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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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收回了脚步站在门侧没有出去。
不多时,薄野信从楼里出来进了马车。
花溪一直等他们离开才从九品斋出来。谁知刚踏出半步,花溪顿住了。对面欧阳铮走了出来,后面还路着两人搀扶着一人。花溪定睛一看,那被扶着的人竟是慕修远。
他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铮敏感地察觉到对面戴着帏帽的女子正看向这边,待看见马车上的印记后,再看那身形猜出了来人是谁,微微颔首示意。
花溪想起马车上的标记,知道欧阳铮认出自己,便走了过去。
“欧阳世子。”花溪福福身,“我三哥这是……”
“刚与朋友吃饭,偶然碰见三公司和陈鸿希一起喝多了……”欧阳铮正解释,后面吵吵嚷嚷着又出来一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欲挣脱扶他的小厮,“松开,二爷我没喝多。修远啊,来,咱们再来……你不去荷花会怕见着表妹,哥哥陪了你一上晌,下晌你陪哥哥去个地方。我说慕修远,你小子哪里去了?别老惦记你那表妹了,哥哥带你去……唔……”
那锦衣公子被人后住了嘴,发不出声,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扑到花溪身上。
欧阳铮眉头一皱,伸手拉住花溪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花溪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到了欧阳铮身后。
速度太快,花溪脚下一时不稳,差点跌倒,她本能地扶住前面的欧阳铮站稳,前面的身子一僵,花溪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攀着欧阳铮的腰,慌忙松开手,将欧阳铮手里握着的手带了出来。
欧阳铮手上一松,偏头不自然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帏帽下的脸红成了一片。
欧阳铮转过头,脸色一沉,“还不赶紧把你家二少爷带回去。灌了两口黄汤就开始耍酒疯,要御史知道了,又要闹腾了。”
“是是……”那小厮忙不迭应诺,不想一松手,锦衣公子又开始嚷嚷了,“混蛋,谁给你的胆子敢不让本大爷说话,你……”
“你什么你?陈鸿希,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再开口!你不省事就罢了,还拉上慕家三公子,是不是要我告诉你爹和大哥你干的好事?”
陈鸿希半眯的眼睛好不容易有了焦距,看清楚欧阳铮的脸,登时一个激灵站了个笔直,“欧阳大哥,我,我,我……”
陈鸿希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一句话,倚在小厮身上站都站不直。
欧阳铮瞄了陈鸿希一眼,对那小厮道:“车来了,送你家二少爷回府!”
小厮诚惶诚恐地扶着陈鸿希上了门口刚刚停下的马车。
陈鸿希?不就是洛东王世子陈鸿飞的弟弟。
花溪目送着陈鸿希离开,才从欧阳铮身后出来,“多谢欧阳世子。”
“是我唐突在先,姑娘不必如此。”
那边慕修远被陈鸿希这一闹腾,酒醒了不少,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一道水蓝色的影子,像极了花溪,嘴里喃喃唤道:“花溪,花溪……”
花溪听见慕修远出声,走近了两步,却闻见酒气熏熏,遂放低声音问道:“三哥,你怎么一人出来?侍书呢?”
慕修远醉眼朦胧,看了花溪两眼,“我做梦了不成,听见花溪说话了……”说完,眼睛又闭上了。
这样子一看便知是喝多了。既然自己碰上了,又不好说要欧阳铮去送人回府。
花溪便道:“三哥醉酒,劳烦欧阳世子将他带出来。刚好程府的车还在,我让车夫送三哥回慕家。”
欧阳铮蹙眉,“送了他,你呢?”
花溪应道:“我跟丫鬟寻个雅间坐坐,让车夫送了三哥再回来接便是了。”
欧阳铮想了想,“修远是乘陈鸿希的车来的……还让我的车去送他回慕府。我骑马送你回程府。”
花溪微怔,送慕修远当然可以,但不必再送自己了吧?
“世子事忙,就不必再送花溪和三哥了。”
欧阳铮冷着一张脸说:“虽说修远与你同宗,但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呆在这酒楼里还是不妥……不必推辞了,就照我说得做!”
“如此,劳烦世子送送三哥便好,花溪自回程府就是了。今日荷花会,世子不用去吗?”花溪不想欧阳铮相送,既然他要送慕修远那但由他去了。
想起昨夜自家娘亲叨叨说了半晌荷花会,欧阳铮心中一阵烦躁,不悦道:“今日有事,我现要回王府,正好与你一路。聂二去找店家借匹马,王环赶车送慕三公子回去。”
花溪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见他非要跟着,只得撇撇嘴,听从欧阳铮的安排。
第一百一十三章和亲
欧阳铮派人送慕修远上车,然后让店家到路对面叫花溪的车夫赶车过来。
“上车!”
