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相府庶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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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意气,英姿勃发,还抒发着种种欲报效祖国的铿锵之志。
沈绿乔不由得连连赞叹。正感慨间,忽然里,又捡起的一幅人物画像让她停住了那絮絮叨叨的小嘴。
那画中是一个身着紫色裙衫的妙龄女子,乌缎般的秀发随意地挽成一个流云髻,仅用一支紫色珠钗坠。十指尖尖如玉,正拈一朵桃花抬眸浅笑,最动人的是那双醉意流转的剪水双眸里潋滟着的波光,让人目夺神驰,过目难忘。
那画的不是自己吗?画的左下方写有几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沈绿乔不觉认真看去,竟然是:同心银笺成心梦,碧侣常绕倩影深。朝染相思情映月,索向画影唤真真。下面有一方印章竟然是菊隐退士:云樵。
沈绿乔不觉猛然抬头向云樵望去。此时的云樵也已发现不妥,满面通红,神色慌乱地冲过来去抢绿乔手中的那副画。沈绿乔紧紧地将那副画握在手中,并不给他。一双幽若寒潭的剪水双眸欲要望入他的灵魂深处。
前世的人都说精通中医的人文字表达能力也好。沈绿乔也不例外。小时候,在阅读大量医学典籍的同时,最喜欢的就是唐宋诗词,特别是那种婉约体,轻轻扫了几眼便能背诵,再大一些不用老师讲解,竟已能自己理解诗中含义。
先前在桃林之中,那云樵舍身给自己做肉垫沈绿乔就已奇怪不已,及至后来清醒后感觉到他在面对自己时,神色慌乱,眼神迷离。她就怀疑云樵有可能对自己钟情,所以,当他意乱情迷着要吻向自己时,她迅速以纤手捂住他的嘴巴。恰恰在这时,凌昊天赶上前来,脸红脖子粗的,一副要吃人的神气。
若不是自己反应敏捷,自己和这云大呆都免不了是要吃亏的。
自从穿越过来至今,自己与云樵不过两面之缘。一次是相府花园惊相遇。一次是婚礼上的匆匆一瞥。沈绿乔不知道,是怎样的痴情,让这京城第一才子苦苦描摹自己的神韵形态,描画出这张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自己。又不知他是历经了多少相思之苦,夜半无眠,在灯下苦闷彷徨着,写出这深情而绝望的诗章?
能被这样一个纯情,俊美绝伦的冠盖满京华的翩翩少年郎深深爱恋,沈绿乔心间不由即觉苦涩,又觉甜蜜。
如果,不顾世俗的礼法,不存在那些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在古代可以一夫一妻,自由恋爱,或许,这温润如玉的云樵是每个少女梦想中最好的夫郎。
正这样痴想着,猛觉身前多了个人影,抬头一看,却是凌昊天突然冲上来,隔在了自己和云樵之间。沈绿乔不由微微愣了愣神。
就在这个愣神间,凌昊天早已行动敏捷地将她手中的那副画抢了过去。刚刚扫了两眼,顷刻间脸色黑如锅底,双眼微眯,极为阴险地瞪着云樵道:“云兄,这幅画,可是你画的?”
云樵这回终于无法遁形,只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误,等候被老师惩罚的小孩儿。
凌昊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眯了双眼向那画上望去。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用他那清朗而富有情性的声音深情地吟诵起画上的诗篇,声音低糜凄怆,婉转而缠绵。他每念完一行,就望一眼沈绿乔,一旁的云樵的身体不不自觉地颤动一下。
当他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云樵的头已低得不能再低,垂头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叫。沈绿乔冲上去疯了似地捶打凌昊天,声色俱厉地道:“别念了,你别再念了,别再折磨云公子了。”
凌昊天面目变得无比狰狞,他猛地用双手托起沈绿乔的下巴,一双喷火似的眼紧恶狠狠地逼视着沈绿乔:“恶妇,你竟然不让我念,你竟然不让我念?你为什么不让我念,为什么?难道看着那云大呆受苦,你心疼了?是不是心间正悔着呢,自己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云公子对你的一腔深情,为什么你嫁的人不是他?”
凌昊天握着沈绿乔下巴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沈绿乔痛苦极了。却苦于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难挣脱。那一旁呆楞的云三公子见自家妹子受苦,马上反应过来,人家也是练家子,马上施展功夫飞了过来,伸出手来试探地拿去凌探天握着沈绿乔下巴的手掌,一副好说好商量的语气:“凌兄,有话好好说。再说一切是云兄自讨苦吃,怎么看,我四妹都无就他之意,这个你怎能算在我四妹的头上。”
凌昊天拿开手掌,冷笑一声。对着沈白衣苦笑道:“白衣兄,你可知,你这四妹虽是美艳如花,娇俏动人。那却都是对旁人,一见了我便如个凶神恶煞般,好像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今日你却看到了,她与云兄眉目传情。云兄竟还写什么‘索向画影唤真真’……”
沈白衣一怔,“真真,什么唤真真?”
