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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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铮道:“呵呵,你几时与我这般客气了?”
花溪微愣,抬头对上欧阳铮那双幽深的黑眸,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还带着几分揶揄之色,就好像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事都已被人看穿了一般。
“我是谨守礼数,哪里是客气。”花溪低声回了一句,昨日那莫名的情愫忽然又涌了上来。她慌忙别过头错开了欧阳铮的目光,这种心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
欧阳铮并没在意花溪这句无力的“顶嘴”,唇角几不可察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若有所思道:“听说香市上还有竞买会,里面会有些稀罕难得的香木,还有……”
花溪耳朵竖了起来,微微侧头瞟了欧阳铮一眼,想要他继续这个话题。
欧阳铮暗自笑了笑,继续道:“还有各色的香的香山子,另外有年头的香具也不少……”
“真的?”花溪那小扇似的睫毛轻动,忽闪忽闪的,眸中跃动着兴奋的光芒,就像上好的琥珀一般,晶莹透亮,纯然干净。
欧阳铮忍住了动手去触摸的冲动,也未理会花溪没来想要继续听下去的眼神,清咳了一声,“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要赶路,我先告辞了。”
“哦!”花溪福了福身,“恭送大…”
欧阳铮沉着一张脸,“要想去竟竞买会,私下里就不必再叫‘大人’了。”
话一说完,欧阳铮便转身离开了。对着欧阳铮的背影,花溪撇撇嘴,口中嘀咕道:“不让叫大人,那还叫世子好了。”不就换了个称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大队人马离开了灵州,浩浩荡荡地往歧州进发。一路上,花溪时常看见欧阳铮,有时候是在休息,有时候是在行进的路上,有时候与信王聊两句,有时候站在路边观察一下整个队伍……
花溪开始总会说这是巧合,到后来心里又开始翻腾了,暗自猜想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欧阳铮虽然出现在她眼前次数越来越多,但每每晃悠两下又离开,而且每次出现,从来都不与她说一句话,眼睛扫过她就像没有看到一般。花溪最后还是否定了原本的想法,只当是自己路途无聊胡思乱想了。
从灵州到肢州,一路地势变化,沿途的山势愈发陡峭,植被浓密,行百里也难见一座村落,常常在野外露宿。队伍一直赶路,翻过祁山,村落渐渐多了起来,队伍才放缓了速度。
不过一路上的道路颠簸,花溪几乎整夜合不上眼。加上要赶路很少停车休息,整日憋在车里,连澡都难得铣上一回,花溪只觉得自己发臭的同时,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
送亲队伍赶在四月十三到达了歧州。
一进驿馆,花溪痛痛快快地洗过澡,爬在床上让翠茗帮她擦头发时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花溪睁开眼,恍然间看见周围不熟悉的物事,脑袋直发懵,想不起自己身子何处,后来发酸的腰身提醒她,这里面已经是歧州驿馆了。花溪不禁摇头腹诽,这古代的长途车还真不是人坐的。
“翠茗,几时了?”花绪唤了一声。
木犀端着木盘走了进来,“姑娘,小祖宗,您可是醒了!再不醒,信王泰王和欧阳世子怕是要把大夫都给关进大牢去了。”
木犀放下木盘,唤翠茗,说姑娘醒了。
花溪躺在床上,侧头茫然地看着木犀,问道:“今儿什么日子了?”
木犀回说:“四月十五,您睡了两天一夜了。”
花溪自言自语道:“已经四月十五了?按大华历,个年是乾元三十四年了。”
今日花溪满十五岁,该行及笄之礼。
“大夫说您本该昨天就能醒,可您没醒来。今日您及笄,信王那边一进城就开始准备,您要醒不来,不是把行礼都给耽搁了。”
本犀麻利地扶起花溪,“还好您醒了……看时辰上晌估计来不及了,估摸着要到下晌了。您睡了两天,先洗一洗,少吃些米粥,待会儿奴婢再让人送饭过来。”
“嗯!”花溪睡得太久,身子发软,欲起身却无法动弹。
木犀慌忙扶了花溪坐起来,按了按腿脚,花溪才渐渐缓过劲儿来,起来洗漱用饭。休息了一阵,信王过来了。
今天白天单位临时有事忙,没顾上写,明天我两章合一章一并补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笄礼
“……如今在岐州,地属大华,按大华俗,今日你及笄该行及笄之礼。这次是父王疏忽了。我问过他们这仪式上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只能委屈花溪了。”薄野信爱怜地看着女儿,略带歉意道,“我托了知府夫人张罗,弄个简单的仪式,等咱们到了西月.父王再按西月的风俗给你补上成人礼。”
