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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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亲戚,原来又是闺中好友,所以我家王爷想请郡主过去陪萧夫人说说话解解闷。”
“你先回去吧,下晌我过去。”
萧五受伤花溪派人送了礼物过去,却碍于尹元烨一直没去看望。今次尹元烨亲自派人请她过去,她若不去,落了泰王面子事小,就怕他又迁怒到薄野纪行身上,更怕有人说她有了地位不顾念亲情,损了
信王府名头。
下晌,花溪带了些补品去了大华住的礼宾馆。
花溪进了馆换了软轿去了萧五住的斌兰苑,她偶尔撩开轿帘往外看,发现各门上都站着大华侍卫,连园中时不时能看到三五个一队巡逻的卫兵,过个门的时候都要检查,防范甚严。
萧五的丫鬟一直给花溪道歉,“不好意思,让郡主受累了,这是王爷下的令,怕大华使团再有人出事,往您多体谅!”
花溪到:“无碍的,萧五姐姐出了事,王爷会如此也是应该的。”
斌兰苑在礼宾馆最里面,坐轿行了两刻钟才到地方。
花溪进到门口,听见屋里有人抽泣,还有人在旁安慰,问道:“屋里还有客?”
“莫罕王二公子的夫人刚巧过来看望我家夫人。”丫鬟打帘子请花溪进去。
“古丽娜?”花溪没多想,提步进了屋。
萧五躺在床上,古丽娜正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抹眼泪。
“夫人,静娴郡主到了。”
古丽娜起身给花溪行礼,花溪颌首示意。
“花溪,不,郡主,郡主你怎么来了?”床上传来萧五有些微喘的声音,“来人,扶我起来。”
古丽娜忙压着她,“夫人你身上的伤还没大好,就别乱动了,郡主不会见怪的。”
花溪走到床前,“是啊,古丽娜夫人说的是,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姐姐不必见外,还叫我花溪就是了。”
萧五的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双颊凹陷,气息凌乱,看模样也知道她虚弱的很,花溪当时听说萧五没伤及性命,可等见了人才觉得萧五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沉重的多。
“今儿你能来看我,我心里真高兴。”萧五说话很用力,奈何没什么气力,竭力发出的声音时断时续。
花溪瞧她这般痛苦,连忙在她身边坐下,怜惜道:“姐姐莫急,你伤的沉,别说话了。”
“不,有些话,我想跟你单独说。。。。。。”说着,眼光瞟向古丽娜,呢喃不清道:“不说,我怕以后没,没机会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残香(上)
古丽娜宽慰道:“您虽受了伤,但太医说了并无性命之忧,您这般思虑过甚,反倒对身子康复无益。”
花溪点头应和,“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姐姐遭了罪,等伤养好了以后自有大福缘。”
古丽娜笑了笑,“郡主说的是,既然您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妹说话了,我先走了。”
花溪欲起身相送,不想手上一紧,是萧五抓住她不放。花溪没再上前。直到古丽娜出了房门,萧五这才松开了手。
花溪察觉到萧五的变化,轻声问道:“人走了,姐姐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萧五望了眼门口,小心翼翼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可要提防着点。”
说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怯意。
“嗯,我知道。”花溪见识过古丽娜使得手段,自然知道她想亲近的不过是信王郡主这个身份,而不是她薄野花溪这个人。碍于莫罕王和志都王两大异姓王,她不会明着与古丽娜针锋相对,但决不会生出什么亲近之意。
“自从上次她说来看丽妃,就一直留在现在,这段时日她没少来礼宾馆,我晓得她因为王爷的缘故才会亲近于我,只不过来了这西月后一直呆在礼宾馆,着实有些闷了,所以应了她的请。她带我到四处走走看看,也会参加天都贵妇们的一些聚会。三五次下来,倒也惯熟了。只是没想到她,她……”
萧五胸脯一起一伏地大口喘气,似是古丽娜做了什么才让她如此气愤。花溪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不急不急,姐姐切莫气坏了身子。”
“花溪,你不知道,她,她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勾引王爷……被我不小心撞见她跟王爷在书房私会……呵呵,王爷他却还警告我不准我去找古丽娜的麻烦,否则要我好看,要我家好看。”说着,萧五眼眶一热,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花溪初听萧五说古丽娜与尹元烨有私情,心中也是一惊,又见她流泪,忙拿着帕子给她拭泪,一面出言宽慰。
萧五哭了一刻渐渐止了泪水,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顶上的素荷纱帐出神。
花溪亦是沉默不语,心中暗忖,这事有些蹊跷。依草原上开放的民风来说,说古丽娜与尹元烨彼此暧昧,她还会相信一二,但说两人明目张胆地在礼宾馆幽会,她却不大相信。姑且不论他们二人是否彼此有意,单说两人的身份地位来说,都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况且尹元烨那样野心勃勃的人,怎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坏了与莫罕王的关系?