凌昊天本是欲向沈白衣倾诉自己一腔委屈,却不知这博学多才的沈三公子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少不得也为了自己能冷静下心情,就开始给沈白衣讲起了故事,其实,那低垂的浓眉下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还暗自警惕地盯视着云樵和沈绿乔的动静。
“白衣兄,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唐人杜荀鹤的《松窗杂记》,其中有一则这样的故事:当时有个叫赵彥的进士,在画师那里得到了一张做工讲究的图画。画中是一个生得妩媚风流的女子,如同活人。赵彥越看越爱,不由得爱上了画中人。就问那画工,画中的女子可是在现实中起初存在,如果有,自己想娶她为妻。
那画工可怜赵彥的痴心一片,就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那画是副神画,画中的女子叫做真真,如果你回家后每天都对着画叫她的名字,接连叫上一百天。她一定出声答应你,到时候你再把百花彩灰酒拿给她喝,她就会活过来了……
赵彥回家后,果然每天对着画中的女子深情地呼唤‘真真,真真’,一百天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果然复活,从画上走了来下,嫁与赵彥为妻……
云兄画了这影像,又每日对着画影唤真真,难道心里不曾想梦想成真,有朝一日沈绿乔会真正来到你的身边吗?”
说到此处,凌昊天抬起头来,眼若寒星,向云樵的身上扫去。那云樵虽是抬头,却是眼光躲闪,不肯与凌昊天正视。
在凌昊天讲故事的空档,沈绿乔已经迅速令自己恢复平静,她见凌昊天竟然依旧对云樵步步紧逼,不依不饶,不由得皱起了眉,心想,如果自己不下猛料,这人渣一定会抓住云樵的小辫子不放,下意识里,她的心也开始像云樵那端倾斜,对着凌昊天不耐烦地道:“凌昊天,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着这件事不放?难道你不曾偷偷喜欢过一个人吗?云公子不过是背地里倾心于我,如若今日我们不凑巧来这桃花坞,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而王爷你,却是有失风度,明明咱俩还势同水火,形如陌路,你却对云公子不依不饶的,这不免就要让绿乔瞎想了,王爷既然这般在意我,莫不是已经开始在意我了。在吃云公子的醋?”
沈白衣偷笑,凌昊天闻言不觉瞠目结舌。
第六十六章: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绿乔见凌昊天的气焰终于被自己打消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这古人也怕被雷打呀。沈白衣见眼前形势尴尬,忙轻咳两声酝酿出场。却见那边青云爷已挥开折扇,自命风流地一笑,走到沈绿乔面前将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然后斜睨着沈绿乔,咂咂嘴,似笑非笑地道:“哎哟哟,我的小绿儿。本王还没对你怎么样呢。你的小尾巴狐狸就翘起来了?你也明白,当日,若不是为了……若不是为了……我又岂能娶你这恶女做妃。”
为什么是不能说地,那紫钗和夜明珠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沈绿乔手中那可怕的小小银针到现在还恨得他牙根痒痒。
沈绿乔也投之以同样的白眼,冷笑两声道:“凌昊天,别看你是什么青云王爷。世人对你的赞誉声有多高。但在我眼中,你连粪土都不如。当日,若不是被大夫人逼迫得没了一点儿退路,我又岂能逼婚于你。任你嘲笑践塌,成了世人眼中的笑柄?你放心,你的王妃之位我不希罕,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沈绿乔的话大大打击了凌昊天的骄傲,他向来以脾气不好闻名。听了沈绿乔的话立马暴跳如雷:“沈绿乔,你这恶妇,想我凌昊天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保家卫国。一颗红心可昭日月。无论走到哪里,谁个不恭恭敬敬唤我一声凌王爷,虽貌不比潘安,才不过子建,自问却也是不差到哪里去,却有一事我就不明白,我哪里就入不了你的眼。难道你是仙女下凡,神佛转世么?”