住年的生辰是她最感到寂寞的时候。慕向晚去世后的六年里没有亲人在身边,每年生辰不过是与刘妈妈丁香一起吃顿像样的饭;在慕家两年多,她的生辰后便是慕天和的忌日,更没有人会记得帮她庆祝;在众人忙碌为韵琳和韵宁准备及笄礼时,哪里会有人提及来年她也要及笄事。
这一路行来,连花溪都忘了自己的生辰。
花溪朝薄野信笑了笑,“不妨事,那些仪式并不重要……六岁以后我都没跟亲人一起过过生辰了。今年有您陪着,就算在路上,也比什么都强。”
薄野信欣慰女儿通情达理之余,又觉得心酸,越发心疼花溪。
父女俩难得坐下来说话,这一聊又是许久。翠茗见状,让人备了两份饭食。午间,薄野信与花溪两人一同用了饭。
下晌,花溪及笄礼上,岐州知府的夫人卢氏寻了岐州当地望族冯家族长母亲辛氏做正宾,其夫曾在前朝做过宰相,是位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司者自然请卢氏自己担当,至于赞者则是锦成公主,另外萧五及陪嫁的女眷们都来观礼。
花溪身着素色衣裙跪在白草席上,听着辛氏唱和……努力回想前世十八岁生日时的情景,光影交错,记忆已经模糊了……脑海里有慕向晚温婉柔美的笑容有刘妈妈灯下穿针缝补有与丁香嬉笑追赶的场景……时间空间终究改变了一切,有些事再也回不去,自己要面对的只有明天。
恍然间头发被束起,有硬物插进了发间。花溪听到冯家老夫人赐字“敏慎”,随后有人将她扶起。拜谢了众人,完成了笄礼。
日暮时分,送走了宾客,花溪与薄野信行了礼,回到了房中。
观礼的人送来的礼物还都放在桌上,木犀正在整理,一样一样给花溪说明。
“……除了公主萧五姑娘和其他宫女们送来的礼物,还有这几样是辛夫人卢夫人送的。”木犀拿着一雕花木盒推到了花溪面前,“这是泰王送来的两枚东珠和一串沉香珊瑚手串。”
花溪连盒子也没打开,推回给了木犀,“收起来。”虽然讨厌尹元烨,但送上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拿来换钱也好。
木犀又将一旁细长锦盒递给了花溪,“这是尹世子送来的。”
花溪打开一看,是一副月下仙子图。
皓月当空,一室清辉,半炉香烟,美人臻首轻抬,倚栏望月,清傲孤洁……
画面除了这美人外,并无题字,只有左下方落着一方小印,上书“雅斋主人”。
“咦,这不是姑娘您吗?”木犀嘿嘿低笑了两声,瞟了眼花溪,“这尹世子倒是有心,怎么连个题记都没,会不会是他自己画的?”
花溪抬头看了木犀,睨了一眼,嗔怪道:“你个小丫头脑袋里瞎想什么?”
低头又看了看那图,尹承礼妙笔丹青,将自己画得惟妙惟肯。上回在宫里说要给自己画像,一直没成行,不想他还一直记挂着。
花溪心上十分喜欢这件生辰礼物,随意道:“这画应该是出自尹世子的手笔。他早先说好要画的,不过我一直没见着。”
说完,花溪便将画收了起来交给木犀收好。
“这个是谁送的?”
花溪指着桌上一乌沉沉的木盒问道,这木盒虽然没什么装饰,可花溪触手便觉得不同,仔细瞧了瞧,又轻嗅了嗅,香气温暖圆润,果真是上好的老山擅做成的。
“是欧阳大人送来的。”木犀笑得越发欢快,“姑娘今岁一定是个旺年,桃花开得……”
“你几时学会看相了?竟拿话编排起我来了啊!”花溪一把扭在木犀的胳膊上,木犀痛叫一声,乖乖地闭了嘴,可那脸上笑容还是带着几分暖昧。
翠茗站在一旁看两人笑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花溪哼了一声,不搭理木犀,低头小心地打开木盒,眼睛扫过盒里的东西,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木犀探头一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啊呀,翠茗姐姐,你快看,这木雕是谁啊?怎么瞅着像咱们家姑娘?刚那是一副画像,这会儿可是尊雕像啊!”
盒内装着一尊一扎高的少女紫檀木雕像,身上披着件带兜帽斗篷,兜帽戴在雕像的头上,只露出一张小脸,眉眼含笑,五官轮廓与花溪有五六分相似。
将小小木雕少女握着手里,手指轻轻地摩挲,雕像边缘打磨得并不是很圆润,像是手工雕斟的,而且完工时间并不长。
这会不会是他亲手做的?花溪低头不语心神一阵恍惚,惊喜疑惑,甚至还有些茫然……
木犀瞧见花溪发呆,忍着笑,大大咧咧地问道:“姑娘啊,刚刚那画是尹世子亲手绘的,您猜这是不是欧阳大人亲手雕的啊?”
“我哪里知道!八成不是。他可是有名的冷面阎王,哪里会做这些话儿?”花溪嘴上不承认,可心里隐隐带着期盼。
“欧阳大人那人看起来是凶了点,不过奴婢也没瞧见他对姑娘倒是挺和气。”翠茗一旁轻笑道,“在灵州时,就看见他冲姑娘笑来着……原先我可是听前院回事处的人说过,欧阳世子是出名的对女子不假辞色。”
“咦,那可是奇了!”木犀朝翠茗眨眨眼,转头问花溪说:“姑娘,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这雕像是谁做的?”
