过去,能想明白了,好好回后宫呆着。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为了江山社暨,为了让云家再次为朝庭效力,他才不得不走此一遭。但宫门外也候着他的大内侍卫,以便随时进来制住这恶妇。
但谁曾想,眼前的云想容,虽然容颜憔悴,但双目有神,面色平静,反而让皇帝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难道这些年关在冷宫中,她真的悔过自新了?想起当初云想容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虽然太过恶毒,却真是处处为了自己着想……
见皇帝在那儿结结巴巴神游四海的样子,云想容不由长叹一声:“皇上!您关我这么多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好不好……似乎已经不是时候……我云想容恨你怨你已是当初,而如今,再见到你,我才终于真的明白,你根本不配我当年待你的那些好!
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今朝一句还好吗?听起来是这样的功利和虚伪,您定还是有求于我的吧!说吧,你还有何事让当年那个傻子为你做?虽然,现今的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了!”
被人看穿心事,皇帝一时不知如何接口。皇后拉着小皇子走了上来,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在云想容眼中,只感觉那样的虚假。只听皇后道:“想容姐姐,请充许我这样叫你。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吧,必竟都过去了。你看,小皇子这么可爱,你也不能老让他往这冷宫中跑不是?”
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云想容的脸色,却见她一脸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皇后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现如今天下大定,皇上宽宏大亮,决定不计较你当初犯的那些错事,为了小皇子,请你搬回宫中,好生教导小皇子可好。”
皇帝这时也在一边不停的点头,想着小时候自己落水和她操持下的政变,心有余悸的道:“人生自古谁无错?改了就好,改了好就,朕不再计较了!”
“哈哈哈……你们不计较了?可我计较行不?”云想容再也听不下去,大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那老狐狸父亲的主意吧?哎……他倒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说完也不再理会二人,拉了小皇子径直离去。
皇帝心下盛怒,正想下令侍卫前去拦住云想容。皇后去一扯他衣袖:“皇上,这么多年的积怨,不是一时能消得了的。我看她心性有所改变,不如给她时间思考下,我们明天想办法?不然逼急了,待云侍郎还朝那一日我们也无法交待!”
夜深人静之时。
空空的房间,有清冷的月光从窗陵穿越而入,洒在床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面上。而床的主人——云想容,此时,正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雕像般的立在房间中央。青丝万缕,被她紧紧的束于头顶。
环视这间关了她数年的冷宫,云想容心底再次冒出一缕酸涩。今天皇帝皇后说的话,不正是她这些年来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什么,今天总算亲耳听闻,自己却完全不是当初想象的那样欣喜,反而是无尽的失落和虚空!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所追求的,竟然全是错的!辗转反侧半夜,唯有那个清灵隽秀的绿乔丫头最后留在她耳中的话语,在多年后铺天盖地的包围她:“我二人在江南治水之时,忙中偷闲,已选好一处净土……若姐姐你在宫中呆得郁闷,想出去散散心,欢迎姐姐到乡间田野去做做客,我将以亲姐姐待之……”
这几年在冷宫中,呆得何止是郁闷啊?放了自己吧,虽然,再也回不去了,虽然,无颜去叨扰那个说要视她为亲姐姐的妹妹,虽然……虽然她那时的话语,不一定是真心,但都是被自己逼的呢。
想到此,云想容不再犹豫,转身一跃,身轻如燕,转眼间一道黑影就消失在宫殿深处。宫殿某个墙角下,另一道黑影默默的望着云想容消失的方向,长长的一声叹息在很久后,缓缓的消散在千重深宫之中。
长江沿岸有座山,名为南山。在南山之畔,绿水之源处,有一篷茅屋,几丛青竹参差环绕,静谧中,带点零乱的热闹。
这日,烈日当空,碧绿的翠竹间突然闪出一抹亮丽的嫣红,由远及近,轻快而迅速。待到近前,原来是一红衣美妇。云鬓高盘,凤目生辉,双眸一扫那篷茅屋,炫丽的目光竟赛过那烈阳!美目流转眼,一声娇笑:“小丫头片子,你给我滚出来……”
话声刚落,只闻吱呀一声,茅屋木门开处,一绿衣女子笑嘻嘻的走出来:“想容姐姐总是这么耳聪目明,小妹又被您发现了……说吧,今天我们去劫哪家?”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古灵精怪,我红蝶女侠没白疼你这个小丫头,走……我们找上其他姐妹一块出发,听说城里有个公子哥今天大婚,不过新娘好像不是自愿的,我们抢新娘去!”话音刚落,早转身飞奔而去,那绿衣女子亦娇笑一声,飞身跟上。
原来,这自称红蝶女侠之人,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云想容。她之所以给自己取红蝶女侠,是意味自己破茧成蝶之意。自从离开皇宫,她虽喜清雅的居所,却难耐独守的寂寞。于是红衫罩身红巾掩面,行走江湖。
几年下来,红蝶女侠之名,令那些为富不仁或贪脏妄法份子闻风丧胆。加上她特殊的身份,天下更是没有她不敢管的事。久而久之,更聚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姐妹,行走江湖,不亦乐乎。
皇宫内院深处,夜色微阑之时,有一抹红影翻墙越壁,出现在太子寝宫。一队守卫正提着灯笼巡逻。其中一个新来的守卫眼尖的撇见那抹红影,立时高呼一声:“什么人!”