凌昊天盛怒之下所说出的这番话,虽说是他因为满沈绿乔对自己的行为所发的一番牢骚。但又何尝不可以说是,这位骄傲的王爷掏心掏肺的一番表白?可以解读为现代的,我是这般的优秀,可是你为何却不爱我。
沈绿乔知道自己对凌昊天是有些过分。利用过了人家过河拆桥不说,还因为他的几番恶做剧把人家骂得连粪土都不如。好歹人家是救过自己命的,咱要说话做事要讲良心。
于是她抬起那双剪水双眸,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望入凌昊天因愤怒而扭曲的通红双眸:“凌昊天……其实,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你并不是我想要的理想夫君。我所要的很简单,可是你给不起……”
凌昊天傲然一笑:“我就不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出非你想做皇后,本王无法达到你的想法,可是那太子曾求你为妃,你曾拒绝,可见你志不在此。那么,其它的,还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
沈绿乔含笑对凌昊天点头道:“还真被王爷您说中了。我所要的是,哪怕是吃糠咽菜,住的是蓬门草屋。绿乔只要我的夫君一生一世只真心疼爱我一个。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绿乔所求不多,只有这个。真遗憾,偏偏您就这个做不到。”说罢,抖了抖肩,面上就现出一副此事很无奈,很遗憾的神气。
凌昊天抬眼极为不屑地看了沈绿乔一眼,双手背后,仰天叹道:“人皆言,沈相的四女是个异类。不同寻常。起初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信了。可是,小绿儿,你可知,自古以来,上至帝王公候之家,下至富贵公卿,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此属稀松平常之事。就连那农家子弟,也要遵循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如若妻子不得生养,尚要娶个小妾来繁衍后代,你一个小小女子,难道要逆天而行么?”
沈绿乔勇敢地迎视着凌昊天逼过来的严厉双眸,凛然而无畏:“王爷,正是因为您这样的思想。绿乔才难于与您产生交集。在您的眼里,女子不过是要依附你们男子生存,生来是你们的附属品,离了大树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草。给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你这样的想法分明与绿乔是背道而驰的。
咱们两个强扭在一起有什么幸福可言。所以,我希望有那么一天,王爷能放我自由。让绿乔阔天空里去,寻了那么一个人,我和他看对眼。不管风风雨雨,我与他携首云游天下,哪怕是布衣荆钗也是知足,安稳快乐的一生。好过这大宅院里的妻妾争斗,你死我活。我生来的不喜欢这个。”
听着沈绿乔的话,凌昊天被气到了,一双狠厉的目光,虎视眈眈瞪视沈绿乔。却没有注意到,方才还灰心丧气,把头低到尘魂埃里的云大呆,此时正用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沈绿乔,天上最亮的星星都没他的眼睛亮。
沈绿乔对凌昊天的一番表白,却道出了云樵心里那番敢想却不敢向世人道的心声。他就是绿乔想要的那种男人。他不想三妻四妾,他这辈子就想寻一个投心对意的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是蓬门荜户,吃糠咽菜,也双宿双栖到白头。
这时他对沈绿乔的深情和敬重更加深的了一层,他越发的认为,沈绿乔就是他在这世上的知音人。如果可能,他要拼尽全力,去守候这份不知何时才能获得的爱情。
***
俗话说“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凌昊天与沈绿乔夫妻两个竟然在沈三公子与云樵的桃花坞因交恶而互相剖白心思。这不同的人生观让两人在思想上更加产生了分歧,这种时候,二人是越发的互看不顺眼,不知何时,二人的目光对上,各自横了对方一眼,然后又更自转身背向对方。
沈绿乔此时方觉,这就是所谓的只能背对背,不能心连心,感慨之余,不觉想,这句话,说得真是经典。
***
这素日极为幽雅别致,仿若世外桃源的桃花坞中,只因今日来了沈绿乔和凌昊天这对怨偶,反添了凡俗之气。沈白衣不觉深为头痛。正在青云王与青云王妃之间存在着剑拔弩张的气流时,一直立在门外的落梅忽然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她身边的那只黑虎也在不停地对着那条乡间小路“汪汪”乱叫。
那黑虎的吠叫把凌昊天搅得心烦。不由得皱了眉头,沉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落梅上前躬身给凌昊天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答道:“禀王爷,是春芽,被她的爹娘用门板抬了来。大约是来见王爷和王妃的吧!”
凌昊天和沈绿乔不觉对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
第六十七章:春芽入府
那落梅在一旁眸光一闪,忙上来给凌昊天和沈绿乔躬身施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道:“王爷,王妃在上,落梅在这里要为春芽说句话。”
凌昊天皱着眉没做声,沈绿乔柔声道:“落梅姑娘,何须如此多礼。你有何话,就直说吧。”她从开始至终,对这落梅的印象极佳,如今倒想听听她对春芽之事有何看法。
那落梅咬着唇,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才抬头道:“王妃,我家住在春芽家的西院。我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在凌大爷遣媒人来给春芽提亲前,春芽早已与我的表兄私下相好。后来春芽的爹娘贪图大爷送来的那一百两聘礼。生生拆散了春芽和我表哥这一对苦命鸳鸯。春芽先前还埋怨爹娘将自己的终身就这么卖了,好几天都不给爹娘好脸色。
可是后来见大爷生就的一副好性情,整天笑吟吟的。不管她如何作耍,都是时时陪小心,处处俯就。春芽就与我哭道,看来,我原就该是这个命。如今我也认了。只愿大爷能常此以往一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