两人一唱一和,花溪总算回过神来,扫了木犀一眼,“谁叫你们多事!”
转念想起翠茗的那句“不假辞色”,又忆起曾经听说欧阳锋是鳏夫的事,原先不觉有什么,不知怎的,今日再想起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低头又看了眼木雕,花溪将它放回了盒内,状如无意地问道:“头前段了的洛西王世子妃是何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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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知道道歉没用,但是偶还要说句对不住~忙到十点多回来,码了一些发上来。医生说偶休息不好,哎,偶这老胳膊老腿的到处都是毛病~偶不敢晚睡鸟,欠账偶周末一定补上。
第一百五十章香市
昨天没更,今天两章合在一起更~~~
从翠茗口中,花溪知道了洛西王世子妃符氏出自洛西望族。
符家曾出过一位宰相,三位翰林,书香门第,诗书传家。符氏与欧阳铮自幼定亲,十年前嫁入洛西王府,过门三年得了场重病卧床不起。欧阳家遍寻名医,最后拖了半年还是香消玉殒了。自符氏去世后欧阳铮便不近女色,常年驻留洛东不回上京。符氏走后三年,洛西王妃曾想为欧阳铮续弦,却被欧阳铮一口拒绝,足见欧阳铮与符氏感情笃深。
刚刚心头的那点欣喜已经荡然无存。花溪轻撇了撇嘴,似是嘲讽,随即低低地叹了一声,暗自告诫自己:哎……你自己自作多情了不是!说不定他就是一闷骚型男,你不该被礼物所惑,一头栽进去。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是一已婚丧偶人士,你是一黄花大闺女,又不愁嫁不出去,还惦记他作甚!
木犀感叹道:“欧阳世子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哪家姑娘嫁给他可是有福。”
翠茗笑应道:“呵呵,上京城里像你这么想的贵女可不在少数,只是人家欧阳世子不动那心思,不假辞色。王妃也拿世子没有办法……就不知道以后谁有那个福气了?”说着,含笑地瞥了眼花溪。
“姑娘,你怎么了?”木犀顺着翠茗的眼光看去,见花溪神思不属便问了一句,可花溪没应声,手仍放在那木雕盒子上不动。
木犀退到花溪背后冲翠茗挤挤眼,指了指花溪,张张嘴,无声道,“吃醋了?”
翠茗抿嘴偷笑,就听见花溪叹息说:“旧情难忘,你们怎知以后嫁给他的就是有福?”
花溪一抬头,着见两人挤眉弄眼,轻咳了一声,“一个个不干正事瞎议论什么呢……东西都收好了。”
“是!”翠茗和木犀相视一笑,眼光闪烁着暖昧不明的光,欠欠身,各自忙活去了。
花溪看在眼里,无奈道:“哎,这两个家伙……算了,越解释越误会!以后还是离欧阳铮远些。她想起了香市和竞买会的事,“反正有樊芸在,香市可以让他带路,至于那竞买会……”
花溪着实动心只是她却不想再与欧阳铮有太多交集。
上回樊芸的事,显然是信王交给欧阳铮去办的,再加上以前在上京酒楼碰见两人神秘相会和救人的事,花溪确信王和欧阳铮之间定是有什么隐秘的联系,自己求信王办事,信王最后还是会托给欧阳铮。
“先去香市,竞买会的事先问问樊芸再说。”花溪暗自思量打定主意哪怕去不了竞买会也不去求欧阳铮。
第二日,花溪唤了樊芸,询问香市和竞买会的事情。
“……香市,小的熟悉,原先跟铺子里掌柜的去进过几次买香料。”樊芸顿了顿,“竞买会的事小的也听说过。那里进场的都是熟客,生客要有熟客带,另外还要缴五千两押金方可进场。进去后若是拍上了,扣除了手续费,出场时便押金如数退还若是没拍上,这里面要扣去二百两入场费……所以一般也只有财大气粗的豪客才进得去。像小的原来呆的那样的铺面想进去也没那个财力竞价,白白贴上二百两还不如拿这钱去进些好卖的香料。”花溪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从另一个方面可以看出那竞买会上的东西定都是些稀罕玩意儿。花溪心更痒了。
“可知道是谁家办的?”
“是西月方家。初期只有西月的香料商人提供香木,大华的商人去竞拍。这两年成了气候,大华的香料商人也开始提供贵重香木和香具,参加的人也不局限于大华,西月以西诸国和东日国的商人也有参加。”
方家,莫非就是方柳家?斗香会时尹承宗曾跟她提过方家在西月香料这一行的地位,十有八九这竞买会的主家就是方柳他们家。可方柳年前便离开大华回了西月,如今自己想去也联络不上