命令的口吻让花溪打了个寒战,抬头看了眼那紧绷的冷脸,花溪在心里“嘁”了一声,乖乖地上了车。欧阳铮则一直看着花溪钻进车里,才缓和了脸色,翻身上马,吩咐车夫启程。
花溪脱了帏帽,靠在引枕上,想要闭上眼安静一会儿,可一闭眼,耳畔马蹄声车轮碾压地面的哐当声反倒更清晰了,搅得她心神不宁。
花溪睁开眼,透过晃动竹帘时不时能瞄见那个骑在黑色骏马上的背影,恍惚见,只觉得天青色的衫子像雨后渐渐转晴时天空的颜色,淡淡的,干净透亮;那挺得笔直的腰板像是修竹一般,挺拔孤傲,宁折不弯。
花溪一时愣神,忽然瞥见车外的欧阳铮回头,做贼心虚地往后靠了靠,闭上眼别过头,暗自唾弃自己竟然会去偷窥冰山。
花溪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竟然昏睡了过去。待到醒来,往窗口一看,欧阳铮的马不如何时退到了花溪车窗前,遮住了右侧大半的光线,车里暗了许多。
“就快到了。”低沉的男声从窗外飘了进来,说话的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花溪茫然了一刻,才醒过神来,他知道自己刚刚睡着了。花溪脸色讪然,低低应了声:“嗯。”
“今日你几时去的九品斋?”欧阳铮骑在马上,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晰的侧脸冷峻非常。恍然间,花溪觉得那明媚似火的骄阳顿时失去了温度,多了几分萧索。
“碰见世子和三哥前刚到不多时,从荷花会出来顺路给表弟带些吃食。”
“哦!没有看什么人吗?”
欧阳铮没有看她,可花溪心里直打鼓,他为何要问得如此仔细?转念想到了薄野信,他在酒楼见的客人是薄野信?他是告诫自己不要声张么?“一出门就碰见你和三哥,再没见到旁的人。”
欧阳铮低声应道:“嗯,看见了也要当没看见,莫再对外声张。”
欧阳铮知道她看见了薄野信?他们是秘密会面,不想被外人知晓?再想想慕修远,花溪不禁惊疑起欧阳铮殷勤地要送慕修远和陈鸿希,是不是故意地借着两人来转移视线的?
欧阳铮再没多话,一直走在花溪车旁边直到车子在程府侧门停下欧阳铮才俯身在车窗边说了声“到了”。
花溪从车里下来,福了福身:“多谢世子相送!”
“斗香会两日下来,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听起来好像是关心之语,可为何每次到了他嘴里都变成了硬邦邦的命令?花溪心中腹诽,面上笑盈盈地福身谢过。
目送花溪上车进了大门,欧阳铮的眸光一敛,不知想些什么,停了一刻,才打马离开了。
翌日,宫里下旨搞赏斗香会有功之臣,每人黄金百两,锦帛百匹,花溪另外得了从南洋和西月进贡香料若干,以及皇后娘娘赐下的一副头面和贤妃娘娘的一套香具。
二十八那日,慕老夫人过寿,程崇和慕向卿带着两个儿子大早就离开了。
花溪因为避讳没有回慕家,托了慕向卿带了寿礼回去。
等过了辰时,端宁郡主跑到了程府来寻花溪。花溪引着她进自己屋里的炕上坐下。
琼枝神情疲惫,蔫蔫地捧着茶盏问道:“……今日得了空才来寻你.咱们几时出去?”
花溪见她精神头不好,问道:“看你这精神头不好,今儿就在我这里歇歇,回头再去铺子里看香。”
“不行!”琼枝拉住花溪,“我可是打听过的,子澄哥哥今日要去铺子里……”
瞧着琼枝有些恍惚,花溪不禁叹气道:“辩香不光鼻子要灵敏,还要看,要用心去感觉……你这般强打精神去了,能辩得清楚几种香木和香料?你总不会愿意让她看到你这幅精力不济的模样吧?”
琼枝摸了摸脸颊,声音弱上了几分,“是吗?昨个儿没睡好。花溪,你不知道,宫里传了消息,要跟西月和亲,我怕,怕会轮到我头上。”
花溪愣了一下,“可是真的?”
琼枝点点头,“己经定下要和亲了,就不知是谁嫁谁。皇帝舅舅的公主都还未成年,余下的就只有厉郡王家景福景和,还有我了……若论起身份,我自然比那两妮子高。若真要去西月和亲,我定是首当其冲。我想去问问子澄哥……可怕他会拒绝……”
琼枝眸子里闪着泪光,满脸的哀戚之色,哪里还有荷花会那日的意气风发,飞扬夺目的神采。
花溪拿着帕子帮琼枝拭泪,“西月先行示好,要和亲也该是他们嫁女儿过来才是。再说了,万一双方同时嫁女,宗室封个公主不一定非要你去啊?长公主定也舍不得你走,皇上又素来敬重长姐,断不会让你远离故土的。”
琼枝抬起头,双眸红得跟兔子一般,抽泣道:“果真?那万一皇帝舅舅碍着面子要嫁了我可怎么办?我从小就跟在子澄哥哥后面,就算不能嫁他。我,我也不想离他太远……”
花溪荷花会上便已猜到了琼枝的心意,这会儿听她说起,已经肯定了琼枝心里惦记的人是尹承宗。花溪感念她的痴情,可再想想温婉动人的玉夫人和美艳妖娆的杨夫人,她可不觉得尹承宗是个值得琼枝托付终身的人。
花溪问道:“他可知道你的心意?”