花溪想了想,小心问道:“姐姐莫非看错了,也许他们只是说话而已。这西月草原上的女子素来行事开放,并不避讳与男子独处说话。”
这礼宾馆内虽住着大华使团,可服侍的人里还有不少西月人,有什么风声走路出去,古丽娜和尹元烨的名誉和地位都回受影响。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才不会铤而走险做这种傻事。而萧五去书房定会敲门寻问,即便撞见尹元烨与古丽娜在一起,也未必能说明两人真就是私会,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呵呵,呵呵……就算我在书房看错了,可这次呢?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何受伤?”萧五突然笑得有些癫狂,“还不是因为她……因为那个**……她跑来献殷勤就罢了,那箭原本是射向她的,可王爷他却护着她,错身躲开了,反倒连累了我,可笑事后,还美其名曰是我为了救王爷才舍身撞开王爷,挡了那一箭。咳咳,咳咳……”
萧五咳得厉害,花溪要喊人寻大夫来,却被萧五拦住了,“别去。我这病,他们治不了。不是他还用得着我们萧家的钱,我这条命只怕早没了。”
“姐姐,身子要紧,你这样拖着,如何能治得好病?”
看着形销骨立憔悴如斯的萧五脸上露出那种怨毒愤恨的表情,花溪想起当年那个笑起来眼如弯月的清秀女子,不禁有些伤感,不过三四年,已经人事全非,当年的萧五,借着从自己这里得来的的一道香方,让萧家攀上泰王妃,后来自己风风光光地进了王府,那般意气风发笑容灿烂的女子,如今也不过落得如斯田地。
萧五似没听见花溪的话一般,眼睛望着顶上的纱帐,幽幽地回忆说道:“那会儿因为自己是商贾人家的女儿没少遭韵琳的白眼,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后来娘带我去过一次泰王府给王妃送扇子,我头一次见识王府的富丽堂皇,商人就算再有钱,可朝廷里有定制的东西也不能随便使用,当时我就想以后我也要住进王府。”
“第一次见你,我看你不像个俗人想想那时你在慕家无依无靠。慕家本来就想送你去泰王府,投了泰王的喜好,好化解了两家的仇怨。我耍了个心眼,劝了爹娘和爷爷,借着你赠的方子铺路,送我入了王府。”
“外面都传他暴戾,可我进府后,他对我也很好。他在府里时却从没有外面传的那边粗暴……”萧五脸上泛起红晕,眼中的情意犹在,不过更多的是怨怼,“虽然雨露均沾,可他更偏宠姒夫人……我怀了身孕,却因为与姒夫人争执,被她的丫鬟碰到而滑胎了,可怜我那孩子……我要跟王爷和王妃讨个公道,可最后呢,他还不是向着姒夫人,不了了之了,反倒厌弃了我。”
“我恨过,怨过,可最后为了萧家还是妥协了。为了再得到王爷的垂怜,借以打压姒夫人,我还曾想过让你一同进府,王妃也同意了。可当时你没应我的请去王府,我后来又想法子说动王妃,让她见了你一面,可惜最后在诗会上也没见着……比起你韵琳韵宁她们几个,你倒是个主见的。现在想想这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就算再落魄,骨子里带着贵气,旁的人学是学不来的。也许冥冥中自有天保佑你”
花溪摇头道:“我从未想过要嫁给泰王,跟一众女人争宠的事我不是不会去做的。”在这里她已然变了许多,横死重生,她学会了随遇而安,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但她却无法适应与他人共事一夫。这是观念里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环境和外力所能改变的。
“是啊,你从没想过攀高枝嫁入王府,所以等他见了你,便一直惦记上你了。”萧五说着说着,忽然转过头看着花溪,问道,“你今年也及笄了,信王可曾与你说过你的婚事?
花溪点点头,“父王说过,全听我的意思。我不想太早嫁人。”
萧五松了口气,轻咳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姐姐我以前诸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事情多过去了……如今我已经来到西月,大华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花溪替萧五拢了拢滑落的被角,“太医说让姐姐好好将养,你莫再胡思乱想了。”
“我算是看开了,什么荣华富贵恩爱垂怜都是虚的,想用你时,温言细语,不用你时,疾言厉色,呵呵……”萧五苦笑,笑容里尽是落寞悲凉,“咳咳……最早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后来是为了争宠,如今我确是为了萧家。你该知道,泰王他一直想娶你。”。
第一百八十章残香(下)
尹元烨早在大华王宫时就给花溪表明了态度,而薄野信婉拒之后,他再未有所表示或是对花溪有异样之举,花溪也渐渐淡忘了此事。而当初萧五有心帮尹元烨说合,却从未真正挑明过,只是今日她却突然反复提及,不知是何用意?