奇怪的是众守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其中一个老守卫更是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小声些,惊扰了太子和女侠相聚,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呀!”
原来不是皇宫守卫不够森严,只因这抹红影出入宫廷已是公开的秘密。除了新来不懂事的守卫偶尔会惊诈数语,其他人等,一律视而不见了。虽然谁也不敢说,但又有谁不知道太子和这红蝶女侠的关系呢?
守卫渐渐走远,旁边一处楼阁内,目睹这一幕的皇后和皇帝相视而笑。孙润皇后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虽然我膝下无儿,但太子对我的两个公主都视若亲妹般疼爱。眼见他母亲能完全放开,这真是皇上的福份!”
皇帝轻握孙润之手:“只要润儿能真的理解我立想容的孩儿为太子,放下对太子的芥蒂,就是我最大的福份……”
说话间,却见一红衣人影穿越宫墙而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陶然番外
春暖花开,万物更新。沈相回京后所居住的,皇帝所赐的畅春园内,其他花卉,暂且不表。只说这畅春园中的牡丹——直开得是姹紫嫣红,急奇斗艳。
沈相便邀了亲朋邻友们共同赏玩。这亲朋好友中,那自然不乏文人骚客。在玩赏品茗之余,诗兴大发。“妙啊,妙啊,浪笑榴花这句,诗的一开头就撇开牡丹,先笑榴花,为的就是赞这百花之王啊,立意颇新,立意颇新,苏相您看呢?”
“沈相,您看名花倾国这首,长得君王带笑看,不细思只觉这吟得是御花园的牡丹,细思竟然写得是帝王之家……”
沈相手拿一沓诗稿地,时而皱眉沉吟,时而舒眉微笑点头。再抬头倾听众人的议论,当户部侍郎杜子腾手指自己正翻阅着的“沉香亭北倚栏干”一句,沈相蓦地一惊。
这杜子腾虽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却老诚持众,从不在人前显露分毫。如今在自己耳边这般悄语,定是别有一番用意。况且他现在是皇帝身边的宠臣。通常是除了晚上回家安寝,平日不离皇帝左右的。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却没有势下皇帝,跑到这畅春园来赏花吟诗的道理。这畅春园的花儿虽香,却也一时飘不到天子的鼻子底下。
而这诗却也来得蹊跷。沈相又习惯性地一捋长髯,这一双精明的老眼却四下瞧看。果真,只见人群中正有一气宇器昂之人对他微笑颔首。他穿着平常,但就显得尊贵异常。
见了此人,沈相慌忙走出人群。来到那人面前,正要躬身屈膝跪下,迎接当今圣上。却忽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娇娇软软的小人儿,上前搂了他的脖子,纠住他花白胡子。
“姥爷,姥爷,你听说过有人叫杜子腾吗?”