琼枝羞赧,“应该不,不知道……”
花溪暗自太息,琼枝看起来是个精明人,怎么会在尹承宗这事上想不开?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花溪不想打击她,可却不得不提醒:“玉夫人可怀着身孕……府里可还有一个杨夫人呢?”
琼枝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咬着唇瓣说道:“我不在乎……她们又不是子澄哥愿意娶的!”语气有些牵强。
不愿意娶也娶了,孩子也怀了……男人的“不愿意”到底能有几分真,几分假?谁能分得请?琼枝怕自己都不能确定对尹承宗的到底是爱情还是青梅竹马的眷恋?
花溪觉得像琼枝这般骄傲的女子,内心所坚持的往往都是自己曾经涌起的执念,而不是真正埋在心底的本意。
“你真不在意?”花溪看着琼枝又问了一句,“我好像听说玉夫人有太后的承诺……”
琼枝低头不语,从脸色也可以看出她在意。
花溪觉得点得差不多了,又道:“今日还是不要去铺子里了?我这里也有不少香具和香木,在西次间布置了间香室。待会儿我焚上一炉香,你品一品,如何?”
琼枝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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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云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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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送走了琼枝后,她便再没来寻过花溪。花溪也不知琼枝最终是想通还是没想通,她可以提醒,可以开解,但余下的事她便是无能为力了。
转眼到了七月,和亲的事再没传出别的消息来。倒是平王大婚的日子到了。初六平王大婚,十四那天,韵欣抬入王府了。花溪没回慕家,托人送了添妆的礼物回去。听回来的人说,那天平王府就来了两个嬷嬷和一顶软轿,不过侯爷还是给韵欣准备了不少嫁妆。
花溪一笑置之,对于韵欣,她也无话可说,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人家平王和王妃这一番做派已经表明了态度,但像慕继忠和老夫人那样的,怎么也不会让镇远侯府跌了面子,表面的功夫还是会做足的,所以才有了那一笔还算不错的嫁妆。
花溪回了两次铺子。刘妈妈已经在梅条巷附近置办了一处二进宅子,花溪过去看过,面积不大,后面的小院里还搭了葡萄架,安静清幽,倒是很适合居住。花溪瞧着喜欢,又给了刘妈妈一些钱让她置办了些家什。刘妈妈瞧着花溪想要自住,忍不住又问了问,花溪不想她多想,寻了“即便出租也要有家具”的由头岔开了。
花溪和刘妈妈看完院子,便回了铺子。临到门口,却听见丁香正与人说话。
“这位爷说的丁香听不懂。爷许是找错人了吧?小女子确实从慕府里出来的,可没听说过您说的那位贞娴小姐。”
贞娴?这两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花溪正低头寻思,忽然感到扶着她的刘妈妈身子一晃,侧头一看,就见刘妈妈脸色煞白,忙问道:“刘妈妈,你不舒服?”
刘妈妈晃过神,一个劲儿摇头,“没,没什么。”嘴上说没事,不过手下扶着花溪胳膊的手紧了紧。
花溪心上察觉异样,嘴上却没吭声,侧耳听着铺子里那人丁香说:“……就不知老板娘那干娘知晓?”声音没听过,并不是熟人。
花溪扯了扯刘妈妈的衣袖,避开了正门,住旁边行了几步寻了个背阴处躲了起来。
铺子里丁香不耐说:“我陪着干娘许久,从没听她老人家提起过。客官,我这头前还要做生意,若您无事的话……”
那人略带歉意道:“搅扰了。”
“哟,这说哪里话呢。”许是来人给了丁香银两,丁香的语气好了几分。
“收着吧,耽搁了你许久的生意。”
“谢爷的赏了。”
铺子里走出两个人,花溪和刘妈妈往后靠了靠,躲在暗处没敢吭声儿。
花溪站在门面木板后,顺着露出缝隙里偷偷看去,那二人中走在前面的一人穿着石青色袍服,头发束起扎了方逍遥巾,而他身后的那人穿着玄色直被,腰间还别着一把弯月佩刀。
花溪愣了愣,那兵器不像大华人惯用的。
待到两人骑马离开,花溪才以门板后走了出来。正欲进门,却见刘妈妈呆愣在一旁一动不动,花溪感觉蹊跷,轻唤了两声,刘妈妈恍惚地应喏两人才一同进了铺子。
丁香正一手拨着算盘,一手对着账面查账,见花溪和刘妈妈回来,停了手里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