“姐姐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嗯!”萧五小声道:“我虽不知王爷对你的情意有几分真假,但他那个人素来霸道,想得到手的还没有得不到的。我曾偷偷看见他与荀家的人见面,我虽不知道西月朝廷上的那些事,但也听说你们家和荀家不对盘……我怕他会对你家不利,你可要当心些。”
“多谢姐姐提醒。”花溪听罢,暗自心惊,她没想到尹元烨竟背地里搅合到西月朝堂里来了,他到底居心何在?舌丽娜与他私会,说不定背后还有志都王或是莫罕王的影子。虽不知萧五所说是真是假,但她告诉父亲后,相信父亲自有决断。
“姐姐你切忌思虑过度,一定要好生将养,多多保重!”
“我这病也不知能不能好了……”叹了口气,“今次王爷借着我的名义请你过来,定奈要见你一面……依你的性子,恐怕也不想见他。我如今也帮不上你什么,待会儿我让丫鬟送你从后面离开。”
“姐姐你送我出丢,惹了王爷不快,恐他会迁怒于你。在礼宾馆里,众目睽睽之下,想他堂堂一国皇子,定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想来不会有事。”花溪这次出来,带了白兰,如令人就在门外候着,她倒不怕尹元烨会对她不利,反倒担心萧五处境。
花溪谢绝了萧五的帮忙,萧五思及信王对花溪的疼爱,想来花溪一人出门定是带了护卫前来,倒也放下心来。
这时,外面萧五的丫鬟敲门。
“进来吧,什么事?”
丫鬟冲两人福福身,“洛西王世子在院外,说有急事托静娴郡主给信王爷带个话儿。世子看郡主在这边坐了许久,特地过来问一声,问问郡主与夫人可说完话了?”
萧五睨了花溪一眼,“得,不用**心,有人比我还心急。”
“姐姐——”花溪脸一热,嗔怪道,“他是有事寻父王。”
“是有事寻信王,不是担心你。”萧五仰面看着花溪略显羞涩的笑容,愈发出岳的容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人的际遇就是这般,你千方百计想得到的,最后落得的个两手空空,偏那无心之人反倒有老天眷顾。
思及此次出来,她未能按照尹元烨的意思说动花溪,加上她这次一人陪泰王出使,已经遭了王妃和众人的忌,即使伤势痊愈回到大华,在泰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萧五长叹了口气,“你且去吧,有欧阳世子在,我也能放心了。”
花溪又宽慰了她几句,起身告辞,“我这就去了,姐姐你多保重。”
“嗯,走吧!”
花溪离开了,又是一室清冷,桌上香炉里香已燃尽,残香犹在。
萧五出神地望着门口,轻声道,“今日一别,以后恐再难相见。你自己也多保重。”
花溪刚出了院门,就看见欧阳铮站在门口的桂花树下一身天青色万字纹常服,头发束起以一支玉簪固定,简单清爽的装扮,反添了几分儒雅清隽。他仰头向上望着,眉宇间似乎不见了往日的肃然冷凝,安静平和,似在看花,又似透过枝桠间缝隙望向天去。
他听见有人出来,目光从桂花移开,低头看过了,问道:“聊完了?”
“嗯!”花溪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欧阳铮温柔的目光,“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爹?”
欧阳铮不言语,走到花溪身边,忽然抓住花溪的手腕,“我送你出去,边走边说。”
花溪挣扎了两下,眼睛瞟了眼白兰,嘟囔道:“还有人呢,快松开!”
欧阳铮回道:“走吧,出了林子就是小镜湖,我让轿子在湖边等着。”嘴上虽然如此说,手却没有松开。
“喂,喂,你快放开啊……白兰!”花溪一喊,白兰就要动手,谁知欧阳铮一扬手,白兰就被人拦住了。
欧阳铮一言不发,拉着花溪穿过桂花林,往小镜湖走去。
花溪任欧阳铮牵着,不时回头张望,看见白兰与人打斗,焦急道:“我跟你走就是了,你让你的人放了白兰。她不过是个丫头。”
“试试她的功夫,免得我回了大华,你遇到什么危险,身边连个顶用的人都没有。”欧阳铮很自然地松开了花溪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跟步,“你无须担心.一会儿她会在镜湖等你的。”
花溪撇撇嘴,这次没再挣扎,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埋怨道:“霸道!我看你是属螃蟹的,横着走惯了。”
“没法子!不看紧点,怕你这个香悸悸被人抢去了。”欧阳铮目视着前方,唇角微微上翘,眼中也盈满了笑意,拉着花溪的手又紧了紧。
“我又不是唐僧……”花溪偷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