一个娇娇软软的童音抛出来,婉若小小黄莺出谷,再看那女孩儿,生得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杜子腾,肚子疼,哈哈哈哈,姥爷呀姥爷,你说,什么样的爹爹,怎么给自己儿子取这样的名字,陶然只有在想去茅厕便便的时候才喊肚子疼的,哇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好笑了……”
沈相猛然一惊,扶了自个儿的外孙女,即怕她娇嫩的小身子被地上的青石硌到。又抬头担忧地看着皇上。没想到那君王对那自称陶然的女童甚是感兴趣。悄笑着抬手示意,嘴上也做出这样的造型:“无妨,无妨。”
倒是那户部侍郎杜子腾听人在君王面前这般解说自己的名字,心里五味交杂,也不由真地怨恨起自己的爹娘来。同时却也奇怪,这女娃是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名字?她叫沈相姥爷,难道是那青云王爷凌昊天的独生爱女?那么尊师重道的青云王爷,怎会调教出如此无赖的女儿来。若是一会儿见到他,却是装腔做势也好,定要好好问上一问。
“然儿,此处来人甚多,你不可这般胡闹。”沈相皱着眉从外孙女儿手里抢自己的胡子,这小丫头总是这么不知深浅,今天不顾自己形象,又在人前薅自己那仙气十足的长髯,这可不是一般地疼啊。老顽童忽发奇想,肚子疼不奇怪,若有人姓胡,按了然儿的逻辑,那就应该取名叫胡子疼了。
“老爷,我不扯你胡子也成,你得帮我教训他。”说着,她地小脸顿时严肃起来,小小地如花的脸庞忽地罩上一层寒霜。
众人蓦地一怔,这小人儿的脸竟然翻得比翻书一快。不免都很好奇,很想知道是谁惹得小姑娘发怒了。于是众眼也不赏花了,也不品评诗词了。众目齐齐看见女孩儿肥嫩的小手所指。
只见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公子,身着华服。正一脸委屈,扁着小嘴,生生地忍着满眶泪水。望着怒容满面的杜子腾。
“老杜,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孩子间的几句玩笑话。我们且不去理会他们,几日未见,我们快去前厅叙叙。”这时,人群里竟然走出了步履矫健的青云王爷凌昊天,面挂三分笑。与在场的众位打了招呼,然后携了杜子腾的翩然远去。
杜子腾因皇上有嘱托,不得暴露身份。所以,虽是觉得于礼大大的不该,却也只能随了青云王爷去花厅叙旧。
“然儿,今日来人甚多,你看姥爷实在是没有空闲陪你玩耍,你快去找你两个弟弟去玩儿。”沈相终于抢下了胡子,这回开始争取主动权,皇上在侧,自己岂有同个黄毛小丫如此这般纠缠的道理。大大的不像话。
那陶然却也不是个无礼取闹的女孩儿。只见她眼珠一转,望着时才那委委屈屈的小公子,格格笑道:“我才不去同修然他们玩儿呢,他们才那一点点大,知道什么。还是你,杜别鹤比较有趣,哈哈,你的爹爹叫杜子疼,那你一定永远也不会肚子疼,因为你爹爹都疼过了……”
“谁说我不肚子疼……不许你取笑我爹爹……”
“吵架谁不会呀,咱们吵架不要被大人们笑,走,我们去那边吵……”
在一对小儿女渐行渐远的吵闹声中,众人才轰堂大笑。沈相忙跪伏于地,三呼万岁。进行过那套纷繁芜杂的礼节,沈相方才坐于府中和皇上叙以君臣之礼。并要自己的三个儿子前来见过皇上。
谁知那皇帝见到温润如玉的沈白衣后,龙颜甚悦:“沈相国,想不到你的儿孙个个是天资不凡。原本,你不许白衣入朝为官,朕已是很不高兴了,今日你再不可拒绝朕的心意,朕见青云王的独女陶然聪颖可爱,甚是喜欢,早想与昊天定下婚事,待到陶然及笄后,让她入宫为太子妃,可是昊天和您的爱女青云王妃总是推三阻四,你可要好生劝上一劝。”
那沈相心中是九曲回肠,他是一千个不愿意地。但是这皇上事先封了他的口。正自沉吟了,忽然沈白衣的媳妇秋香钗环尽乱地从外面奔进来。
“大胆,皇上在此,你——”沈相喝斥之声未落,只见那秋香跪坐于地,浑身颤抖,哭得凄楚断肠:“相爷,大事不好,陶然儿顽皮过甚,竟将杜家公子踢到荷花池中去了。”
“这……”皇帝瞠目结舌之余——不觉宛尔:不知怎地,这陶然小妮子真是太合朕的味口了,朕这个儿媳妇可是要定了!
沈相目瞪口呆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抖着手直直指向荷花池的方向,痛心疾首道:“还不快去……快去救人。若是杜家小公子有何不测,然儿这小妮子就与他偿命了罢。”
“老相爷,您说得哪里话来,宜春园里赏花之人众多,断不会有人遭遇此事不管的。况且算命之人说小犬命中将有两次大劫难,然后方能富贵安稳一生,若今日能早早化解去一件,子腾实是感激不禁。”那杜子腾不知回时已回到皇帝身边,明明因担忧幼子而吓得面色惨白,嘴上却极是惩强说着安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